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兒，小虎突然轉過身表情鄭重的望向大寶，開口道：“你只看見了別人的光鮮亮麗，卻沒有看見別人背後的努力。在路上跑，吃不飽穿不暖，命不保都是常事，更別說蹲個坑踩個點什麼的了。大寶，你要現在想走，還來得及。”
大寶一愣，他抱怨歸抱怨，但絕對沒想到過要離開，要放棄自己畢生的夢想。
於是乎坤着脖子，歪着腦袋衝小虎問了一句：“小虎哥你趕我走啊！”
小虎搖了搖頭，平靜地回道：“我沒有趕你走，只是在給你闡述一個事實。你要是覺得受不了，要走就趁早，等泥足深陷了，可能就由不得你了，明白嗎？”
即便小虎還稍顯稚嫩的外表下，說出這般成熟堅毅的話語有些不搭調。
但細數一下小虎出道以來經歷的種種，其實他說出的每一個字都是發自肺腑。
“我明白了，小虎哥以後我不會再提了。”
大寶低着頭，老實答道。
坎巴也在一旁緩和氣氛，轉移話題道：“小虎，要不你跟王瓜瓜說一聲，要他和他姐提一嘴兒？他說的話，他爸不聽，他姐說的話，他爸總會琢磨琢磨吧？”
小虎嘆了口氣回道：“唉，昨天說過了，誰知道今兒他車上就多了個秘書。誰知道他爸咋想的...”
苦逼三人組繼續蹲守在暗處，他們沒注意到的是馬路對面有一臺貼着深色車膜的科魯澤也已經停了老半天了。
科魯澤上坐着的叫李珂，他確實不算是個合格的踩點人。
他算是王大狗團隊內部少數盲從入夥的，按年齡論，他比陳江博大不了兩歲。
之所以他能夠進入王大狗團隊，還是靠着油哥鍥而不捨的推薦。
其實李珂對於加入王大狗團隊，並不是很感興趣。
他並不是城北人，也沒有見證過王大狗那十年前的輝煌。
但機緣巧合之下，他加入了騰華，並在油哥的手下任職。
他實在是拒絕不了身爲自己伯樂油哥的勸說，半推半就的加入了團隊。
相比於在這裡盯梢踩點，他還是更願意坐在窗幾明亮的大辦公室裡，逗一逗隔壁工位年輕的小姑娘。
偶爾跟着油哥出趟小活，有驚無險的幹上一場，又能混挺久的日子。
將駕駛座向後放，半躺在椅子上的李珂一口接着一口嚼着檳榔，他來之前做過功課了，現在已經到了趙家商會下班的點兒。
十五分鐘後，王緬從商會中走出，身旁跟着一名拿着公文包的秘書。
身前還有一名體型不算魁梧，但肌肉比例十分勻稱的男子，左手蓋住右手，雙手放在身前。
“這就是他們說的那個狀元？瞅着模樣，確實比那樣只會裝樣的強點，不過也有限。”
隨着王緬率先鑽入了一臺領航者，李珂也發動起了科魯澤緩緩跟上。
他今天和明天的任務，只是需要確定一下王緬的行進路線，以便選擇好的伏擊點一舉成功。
像王大狗這樣從業經驗堪稱豐富的團隊，向來功課做得很足，李珂只需要確認無誤，自己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
從趙家商會返回王緬家的別墅，不堵車的話總共不過二十分鐘的路程，很快王緬便回到了家中。
而李珂則是將科魯澤擺在了相鄰的一條街道上，大搖大擺的步行從王緬家住的高檔別墅小區門前經過，選擇了對面街道的一家便捷酒店辦理了入住。
選擇了一間正對別墅區的房間，李珂拉開窗簾打開窗戶，勉強可以看到整個別墅區的全貌。
坐在小茶几前的李珂，撥通了油哥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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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油哥，數據基本沒有誤差。王緬下班到家的時間，總誤差不超過十分鐘。”
李珂彙報着今天跟蹤的情況。
“辛苦了，明天再跟一天就回來吧。”
那邊的油哥很快回答道。
“好！別墅區裡幹不了，小區安保很嚴，光門禁口就有超過六人，另外每隔三棟別墅就有一名保安站崗，只能選擇在路上辦。”
一邊盯着別墅區裡來回走動的安保人員，李珂一邊快速的說道。
油哥淡淡回道：“知道了，這種事兒交給狗哥定奪就好了，你再辛苦一天吧。”
怒其不爭的李珂輕嘆一聲後，回了個“明白了”便掛斷了電話，望着窗外的別墅區怔怔出神。
他並不是王大狗的人，王大狗有多大的能耐有多大的本事與他無關，他更希望在前面領頭的還是他的老上司油哥。
只可惜油哥在王大狗面前溫順的就像是隻小兔子。
看不清前路的李珂有些迷惘，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夠在這個團隊裡待多久。
很快又是一天過去，踩點兩天確定消息無異常的李珂返回了王大狗面前覆命。
王大狗也正式決定朝王緬動手了，核心骨幹的十餘人在李珂回來後，不到一個小時內在油哥的一個廢棄倉庫內集合。
坐在廢棄倉庫內唯一破沙發上的王大狗，環顧左右站着十餘名弟兄們，他們望向自己的眼神裡有恭敬有畏懼，更多的是臣服，王大狗嘴角掛起了一絲不自覺的微笑。
無他，十年前那種將一切掌控在自己手中的感覺又回來了。
“咚咚咚！”
王大狗用陳江博剛剛送過來的仿六四敲了敲擺在自己面前的舊茶几，銳利的眼神從在場諸人面前一一掃過。
“明天下午四點半，所有人在這裡集合。”
沒有解釋任何事由，就這麼簡短的一句話就算是宣佈了命令。
“是！”
由油哥領頭，十餘名馬仔異口同聲地答道。
這是王大狗定下的規矩，做事的人不需要操掌舵的心，避免麻煩安心幹活，對大家都有好處。
“很好！”
王大狗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從茶几下抽出了一個皮箱，往桌上一擺。
“啪嗒!”
打開皮箱子，裡頭是擺放的整整齊齊的一百萬聯邦貨幣，這已經超過了目前王大狗現有財富的半數了。
擺了將近一個禮拜的酒，收了兩百多萬的王大狗，先是花了大幾十萬買了三臺車，剩下的百分之六十以上都擺在了桌上。
“拿什麼錢，幹什麼活兒，把錢分了，明天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