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7章 眼裡不揉沙子!(書友老爺們請訂閱)
很多人一起動手,沒多一會功夫,二十六名牛崖子倖存者就被綁上了雙手,他們非常配合,整個過程中沒有絲毫的抵抗,一些人更是在被捆上之後露出一抹輕鬆的神態,長舒口氣,彷彿解脫了一樣。
“張兄弟,不能搞特殊啊,我也該綁上,不然顯得不好,還有這個兔崽子,也一樣。”
王廣均跟張肅聊着天,等啊等,一直到最後,也沒人給他和他兒子綁繩子,不得不自己提了出來。
“爸,你這……你這不是爲難張大哥嘛。”
王喆濤正喜滋滋的享受着特權,沒想到自己老爹主動申請被捆,這太離譜了。
王廣均十分較真的搖頭,扯着大嗓門:“不行不行,張兄弟難做,我們也顯得跟弟兄們格格不入!小陸,你那裡還有繩子嗎?”
王喆濤聽到老爹的話一陣乾癟,怎麼總是替別人考慮呢,就不能想一想自己嗎?
“我這……肅哥你看……”
陸羽博有些爲難,換做是其他人沒啥好說的,可面對曾經對自己有恩情的大叔,他有點下不去手。
張肅哭笑不得,他記得王廣均的性格特點,既【執拗】又【說一不二】,還特別的【見事遲】,於是道:“老王說的沒錯,大家不要因爲我的原因就給他們搞特殊,一視同仁就好!”
既然張肅發話,那沒啥好說的,陸羽博動手給王氏父子也給綁好了。
“對,對,就是應該這樣,身正不怕影子斜,不能讓張兄弟難做!”
王廣均怡然自得的試了試鬆緊,看見自己跟身邊共患難的弟兄們保持一致了,臉上露出安然神態,可王喆濤就有些不自在了,撅着嘴,明顯不太高興。
“老王,等安穩下來我們再敘舊!那個,老劉,分三個弟兄出來,把這三臺車也給開上,不然人裝不下!”
吩咐完,張肅拍了拍王廣均,帶着戰鬥人員朝車隊走去。
“王大哥,你先委屈委屈,這些是必須流程,我先去開車了,這些……你們拿着先。”
譚華珺從包包裡面掏出煙和火,還有一個保鮮袋,裡面裝着豬肉脯。
王廣均稍微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接受了,低沉道:“大妹子,謝謝啦。”
“不,王大哥,你不用謝謝我,我要謝謝你纔是真的,先這樣,等到天馬嶼咱們再聊!”
說完,譚華珺留下一個微笑轉身離開,當初在加油站,王廣均就像一團火,溫暖了身心俱寒的她,這讓她一直心懷感激。
終於等到譚華珺走遠,王喆濤湊到王廣均還算好的那隻耳朵旁,問道:“老爸,這個胖阿姨是怎麼回事,你們倆之間,嘿嘿嘿……”
“你個兔崽子,多關心你該關心的事情!”
王廣均顯然不樂意自己的感情生活被兒子知道,繃着臉熊他。
“爸你就別瞞着我了,我又不是小孩子,有啥不懂,都能看出來,而且……我還能看出來譚阿姨在天馬嶼地位不低呢,咱們以後可就……”
“咱們以後怎麼?”王廣均之前還沒上綱上線,但聽到兒子剛纔的話後,臉色立馬一沉,本就顯得可怖的臉頰更是陰鬱。
手被綁着沒關係,他轉動手腕揪着王喆濤到一旁,低聲且嚴厲道:“如果張兄弟是這羣人的首領,你譚阿姨的確算核心成員,但張兄弟他眼裡不揉沙子,你以爲你譚阿姨爲什麼能得到張兄弟的賞識?”
不等王喆濤回答,他知道王喆濤也回答不上來個屁,直接說道:“你譚阿姨在喪屍剛爆發那會,單槍匹馬就能殺喪屍,還殺了不止一頭,比你們大學裡面那羣廢物強了不是一星半點!”
“如果你打算仗着你譚阿姨這層關係搞什麼特殊化,老子勸你死了這條心,你自己不努力變強,沒有人能幫你,包括我,聽懂了沒有?”
王廣均十分嚴厲,跟當初和張肅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判若兩人,或許也只有在教訓自己兒子的時候,他纔會便顯出嚴父的特質。
“知道了,知道了,走吧,爸,招呼咱們上車了。”
王喆濤表情複雜,又凝重又委屈,點點頭算是接受了老爹的批評,至於心中到底怎麼打算,只有他自己知道。
“肅哥,我剛纔有些激動,所以……你不會怪我吧?”
