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士很是思考了一陣。
虛空生物的收藏大多就真的是收藏了，充實庫存被遺忘在犄角旮旯裡幾千幾萬年純粹是基本操作，偶爾拿出來跟朋友們吹吹牛逼說“xx是xx位面xx寶物，可牛逼可稀有了”就算對得起這東西，當年不鏽鋼盆享受的也是同一樣的待遇，畢竟就單純的只是收藏而已，出於某種考慮，真正對虛空生物本身實力以及勢力有幫助的玩意當場就給用了，哪兒還有心思搞成收藏。
所以，丟了毀了的，不值得心疼。
術士覺得斯杲一沒必要爲了一點面子上的事狠坑自己，畢竟這裡可是你術士大爺的主場來着...
敢在燕回山上搞事情，管你啥玩意啥身份某個小心眼的生物要是不揍得你生活不能自理術士大爺直播倒立拉稀。
術士大爺從那塊一看就很有食慾的熊掌肉上實在是看不出什麼，emmmm，也許真的像斯杲一說的那樣，他同樣被所處的環境限制了認知能力。
至於斯杲一就一純粹的外來生物了，還是偷渡的，不服當地黨支部管沒被聖光淨化雙眼和一身觸手也算...運氣？！
術士這麼一猶豫林愁就有點不樂意了：不是你這隻小白鼠...咳...顧客心裡咋那麼多戲呢？合着你是主角啊？
術士大爺腦子多靈，賠着一張笑臉——姑且算作是笑臉吧。
“這賣相可真是太精緻了啊，我都不太忍心吃了哈。”
說着，趁斯杲一沒反應過來，將看起來塊頭更大的那一份肉端到自己面前，上去就是一口。
“嗯...”
林愁欲言又止。
黃大山毫不猶豫的一刀紮上去，
“搞笑呢，林子親手切的肉，還能讓你佔了便宜去？信不信你盤子裡的那塊和另一塊是一樣重的？”
剛咬了兩口，術士就罵出了聲，
“我去...這肉底下咋空了一塊？？”
林愁保持着一個奸詐狡猾的老闆應有的素質微笑，
“那個部分是趾骨，爲了不影響口感已經被我去掉了。”
斯杲一將肉連盤子端在面前，以各個方位角度看過去，
“無可挑剔的刀工，無可挑剔的菜品，我行走各個位面，吃過無數美食，有些令我印象深刻，有些...令我印象不得不深刻，主物質位面的熊掌倒是第一次吃，這個香氣，這個由外及內循序漸進的色澤，光是看上去、聞一下，就可以讓絕大多數食客賞心悅目從而滿足不已了吧？”
術士大爺心裡默默的罵了一句舔狗，說，
“還無數位面，還不都是虛空位面，你到過物質界麼，我跟你講，這主物質界的美食可比你們那窮鄉僻壤的強一百倍，好運的傢伙。”
“喂喂，大家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都是靈體，同根同源，可否不要互相傷害——哦嚯，來了來了，變了變了！”
“你說啥...臥槽...”術士摸着自己的臉，“尼瑪我臉呢？？”
在衆多吃瓜羣衆的眼中，術士大爺那張由灰色霧氣幻化的臉甚至整個靈體都漸漸變得虛幻起來，雖然原本看着就夠虛幻的了，而現在已經達到了隨時可能消散的程度，要不是深邃眼窩中一閃一閃的猩紅鬼火，衆人幾乎都要以爲術士大爺即將掛掉。
“我...”
術士大爺剛要說話，渾身上下滾滾濃霧從斗篷的縫隙間奔涌而出，而其強大的氣勢就像是漏了氣的氣球一樣急轉直下。
涌出的濃霧吹開了術士的帽兜，露出了銀光閃閃酷似衛青雨的美人，她雙目緊閉站在術士頭頂。
“臥槽...好像...就跟活了似的...”
“變得不透明瞭！”
銀焰美人周身被銀色火焰與原屬於術士的灰霧繚繞着，澎湃的精神力直衝雲霄，將從不消散的黃雲都衝得七零八落。
術士自己都驚呆了，嚇壞了，仰頭向上喃喃自語，
“媽，媽呀...弒主啊...”
“這視角妙啊，”黃大山滿臉羨慕，“術士大爺，銀焰大美人兒穿安全褲了沒？？”
林愁險些吐出一口老血，這貨不猥瑣能把自己憋瘋是吧？
林老闆看看黃大山再看看術士大爺和站在他頭頂裙角飛揚的銀焰美人，捏着下巴琢磨，
“是啊，到底穿沒穿呢？”
銀焰美人睜開雙眼，沒有絲毫溫度但殺氣滾滾的銀色火焰從其瞳仁中翻滾而出幾米遠，狠狠瞪着黃大山和林愁。
林愁和黃大山悚然，
“呃...”
臥槽，這玩意能聽懂咱說啥！
“喀吧！”
銀焰美人反手將術士大爺頭上兩隻深淵巨角掰斷，提溜在手裡，縱身一躍落在地上。
“嘶...”
術士疼得倒吸一口涼氣，捂着腦瓜頂一陣抓心撓肝：“？？？”
不是他倆說你壞話你掰我角幹啥？還有你怎麼就跳下去了？！
林愁瞪大眼睛，
“我...去...她她她不是不能離開你身上嗎？”
“理論上來說，”術士吶吶，“是這樣的——能先給我來碗湯嗎，我感覺我快要虛脫了...”
銀焰美人一把將術士從椅子上搡到一邊，自己則面無表情極端淡然的坐在椅子上拿起筷子吃起了熊掌。
術士：“！！！”
對面的斯杲一端着盤子默默的從桌子上挪下來，老老實實的蹲在術士旁邊，
“兄弟，你從哪整的這玩意，我感覺到了致命的威脅，她的生命層級...貌似比我還要高等...”
一臉懵逼的術士仍然不肯在被自己黑心欺騙的顧客面前露怯，
“我...當熱是我生的！最少也能算是截肢！”
斯杲一糊了邊的臉上的黑洞裡發出“嚯嚯嚯”的笑聲，
“我這一身一萬多肢你看看哪根哪條兒能截出一個這等級的——別跟老朋友扯皮，她到底怎麼來的，呵呵，我看她的樣子和精神波動，對你好像不是很友好哦，救救你自己吧，說不定一會兒還要我幫你。”
“我...和她...生...”
術士的眼睛瞄向一邊。
衛青雨頓時跟炸了毛的老母雞一樣厲聲道，
“你瞅啥？”
“你再瞅一個試試？？”
另一個原地爆炸的是溫重酒大爺。
另另一個是衛天行。
同仇敵愾，狼狽爲奸，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已經虛弱的不行的術士大爺頓時閉嘴，憋屈！
弱弱道，
“別，別碰我啊，我跟你說，會倒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