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覺醒者的智慧

林楓做事從來都非常重視細節,同時從對未來的發展喜歡從最糟糕的角度開始考慮——這是玩技術出身的人的習慣性毛病,如果是從事商業這一行的人,從最好的方向考慮則是他們的職業病。

本着這一指導思想,林楓在城郊找到一輛十六輪的大卡車,用了一天的時間進行全面的改造:給五人座的駕駛艙加上厚重鋼甲,車身加上尖刺,改造發動機提升馬力,加固車頭,同時在車頭部分增加特製的撞角等等。林楓自己本身就是這方面的專業人士,又有收割到的控制金屬形態按意願變形的能力,以及自身的天賦能力,經過了一天的改造後一切順利完成。

而後,由這輛十六輪的裝甲卡車帶頭,後面跟着五輛十輪裝甲卡車所組成的逃亡車隊,就這麼浩浩蕩蕩地殺出了楓城。爲了起到威嚇覺醒者的作用,林楓從城裡抓來三隻完全體覺醒者,挑斷手腳筋之後,他將他們活活地釘在後車廂頂上以做爲威嚇。這是相當正確的作法,三隻未死的完全體覺醒者在途中不斷地發出痛苦的慘叫,極大了震懾了附近的同類,出城後一路都相當地順利。

作爲這隻逃亡車隊裡最有戰鬥力的人,林楓並未親自駕駛車輛,他把駕駛員的位置讓給了那位名叫王啓年的大叔。王啓年是退役的解放軍汽車兵出身,今年剛過三十五。在林楓救出的這些人中,他最滿意的人就是他:經過軍事訓練,心理素質極好,待人很講義氣,駕駛技術過硬,完全可以視爲同伴去拉攏。

另外兩個被林楓看中的人,是個名叫黃懷義的瘦瘦矮矮的青年,看中他的原因是此人是個電子設備的狂熱發燒友兼宅男,他這樣的無線電人材正是林楓急需的。林楓玩機械是超級高手,但對電子設備卻不精通,此人無疑是極佳的補充。

至於第三個被林楓看中的人,則是一名叫黃浩的警察,讓林楓看中他的原因是他的人品:他爲了救老婆孩子不惜主動吸引覺醒者的注意力以身作餌,能爲自己的女人孩子做到這樣的地步的人,人品應當不會太差。雖然內心深處討厭警察,但想通了的林楓相信人心中光明的力量要比黑暗更強,現在他要從光明中獲取自己需要的東西。在末世之中,不拋棄、不背叛夥伴的戰友是比什麼都珍貴的資源。只要發現有這樣人格潛質的人,哪怕能力差點林楓也會努力地將他拉攏過來。不過這個叫黃浩的警察,林楓還要慢慢地觀察他。

在這支逃亡的車隊裡,他有意地把這三人連同他們的家屬都調到自己所在的領頭車上,現在就坐在後面的大車廂裡。

末世之中,最複雜的就是人心。出城前,分配車輛時,林楓有意地將收集到的食物等重要物資按人頭平均分配。身爲這支逃難隊伍中不可缺少戰力的他,按理說多佔幾份資源也不會有人有異意,但他特意擺出這樣的姿態,並不是他真的是那類大公無私的“聖人”,其反這是他故意埋下的一個“暗樁”。純粹是爲了考驗支隊伍裡的人,危難之中現本性,一旦隊伍中誰通不過考驗,被他打了上標記,那麼在適當的時候,他就會將他或她作爲棄子在“適當”的時候拋棄。那些被分配到他們頭上的資源,不過是暫時寄放在那兒罷了。

而且林楓明白,末世中,弱者羣體和自己想要的“人品好”的強者,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他們都希望這時能出現一個大公無私的強力領導者,這是人們心中的渴望,是人們心中的夢想。末世中人心是會變得很邪惡,很黑暗,很自私,但是泡在地獄中的人,哪一個不是都在擡頭仰望天堂,嚮往天堂的?

