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巨鳥足有半人高,雙翅展開足有兩米,翅膀揮舞的力量極大,楚原雖然持斧格擋住巨鳥的撲勢,但還是被巨力震的連連後退。楊明宇眼疾手快,趁那巨鳥利爪還未抓到楚原,一把將他拉到一旁。二人此時都是心驚不已,額頭後背盡是冷汗。
只聽見一連串的金屬刺啦聲響起,卻是那巨鳥的利爪撲了個空,在精鋼打造的艙門上劃出幾道長長的火花。火花濺射之後,再看那艙門上,楚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又將目光投向那巨鳥閃着金屬光澤的利爪之上。
“我滴個乖乖!這他孃的還是鳥?”嶽洪武嘴上罵着,手底下卻無懼意,不僅沒後退,還向前踏了一步。他一手持斧,一手拎着個精鋼鐵鍋暫且充作盾牌,罵罵咧咧的揮動斧頭從另一個方向那巨鳥的胸腹砍去。
楚原還未來得及提醒嶽洪武,他的斧勢已經即將砍中那巨鳥的胸腹。忽然,嶽洪武眼前閃過兩道黑風,只聽兩聲鐺鐺連響,斧刃卻被那巨鳥的利爪抓了個結實。
那怪鳥爪上力道極大,抓住斧頭就要往外甩,嶽洪武暗道要糟,用力想將斧頭拽回來,卻發現已是不可能。他一手抓着斧柄,一手抓着精鋼鐵鍋接連擋住巨鳥的另一隻巨爪,腳下邁着碎步隨着巨鳥的動作連連晃動身形。
一人一鳥僵持的時間總共不過三四秒鐘,嶽洪武卻感覺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此刻衆人見嶽洪武似乎正與那怪鳥鬥個旗鼓相當,但只有段耿幾人明白,雖然嶽洪武臂力驚人,恐怕也堅持不了多久。
更糟糕的是,一輪相持之下,嶽洪武手中的斧頭刃上已經被巨鳥利爪抓的坑坑窪窪,已已經完全派不上用場了。
嶽洪武心裡有些慌,口中卻連連大喝,想要將那怪鳥嚇退。但那怪鳥聽到他的喊罵聲卻好似打了雞血一般,撲勢卻更加瘋狂起來,兩隻巨爪立時壓的嶽洪武擡不起頭來。
“洪武,快往後退!”忽然耳畔響起楊明宇的聲音,嶽洪武也不敢回頭,只從眼角的餘光瞥見楊明宇向他奔來,手裡還拿了個長棍狀的東西直往那巨鳥捅去。
“看我的!”楊明宇大喝一聲,搶過嶽洪武的身位,一把把他踹到身後,此時楚原看的清楚,楊明宇捅向怪鳥的是一杆魚槍,這種魚槍比消防斧的材質要堅硬的多。
嶽洪武剛纔被楊明宇踹到一邊,還未晃過神來,卻見楊明宇已經在與怪鳥的相持之中顯然已經佔了上風。衆人只見楊明宇手中長槍連連晃動,不時刺出幾個槍花,捅的那巨鳥連聲怪叫,那怪鳥的巨爪接連撲來,但楊明宇身形連閃,長槍不時撥開那攻來的巨爪,那巨鳥接連猛攻,卻是連楊明宇的衣角都沒碰到。
見那巨鳥頭嘴尖利,楊明宇長槍專往它胸腹之上稍軟的部位刺去,那巨鳥雖然兇猛,但卻抵不住楊明宇長槍靈活,楊明宇與那巨鳥斗的精彩,衆人看的入神,不覺之下已經過了有好幾分鐘。那巨鳥此時胸腹之上已經被捅了七八個窟窿,黑色的鮮血汨汨流出,落在甲板上滋滋作響。
若論比兇猛,人類與自然界的各種兇猛怪獸相比之下是絕無可能佔到上風,但若論智慧和兵器,人卻絕對可以佔到上風。幾輪相持之下,那巨鳥失了血氣,終是後勁難繼,被楊明宇的魚槍逼得連連後退,直退到船舷邊上。
此時外面又冒起零星小雨,那巨鳥翅膀連扇,帶起道道水珠直飛向楊明宇,楊明宇閃了個身,挽了個槍花,忽然加速往前一捅,槍尖不偏不倚,正好命中那怪鳥的咽喉。
那怪鳥被捅中咽喉要害,突然就失去力氣,叫也叫不出聲,翅膀扇了幾下,就搖搖晃晃的往海里落去。楊明宇再向船舷下方望去,卻見那怪鳥即將落到海面之時,也不知道是不是迴光返照,突然來了氣力,連連扇動着翅膀向遠方飛去。
“哇靠!楊明宇你今天戰神附體啊!什麼叫巧破力,今天真是讓我大開眼界!”段耿走到船舷邊上,拍了拍楊明宇的肩膀,看了那遠方已經變成變成一個黑點的怪鳥,嘆道:“可惜啊,一頓大餐啊,就這麼沒了!”
“我靠!段耿,你口味夠重的啊!你來看看,這是什麼?”嶽洪武正捂着鼻子蹲在地上,指着地上怪鳥留下的黑色血跡,有些陰陽怪氣地說道,“都說有些人除了天上的飛機不吃、地上的輪胎、海里的輪船不吃,別的啥都能吃,我今天倒想見識見識一下!”
