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那個白鬍子老頭。。。。咿呀,不是白鬍子老頭是怪蜀黍纔對哦,對,是怪蜀黍,那個叫做梅林的怪蜀黍又來找你了,蒙。”
一個看起來不過十歲左右的銀髮精靈衝進了湖間小築對着正在給格尼薇兒餵食的蒙賽特大喊着,完全沒有顧忌兩人之間那粉紅色的氣息。
“我聽到了哦,莉莉婭。。。。我一會兒就會過去的,你先回女王陛下那邊吧。”
蒙賽特忽然放下了手中的勺子有些落寞地看了一眼格尼薇兒懷中正在沉睡的孩子,那個孩子有着銀色的短髮,雖然很小但是已經有了一副美人的樣子,這個嬰兒完全繼承了蒙賽特和格尼薇兒的優良基因,無論是小巧精緻的鼻子、長長的睫毛和殷紅的嘴脣都說明了他長大之後一定是個風靡萬千少女的美少年。
“是這樣的嗎?那莉莉婭就先過去了,不過那個怪蜀黍真討厭,居然還想用糖果誘惑莉莉婭,莉莉婭纔不是小孩子。。。。。”
銀髮的小精靈蹦蹦跳跳地拋出了房間,但是房間內的兩人卻陷入了沉默。
“三個月了呢。。。。。好快啊,我都快要忘記時間了呢。。。。。真希望這一天能在晚一點啊!”
蒙賽特撫摸着孩子的臉頰,眼中充滿了憐愛,這個孩子是他和格尼薇兒的結晶,雖然他沒有繼承蒙賽特的神性,就連精靈的血統也因爲人類血統的原因而變得稀薄無比,但是他仍然是蒙賽特和格尼薇兒深深愛着的孩子。
“賽特。。。。要不然我們。。。。。。”
蒙賽特輕輕地用手指擋住了格尼薇兒的嘴脣,慢慢地搖了搖自己的頭顱,那鎏金般的長髮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就如同金色的流蘇一般。
“已經夠了。。。。。格尼薇兒,你還記得我們當初的約定嗎?你嫁給亞瑟王,我將永遠作爲你的騎士陪伴在你的身邊。。。。。我在某一段時間甚至快要忘記這個誓言了,但現在看來這個約定必須要繼續履行下去了。。。。。”
“可是。。。這個孩子,他不能沒有我們啊,他還只是只能牙牙學語的嬰兒。。。賽特,拜託你。。。。”
格尼薇兒的那藍色的雙眸中已經蓄滿了淚水,但是蒙賽特的只能低下頭報以沉默。
“難道你就一定要拋棄我們母子嗎?難道你就一定要拋棄艾倫嗎?他還什麼都不知道,你難道要讓他一個人在這裡生活嗎?”
銀髮的少婦抱着慢慢睜開了那雙紅寶石雙眼的嬰兒不斷地用自己的淚水和聲嘶力竭的聲音控訴着蒙賽特的沉默。
“哇哇哇哇哇~~~!”
蒙賽特沒有回答少婦的話,而是緩緩地站起了身走出了這棟湖間小築,即使她的淚水和孩子的哭聲與小手也沒有攔住他的身影,那金色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了湖畔。
“我恨你。。。無法原諒。。。我永遠都無法原諒你!”
