現在有了解毒劑,只要不是瀕臨死亡,都不用再擔心會變成喪屍那樣醜陋的生物。
這個消息無異於黑暗中的明燈,也是絕望的末世中的救命稻草,讓那些絕望已久的普通人終於相信,人類能戰勝末世,甚至能奪回他們的家園。
在這個振奮的消息中,十月份時,冬天準時降臨。
一輛軍用吉普車在坑坑窪窪的路上奔馳,很快便經過一座城市的外環地區,車子無視迎來的喪屍,直接撞了過去,疾馳而過。
車子到城市外環郊區的一棟別墅停下,這時車尾後只剩下三四隻速度型的喪屍仍堅持着追上來,等車子停下時,喪屍青白恐怖的臉孔便出現在車窗前,黑色的爪子撓着車窗。
車門突然打開,站在車門前的喪屍被車門推了出去,等它再撲過來時,車子裡的人擡起長腿將之踢飛,迅速地躍出車外,手中一柄長柔瞬間穿透喪屍的眼睛,直擊喪屍的腦袋,腦漿迸裂,喪屍終於倒地。
另一邊的車門,同時也跳下一人,同樣也藉着開門的動作將撓着車窗的喪屍拍飛了,手中持着一把黑色鐮刀,朝撲來的喪屍甩了過去,那鐮刀彷彿有生命一般,飛旋而出捲住了喪屍的脖子,一鐮刺入了喪屍的雙目,狠狠地慣穿了喪屍的腦袋。
三四隻喪屍很快便被解決了,黑衣男人收起了長矛,然後微微看向了旁邊別墅的二樓窗口。
躲藏在別墅裡的人忍不住側了側身體,只覺得那目光宛若實質一般,連腦域都被那道目光穿透一般難受,這種難受感如同被精神力進化者的精神力穿刺一般。
“那個穿黑衣服的男人真厲害!”一道驚歎的聲音說道。
“那個拿鐮刀的也挺歷害,現在一般的武器絕對不可能打穿四階喪屍的腦袋,剛纔那男人一定是能力者。”
“還有那輛車,你們瞧,一點傷痕都沒有,一定也是加固過的。”
“就是啊……”
一羣人小聲地議論着剛到達的那輛車子,直到車子裡的兩人進入別墅,將門關上,這些人才意猶未竟地閉上嘴,離開了窗口。
只有一個人仍是站在窗前,看着消失在別墅裡的兩人,目光閃爍不定。
“芷菱,你看什麼?”一個男人走到趴在窗前的女人身邊問道。
白芷菱冷淡地看了他一眼,又回首看了眼窗外的別墅,並不理會搭訕的男性,直接走開了。
見她離開,其他人朝又吃了閉門羹的男人擠眉弄眼的,起鬨道:“隊長,還不去追?”
又有人鬨笑道:“隊長已經吃過幾回閉門羹了,恐怕追上去也會被踹出門來。”
“哎,女人這麼強悍做什麼,還有咱們男人的生存之地麼?”
“女人若是不強的話,還能在這種世道生存麼?”一名女能力者不悅地說道:“難道要靠你們這些臭男人保護?得了吧,到時你們又要嘲笑咱們女人是弱者,不值得同情了。”
“毛毛你這麼衝做什麼?咱們又沒惡意,若是你溫柔一點兒,說不定現在已經嫁出去了!”
“找死!”
十幾人的隊伍裡,都是年輕人居多,很快便歪了樓。
冬日的北風呼嘯,掩蓋了風中的聲音。
施清璇進到別墅後,就忍不住在原地跳來跳去讓身體暖和一些,直到渡修將電暖扇接上電源打開,忍不住靠過去,將自己捂暖。
其實渡修並不那麼怕冷,只是擔心自己身上的冰冷凍壞了施清璇,將她安頓好後,便又拿出酒精爐子開始煮起湯麪來。湯是燉好的羊肉湯,可以暖身體,面是手拉麪,十分有彈性,還有新鮮的肉和蛋。
不一會兒,熱騰騰的湯麪起鍋了,鍋裡有面有肉有蛋有青菜,整就是個大雜燴,不過飄來的香味終於讓她再也無法保持矜持,將電暖扇拉過去,捱到他身邊討吃的。
渡修笑着睨了她一眼,施清璇被最近越來越崩壞的渡修弄得打了個哆嗦,忍不住又挪開了幾釐米,最終還是吃貨本質佔了上峰,拉過他遞來的大海碗的面,歡快地吃起來。
別墅已經有幾年未住人了,不僅空蕩蕩的,也落滿了灰塵。兩人並不打算在此久住,只是隨便清理了個房間,布上些東西,有牀有被子便行。
吃完了東西,渡修便從揹包空間裡拿出一個沐桶,盛了一大桶的熱水,然後將施清璇丟進去洗澡了。
除了大冷天洗個熱水澡比較舒服外,還有因爲她又迎來了每個月一次的流血事件,大姨媽太兇殘了,那種若有似無的血腥味,在五感靈敏的能力者看來,是極難忍的一件事情,甚至能讓他們感覺到血液都有些沸騰。
更不用說,大姨媽真是個喪屍吸引器了。
