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也不能久待,樓上那個喪屍肯定會下來的,我們得離開學校,儘快,馬上!”陳坤情緒有些激動,他對那個喪屍已經有了陰影了。
南峋他們還不明所以,葉樺也隨之附和:“陳坤說的對,樓上有一隻很危險的喪屍,要是被他找到我們一定會減員的。”
“可能是一個將要進化的喪屍,隨着喪屍體內的黑蝕病毒越濃烈他們就會開始進化。”
“如果僅僅是一級喪屍以這個時代的重武器跟軍隊是足以將其徹底消滅的,但喪屍的進化速度纔是讓人類陷入危機的主要原因。”南峋腦海裡傳來白靈的聲音。
“他們現在已經不能被稱之爲喪屍了,而是變異者。”
在未來這場浩劫被稱爲進化災難史,因爲阿爾比亞隕石的降臨還有黑蝕病毒的傳播,人類迎來了文明進化的節點。
進化者、變異者的現世註定了這是兩個背道而馳的進化路線。
變異者就是無法對黑蝕病毒產生抗體從而變成喪屍的人類,在長時間的進化過程中他們如同野外的猛獸,狩獵成長,這已經是與人類完全不同的種族了。
而進化者,是人類在黑蝕病毒的催化下產生的屬於人的進化。
“現在這個時間段應該不會出現二級變異者的,但要是被他多吃幾個活人也可能會讓他順利進階,這不是你現在能對付的了的 ,我勸你趕緊跑。”
白靈罕見的開始對這個機體開始關心了,這也沒辦法,要是連病毒爆發二十四小時都沒到自己選的機體就掛了,那他可就要花時間再找一個合適的機體了。
“不急,再等等,等樓底下更多的喪屍被吸引過來我們就順着繩子下去。”張宇給那邊的手機打了一個電話,讓手機響的時間延長了。
“話說葉哥哥啊,你是怎麼被困在樓上的教室的呢。”蘭琳開始追問起葉樺之前的經歷了。
跟葉樺來的那個陳坤聽到這裡就來氣,他有些惱火的說道:“還不是樓頂那些傢伙,聽到喪屍的叫聲就嚇得把通向天台的門給堵死了,幾個人撞都撞不開,眼看樓下的喪屍就要上來了我們就跑到一間教室躲了起來。”
“誰能想到那個教室竟然還有一個人而且馬上就要變成喪屍了,我們當時躲在那間教室裡外面全都是慘叫聲,天台那些怕死鬼害死了不少同學,我們等到教室裡的那個同學變成喪屍之後才合力將其推出教室的。”
陳坤的話也對應上了南峋他們之前的經歷,在張宇將趙悅推出教室之後他們的樓上,葉樺也將他們教室那個喪屍化的同學推了出去。
“樓頂那些傢伙怎麼能這麼惡毒呢,這不是拋下自己的同學苟且偷生嗎。”蘭琳聽着明顯是生氣了,在心底裡詛咒着那些人。
這弄得葉樺有些尷尬,因爲他們也是拋下自己的同伴才從那個喪屍口中逃生的。
此刻,樓梯上邊的消防燈正不斷地閃爍着,那個臉上不斷有鮮血流下,嘴裡還在發出咀嚼聲音的喪屍停在了一扇鐵皮門面前。
那個喪屍擡起手將一個東西放在嘴裡撕咬一口。
在燈光的閃爍下那個被喪屍拿在手裡的東西現出了原形,那竟然是一根肋骨,那個喪屍正啃食着從周浩身上卸下的肋骨。
而在如此駭人的場景面前,這扇鐵皮門背後是幾十個正分散在天台各處的學生。
一到清脆的響聲從門的另一面傳來,天台上的幾十個學生都聽到了這個聲音開始朝着這裡聚集。
天台上的都是學生,幾十個不同年級的高中生都圍在這扇鐵皮門面前。
“剛剛那是什麼聲音?有人在撞門?”