快跑幾步,譚華珺在坦克旁追上張肅,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她剛纔未經同意就承諾要照顧王廣均,這不太合適。
張肅笑着搖搖頭:“老譚你這話說的,老王當初可是跟着我一起從小區逃出來的,雖說相識的過程有些波折吧,但也算是共患難,看他那悽慘,我也不好受,給他些照顧沒毛病的,但他兒子另當別論。”
說起王喆濤,張肅目光往前看,正好看到跟在丁勇國身後的鄭子文,不知道爲什麼,第一印象來說他就不喜歡王喆濤,一比較下來,本來看着不怎麼順眼的鄭子文都變得順眼了一些……
譚華珺瞭解張肅的性格,忙點頭道:“我懂得,小夥子身強力壯,得讓他自食其力!”
自己就有孩子,她怎麼會看不出王喆濤的那些毛病,這也算是如今大學生的通病了,沒有父母在身邊的時候還能好點,一旦有了能夠依靠的人,自己是不想努力一點!
“行了,快去吧,老王他們也快好了。”
張肅看了一眼後方,說到。
三臺車,每臺車裝十個人,困難極了,但對於牛崖子的人來說,這都沒啥問題,前面坐不下,還有後備箱呢,打開後備箱,並排擠上三個人,輕輕鬆鬆!
開的不快都沒有危險,如果需要急加速,那搞不好會飛出去幾個……
“老公,老公,真是王大叔來了?”
張肅回到坦克上,對講機裡面傳來鄭欣妤的聲音。
她在車隊前方放哨,不敢擅離職守,硬是忍住想看熱鬧的心思沒有往車隊尾巴跑,只是到處跟人打聽情況,看到張肅一行人回來,馬上聯繫。
“沒錯,是老王,這羣人就是昨天晚上聯繫咱們的牛崖子倖存者!先不說這些,通知所有人,打起精神,出發!”
張肅回覆了一句,接着下達指令。
車隊再次出發,比之前多出三臺車,二十八人,隊伍再次壯大。
坦克內,張肅長出一口氣,臉上滿是唏噓,他極少在外人面前露出這個表情。
喪屍的強大讓人倍感壓力,但也正因爲外界的壓力越來越大,讓分散在各處的倖存者有意無意匯聚到一起。
有居心叵測諸如絕對正義和八家子村的歹徒,也有像丁勇國和牛崖子倖存者這些真心爲了抱團取暖的人,只是在經歷了末世的幾個月之後,張肅明白了一個道理,人多不一定力量大!
人多起來之後,各種弊端和問題也會開始暴露,害羣之馬,蛀蟲,尸位素餐,這些現象將開始萌芽。
只有當這些問題全部得到有效控制,才能真正體現出人多的力量。
數量龐大的車隊,哪怕有些地方道路寬闊能夠兩三輛並行,那也拖了四五百米米,如此大的動作,自然不會太平。
從市區到北二環,十公里的路程,遭遇了不下十波喪屍的進攻,雖然最多的也不過二十多頭,但卻依然拖慢了整體的進度。
即便如此,張肅也沒有安排人往前面探路,如今喪屍強大,單槍匹馬很容易出問題,大部隊抱團行動慢點就慢點,至少穩,完全沒有必要圖快!
原以爲在這段路上還會蹦出來一些倖存者,至少張肅心中是這樣期盼的,可惜並沒有。
來到傳統意義上市區和郊區的分界線,張肅停下坦克往後張望,高樓林立卻一片蕭瑟與破敗,整座城市透露出淒涼。
如果城市是人,那麼人就成了城市的血液,沒了血液的供養,這座城市將在風雨雪之中逐漸死亡。
車隊上了北二環之後,情況並沒有因爲從前這片地界人煙稀少而輕鬆,一些之前被困在村子裡面出不來的喪屍,如今都跑了出來,不僅有更多的普通喪屍襲擊車隊,還出現了大塊頭的身影。
考驗逐漸變得嚴峻,更多的戰鬥人員投入到擊殺喪屍的任務當中,沒有任何取巧的餘地,遭遇的喪屍必須統統解決乾淨,屍體實在帶不走也沒有亂扔,而是堆在田埂上,等以後有機會再來拖走。
如果說城市一片荒寂,充滿死亡氣息,那郊區的曠野則真是佈滿了死亡,隨便看向一處,都有喪屍屍體橫陳。
車隊緩慢前行,時常遭遇進攻,但由於實力充沛,都是有驚無險,即便是有人受傷,大多是因爲天氣寒冷造成的擦傷挫傷扭傷,整體的氛圍比較輕鬆,人們臉上帶着笑容,但天馬嶼山腳下衛星村裡卻不同,氣氛顯得壓抑且緊張。
“他們在山上暖氣燒着,舒舒服服,咱們在這裡挨凍捱餓,你們看看,被子都特麼破成啥比樣了,什麼吊玩意!”
一套民宅內,大牛站在炕上,抖摟着手中棉被怨聲載道。
房間內,十多人聚集,大通炕上坐着七個,還有幾人蹲在屋中央,有男有女,好幾人在抽菸,空中煙氣飄繞。
離開天馬嶼山門之後,蒙常偉帶着所有人下到村子來,面對足夠住下大幾百人的衛星村,三十多個人飛快分好了屋舍,大橋堡鄉的人熱火朝天整理內務,可這邊卻在密謀大事!
