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完了麼?”鄭飄飄感到整個人都飄飄浮浮的,連動一下手指頭都覺得好累。在她意識殘留的最後一刻,她終於感覺到了被抓傷胳膊傳來的陣陣劇痛,心裡終於一鬆,只要感覺到痛就好,知道痛才知道自己還活着……
鄭飄飄感覺自己順着意識飄啊飄的,終於來到一個霧濛濛的地方,她伸手在面前虛晃兩下,卻是什麼也沒有。而身體也不由自主的定在原地,難動分毫,她心裡一急,奮力掙扎,勉強挪動了一下,卻是一個趔趄向前撲去。
沒有想象中鼻子和地面親密接觸的痛苦,前面的霧氣像是有生命一般緩緩地托住了她,如同掉進一堆蓬鬆的棉花裡面軟軟地着陸。
身體下面隔着朦朧的霧氣傳來汩汩的水聲,同時還有一陣陣的氤氳水汽冒了出來,混進朦朧的霧氣裡面讓周圍看起來更加的飄渺。鄭飄飄面對這霧氣有種特別親切的感覺,不由自主地伸手向前面劃去……
“嘩啦——”竟然真的是水呢。手上傳來溫暖和溼潤的感覺讓她欣喜異常,這下面不僅是水,還是泉水,熱熱的泉水呢。
這幾個月長久的缺水,讓她對水特別的敏感,現在一聽到悅耳的水聲,也不管自己現在在那裡,只想讓自己桎梏的身體融入進去。她這樣一想着,身體也在向着水的方向掙扎去,下一刻她感到自己身體猛地一沉,“噗通——”竟然一下子掉進了水裡。
但是這水貌似具有某種魔力一般,輕輕地將她身體復又拖起來,下面不斷汩汩地冒着泡泡,一遍一遍地洗滌着她的身體。
鄭飄飄儘量舒展着自己的身體,恣意地在泉水裡面徜徉着,身體感覺到重來沒有過的輕鬆,那幾個月來的桎梏也一層一層地被解開,身體如同重獲新生般的自由。
而左手臂被野狗撓傷的地方在泉水的洗滌滋潤下也不再劇烈的疼痛了,在肌膚裡面,泉水裡面蘊含的生命力和自己的元力聯合起來把殘留的病毒一網打盡。
只是鄭飄飄沒有這樣的微觀視角,不然就可以發現,自己修煉出來的元力對這種病毒已經產生了一定的剋制作用,最重要的還是自己身體裡面那些參與了抗擊病毒的細胞,在沒有“壯烈犧牲”的裡面,已經產生了一定的抗體,並且這些產生了病毒抗體的細胞經過體液流動,被再次分散到身體的各個部位,並且潛移默化的感染着其他的細胞被迫進化爲這種具有抗體的存在。
也就是說以後鄭飄飄在面對這種病毒的時候身體本身就具有了一定的防禦能力,當然這並不是說有這種抗體她就無敵了,不是的,就像是以前非常常見的乙肝抗體一般,如果受感染太過嚴重,或者本身體質下降,都有可能被這種病毒所感染。
鄭飄飄現在就是這種情況,她同樣需要消耗自身的體能去對抗這種病毒,同時傷口也需要能量去癒合,同樣也會疼痛需要自己的意志力去承受。
她多的只是一分生存下去的希望。
……
鄭飄飄覺得渾身舒暢的很,體力,意識都逐漸的迴歸到身體裡面。但是遺憾的是任憑她在這裡如何的睜大眼睛都看不透這層霧氣,連意識也無法感應到更遠的地方,就在她試圖起身向前探索的時候,感覺到整個空間都傳來一陣強大的擠壓力量,將她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從裡面彈了出來。
鄭飄飄腦袋一陣恍惚,過了好久才反應過來,一看自己竟然還是在昨天休息的那個山坳裡面,在兩百米遠的山腳下躺着那頭野狗的屍體。
她看了一眼天空,有片刻的恍惚,這究竟是早晨還是傍晚呢?呃,貌似太陽已經在西邊了……這麼說自己感覺到水裡的那一切都是真的咯,她下意識低頭看向自己的身體,薄薄的襯衣水淋淋地貼在自己身上,左手臂上被劃出一個大洞來,而手臂卻已然完好如初……
咦,不對,她看到自己白皙光潔的皮膚就愣住了,甚至在落日餘暉的照耀下水潤光澤的樣子……
這個時候慢半拍的腦袋才感覺到自己衣服也是溼漉漉的,黏貼在身上,不過沒有以前那種桎梏不自在的感覺,而是一種從裡到外的清爽。只是已然完全弄清楚了自己目前狀況的鄭飄飄無法去欣賞自己玲瓏畢現的曲線,她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在與那種病毒作鬥爭的時候已然開啓了空間的生命封印,自己所感覺到的那富有生命力的泉水正是自己空間裡的一部分!