不要低估夢想的力量,不要低估人性中善的一面強大的凝聚力。善的力量只是前期弱小,但耗過了最初的困難時期後,他可以象百川納海般將藏於人心中的“善念”集於一身,遠不是自私自利,只爲自己的“惡”可以相比的。

只要自己有實力,在今演好這樣的他們心中想要的這個角色,熬過最初的艱難,並一直堅持下去,林楓相信,前期所有的投資,最終都能得到最大化的回報——前提是自己能堅持到回報的那一刻。

“廣施恩惠,撒大網捕魚”,這是林楓爲未來定下的步驟。從前的林楓,被仇恨矇蔽雙眼,只看到了人性中惡的一面,但在明白到“善”與“光明”優勢之後,他看穿了“善”與“惡”的本質!現在他在許多地方的思維方式,正逐漸接近那個“切割”後的自己。

把所有收集來的物資“公平”地分給所有人時,林楓心想:“或許,在未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我要做一個好人!一個最不想扮演的好人!”

+++135號基地,是林楓這個逃亡車隊的此行的目標,他距楓城有一百五十公里。如果是在和平時期,高速公路上不過是兩個小時的車程,普通的國道公路,也不過是三個小時的時間。但在現在,林楓一出城時就感覺到,能在天黑前到達那兒,就要謝天謝地了。

原本寄已很大希望的高速公路,被堵塞得極厲害。林楓遠遠地看過現場,估計是前幾天某個逃亡的車隊遇上了覺醒者的襲擊全滅,而後覺醒者在堵塞的地方設下埋伏,每當有逃亡車隊被迫停在堵塞口前,想要下車疏通堵塞時,他們就埋伏的地方一轟而出。這幾天不斷地有人類中伏,不斷地有車輛被堵在這裡,幾天下來,整條公路上竟堵出一條數公里的歪歪斜斜的長龍。

要不是林楓憑着感力提前發現了覺埋伏在高速公里兩側的覺醒者們,早早地就下令調頭,否則一頭撞上去被卡在那兒,這麼大的一支車隊,每輛車都是超長的貨車,就算是沒覺醒者的打麻煩,光是調頭都是十分麻煩的事情。

高速公路不通,那隻能走普通國道。國道上的堵塞情況稍好一些,但每走一段路,整個車隊都不得不停下來進行一次疏通。這時這輛十六輪的重型裝甲汽車的作用就在這裡顯示出來的,如果前面堵的車輛只是幾輛小轎車類的,則根本不停,直接硬生生地衝撞過去。在幾十噸重型裝甲卡的衝擊力下,那些擋在路前方的小轎車都象玩具一樣地被撞飛,直接衝出一條路來。只有遇上較大噸位的貨車擋道的時候,車隊才停下來疏通。

幾乎在每個阻塞點林楓都發現了覺醒者的埋伏。覺醒者畢竟是人類變異而成的,雖然大腦被“格式化”,但是其學習能力卻還在,只是幾天的時間,智力上竟已進化到如此地步,林楓甚至想過,如果照這樣下去,他們會不會重新進化出自我完整的意識,並組成類似人類的覺醒者社會。

每次疏通這些阻塞點的時候,林楓都出來,把放在車頂的完全體拉出去折磨一番,駭駭猴,到目前爲止,這一招基本管用。大部分埋伏在附近的覺醒者都老實地窩着。只是在兩處阻塞點發生了規模不大的小戰鬥,不過林楓兩次出手,幾秒內秒殺伏擊的完全體之後,餘下的也全都老實下來。

但前面的路,卻越來越難走了。

楓城裡的覺醒者,因爲被林楓這個妖孽反覆地屠戳,這段時間的成長受到極大的影響,以至於出現“素質”普遍不高狀況。而楓城之外的覺醒者們,卻明顯實力要高出他們一個層次,離楓城越遠,這種感覺越明顯。在離城三十五公里的地方時,林楓就從公路附近的某個城鎮裡感應到了兩隻三級覺醒者的存在——而楓城這個大城市內到他離開時一頭都沒有,因爲有潛力的都被他提前宰光了。