段耿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疑惑地問道:“這鐵公雞的血怎麼是黑色的?咦,這麼臭……”
“這血有古怪……好像還帶着點酸味!”楚原手指蘸了一滴,湊到鼻孔之前聞了聞,但又聞不出是什麼味道。楚原正琢磨着這血液的古怪之處,手指上卻忽然傳來一陣灼熱感,疼得他齜牙咧嘴。
衆人剛纔都被那巨鳥嚇的有些心神不寧,此時那巨鳥退去,都不禁心下鬆了一口長氣。
“你們快看,那是什麼?”忽然,一旁的柳鳶好像發現了什麼,突然指着一道逼向船舷前方出聲道。
衆人順着柳鳶手指的方向看去,卻見海平面上除了海浪和海鳥以外,什麼也沒看不見。
“你們看那道海浪!”柳鳶又道,“那浪好像來的有點快啊……”
此時大風已經停止,那海浪逼近的速度卻出奇的快,不由得讓人心下生疑。此時楚原走到船舷邊上,手中拿着望遠鏡,口中喃喃自語道:“那海浪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大家快往船艙裡退,說不準是什麼東西!”
衆人都往船艙裡退去,只留楚原和段耿幾人在前面觀察着那道古怪的海浪。那道海浪速度始終不減,很快便涌到了輪船邊上。楚原幾人睜大了眼睛,想看清楚海浪裡到底隱藏着什麼東西,但那道海浪一逼到近前,卻突然消失了。
“大家趕緊進去,我總感覺有些不對!”楚原連聲說道。
衆人退到艙門裡面,生怕又是什麼恐怖怪物,沒一個敢大聲喘氣的,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差不多過了有好幾分鐘,外面卻沒有什麼動靜。
段耿幾人心裡生疑,又竄到甲板上想看個究竟。
此時,一隻體型超過四五米高的八爪魚不斷扭曲着軀體黏上了船體,不斷向上攀爬,足底的吸盤滲出縷縷黑色的黏液,沾在合金船身表面的塗層上散發出濃烈的黑煙,散發出一種怪異的臭味。
段耿忽然聞到空氣中傳來一種怪味,愣是沒聞出來是股什麼味兒,說道:“楚原,你們有沒有聞到一股臭豆腐的味道?”順着護欄四下探頭聞來聞去,啥也沒發現,喃喃自語道:“奇了怪了,哪來的味兒呢?”
“臭豆腐味兒?段耿,你想吃臭豆腐想瘋了吧,這會功夫哪還有什麼廚子在這開鍋呢!”楊明宇兩個鼻孔張的跟牛鼻子一般大,猛然深吸進去不少,直衝的腦門發暈,大叫道“不好!這味道有古怪!”
話音未落,段耿忽然指着船左舷下方大聲驚叫道:“臥槽,這這…這特孃的是章魚?個頭也忒大了吧!”段耿渾身驚了個哆嗦,愣在原地,話都說不利索了。
楊明宇轉過頭來一瞥,嚇得魂飛魄散,大叫道,“段耿,還不快跑!這麼大的個兒還管它孃的是章魚還是魷魚,再不跑咱們就要變成它的鐵板燒了!”
說時遲,那時快,還沒等那條巨大的八爪魚靠近,二人已經從驚慌中回過神來,連滾帶爬地退回甲板中間。呼吸還沒平復,只見兩條比大腿還粗幾分的爪子已然如同九節鞭一般極度柔軟又有力地甩了上來,嗖的一聲直衝上七八米高的天空!衆人呼吸一促,巨大的兩隻章魚觸手然後緊緊地捲住船舷上的護欄,饒是拳頭粗的鋼製護欄也受不住那股怪力,一陣吱吱作響竟是有崩裂的跡象。
“快後退!”衆人眼前一花,只見段耿大叫道推開身前的楚原和嶽洪武,一個箭步衝到護欄旁,不顧被八爪魚捲住的危險,抽出背後的消防斧,屏住呼吸,左右開弓,舉起兩隻鐵臂,握住斧柄大喝一聲落下,就見兩把利斧閃過一陣寒光,朝那怪異章魚的爪子砍去,嘡嘡兩聲巨響,登時將章魚爪捲住的護欄砍成了兩截。此時再往下看,那條章魚已經吃痛又掉進了海水,激起一陣巨大的浪花,消失的無影無蹤。
“段哥……你,你這是超級賽亞人還是內置了金屬骨骼啊”嶽洪武右手指着被消防斧砍出的光滑的痕跡愣了好一會兒,又看了看段耿,一時間腦子裡轉不過彎兒。
“讓我好好看看,沒被怪物咬啊,不存在變異的可能啊?”楚原左手抵着下巴,像看新物種一般的眼神繞着圈前後上下將段耿看的都有點發毛。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圍上來又是一頓又捏又掐,還有往褲襠伸手的。段耿忙一個閃身,嚇得消防斧都抖到了地上,跳將出來,躲到一邊。
“我靠,都別用這種眼神看着我了!臥槽我說我是重生的你們信不信,天賦神力!”說罷蹲了個馬步,作了個大力士的姿勢。見衆人仍然用一種看怪物的眼神般看着他,段耿只覺得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