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天都市店租成本高昂,但是越靠近市中心寫字樓的地段卻越火爆。一家生意不錯的小店年收入起碼上百萬,更不用說那些大品牌的連鎖商鋪了。實際上在天都市這樣的地方,在市中心的新開樓盤價格根本就沒有哪家少於四五萬的,甚至有些老學區房的價格比這要更高。
所以越是捨不得花錢投入在門面和地段上,生意就越不好做。一環扣一環,想要賺大錢,就得從有錢人身上入手。這一點在休閒娛樂消費方面顯得尤爲明顯,天價服務自然有人出的起價錢,而僅有實際用途的產品卻往往只能賣個白菜價。
這,也許就是銷售的藝術吧,或者叫生財有道?總而言之,賺錢是一門學問!
但賺大錢,是一門藝術!
要不是楚原工作的傳媒公司背景雄厚,他可能一輩子都想不到自己會住在這樣寸土寸金的地方。
曾經這裡白天車水馬龍,從地鐵口出來的人能站滿整條街。
每當夕陽西下,夜幕降臨的時候,這裡就開始上演一幕幕燈紅酒綠,紙醉金迷。
段耿那個傢伙,曾經就站在腳下的這條人行道上發下誓言,以後一定要在這個城市打下自己的一片天!
但,從今夜開始,這座不夜城就要成爲活死人的樂園。
處於對地段和空間的雙重考慮,好樂迪KTV裡不得不設在地下室。爲了不擾民,這裡百分之八十的房間都是沒有窗戶的,只有少數房間能看到外面,但這個高度一般情況下僅僅能看到車輪。
這裡原本是商場的地下倉庫,也有許多商場店家的老闆將倉庫用做車庫,通風消防設施非常完備。後來的KTV老闆改造這裡沒花多少力氣,只是稍作了一番表面上的裝修。
不過這表面上的裝修絲毫不比敲磚動瓦來的省錢,從每個包廂裡如同宮殿般富麗堂皇的風格,到走廊裡高級防火材料鋪就的歐式古典風格的地毯,都可以很明確地讓人感覺到裝潢設計師的奢華品味。
剛踏出包廂的房門,就見四五隻搖搖晃晃的喪屍拖着笨重的步伐就迎了上來。雖然這幾隻喪屍看起來慢慢悠悠的,沒什麼威脅,但楚原仍有些緊張。奈何自己有特工體質,但雙拳難敵四手啊。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再這樣下去,等喪屍逼到面前可就完全沒有退路了!
說時遲,那時快,楚原四下張望一番,突然眼前一亮,左手順手抄起過道上掉落的一個不鏽鋼果盤當作盾牌,略微蹲下腰身,右手持斧用力向前一陣亂揮,然後向後一個翻滾。
走在前面的兩名喪屍的小腿被砍斷,立刻失去平衡倒在地上,後面的喪屍好像看不見一樣繼續往前走,被絆倒在地,一時半會居然爬不起來。
想不到這些喪屍居然這麼笨,這樣一來,對付這幾隻一級普通喪屍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哈哈哈,沒想到殺喪屍這麼容易!
手機接連傳來獲得經驗值的提示音:
“叮!恭喜您擊殺一級普通喪屍,獲得經驗值5點!”
“叮!恭喜您擊殺一級普通喪屍,獲得經驗值5點!”
再殺十幾只喪屍,就可以升到二級了!真想看看升級之後有什麼獎勵呢!
不知道爲什麼,KTV裡的供電已經中斷了,白色的安全照明燈發出慘淡的白光,像是隨時會熄掉。也許是蓄電池剩餘的電量已經不多了。
往前走,一直走到這層走廊的中段,牆上掛着一座老實發條時鐘,時間也已經走的有些偏慢。
周圍牆壁上有好幾處好似被指甲劃過的痕跡,隱隱還能看見血跡,令人不難猜想這裡曾經發生過什麼……
再往前走,就是服務檯了。也許服務檯的固定電話還能使用也說不定。
“嘟…嘟……”仍舊是忙音,看來固定電話的線路也同樣失去作用。
這可真是太奇怪了!難道喪屍還學會破壞通訊線路?那他孃的人類哪裡還斗的過喪屍?這什麼鬼試煉場!楚原忍不住心裡開始吐槽起來。
“嗷…嗷……”還未等某人休息片刻,十幾個明顯步子邁的不正常的喪屍瘋狂地向他衝來!
我滴個乖乖,想必是剛剛解決那幾個喪屍的動靜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麼多的喪屍,簡直跑的比兔子還快,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楚原一邊撒腿就往來時的方向跑去,一邊回頭向後瞥了一眼,那跑在前面的姑娘怎麼那麼眼熟啊!
迎面過來爲首的喪屍看起來是個年輕姑娘,散亂着頭髮,套裝裙下的絲襪上血跡已經有些凝固,與雪白的大腿形成鮮明的視覺衝擊。
他終於想起來她是來這家KTV打暑期工的大學生,她的家在離天都很遠很遠的大山裡。
他知道她,她在這裡可是很受歡迎的。
他認識她,“我可是這裡的小領班喲!”
她說,她這個寒假馬上就要結束了,賺夠下個學期的學費她就可以回家過年了。
她說,明年夏天她還會來到這裡,繼續做暑期工,她還要賺她下個學期的學費。
來這裡的顧客似乎都很喜歡捉弄她一般,一會兒叫她拿這個,一會兒叫她點那個。
只有她自己明白,那些聽慣她嘮過家長裡短的好心的客人只不過是想多讓她拿點提成,好早些回家照顧她的寶貝弟弟。
但此刻的她,已經完全不是那個在他印象裡像小燕子一般飛奔在各個包間端茶送水的小姑娘了。
爲什麼,爲什麼這麼可愛的姑娘偏偏也要變成喪屍!
楚原已經退無可退,而眼前的十幾只喪屍已經逼到面前,除了手中的一把消防斧和一個餐盤,他什麼依靠都沒有了!
楚原已經氣喘吁吁,胸口急速地起伏着,他彷彿聽見自己的心快要提到嗓子眼了!死就死吧,某人乾脆閉上雙目,口中不知在默唸什麼,將斧頭揮的舞舞生風!
她神情木然地看了看楚原,好像對他突然閉上雙眼亂揮斧頭的行爲感到不解,又似乎在極力的回憶着什麼。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要發出一聲叫喊,但卻什麼都沒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