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鬼一把掀起了罩子,立時冰藍的船身和鮮麗的紅色花紋在陽光下閃亮,閃亮如新的戰機立時讓人心情激動亢奮,恨不得馬上坐上去,穿上雲霄,在雲天中自由飛翔!
阿鬼打開了艙門,直接躍了上去,我跟着躍了上去,在艙門邊是我事先掛好的一套制服。米白的顏色,緊貼修身,領邊有精美的繡紋,精緻的裁剪只有銀月城纔有。
我看看身上的禮裙,一把扯落,迅速套上制服。
忽的,飛船啓動起來,我站在這裡,能啓動飛船的只有阿鬼。
阿鬼的身上有太多太多水鬼不可能做到的奇蹟。
原先,以爲他是進化,可是,即便是進化,又是誰教了他按摩?又是誰教會他寫字?現在更是在駕駛飛船了!
阿鬼的身上,有越來越多的秘密,他到底是誰?或者,他的老師到底是誰?
飛船開始“嗡嗡”離地,在艙門將要關閉時,我將那件美麗的禮裙甩了出去,它像一隻白色的海鷗在空中飛翔。
別了,海格島。
別了,尹月博士。
你的秘密,我會守護。
你的任務,我一定會完成!
到最後,我們的敵人不是蝕鬼族,而是那輪高高掛在天際的銀月。
【所有的罪惡,起於銀月城……】尹月博士蒼老的話音浮現耳邊。
現在,我似乎明白了她當時爲何說這句話。
銀月城纔是罪惡之城,他們一直在高高俯視人類,不是爲了觀察蝕鬼族,找尋什麼救市的時機,而是爲了繼續他們的研究:人類進化的研究。
他們看着地面上的人自相殘殺,優勝劣汰,自然發展,剩下的必然是新世界的適應者。
而星川他們自己也不知道他們其實也是這項研究的對象,是這場優勝劣汰的實驗者,和屠夫。
飛船開始往下,一頭扎進了海水裡,艙門外已經是絢麗的海底世界,海格島的出口只有在海底,所以,我們看到的海格島不是一個島,它很有可能是和諾亞城一樣的龐然大物,所以,尹月博士纔可以將它遷移到了這裡。
我跑到了駕駛艙,果然阿鬼坐在那裡。
我走到他身邊,他臉陰陰的。
“尹月博士並不知道海格瓊斯的計劃,所以她也恨了他六十年,自責了六十年,她已經受到良心的懲罰了。”我看着阿鬼,他依然不看我,我擰了擰眉,注視他,“阿鬼,你到底是誰?”
他後背一怔,忽然憤怒地拍了一下駕駛臺,豁然起身,轉身朝他特製的艙室走去。
那是救生艙改裝的兩用艙,在駕駛艙靠邊的位置。
逃命時是救生艙,平時給阿鬼用作注水艙。
他走進去,艙門關閉,立時水開始注滿,他在裡面雙手環胸漂浮着,還在生氣。
“就當沒來過。”我說罷坐在遠遠比冰龍號小很多的架勢椅上,推動還是推杆的駕駛系統,立時,戰機迅速加速,衝過大門時往上直接破水而出!
我望下下方,真的看不到海格島了,中央是一個巨大的可怕的漩渦,宛如要將所有的一切都捲入深淵之內。
可疑的氣體到處繚繞,所有儀表也像是被磁場干擾一樣,指針混亂,讓人迷失。
憑着原先的記憶,我往東直直飛去,大概飛出八百米後,所有指針開始正常。
這個隱蔽的方法很好,因爲受到末日的影響,勘薩星很多地方的磁場,地理,氣候等等也被徹底改變,這顆星球上處處是危險的自然界的陷阱。
所以很多地方會像這裡一樣磁場混亂,通常被稱爲死亡漩渦,只要接近,大家都會立刻遠離,以免在混亂的磁場中迷路墜毀。
我們繼續往前,下面的陸地和海洋開始出現了熟悉的淡粉色,而這淡淡的血色卻讓我有了一種難以解釋的親切感。
中午的時候,我們降落,稍作休息。
因爲阿鬼是水鬼,所以我一直沿着水域開,以免萬一入了大陸沒了水。
阿鬼躍入輻射還不高的水域中,我開始研究我們的位置。
飛船上有蝕鬼族的地圖,他們的航線被記錄下來,所以回去時可以繪製進入自己的地圖。
地圖上顯示,往東大概三天的時間會抵達蝕鬼族的一個生態罅縫,名叫沃擼薩城。
那個安全區位於第六區,並不大,是作爲一個往西擴張的基站。蝕鬼族探索通常會分三路,我們這條線是西南方向,另外兩條應該是往西或是西北。
原先諾亞城安全,也是因爲第七區整個區域是海洋和冰川,還有一處輻射中心,難以跨越。
之前蝕鬼族已經跨越了一次,抓到了赫雷他們,但被我們全滅,顯然這一次是再次開啓探索,這一次跨越很有可能他們會抵達諾亞城。
所以,我們也要往東!最好能趕在他們前面!
“阿鬼,你能抗幾級輻射?”知道他會寫字,我想我們之後的溝通會簡單很多。
阿鬼在沙灘上寫了個五字。
我驚訝看他,厲害啊!這水鬼居然能抗六級輻射!
忽的,他像是感應到了什麼拉長了脖子,由耳朵變異成的耳翼正在不斷地顫動。
忽然,他猛地朝我撲來,撲倒在了我的身上,與此同時,只見一枚飛彈正落在我的飛船上!
“轟!”我和他一起炸飛起來,巨大的轟鳴炸得我耳鳴!
臥槽!我的新飛船還沒到一天就被炸燬了?!
這點背兒的!
強烈的衝擊波將我和阿鬼一起震飛,阿鬼護住我的身體,我們一起摔落在了地上,我瞬間撞暈過去,陷入黑暗。
我是最強的能力者?
呵呵。
我不是最強的聽力者,也無法對天上的飛彈有感應,那是雷達。
所以,我無法感應到遠程飛彈。
但阿鬼感應到了,因爲雷達的作用原理和阿鬼他們這些水族的溝通方式是相似的。
我也不是鋼鐵之軀,既然我無法預測飛彈,所以,我也就無法抵擋這顆飛彈的威力,我這次,真是出師不利。
但是,我並不擔心,因爲,我是女人。
我無論到哪裡,也不會被殺死,女人這個身份,成了我的保命符。
慢着,不會有人趁機迷什麼不可描述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