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烏雲籠罩天空,死氣重重,雨水滴滴答答地朝地面墜落,人們急促的腳步聲從伊格的耳邊劃過,他唉嘆一口氣,旋即朝着古老而破舊的房屋裡邁去,而他的身後,則是一位看起來40歲的大叔,胸前的名卡上赫然印着——理查德。
他和伊格共同止步在這座房屋面前,擡起頭來仰望房頂,嘴裡不知道在喃喃些什麼,眼神裡反射出一股劇烈的哀傷之色。
而理查德作爲管家自然理解這孩子的心情,18年了,從伊格出生那一刻起,他所面對着是威猛高大的保鏢和無數冰冷的鈔票。自己的母親死於車禍,而父親伊文呢,整日忙碌地神龍見首不見尾,甚至連過年也只能是手機的通話交流。
但這也是有原因的,自己建造的公司自從2010年以來業績一天不如一天,欠了不少債,倘若不好好工作,不把公司的業績上升和欠的一屁股債還清的話,不僅不能讓伊格享受到好的生活,還會跟着自己一起受苦。
幸虧伊文還有些存款,足夠供應給伊格上學和解決生活之類的問題。
可就算是雄獅也有敗落的那一天,伊文老了,那些官場上的爭鬥也無法對抗的,公司也徹底垮了,唯獨和自己簽約的幾個常年保鏢還在身旁,這些保鏢趁着伊文快要逝世了,特地把他唯一的兒子伊格找到來見伊文最後一面,這樣也算是終生無憾了。
“去吧,孩子,只不過裡面的環境很不好,十分昏暗,但你應該會很快適應的。”
“嗯......”
伊格繼續邁前,只見前方一道白光射來,裡面躺着一位極度虛弱的中年男子——伊文,用力的咳嗽聲和蒼老的面孔在伊格心中如同水波般久久地盪漾着,18年了,第一次看到自己的父親,竟會是在這樣的方式下會面。
躺在牀上的伊文依稀聽到了緩慢的腳步聲,將頭轉向伊格那邊,眼神裡驟然多出幾分興奮的神色,卻又顯得那樣的悲哀。
伊格緩緩靠近伊文,他沒有流淚,只是低頭沉默。
“這也許是第一次見面,也是最後一次見面。對於你,我感到很抱歉。我知道我活不久了,但沒想到這個時候你會來看看我這個差點要把你拋棄的人。”
“爸...”
“我不奢望什麼。”伊文驟然轉了轉身子,朝門外的保鏢叫了一聲,旋即對伊格說,“我只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也許你會樹敵萬千,甚至是自己最親近的人。”
話語剛響,理查德徑直走進來,拍了拍伊格的肩膀,拉起他走向門外剛到的車子裡。
“該回去了,我呆在這裡,我給你報了公立學校,那裡會有宿舍。我留下來照顧伊文董事長,如果在學校有什麼不順利或者是特殊情況就給我打電話,我自會幫你解決。”
隨即,司機重力關上車門,踩着油門奔着遠處疾速行駛,僅僅是十分鐘便到達那所高中學校——十六中,司機摘下墨鏡,說:“伊格,進去吧。現在正好是下午1點30分,理查德跟校長說是1點半來到學校。”
伊格沒有接過司機送來的雨傘,反倒是直接在雨中朝教學樓飛奔而去。
......
“下面來介紹我們學校的新同學,伊格。之前上的都是私立學校,對於我們這種公立學校可能不太熟悉,在一些方面需要請教同學的,大家也要儘量的幫助他。”
瞬間,教室裡一些男生開始竊竊私語,“新同學,看起來挺有意思。據說第一次上公立學校,貌似很有錢的樣子。等到一會班主任走了看看能不能從他身上得到點錢。”
聲音雖細小,但伊格早已聽見,但完全不把這當作一回事。不就是錢麼,給他就是了,在進入私立學校之前,他周圍每一個人都妄想得到他的錢。
幾句話介紹了伊格之後,班主任便走出教室,直奔教導處給伊格領取教科書。
此時,之前在底下嘶聲細語的學生從座位中起來,走向伊格的面前。盯着伊格滿頭的銀髮和黑色的瞳孔,撓了撓自己的黑色板寸頭,旋即陰險一笑,剛想說點什麼,伊格就從褲兜裡掏出一張銀行卡摔在地上,道:“全是你的。”
按照常理來說那位同學一般在學校得到了錢也就算是沒有什麼事了,被劫財的那位同學不再受到些什麼傷害了,可伊格給那位同學的第一感覺就是這個新來的怎麼那麼拽啊。
當然,這還不是讓他最氣憤的。最令人火大的是自己還沒說什麼就被伊格知道了,給了他張銀行卡也就算了。可偏偏伊格還摔在地上,完後還平靜如常地看着這位同學。
那位同學在學校稱王稱霸2年了,何等受到過這樣的屈辱?
但畢竟現在目標已經到達,他還是努力剋制了怒火,壓低聲音恐嚇道:“新來的,爲什麼我王傑今天看到你剛纔那個動作十分不爽呢。”
“你心理有問題。”
聞言,潛伏在王傑心裡的怒火瞬間爆發,宛如熔漿般流過心室之處,“媽的!還是個高冷男,就算是高冷男還從來沒有敢對老子這麼說話的!”
王傑怒吼一聲,旋即對準伊格臉上就是一拳,直接把他達趴在地,“小子,我給你個機會。把卡撿起來,像僕人對待主人一樣恭恭敬敬地遞給我!”
伊格咳嗽了幾聲,抹乾嘴角的鮮血,撿起銀行卡,盯着銀行卡注視幾秒鐘,噗哧笑了一聲,隨後像是與王傑作對似的用力摔在地上,“像僕人一樣恭敬撿給你?呵呵,果然沒錯,肯定是個心理變態。”
“草,被打還這麼拽!老子今天非要廢了你不可!”
王傑舉起握滿憤怒的拳頭,朝伊格臉上洶涌而至,不料走廊裡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他面色森白,不甘心地朝瞪伊格一眼,指着他憤怒地喊:“算你小子命好!等學校來檢查紀律完後,看我怎麼收拾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