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連魁一路衝殺,手中不知道沾了多少土著人的血,身上毛髮都被染紅了,簡直如同地獄中走出的滴血惡魔。
然而,血腥味並沒有影響到郝連魁敏銳的嗅覺,他聞到了大股土著人聚集在一起的味道。
循着味道,郝連魁目光投降幾百米外那一棟棟大樓,眼中全是殘忍——通過味道來判斷,這一棟棟大樓中毫無疑問聚集了許多土著人,只要他衝進裡面去,必然能夠引起巨大的混亂,而外面一直在騷擾阻攔他的土著人戰士,必然也不敢再隨意的使用法寶偷襲他。
定下這個主意後,郝連魁正準備衝過去,卻忽然停下了腳步,瞪眼看向左前方,隨即一雙銅鈴般的眼睛變得血紅。
只見左前方一個土著人站在一條巷子的路口,上身穿着一副比他身體大了不少的鎧甲,看起來十分的滑稽可笑。
但郝連魁卻沒有笑,而是怒吼,憤怒的咆哮!
他一眼就認出來了,那個土著人身上的鎧甲正是鐵山淵虎的寶甲。這副寶甲乃是淵虎大王所賜,鐵山淵虎一直視爲寶物,出征在外便是連睡覺都不肯脫下。
而如今這副寶甲竟然穿在一個土著人的身上,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鐵山淵虎已經出事了,甚至是已經戰死!
憤怒的咆哮中,郝連魁直接放棄了原來的想法,提着大錘咚咚的如一陣狂風朝那土著人所在的方向席捲而去!
“死!”
到了數十米外,郝連魁便一躍而起,舉着手中大錘,朝那土著人所站之處轟然砸去!
嘭!
巨響之中,水泥塊土石四射而出,灰塵揚起,然而卻沒有一絲血水。顯然,郝連魁這兇猛無比的一錘被躲了過去。
郝連魁雖然性格有些莽撞,但戰鬥中卻不乏細心,立馬意識到這個土著人實力比之前騷擾自己的那些臭蟲般的土著人強多了,起碼是三級中後期的實力。
不過那又怎樣?
他郝連魁原先可是五級實力,雖然爲了進入這個世界,實力被封印在四級巔峰,卻也不是一個三級中後期的土著人可以威脅得到的。
雖然不知道土著人用什麼卑劣的手段殺害了鐵山淵虎,但他郝連魁必將爲鐵山將軍報仇!
至於說鐵山淵虎的鎧甲,如果是其他人碰上還有些麻煩,但他郝連魁手中的大錘卻是專門對付此類防禦強悍的鎧甲的,只要讓他砸中一錘,保證仍這個土著人內臟全碎!
郝連魁想得很好,可事實上接下來他又連續出了三錘,卻仍舊一錘都沒有砸中那土著人,反而讓那土著人用一把長槍在手臂上戳開一道傷口。
這還是郝連魁衝進市區後第一次近戰時受傷,頓時覺得受到了侮辱,更加憤怒,眼見那土著人朝一個方向逃走,他便飛奔追去。
通過剛纔的戰鬥,郝連魁發現了,這個土著人原本的戰鬥力應該不止如此,只是因爲受了傷,才無法發揮出全部的戰鬥力。至於說怎麼受的傷,不用想,定然是之前參與殺害鐵山淵虎時留下的。
念及此處,郝連魁對前面的土著人殺意更重,因此緊追不捨。
···
穿過一個看似普通的城市小廣場,孫恆終於鬆了口氣。
回頭了眼,見郝連魁毫無防備的一腳踏入地雷陣中,然後爆炸聲連綿響起,一片火海瞬間籠罩了這個方圓兩三百米的小廣場,孫恆便迅速向攀登上附近一座高樓頂上,靜靜的俯視下方火海。
他心中有些慶幸,多虧這個郝連魁是個重裝戰士類型,速度方面並不沒有多少優勢,否則以他現在的狀態,還真沒把握在郝連魁手下全身而退,更不可能將郝連魁引到埋伏圈中。
就郝連魁那大錘的威勢,他挨一下,就算不死,半條命也沒了。
所幸最後並沒有出現任何意外,他成功的將郝連魁帶到了埋伏圈。
接下來,只要讓那些狙擊手注意別讓郝連魁衝出火海就行了。這一點孫恆還是比較放心的,因爲郝連魁身體強度不比鐵山淵虎,又不擅長速度,性格似乎也比較莽撞,想要衝出火海怕是很難。
果然,沒過一會兒,當一個火人從火海中咆哮着衝出時,立馬被兩發改裝子彈射中,讓爆炸的氣浪直接給轟進了火海中。
很快,已經渾身燒得焦黑的郝連魁再次衝出來,然而速度比上次明顯慢了些,這樣就更難躲避狙擊手的子彈了,再一次被轟回火海之中。
又等了一會兒,見郝連魁沒再衝出來,另一邊負責指揮的朱武立馬下命令道:“快,去把火滅掉!”
接着,一隊又一隊的覺醒者以及普通士兵從各個方向衝出來,用沙土逐步滅掉汽油燃燒的火焰。
這麼做,一則是爲了避免火焰蔓延到附近的大樓,引起市區大火。
二則是爲了裡面郝連魁的屍體——要是多燒一會兒,估計郝連魁的屍體會被燒成焦炭,那樣的話就沒有多少利用價值了。
十分鐘後,在近千人的忙碌下,汽油火海終於熄滅,郝連魁的屍體也被弄到了一邊。
這傢伙並不是燒死的,而是在火海中窒息而死,並沒有給義陽軍方再造成什麼傷害。
親手從郝連魁屍體中剜出了紋珠,朱武纔算是鬆口氣。
這時候瞧見孫恆從一邊的大樓出來,便過去道:“孫營長,這次我們義陽市區能夠消滅這兩個毛人多虧了你的幫助。旅長剛纔讓人傳話,說想要見見你,當面感謝。”
孫恆一聽,就知道朱武所說的這個旅長並不是自己之前見到的副旅長,而是義陽市區倖存者基地如今實質上的統治者,原駐義陽地區的陸軍步兵旅旅長韓朝陽。
韓朝陽想見他自然不是感謝那麼簡單,至少還有招攬的意思。不過如今孫恆對義陽軍方並不感興趣,也不想做更深層的交流,便搖了搖頭道:“我恐怕沒時間去見你們旅長——市區外的毛人殘部也不知道退向了哪裡,又會不會給十里鎮造成威脅,我必須馬上追上去探查清楚才行。”
“我想旅長見你也用不了多長時間,還是見過了旅長再走吧?”朱武勸道。
他實在不是個善於言辭的人,能想到的話只有這些了。
孫恆笑道:“麻煩朱隊長替我轉告韓旅長,來日方長,我們十里鎮仰仗義陽市區的地方還很多,等這次毛人進犯的危機徹底過去,有的是時間見面。”
說完,也不管朱武如何反應,便照直想着市區外面走去。
待孫恆稍稍走遠,一個覺醒者來到朱武身邊,低聲道:“大隊長,既然旅長有意留下此人,我們就這麼放他走恐怕不妥吧?”
朱武皺眉看了這人一眼,道:“不妥又怎樣?難不成你還敢強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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