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頭,一隻沒有眼珠子的銀色狼頭……
這裡所有人都經歷過末世的殘酷,見識過的變異生物不少,但沒有人見過狼,動物中最危險嗜殺的獵手。
陸公子微眯着眼睛,彎腰把手中提的雙胞胎姐妹輕輕放在腳邊,那小心謹慎的模樣就像在擺放兩件易碎的名貴瓷器,當他緩緩直起身子,雙手中已經多了一對古怪無比的冷兵器。
這對兵器乍看之下像兩個護手,兩端各伸出螳螂刀臂般的彎刃,彎刃邊沿突生出幾個銳利無比的夾角,一看就知道是件削刺皆備的歹毒物件。用這種冷兵器的人多半是陰厲狠辣之輩,只有陳腐深到一定程度的傢伙纔會處處藏藏掩掩,生怕別人知道他的虛實。
穿這麼一套銀狼披風的全世界只有一位,那就是吃飽睡足了的刑朗,雖說現在晨運還早了點,不過當他看到一羣狠辣無恥的老爺們肆意屠戮一羣嬌滴滴的大美女時,他終於忍不住走了出來。
“喂,那啥小白臉,你手裡拿的鉤鉤是啥玩意?”刑朗一手搭着皮帶,肩膀上斜抗着長刀,肘彎很隨意的勾住刀柄,嘴角叼着一根香菸,歪着頭饒有興趣的打量着陸公子手中的兵器。
“閣下剛纔說的什麼?本公子沒聽明白。”陸公子陰測測的笑了笑,手中兵器的尖銳的夾角虛指對面的刑朗,似乎只要他再往前走一步就會毫不猶豫的衝上去割斷他的喉嚨。
刑朗很知趣的停下了腳步,兩人之間的距離只有不足三米,搭在皮帶上的手掌隨意擡起,食指隔空點了點陸公子手上的物件,說道:“這對鉤鉤是啥玩意?我怎麼看着有點像鄉下閹豬狗的蛋刀……”
挑釁,比奧斯卡最佳裸替獎還要裸的挑釁。能夠當着幾位進化武士的面調侃陸公子的人物只兩種,一種是不自量力的瘋子,另一種就是擁有絕對實力的強者,前提條件還必須能同時應付六位進化武士的圍攻。
就在刑朗現身的那一刻,黃毛和標槍各自擒住了對手,現在正用特製的皮繩捆住她們的手腳,這還多虧了陸公子和刑朗出場造成的效果,才讓梅姨和英子兩人分心被擒。
“此物名叫龍骨鉞,不認識只能怪你孤陋寡聞了。”陸公子似乎有些得意的吹了吹龍骨鉞刃口,嘴角露出一絲鄙夷之色。
“什麼姑娘寡婦的,哥就一小學沒畢業,今天就看你這人模狗樣的小白臉不爽了,你說咋地吧!”
刑朗單手抓起長刀一指,隨口把孤陋寡聞對成了姑娘寡婦,他最見不慣這種裝逼的,你說哥沒文化,那哥就文盲流氓雙料一回看看。
“你找死……”陸公子長了二十多年從沒被人這樣消遣過,一張小白臉變得鐵青,恨不得活剮了對面的刑朗。
“麻痹的,老子明擺着找的是你,如果你承認自己是一坨屎的話,老子認倒黴……”刑朗噗一聲吐出嘴裡的菸頭,還裝出一副被噁心到了的怪模樣。
陸公子不怒反笑,手中的龍骨鉞輕輕一磕,發出一聲清越的金鐵交鳴,他身後兩名黑西裝急速武士就好像收到了某種暗示一樣,反握匕首一左一右向刑朗撲殺過去,身子化作兩道漆黑的殘影,快得讓人無法捕捉。
刑朗嘴角揚起一抹細小的彎弧,站在原地連腳跟也懶得挪動,反手往腰間一摸,隨後擡手就是一甩,兩點白光在漆黑的走廊上一閃而逝,緊接着響起兩聲骨裂般的喀嚓聲,兩名形如鬼魅的急速武士撲通一聲臉朝地撲倒在刑朗面前。
“呵呵!你們兩個一定是信奉阿拉真主的教徒,就算是做禮拜也不用對着我嘛,受不起啊!”刑朗嬉皮笑臉的調侃兩名急速武士,下一刻兩名武士就咬着牙開始劇烈掙扎,嘴裡發出陣陣淒厲的痛嚎。
兩名急速武士都是面對着刑朗,所以就連身後的陸公子一時間也不明白出了什麼狀況,只知道自己最得力的兩名進化武士一個照面就直接被人弄趴下了,看樣子還傷得不輕。
兩名急速武士掙扎着用雙手支撐身體調頭往回爬,刑朗也沒有絲毫阻擋他們的意思,淡笑着望着這兩位進化武士忍着劇痛艱難的往陸公子跟前爬去,四道長長的溼痕順着他們腿腳往前延伸……
急速武士,在刑朗眼中簡直連龜速都算不上,發動攻擊的速度至少比天坑中的變異蚊子慢了好幾倍,甚至當四條銳利的狼牙準確無誤的射穿他們膝蓋時,他們還傻乎乎的用匕首對着刑朗喉嚨比劃……
刑朗覺得這種人不可憐,不知道當他們用匕首割斷那兩位少女的喉管時,可曾想過報應會來得這樣快?
一切正應了那句老話:殺人者,人恆殺之。刑朗不打算殺人,但絕不會允許他們完整的離開,包括陸公子在內。就在兩名急速武士撲倒在刑朗面前的一霎那,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變了,有疑惑,有驚詫,有畏懼,也有炙熱的希望……
“公子,快走……”一位面孔因巨痛而扭曲的急速武士掙扎着說出自以爲有用的訊息,而後頭一歪昏死過去。
膝蓋骨被洞穿的痛苦不亞於生生剁去雙腿,就算是進化武士也無法忍受。另一個急速武士在爬到一半時已經暈了。
天理昭彰,報應不爽。前一刻還飛揚跋扈不可一世的陸公子現在終於開始畏懼了,眼前這個看似吊兒郎當的傢伙是個扮豬吃老虎的厲害角色,至少依方纔所使的手段來看,絕不是他所能抗衡的。
末世中弱肉強食,叢林法則被所有生物推崇到了極致,你擁有強大的力量就能掌控別人的生死,掠奪你所喜歡的東西,食物,女人,財富……前提條件只有一個,你還活着。
“你要什麼?”陸公子眼神中透出一股掙扎,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
“帶着你的人滾蛋,否則三個數之後我不介意殺光你們。”刑朗咧嘴一笑,看也不看面色鐵青的陸公子,隨手從披風上捏起一根銀亮的狼毛放在刀刃上輕輕一吹。
呼——
兩截銀色的狼毫隨風飄起,打着旋兒徐徐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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