“薇兒,賽特他也有自己的苦衷。。。。”
“他只是一個自私的傢伙,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他,永遠。。。。。。。。”
走進屋中的薇薇安看着雙目無神正在痛哭着的格尼薇兒和那正在嚎啕大哭的小小艾倫,無奈地苦笑着一個催眠術讓心衰力竭的格尼薇兒昏睡了過去。
“對不起,孩子,是我沒有用,無法改變女王陛下的旨意,對不起。。對不起。。。。”
薇薇安的眼角不斷地涌出晶瑩的淚水,她一點點地掰開了格尼薇兒雖然昏睡着但仍然緊緊抱住了嬰兒的纖細雙臂,然後將嬰兒抱出了湖間小築。
“蕾歐娜,這個孩子就拜託你了。。。。他是。。。。”
薇薇安輕輕地撫摸着對着她笑着的嬰兒臉頰,眼中卻盈滿了悲傷的淚水,當看見小艾倫想將雙手抓向她衣服的時候嘴中已經無法說出話來了,她這個當了奶奶不過兩個多月的精靈此時此刻才能夠體會到作爲一個母親和自己的孩子那離別時的痛苦。
“安心吧,這個孩子雖然沒有繼承吾主的神性和精靈的血統,但是他繼承着吾主的智慧和知識與主母的溫柔和善良,我相信他有一天一定會成爲舉世矚目的大英雄的。”
蕾歐娜從薇薇安的手中接過了這個還未出襁褓的孩子,她知道精靈的悲哀也知道蒙賽特的苦處,所以纔會沒有任何怨言地接受了這個孩子,這個孩子註定不能和自己的父母親在一起生活,這是他的宿命也是他的悲哀,不過她相信這個孩子總有一天會理解蒙賽特的。
“那麼我就先離開了,這個孩子就讓我帶回羅馬了,如果你有一天想要來看他,請一定要到茲貝倫冰原呼喊我的神名「曙光女神」,屆時我將爲您引路。”
金髮的女神向着薇薇安點了點頭慢慢地向「阿瓦隆」的外面走去,她沒有和蒙賽特打招呼,因爲只要她想,她隨時都可以駕馭着曙光找到蒙賽特的所在,黎明之光就是她的雙眼。
。。。。。。。。。。。。
‘啪’蒙賽特忽然停在了世界樹宮殿之外,就在剛纔的那一瞬間他忽然感覺到自己失去了什麼東西,就好像再也找不回來了一樣。
“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不。。。。我沒有錯,我的一切都是從「阿瓦隆」的利益角度出發,即使錯了,那也是。。。。那也是。。。我的義務。。。”
金髮的少年雙眼中滑落了如同金子般的水珠砸在了地上,那淚水中包含着他的不甘和憤怒,更有他的不捨和悔恨,但是從此以後他將只爲「阿瓦隆」而戰。
。。。。。。。。。。。。。
“精靈女王陛下,我這次來一是接回我們的王后,另一個就是完成另外兩個約定。”
變回了英俊少年的梅林單膝跪在了伊莎貝拉的面前,面帶誠懇地低下了頭敘說着自己此次前來「阿瓦隆」的目的。
“準,格尼薇兒的身份你大概也知道了,所以我也不瞞你,在三個月前的那場世界暴動中,滅世之危機被蒙賽特和格尼薇兒所阻止,格尼薇兒是身受重傷被帶到我們這裡來療傷的,現在她的傷勢恢復了,所以你隨時可以把她帶走。”
伊莎貝拉此時的氣息若隱若現,就如同天上的雲彩一般不可捉摸,他那副嚴肅的模樣也與原本那個不務正業的形象判若兩人,那身體中蘊含的力量與身邊時有時無的規則之力的纏繞無不說明伊莎貝拉已經進階到了主神之境。
“感謝您的寬宏大量,我想請女王陛下爲吾王打造一把可以賜予吾王不死之身的劍鞘,另一個就是懇請陛下可以允許吾王在百年之後沉睡於「阿瓦隆」。”
梅林的注意打得很好,亞瑟王可以不老,但是絕對不可以‘永生不死’,那不僅會違反世界的規則,更會讓百姓和騎士們產生恐懼,一個不會老的君王可以讓人們產生傾慕,但是一個永生不死的君王最後能否在他的一生中保持清廉和正直呢?即使人們不說但大概會對此產生恐懼吧!
“準,守護者已經爲亞瑟王打造了另一把聖劍,在亞瑟王需要劍鞘的時候她就可以來這裡取走那把聖劍和劍鞘。”
伊莎貝拉的眼中沒有任何的感情,即使提到蒙賽特的時候也只是公事公辦的樣子。
“感謝您,精靈女王陛下。”
。。。。。。。。。。。
“精靈女王。。。。。。。。”
“不用多禮的,賽特,我一直把你當做我的孩子,現在如果你想去的話就去吧,我會在這裡爲你祈禱的!”