“有個地方落腳就不錯了,別怨天尤人!”
一名男子滿臉愁苦的揉着腿,並不愛聽大牛的抱怨。
“話可不是這麼說,咱們飛狼幫在石湖鎮舒舒服服,要不是喪屍忽然變強,也不會搞成現在這樣,如今這世道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就你個老瘸子不在乎這些!”
大牛呼的一下把被子摔在炕頭,臉上滿是不爽。
青縣往北十公里的樣子有個石湖鎮,這羣人是石湖鎮當地倖存者,同時也是秦城地界上最北邊的倖存者營地,再往北就到了承城地界。
“你特麼的說誰是瘸子?有種再講一遍!”
被叫老瘸子的中年男子轉過頭斜目瞥着大牛,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有幾分瘮人。
老瘸子原名謝廣發,是一名地道的獵戶。
青縣多山地,早年間他在山上追逐獵物的時候不小心摔了腿,當時並沒有太嚴重,也就骨裂而已,但由於延誤了治療,最後導致兩條腿的長短略有不同。
說是瘸子有點過分,因爲雖然動作看起來彆扭了一點,但一點都不影響正常生活。
大牛被謝廣發嗆了一下,心中火氣蹭一下就上來了,扔掉手上的舊棉絮,瞪着坐在炕沿的謝廣發,一字一頓道:“說的就是你,瘸子,老瘸子!”
空氣一下安靜,只有空中的煙氣緩緩飄動,只是這份安靜並沒有持續多久。
呼的一聲。
被稱之爲老瘸子的謝廣發原地打旋,像個陀螺一樣整個身子瞬間拔地而起,坐他周圍的人只感覺一陣風,然後黑影一閃。
砰!
噔噔……噗。
“啊……你特麼!”
大牛站在炕上不服不忿,壓根沒想到謝廣發一言不合就直接動手,不對,應該是動腳。
幸好他反應還算快,擡起手臂擋在胸前,避免了遭受重創,但依然被對方力道十足的一腳給踹得連退好幾步,靠到牆上才卸去力道,手臂生疼。
“瘸腿的滋味還行吧?”
謝廣發歪斜着身子站在炕上,眼神冷冷的瞥着大牛,就像一頭受了刺激的野獸。
原本坐在炕沿的幾人都已經站到了屋子中間,擔心被殃及……
“欸,老謝,大牛跟個傻子一樣,滿嘴胡話都說習慣了,你跟他計較幹嘛呢,來來,消消氣。”
飛狼幫的頭狼,祁大彬開口勸和,他站在窗戶邊嘴裡叼着煙,明明可以在謝廣發暴走之前講話,但他還是讓謝廣發發泄了心中火氣之後才當和事佬。
對於他來說,大牛的重要程度遠低於謝廣發。
“小逼崽子,你給老子記住,以後嘴巴放乾淨,再讓老子聽見你說老子壞話,就不是給你一腳的問題了!”
謝廣發狠狠丟下一句話,重新坐回炕沿繼續揉腿,就好像剛纔的事情沒有發生一樣。
“唔……唔……”
大牛靠在牆邊,發出一陣陣悶哼,臉被氣的通紅,幸好屋內光線昏黑看不到。
四周人們均眼神閃爍,謝廣發的脾氣並非沒來由,他外甥女在昨天被咬死,再加上一路奔逃,直到遇上大橋堡鄉的人之後才得以喘息,處於死亡邊緣掙扎心絃緊繃,火氣大點很正常。
“我說句公道話吧……”
公道哥見事態平息,舉着手錶態:“其實大牛話糙理不糙,咱們逃出來沒帶什麼東西,吃喝最多夠咱們半個月,半個月之後咋辦?咱們飛狼會可不興這麼窩囊,山上現在就剩老弱婦孺,一旦拿下,山路易守難攻,以後高枕無憂了!你們說是不是?”
“拿,拿,拿,拿你妹,沒看到大橋堡那羣人慫逼一樣嗎,靠咱們手上的武器一點希望都沒有!”
縮在角落抽悶煙的瘦猴白了講話那人一眼。
“不是,老棒子,你從哪裡看出山上就剩老弱婦孺,靠你的狗鼻子啊?”
“拋頭露面都靠女人了,不是隻剩老弱婦孺是什麼?”
“別吵了!我說你們除了蠻幹,就沒想過智取嗎?一羣豬腦子!”
祁大彬自認有勇有謀,捻滅香菸,看向衆人,臉上帶着一抹高深莫測,明顯心中已經有計劃。
“我有句話想說!”
剛展示了一腳之威的謝廣發不等祁大彬宣佈計劃,先一步開口。
作爲飛狼幫內的武力擔當,謝廣發歷來沉默寡言,但他要說話,別人都給面子,靜靜看着。
“天馬嶼願意給我們提供一個地方落腳已經仁至義盡,我很知足!”
話雖然不多,但表達的意思很明確,他不想跟天馬嶼發生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