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用了近一個上午的時間,逃難車隊才前進了五十公里,最後在一個小鎮前停了下來。

一公里外的那個名爲紅石的小鎮,遠遠的就可以看到,穿過小鎮國道被一堆亂七八糟的車輛堵得嚴嚴實實,根本過不去。更要命的是,林楓在鎮內感覺到了三級覺醒體的能量波動。

“馬路堵塞的情況實在有些過份了,難道覺醒者的智力,已經進化到懂得象人類一樣佈設陷阱了?”

通過望眼鏡,林楓看到,前方馬路的正中央,有兩輛大卡車被翻過來,橫擋在路中央。堵住了前進的路。在他前面,大概有四十多輛各類型被遺棄的汽車停在了路上。

王啓年問道:“又是那幫畜牲設下的陷阱嗎?”

想起那幫覺醒者,王啓年這兵哥出來的酒鬼就恨得牙牙癢的,林楓帶着他們滿市尋找食物的過程中,多次進入高檔酒商店,結果在那裡衆人鬱悶的發現,茅臺、五糧液之類的好酒都被喝得瓶底朝天,倒是一堆用工業酒酒兌出來的劣質白酒他們沒碰。林楓甚至在想,再這樣下去,以後會不會再再看到覺醒者抽菸的場面?

林楓答道“鎮子裡只有一隻,不過很強大!是三級的覺醒者,可能要費上一番功夫了。”

黃浩一聲不吱拿起了突擊步槍,前幾天林楓滿市掃蕩,倒是又收集到了少量的彈藥,六輛卡車上每輛車分配到了三個突擊步槍的彈匣。

“你們保護這個車隊就行了,步槍威力太小,打他很難破防,還是交給我!”

幾天下來,林楓和黃浩、王啓年二人都培養出了一定的默契。尤其是在看到林楓很公正地分配物資,並沒有多拿多貪多佔之後,這兩個年齡比他都大的“老大哥”,現在心裡都很信服這個擁有強大實力的年青人——這就是“光明”的力量,一個公正的領導可以得到很多人的愛戴。從兩人望過來的信任又關心的眼光,林楓就明白,前期的投資已經回本了。末世之中,這種戰友式的關心關切,又豈是一點物資能換到的?

林楓下車後,到後車廂裡和柳眉諸女交待了幾句後,拿着他新制的武器,一把銀色的長矛,然後跳到車頂。車頂上用鎖鏈固定着三頭四肢被毀的完全體,林楓想也不想,舉起銀矛,對着他們的四肢刺了下去。

恐怖的慘叫聲激得整個車隊的人毛骨聳然,坐在車廂裡的幾個女人和王啓年、黃浩的家眷,也一樣害怕得發抖。離開楓城以後,這樣的聲音他們聽過無數次了,那得是遭受多大的疼痛纔會發出這樣的慘叫啊。但就是這種慘叫,才驚嚇住了那些恐怖的覺醒者,否則這一路過來戰鬥會慘烈得多。

現在的林楓,已不需要用“剮”這種“落後”的方式給覺醒者製造疼痛,他運用自己對“微電”的操縱能力,直接給往覺醒者的神經系統裡輸送代表疼痛的電流訊號。這種直接以“痛”爲目的攻擊,覺醒者嚐到的痛苦絕對十倍於千刀萬剮。

天上,有幾十只鳥人一直在空中徘徊,他們本是在附近覓食的,見車隊出現就飛了過來。林楓現在折磨車上的“俘虜”,就是爲了警嚇他們。他不想自己在和三級覺醒體戰鬥的時候被這些鳥人端了老窩。

但是從鳥人的反應來看,林楓的這次警嚇,似乎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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