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哥皺着眉頭反問道:“你這說什麼玩意兒呢?”
“那個叫江哥的,是不是開着一輛改裝皮卡,自個拿着一把沙M之鷹,有個開車的弟兒叫小丁?”曾銳也沒兜圈子,直白地問道。
黃哥連連點頭道:“對啊!”
曾銳再次反頭衝着進哥喊道:“進哥,把那槍拿過來一下。”
之前考慮到曾銳等人要進縣城裡,大家手裡又沒啥重火力。於是小虎便將目前團伙內威力最大的沙M之鷹交到了曹進的手上,讓他拿着也好防身。
曹進直接從腰間取下沙M之鷹遞了過去,曾銳接過銀光閃閃的沙M之鷹,在手中翻轉了兩圈問道:“黃哥,你看這是不是那個叫江哥的槍?”
黃哥定睛一看,忙答道:“對!這是他那把沙M之鷹!還有,那個小丁就是跟猴子起衝突的人!”
“昨晚,在藍田我們把他們全給幹了。開車的小丁以爲自個能跑,我們一路追到東邊山底下,也給他釘地上了。”曾銳又風輕雲淡地吹了個牛b,無形中將自己和團隊的形象拔高了好幾分。
“你把江哥給幹了?江哥他哥可是...”黃哥眼中閃爍着難以置信的目光。
曾銳擺了擺手說道:“這都不礙事兒,這都啥時代了,都是孤魂野鬼我還怕哪個名號響的大哥嗎?他能靠名號崩死我嗎?”
黃哥吞了口唾沫,回道:“那倒不能...”
“那不就得了唄,黃哥我今天還有另外個事兒找你。”曾銳在不經意間好像就已經主導了兩人的關係變化,一隻手攀在黃哥的肩頭說道。
“你說。”
“我想知道,在這兒組團幹劫道,連城裡糧食線都斷了的那夥人,怎麼聯繫?”曾銳直奔主題。
“是在咱七北乾的嗎?”黃哥想也沒想就反問了一句。
“七北是啥意思?”這挺長時間沒在無人區蹦躂了,曾銳發現黃哥嘴裡這新詞,自個都沒聽過。
接着黃哥詳細地跟曾銳解釋了一番,原來在兩個多月前突然傳出了一個新式說法。說是將原本的地級市縣級市名稱全部推翻,以七城爲中心,向四面擴展逐步改造無人管轄區。
按城門方向來稱呼,城北方向被稱爲七北,城南方向被稱爲七南,以此類推。大致說來,就是將原本近二十萬平方千米劃成了東南西北四個區域。
每一個區有相當於原本五到六個直轄市那麼大。而曾銳目前所在的位置就相當於七北,至於要在騰泰糧食線上分一杯羹的,也就是七北這條線上佔地爲王的綠林好漢了。
聽了黃哥解釋後,曾銳確定的回答道:“那就是咱七北的人幹了的。”
“不是,你找他們幹嘛?”此刻的黃哥並不像是一名稱職的掮客,問東問西名堂不斷。
索性曾銳直接擺明了身份,指了指屋外的依維柯說道:“黃哥,不瞞您說。我現在在七城吃騰泰的飯,這次我就是代表騰泰出來,想跟這城外的大爺談談糧食線的事兒。”
說完曾銳從懷裡掏了包和氣生財出來,給黃哥也遞上一根。
看了看夾在手中的煙,再擡頭看看院子外頭的依維柯上騰泰的LOGO,曾銳的話黃哥基本全信了。
黃哥反覆斟酌一番後,嘬着煙有些猶豫地說道:“這事兒我倒是能牽個頭,畢竟我和徵司令還稍微有點兒交情。只是這一來一去起碼得兩天時間,我這約了好幾個客戶,也走不開吶!”
“誒,黃哥,這事兒我有辦法!”曾銳反身朝易達豎起了一根手指頭,晃了晃。
扮演着狗腿身份的易達立馬會意,以飛快地速度點出了一萬現鈔交在了曾銳的手上。
“黃哥,你這雖然幹着簽證官的事兒,但你也沒五險一金吶!正常的休息你也不能保證,這不壓榨勞動力嘛?你看這眼下多好的機會,出去兩天,放鬆放鬆順便把錢給掙了,多好?”
經過曾銳一番遊說後,黃哥明顯動了心,再看看曾銳手裡明晃晃地聯邦貨幣,黃哥猶如底層官員似的裝了裝緊:“這,不好吧?”
趁熱打鐵!曾銳把錢往黃哥口袋裡一塞,語氣輕鬆地說道:“黃哥,你這跟家裡交代一聲,咱早去早回!”
錢一到兜裡黃哥那叫一個喜笑顏開,笑眯眯地就往屋裡頭走,嘴裡還客氣地問道:“兄弟,要不們進來喝口茶?”
有錢能使鬼推磨吶!不到半個小時,爲了掙這一萬塊錢,作爲小縣城裡重要窗口崗位的黃哥,就這麼擅自離崗了。
上了車,黃哥剛準備指路時,曾銳就笑了笑說道:“黃哥不着急,我們還有一車人,先找到他們再一塊兒去。”
黃哥也不知道是不是拿了錢的那股興奮勁過去了,整個人忽然連續反頭打量着四周,挺警惕地問了一句:“兄弟,兩車人,你們不會是打算去碰碰那羣劫道的吧?”
“哪能啊!”曾銳爲了打消黃哥的疑慮,轉過身去隨手劃開了身後的一個物資箱劃開,露出了裡頭的棉花,調笑着問道:“黃哥,誰去幹仗帶這些玩意的啊!”
看着車廂裡滿滿當當地物資,黃哥纔打消了疑慮。如果說這羣人真是不知死,要去跟這七北新崛起的徵司令扳扳手腕。那黃哥絕對是立馬退錢,哪怕自己再添點當做賠償,也絕對不摻和到這事裡頭來。
與張鵬等人匯合,兩臺依維柯同時出發,由黃哥所在的這臺車走前頭指路。在白耗了一天時間後,一行人總算朝着此行的目的地挺進了。
其實劫道所在的位置距離小縣城最多也不超過一百公里,要按照末世前高速上的速度都用不了一個小時。
而因爲山路崎嶇,準確的說是經常開着開着壓根就沒有路了!幸好駕駛的是兩臺依維柯,要是換成金貴點兒的小轎車,興許這半路上早就拋錨了。
到了大晚上的,這路上沒半點光亮,萬一再幹到什麼大石頭上給車撞壞了,就徹底完蛋了。
於是衆人只得在原地休息,一個個縮在車上輪流守夜,擱荒郊野嶺湊了一晚。
直到第二天上午大約十點多鐘,車子開到了一處山腳下。隨着黃哥的一聲到了,衆人們總算是即將結束了這一趟令人作嘔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