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奴藥劑剛一被豹哥喝下,豹哥腦子便陡然一暈,隨即一股生死不由自己掌控的錯覺,赫然便浮上了他的心頭。
豹哥心下驚駭,不禁便有些驚恐地望向江帆,企圖從江帆臉上,得到某種答案。
江帆知道豹哥的意思,這下他倒也沒有隱瞞,而是直接說道:
“魂奴藥劑,顧名思義,自然就是用以奴役靈魂的藥劑,在你剛纔喝得那瓶藥劑中,我加入了一絲屬於我的靈魂力量,以後你除非能夠找到破解我這藥劑的方法,否則你的生死,將只在我的一念之間。”
作爲藥劑師專門用以控制藥奴的手段,魂奴藥劑,自然是沒有那麼容易破解的。
因爲每一個藥劑師所煉製出的魂奴藥劑,在這世上,都可謂是獨一無二。
畢竟每個人的靈魂本質都不一樣,從而加入藥劑中的靈魂屬性,自然也就完全不同。
別說眼前對此事根本就一無所知的豹哥破解不了,哪怕就算是當初江帆的師尊,擁有大藥劑師境界的牛人,對於其他藥劑師所配置出來的魂奴藥劑,也同樣破解不了。
畢竟藥奴身份特殊,若存在於他們身上的魂奴藥劑力量,真有那麼容易被其他藥劑師破解的話,那豈不是意味着那些藥劑師的秘密,都要輕易被他人所知曉?
所以,魂奴藥劑,又可以說是用以奴役他人最可靠的藥劑。
要不是之前江帆爲了實驗藍葉草的真正功效,他也不會嘗試煉製這種藥‘性’極不穩定的藥劑。
不過現在看來,當初他的無心之舉,眼下倒卻是派上了用場。
江帆爲人雖然有他自己的原則,但在未來末世整整生活了五年的他,卻也不是那種墨守陳規的死板‘性’格。
至少對於眼前的豹哥,讓他這樣的一個人成爲自己的藥奴,江帆心裡卻是不會有半分障礙的。
聽着江帆用一種十分平靜而自然的語氣,陳述着這魂奴藥劑的效果,豹哥在這一刻,心中卻是感到了一股更爲巨大的恐懼。
他發現,自己根本就看不透眼前的青年,實在是不敢想象,眼前的青年,究竟還有多少手段,是他所不瞭解和見識過的。
“那……那我接下去需要怎麼做?”
少許之後,豹哥終於暫時從之前的震撼和驚恐中回過了神來。
他看向江帆,語氣不無苦澀地道。
見豹哥這麼快便從魂奴藥劑的事情上回過神來,江帆眼中不由也閃過了一抹淡淡的驚訝。
同時他對於豹哥的知趣,心中也是頗爲滿意地點了點頭。
“你先回去吧,順便替我告訴你們老大,讓他以後別再打慧姐的主意,若下次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說到這,豹哥分明清晰地見到,江帆眼中那一閃而逝的凌厲殺機。
這不禁便讓他心中忍不住再次打了個哆嗦,原本還想提醒的話,也被他給硬生生憋了回去。
說到底,江帆這是在給他下達命令,而不是在徵求他的意見,更不需要他那毫無意義的提醒。
由此也可以看出,他江帆確實沒有將他們沙虎幫放在眼裡。
如果他們的老大沙虎屆時知趣還好,若是不知趣,還想打沈佳慧的主意,甚至是找他江帆的麻煩,豹哥幾乎已經可以預料,他們沙虎幫,這個在末世前便已經存在的幫會,估計會就此徹底消失。
不過這些念頭,也只是在豹哥腦中微微轉了下,旋即便被他給直接拋開。
事已至此,他哪裡還管得了那麼多?
反正他豹哥加入沙虎幫的時間不長,對於整個沙虎幫,乃至他們目前的老大沙虎,都不存在什麼真正的感情,更不存在要爲其效死的念頭。
至於剛纔被江帆所擊殺的三子和老狼,如今的豹哥就更沒有任何負擔了。
因爲那兩人根本就不是他豹哥的真正手下,而是他們老大沙虎的人。
說一句不好聽的,當初三子和老狼之所以會一直跟着他,完全就是出於他們老大沙虎的示意,用來監視他豹哥行動的。
“等等!”
