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閉的房間，冰冷的座椅，緊扣的手銬。
東澤眉頭緊皺，心頭微沉。
雖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似乎並不是什麼好事。
“唐音呢？”東澤沉聲問道。
秦天微微一笑：“你倒是個癡情小男兒，自己的安全還沒把握呢，就問起唐小姐來了。”
東澤沉默不語。
“放心吧，她沒事，你也不會有事，只要，你能夠配合我們。”秦天說道。
東澤並沒有掉以輕心：“配合什麼？”
“這個，你認識吧？”
秦天從身後拿出了一顆暗紅色的石頭，正是湯師的真武符石！
此時真武符石上並沒有包裹錫箔紙，想來這間審訊室也有特殊設計，防止磁場泄露。
“真武符石。”東澤點點頭。
秦天隨意地把玩着真武符石，似乎根本不擔心會將其摔碎，製造出時空蟲洞似的。
“沒錯，看來你從湯師那兒得到不少的信息，”秦天說道，“你想要它嗎？”
東澤冷笑一聲：“你會給我嗎？”
真武符石可不是什麼凡品，秦天的表現說明他早就對真武符石和湯師有所瞭解，又怎麼會將這種東西隨意交給東澤？
“東澤，你很聰明，我很欣賞你，但你知道的太少。”
秦天說着，輕輕地打了個響指，那束縛着東澤雙手的手銬突然打開。
接着，他將真武符石拋給東澤，東澤連忙接住，生怕它會摔碎。
“別太緊張，真武符石沒有那麼脆弱，憑你符使修爲，還弄不碎它，”秦天笑道，“活動活動身體吧。”
東澤手握真武符石，默默地扭動着手腕，秦天則是給他倒了一杯熱茶。
“你一定很好奇，我爲什麼會把你帶到這裡來。”
東澤沒有迴應，代表着他想聽秦天繼續說下去。
秦天說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有的秘密只是兒時犯的小錯誤，有的秘密，則足以影響到整個世界的發展，正如你的秘密——你在夏街銀行遇到的事情，我知道，你不想讓這件事情給更多人知道，同時也想留下真武符石。”
“前輩還是沒有說把我帶到這裡的原因。”東澤道。
“你不是一個急性子的人，”秦天道，“我想你應該知道，唐音是什麼身份，你帶着她去找湯師，也是想利用唐音背後的那個符師給你們的安全作保障，只是你也沒有料到，事情最後會發展到那個地步。”
“如果我沒有出手的話，唐家的符師便會找到你與唐音，他們會發現真武符石，會發現湯師，會發現很多很多的秘密。”
東澤道：“所以，前輩與湯師是一夥兒的？”
“不，這點毋庸置疑，我們與湯師是站在對立面的，”秦天搖頭道，“你不需要知道我們是誰，但我可以告訴你的是，我們是站在人類陣營裡的，只是有許多秘密，我們不想讓其他人知道，這才把你們帶走。”
“唐家的那個符師，已經被我們的人注射了能夠消除記憶的藥劑，等他醒過來的時候，不會記得我們把你們帶走的事情，銀行廢墟里的東西，我也派人全部清理過了，就算是唐家的人來了，也未必能夠調查出什麼來。”
“湯師呢？”
“湯師，逃走了。”秦天繼續說道：“將你帶到這兒來的原因，其實很簡單，我們想與你談判。”
“秦天前輩是符將，背後的力量更是令人不敢想象，怎麼會與我這個小小的符使談判？”東澤自嘲一笑。
秦天笑道：“不要小看你自己，雖然和你談判，也有唐音的一部分原因……你小子真該慶幸，如果這一次任務你沒有帶着唐音，說不定我真的便將你殺了，那樣也算是永絕後患了。”
“因爲唐音的原因，我們沒法殺人滅口，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你們安然無恙地回去，但我知道，如果我們搶走了真武符石，你小子心裡肯定會不平衡，指不定又會給我們鬧出什麼幺蛾子。”
“其實真武符石在我們的眼裡，也算不上是什麼稀奇的東西，光是我們的手裡，就有好幾顆了，所以經過我們的商量後決定，這塊真武符石就還給你了，只要你答應對所有事情守口如瓶，我們就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東澤皺着眉頭問：“真武符石能夠控制符石獸，能夠製造時空蟲洞，如果將之公佈，將會是人類天大的進步，爲什麼你們卻想要隱瞞這件事情？”
“原因很簡單，真武符石不是誰都可以控制的，在我們研究出完全控制真武符石的方法以前，如果貿然公佈它的存在，勢必會引起整個地球的動盪，如果被有心人利用，說不好不用符石獸動手，人類就會毀滅自己。”
秦天的話，說服了東澤，活了三百年的他，一直都明白這個道理。
“我還有一個問題，”東澤說道，“那個湯師，究竟是誰？”
“關於這個，你可以看看那條被你砍下來的手臂。”
秦天從桌子底下拿出了一條手臂，隨手扔向東澤，東澤接過一看，整條手臂都被裹在黑布裡頭，等他撕開黑布，看到的是一條土黃色的手臂，它只有四根手指頭，手指之間還生着蹼。
“很驚訝嗎？這根本不是人類的手臂，”秦天笑道，“那個湯師，他不是人類，至今爲止，我們也不知道他們究竟來自於何處，只是隱約從我們見過的一些傢伙嘴裡，聽到了‘萬妖山’三個字。”
“姑且就喊他們的組織爲萬妖山吧……我們與他們也打過好幾次交道了，但對他們的瞭解也不比你多多少，只知道這幫傢伙的文明，似乎與我們的有些不太一樣。”
“總而言之，這幫傢伙不會善罷甘休的，尤其是逃走了的湯師，他在你手上吃了虧，遲早會找你報復，所以哪怕我放你回去，你也一定要小心爲上。”
萬妖山嗎？
東澤打量着手裡的真武符石，感受着真武符石與符戒之間產生的共鳴。
哪怕秦天看似坦誠地告訴了東澤這麼多秘密，但東澤還是沒有全部相信他們的話。
人類是個複雜的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