沒人回答,沒人知道。
當所有人都在躊躇時,一聲巨響從門的另一邊傳來,鐵皮門更是有些變形。
“拿東西堵門,快,有什麼東西想要開門。”
天台上的一些男生開始將周圍堆積的雜物搬過來堵住這唯一的通道。
喪屍這邊,在他的腳下是碎裂的肋骨,鐵皮門上都是血跡。
他在用之前撞玻璃的手段想要撞開這扇門,這個喪屍的腦袋要比般的喪屍頭鐵。
哪怕這鐵皮門上的血跡都是他用腦袋撞出來的,但他的鐵頭是一點也沒有變形。
鐵頭喪屍從地上爬起來,緩緩後退,接着發力衝刺用腦袋撞上這扇鐵皮門。
天台的學生們看着堆放的雜物似乎因爲撞擊而有所鬆動內心都不由的懸了起來。
撞擊聲一直在持續,有人試圖喊退門外的人,但得到的依舊只有撞擊。
“門外的不是人,有可能是喪屍,大家繼續拿東西將門堵住。”
在一些人的號召下這扇門已經被淹沒了。
“咳咳,怎麼了,是不是有喪屍來了?”一個看起來生了重病的學生問着剛從鐵皮門那裡回來的同伴。
“沒有,門被堵死了,沒有喪屍能上來,放心有我在呢。”
“我好冷啊,好熱。”
問話的女生蹲縮在圍牆邊,她的同伴給他披了一件衣服,門口那裡還在不斷傳來撞擊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個喪屍一頭撞在門上,在門的另一邊傳來驚恐的叫聲。
這個喪屍也能察覺到自己的同類在肆意搶奪他的獵物。
憤怒的叫聲迴盪在樓梯間內,即便如此另一頭的喪屍又怎麼會放過嘴邊的鴨子呢。
之前的那個女孩正趴在自己同伴的身上大快朵頤,鮮血跟恐懼瞬間蔓延開來。
幾個手持棍棒的男生慢慢將那個女喪屍包圍,見那個喪屍化的女生只是在撕咬着自己的同伴,幾個人使了個眼色。
一人率先用木棍朝着喪屍的腦袋砸去。
那個男生用了很大的力氣,一悶棍下去不少血液濺到他的臉上。
女喪屍憤怒的轉過頭,在黑夜中那雙慘白的雙眼已經被自己的血液充斥變成了血眼。
嘴裡不斷咀嚼着鮮肉,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吼聲。
在她將要撲向攻擊她的男生時,又一悶棍結結實實的砸在她頭上,木棍上訂着的鏽釘連帶下來一大塊頭皮。
女喪屍一個踉蹌趴在地上,鮮血淋漓的場面看吐了一些人,他們只感到頭皮發麻。
“上,打頭,把她頭打爛。”
在末世,原本的學生也變得如同悍匪,只求自保。
一羣學生手持棍棒對着自己還算是同學的人拳腳相加。
他們都不想死,必須殺死這個已經變成喪屍的人。
在他們背後,那個倒在血泊中的男生身體略微抽搐,他的大動脈被咬斷,身下的鮮血蔓延到那些還在擊打喪屍的人腳下。
一個人踩在鮮血上滑倒,整個人天旋地轉倒在地上。
面前的那個身影開始緩緩的站立,等他反應過來爬起的時候,那個喪屍化的男生再次將他撲倒在血泊之中。
隨着他的慘叫其他人也注意到了身後的喪屍,他們拿着沾滿血跡的棍棒繼續拳腳相加。
鮮血在不斷蔓延,天台上生開啓了血色之花。
被咬的那人捂着脖頸艱難的從人羣中擠出,他嘴裡似乎在說着什麼,可是鮮血卻不斷從脖子噴涌而出。
那些拿着武器的人都驚恐的看着他,他們拿着武器驅趕着這個被咬的同學。
可笑的鬧劇繼續在上演,在血泊中倒着兩個腦袋被砸的稀爛的喪屍,殺紅眼的學生們全都緊盯着被咬的同學。
被咬的同學摔倒在地,其他人減重蜂擁而上。
他最後看到的,是一羣身影,是手拿武器的同學、是惡魔,那一刻他才懂了,這些昔日的同窗要比喪屍更加恐怖。
在最後的絕望與不甘中,他還沒有變成喪屍就已經沒了呼吸。
聽說,在野外,食肉動物在沒有實食物面臨滅族之時會相互殘殺,只爲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