伊莎貝拉看着欲言又止的蒙賽特終於露出了笑臉,雖然對於梅林一直都是公事公辦的樣子,但是對於這個對「阿瓦隆」忠心耿耿,並且付出了巨大犧牲的孩子她始終抱有着愧疚。
“謝謝您,師傅。”
“不過你必須要把「時之沙漏」留下,那東西是製造斷鋼劍「Excalibur」劍鞘的主要原料,缺了它那把劍鞘就無法打造出來,不過你放心,當你和亞瑟王來到「阿瓦隆」的時候,「時之沙漏」就會重新回到你的手中。”
伊莎貝拉點了點自己的螓首對蒙賽特要求道,她的眼神清澈而乾淨,即使提到那件可以影響世界的神器之時也沒有露出任何的貪婪,而是露出了一絲懷念。
“我明白了。”
金色的「時之沙漏」出現在了空曠的大廳中,感受着其中的時間神力即使是伊莎貝拉也有些變色,如果這時間神力爆發出來,恐怕無數的平行空間就會瞬間被毀滅。
。。。。。。。。。。。。。
“賽特,原諒我。。。。。”
伊莎貝拉慢慢地將「時之沙漏」放在了大腿上,臉上衝滿了歉意地看着蒙賽特離開的背影。
“女王陛下,格尼薇兒的記憶封印工作已經完成,在她的使命完成之前,她絕對不會覺醒那段記憶。”
扎着金色麻花辮的金髮精靈眼角顫抖地看着伊莎貝拉,那湖綠色的眼眸中的淚水已經再也抑制不住從裡面傾巢而出。
“辛苦你了,薇薇安,把桂妮爾從瑞文戴爾放出來吧,順便幫我說聲對不起吧!”
伊莎貝拉的身影慢慢地化爲了綠色的光點消失在了王座上,整個大廳中只剩下了身體再也堅持不住跪在地上正在痛哭着的薇薇安,那親手將自己的至親交給他人,並且爲了國家封印自己孩子記憶的痛苦幾乎讓她崩潰,如果可以選擇,她寧願當年沒有遇到那個突然出現在「阿瓦隆」的孩子,那樣就不會出現這些事情,她也不會因爲這段記憶而那麼痛苦了。。。。。
。。。。。。。。。。。。。
“格倫國王之女,格尼薇兒,你願意嫁給亞瑟王爲妻,不管他生老病死,永遠不離不棄地陪伴在他的身邊嗎?”
西蒙神父微笑地看着格尼薇兒和亞瑟王,這對金童玉女雖然是在戰亂之中成婚,但是亞瑟王和格倫國王的聯合將爲大不列顛打下一劑強心針,他相信接下來大不列顛將會進入新的歷史*即使收服愛爾蘭和威爾士也不是妄想!
“我願意!”
銀髮的少女充滿愛意地看向了身邊的金髮綠眼少年,雖然她的直覺在告訴她情況不對,但是她的記憶正不斷描繪着他們的過去,促使她選擇了願意。
。。。。。。。
“爲什麼?爲什麼你要帶着她回來?難道你不知道這是個錯誤的選擇嗎?”
蘭斯洛特看着面無表情盯着亞瑟王和格尼薇兒結婚儀式的蒙賽特厲聲說道,雖然大不列顛因爲格尼薇兒的失蹤而突然陷入了混亂,但是無數的騎士們已經堅定地站在了亞瑟王的身邊幫助他收復國家的領土,格尼薇兒的暫時消失只是提前開啓了戰爭罷了。
本來即使格尼薇兒不回來,亞瑟王和騎士們頂多多耗費點時間和代價一樣可以收復全境,而格尼薇兒的迴歸只不過是催化了這個過程,但是卻是犧牲了她的幸福。
“因爲愛和責任。”
在蘭斯洛特目瞪口呆的眼神中,蒙賽特爲阿爾託莉亞和格尼薇兒的成婚獻上了掌聲和祝詞,但是那沒落和疲憊的背影卻讓蘭斯洛特永生難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