其實還有一點是鄭飄飄現在對這種超越自然生命力量無法理解的東西,那就是她之所以這麼輕鬆的就解開了這空間最重要的封印,就是因爲她身體本身已經形成了對這種死亡病毒的抗體。只是介於她現在本身修煉的功力有限,所以在自己進入空間的時間和利用條件都非常有限,原本鄭飄飄還打算把空間裡面的水弄一些出來拿回去的,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只得作罷,況且已經耽擱了一天的時間,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要是再遇到昨天晚上的事情這一路上不知道要花去多少時間呢。
所以,鄭飄飄收拾好心情拿出母親準備好的煎螞蚱果腹,看向山腳的那頭野狗屍體,還是禁不住有些後怕,但是對方死咬着的那把斬切刀卻是一定要拿回來的,否則這一路上她連個趁手的東西都沒有。
想到這裡,她快走兩步來到跟前,雖然明知道這玩意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但是鄭飄飄還是警惕地踢了兩腳,而後蹲下身子拿着刀柄使勁一抽。
她差點把半頭屍體扯起來都硬是沒有把刀給拔出來,這讓她非常的惱火,心裡對這東西更是惱怒不已。她一腳蹬着屍體,一手使勁拔刀,不覺中手上便用上了幾分元氣的力量。
“咯嘣——”刀倒是被一下子拔出來了,鄭飄飄差點被自己的力量戳個趔趄,小退兩步才穩住身形,再看向自己唯一的防身武器,心裡更是那個恨啊——鋒利的刀口竟然直接被犬業咯嘣掉兩個牙牙……
鄭飄飄氣極,拿着刀狠狠朝兇惡的狗頭上砍去……
刀口已經完全卷邊了,鄭飄飄欲哭無淚……本來是想發泄一下的,結果自己現在連一把缺口的刀都沒有了。
正在她鬱悶不已的時候看到在一推碎肉中兩顆森白的犬牙,剛纔自己瘋狂猛砍的時候就感覺到刀口大部分都是被這犬牙給咯嘣掉的。
鄭飄飄稍微猶豫了一下,忍住那種對血腥的噁心和恐懼,小心從一堆黏糊糊的碎肉裡面抓出兩顆犬牙,用手比劃了一下竟然有十五六釐米長,大拇指粗細,呈新月型,齒尖非常鋒利。
鄭飄飄隨手抓了一把地上的碎土塊把犬齒上面的污穢搓掉,就在她準備起身繼續往縣城方向走的時候,在夕陽餘暉的反射下感覺自己眼前有一縷光線晃了一下。她完全是憑着一種本能反應,立馬後跳半步放低身子做出一個防禦姿勢,片刻後她便發現這光線的來源是從那堆碎肉裡面折射出來的。
現在已然完全放開的鄭飄飄也不管那啥了,伸手就朝反光地方一把抓去,放到眼前一看,竟然是一顆胡豆大小的菱形晶體。她心裡一動,她敢肯定這玩意是這個進化野狗身上的,難道這玩意之所以這麼兇悍就是跟這個菱形晶體有關麼?
鄭飄飄一邊快速地思考,一邊抓起碎土把手上的污穢搓掉,拿着晶體對着太陽光輝一照,竟然有如水晶般晶瑩剔透,泛着迷人的光澤。鄭飄飄心裡一喜,先且不管這東西有沒有什麼用,光是這麼漂亮,這麼好看就值得她收集了,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收進空間裡面了。
回頭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雖然這一次差點就掛掉了,但是總算福大命大,不僅保住了小命好成功的讓自己身體擁有了一定的免疫能力,甚至還一舉解開了空間的生命封印,這不得不說是運氣啊。至於那把破刀,鄭飄飄也不再心疼,因爲手上這兩顆犬齒的鋒利以及堅硬程度絕對不在那把菜刀之下,所以無論從哪方面來講,這一戰她的收穫匪淺,無論是實力提升還是心智歷練都得到了一個質的飛躍。
要麼勇敢的面對,直面這殘酷的現實,要麼——死!
當然,鄭飄飄選擇了戰鬥,這也爲她以後敢於戰鬥敢於拼搏埋下了一顆種子。
……
當前執政團得到了地球板塊大漂移的最後研究結果後,針對是在大災難前去把城裡倖存的人救出來還是在那之後去進行營救進行了激烈的討論。
支持在現在就大規模營救的一方考慮到現在地球上的人口因爲天干和恐怖蔓延的病毒,已經奪去了百分之十的人口,也就是說在過去十個月的時間裡已經有將近十億的人失去了生命,而剩下的人大多數已經在這樣嚴酷的環境裡面迷失了本性,在多重災難下還在不斷的把更大的恐懼泯滅人性的獸行加諸在同類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