就在豹哥打算按照江帆吩咐,暫時返回沙虎幫之時,江帆忽然便出聲喊住了他。
只見江帆先是伸手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兩具屍體,接着又擡手指了下一臉蒼白驚恐的周正陽,道:
“將他們全部給我帶走,至於有些人該怎麼處理,我想就不需要我教你了吧。”
言下之意,江帆指的自然就是周正陽了。
對於這樣一個因爲賭博,而不惜出賣自己妻子的人‘渣’,江帆自然不會有絲毫好感,更不會輕易的饒恕過他。
若非考慮到沈佳慧的感受,江帆估計早就要忍不住對他出手了。
此刻他特意點出周正陽的存在,相信以豹哥的耳力,應該並不難聽出他話語間的弦外之意。
果然,就見豹哥先是向着江帆輕輕點了點頭,旋即他臉上泛起一絲殘酷之色,冷冽的目光,赫然已經是望向了一旁的周正陽。
被豹哥那冷冽的目光一激,原本還處於恍惚和愣神中的周正陽,渾身頓時猛地一個激靈,終於從那種狀態中徹底回過了神來。
剛一回過神來的周正陽,立馬便不顧一切的“撲咚”一聲,直接跪了下來,並屈膝連忙朝着沈佳慧的方向爬去,口中更是不停哀求道:
“佳慧,佳慧!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就放過我這一次吧,我向你保證,類似的事情,我今後是真的再也不敢了!看在我們幾年夫妻的份上,你就……”
“混‘蛋’!趕緊給老子閉嘴!”
不等周正陽繼續開口,一旁豹哥便敏銳覺察到了江帆那漸漸變得陰沉的臉色,他幾乎是沒有絲毫猶豫,一邊怒呵,一邊已是擡手。
只聽“砰”的一聲,豹哥的掌刀,已是重重落在了周正陽的後脖頸處。
豹哥再怎麼說,也是如今沙虎幫中的二號人物,手上的功夫自然也是不俗,僅僅只是一擊,便讓周正陽直接暈了過去。
自此,江帆的臉色這才重新好轉,而豹哥心中也是大大鬆了口氣。
當下江帆沒有再多說其他,只是稍微再次囑咐了豹哥一番,並告知了豹哥自己如今的住處,讓他事後再來找自己。
看着豹哥將周正陽他們一一拖離房間,並轉身離去之後,江帆這才重新轉向了沈佳慧,不由道:
“慧姐,剛纔的事情,你應該不會怪我吧?”
沈佳慧神色略顯複雜地看了江帆一眼,她之前是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眼前這失蹤了五年的青年,自己曾經學生的哥哥,如今竟擁有了如此駭人的本領。
看他之前的表現,似乎不僅擁有不俗的藥理學術,甚至就連他自己的身手,也變得十分厲害。
在過去的那五年中,眼前的青年,當初他究竟經歷了怎樣的變故,又遭遇了什麼,纔會變成如今的模樣?
索性,這些念頭,也僅僅只是在沈佳慧腦中閃了閃,旋即便被她暫時拋開。
當下她看着江帆,口中忽然長長吐出一口氣,隨即搖了搖頭道:
“從他將我當成他賭桌上的籌碼開始,我和他之間的緣分,便已經是徹底斷絕,不論他之後到底如何,都與我再沒有絲毫關係。
從現在起,他不再是我丈夫,而我也不再是他的妻子,我以後將只爲我自己而活,不會再受他的任何影響。”
沈佳慧這番類似解脫般的話語,終於讓江帆原本還微微有些懸着的一顆心,徹底放了下來。
他還真怕自己剛纔的行爲,會惹得這位如水般的婉約女子心生芥蒂。
事情若真那般,說不得,江帆還得重新考慮對周正陽的處置。
畢竟沈佳慧不比其他人,且不說她本身的爲人,就讓江帆對他十分欣賞,就光她和自己妹妹的關係,以及當初她對自己妹妹的照顧,便讓江帆無法忽略她的感受。
幸好,這一切終將沒有發生。
當下江帆看了眼已經有些凌亂的房間,想了想,不禁便對沈佳慧道:
“慧姐,我看你這邊的環境有限,索性我那邊的房子面積還算可以,不如你和你的那三位學生,就搬到我那邊去住吧。
這樣,對於你那三位學生來說,以後也能暫時有一個較爲安全和安定的生活環境。”
忽然聽到江帆的這個提議,沈佳慧這時心中不免也微微有些心動。
這倒不是爲了她自己,而是正如江帆剛纔所說,去他那邊,的確是可以給她的那三位學生,有一個更好的生活環境。
畢竟剛纔江帆在對豹哥說他如今的住處時,沈佳慧也是聽到了的,知道江帆如今所住的地方,乃是他們整個聚集地最好的住處之一。
當下沈佳慧略微想了想,不禁有些遲疑地道:“江帆,這樣的話,會不會讓你太麻煩了?”
沈佳慧的話,讓江帆忍不住就笑。
“沒什麼麻煩不麻煩的,你現在既然是我姐,那麼這些事情,又算得了什麼,好了,我們先去和你那三位學生說下,等你們收拾好東西后,我便帶你們去我那邊。”
說完,江帆也不待沈佳慧再次開口,徑直便擡步率先往着裡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