施清璇已經淡定到能從他手裡接過姨媽紙,順便和他抱怨一下哪種牌子好用哪種牌子不好用了,當然,也只是抱怨一下,想到現在不知道有多少女人連這種東西也用不上,自然是不能浪費的。
等她捂着厚厚的沐袍出來後,渡修已經將房間佈置得差不多了,電暖扇將整個房間烘得暖乎乎的,讓她一點也感覺不到冷了。渡修正鋪着一牀羽絨被,見她出來後,從空間裡拿出一個保溫瓶,瓶子裡是他前些天有空時煮的紅棗牛奶,因爲放在空間裡,一直保鮮着,倒出來時,還冒着騰騰的熱氣。
“喝了去睡覺!”將杯子遞給她,語氣雖然溫柔不過,卻帶着一種讓人不能拒絕的強勢。
施清璇隨意地點了下頭,女人生理期時,即便身體再好,也比不得平常時候,特別是在這種冰天雪地的時期,手腳發冷,有些難熬。這紅棗牛奶是他特地爲她做的,就是在這種特殊時期讓她喝了補身體。
想到這裡,又有些不好意思。他們兩人在一起的時間有不算太長,但也不算短了,樓殿雖然看起來十分溫柔又容忍她的樣子,但其實從她答應和他在一起之時,這場感情,他便處在一個絕對強勢的位置上,主導着這段感情,一步步地經營着,蠶食她的本心,根本不容許她有絲毫的後退,將她所有的路都堵死了,只能看他一人。
她不是狼心狗肺,或許初時不自在,有些不能接受,甚至在他的強勢中抑鬱,但弱點卻也被他捏得死死的。他刻意製造和他單獨相處的機會,將她和那些人隔的遠遠的,然後,她發現,自己被他綁得死死的。
若是沒有末世,他們兩個人根本就不會在一起的,甚至有可能不會相遇。渡修變的越來越強勢,這讓她敢到有些不安和抗拒。
只不過,人生呢,就是這樣,總會發生很多措手不及的事情,讓所有的事情都偏離了原來的軌跡。這樣其實也沒什麼不好……
迷迷糊糊中,她擁着被子睡着了。
渡修從衛生間走出來,用乾毛巾擦着滴水的頭髮,發現她半個身體壓着被子,儼然已經睡着了,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將她攬了起來,抽出被子後,將被子蓋在她身上,然後坐在她身旁的位置,就着燈光俯視她的睡容。
睡着的她眉眼清秀可愛,透着一種稚氣,但卻讓他覺得那般迷人,無法抗拒,讓人心都發軟了。
伸出手輕輕的撫過她的面容,只剩下了她安然溫馴地睡在身邊的樣子,烙印在他心裡。
翌日一早,在北風吹拂着門窗的啪啪聲中醒來了。
這段日子一直在外面趕路奔波,好不容易能睡個安穩覺,讓她的精神極好,整個人都神采奕奕,呵着氣趴在窗口看着窗外荒涼的環境,也未能影響到她的好心情。
末世雖然絕望,卻也是希望,她從來不會讓絕望主宰自己的心,用悲觀去面對每一天。而且,她相信,末世總會過去的,人類會迎來新的紀元。
“清璇,吃早飯了。”渡修的精神力發現她已經醒了,進來叫人。
見他只是在裝備外隨意地穿着一身米色的休閒服,施清璇有些羨慕嫉妒恨,這種大冷天,穿得這麼少,還不感覺到冷,她雖然跟一般人比起來不怎麼怕冷,但是卻還是會冷的。
更何況施清璇現在是非常時期,所以她將自己穿成了個球,滾着離開房間。
渡修直接在客廳裡煮東西,用的仍是酒精爐子,一大早的,除了有湯麪外,還有各種涮鍋的料,吃得這麼豐富油膩,若是普通人一定受不了,但對於能力者而言,是無肉不歡。而缺血過多的施清璇現在就是缺少營養。
“隔壁那棟別墅有人居住。”渡修說道,“我們會在這裡停幾天。”
停幾天的原因自然是爲了伺候好她的大姨媽了,施清璇沒有絲毫的愧疚感,反正他們也不趕路,倒是對隔壁別墅的人比較感興趣,“他們是能力者麼?是不是來出任務的?有多少人?”
“十三人,都是能力者,只是不確定是基因進化者還是試煉者。”渡修涮了塊羊肉放到她碗裡。
聽罷,便不再關注了,對於她來說,不認識的人事不關已。若是認識的,看認識的程度,雖然會感覺到高興,卻不會冒冒然地湊上去。在末世行走幾年,對人心這種東西還是有些防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