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翌超揉了揉自己的臉,其實一點都不疼,因爲他撞到了唐小斐的胸部。(
“我想劫色。”他回答得一本正經,唐小斐除了色也沒有財了,但是說完他就立刻向後退了一步,生怕唐小斐一拳又打在他臉上。
這一步不退還好,一退他才發現自己完全遭了秧。
踩空了!
好在洪翌超的平衡力極好,晃盪了幾下就找到了重心,正要拉住繩子返回,腳板一疼,唐小斐的靴子踩了上來。
“喂喂喂,唐小斐你幹嘛?快點把腳挪開我要掉下去了!”洪翌超看了看樓下,雖然不高,不過這種姿勢掉下去至少得缺胳膊斷腿。
唐小斐一腳踩着洪翌超一手爪子繩索笑得意味深長,“把你剛纔的話再說一遍!”
“快點把腳挪開我要掉下去了。”洪翌超重複道。
“再前面!”
“喂喂喂,唐小斐你幹嘛。”局勢完全控制在唐小斐的手上,洪翌超不敢有半點反抗。以他對唐小斐的瞭解,真惹她不爽了,極有可能一腳把他踹下去然後自己一個人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個隊友。(
“再前面!”
洪翌超愣了愣,仔細的想了想,猶豫道:“我想劫……色?”
唐小斐面不改色地點了點頭,就是這句。
“然……後?”洪翌超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
“啪”的一聲,一拳過來,洪翌超連閃的機會都沒有。比起被唐小斐揍一拳,掉下去比較危險。洪翌超仰頭倒吸了一下鼻子,“唐——小——斐——”
“喊這麼重不怕被人聽到?”唐小斐收回拳頭扯住洪翌超的衣領將他拉了回來,“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叫|牀呢!”
“噗”!洪翌超再也忍不住了,唐小斐真是講話毫無顧忌。
他心裡很想說我比較想聽你喊,不過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覺得當務之急可能是回去要先讓陸靜妍幫他整一整鼻子。雖說唐小斐出手輕重控制得極好,但是這麼老被揍也不是個事啊。娶一個有暴力傾向的媳婦回家分分鐘都是被虐待的命。雖然他知道自己想多了。
唐小斐纔沒空理他,繩子一拋勾在了三樓的陽臺上,然後將手中的繩子一遞:“給你,你先。”
洪翌超接過繩子扯了扯,很結實。
“唐小斐我能不能跟你商量個事?”洪翌超很認真的詢問。(
她的餘光在他身上掃了一眼,“等這裡解決了再說。”
“不行,我怕等我們爬上去我就沒命了。”洪翌超真摯地望着唐小斐,“你說我要是在死前不能把自己想說的話說完,你忍心讓我憋着這麼一句話下地獄麼?唐小斐,就一句話,你認真聽可好?”
他說得太認真,唐小斐竟有片刻怔忡。
“死什麼死,不就是爬個樓麼?矯情個p!”唐小斐瞪了他一眼,“你爬不爬?不爬我先上去了。”
“別。”洪翌超緊緊拽住什麼攔住唐小斐,“你就這麼不願意聽我說話?”
不是不願意,而是一說到死,唐小斐心裡便有些毛毛的。
死了就能回家了嗎?若是這樣,死了也好。
這賤人,當真以爲自己很想讓她死,她唐小斐的人,誰敢說死就死!
“行吧你說吧,保持不要煽情,要是再說什麼賤人語錄,我分分鐘踹你下樓!”
洪翌超點了點頭,含情脈脈地望着她,“唐小斐,求你醒醒好以後不要再打我了成不,不然我怕還沒死在怪物嘴裡,先死在了你的手裡。”
“啪”!
這一回唐小斐沒打臉,而是敲在了他的背上。(
果然感動都是騙人的,她真的很想踹死洪翌超。
奸計得逞的洪翌超得意的笑了笑,靈活敏捷地爬了上去。唐小斐隨後而上,爬到三樓的時候洪翌超伸出手拉住了她,手心的溫度從皮膚傳過去,原本很用力掰在地面上的手不知爲何突然軟了下來。
錯覺,一定是錯覺!
唐小斐仰視洪翌超的時候,竟然微微有點分神。
他的眸子深邃,眼裡是浩瀚星辰,將天空幕布的星雲皆比了下去,對着唐小斐的時候他總是微笑的,因爲在這個步步危機的世界裡,天知道哪一天他們互相再也看不到彼此的笑容。
他向來很樂觀,也很豁達。說耍賤,不過是對着唐小斐一人而已。
她借力爬了上去,故作淡定的不去看他。
晚風涼涼的,這一面的樓下沒有巡邏的人。
“唐小斐,你以前爲什麼老是喜歡半路攔截我?”洪翌超看着唐小斐脣角笑意淡如流雲,他很早就注意到了唐小斐,當時遊戲裡那個叱吒風雲的女槍手。
槍手職業大多是男玩家,偶有幾個女玩家操作必定十分了得,唐小斐最先出名的時候手上並沒有特別極品的武器,靠得單純是精湛的操作和神準的槍法。(
“誰叫你是第一?”唐小斐擡頭看着天安靜回答,“第一名總是孤獨的,我想嚐嚐孤獨的感覺。”
“可你並不是一個獨行的人,你有自己的隊伍。我這種人才叫做獨孤的獨行者。”
“多少人嘗得來寂寞?只是個遊戲而已。”唐小斐捋了捋自己的馬尾辮,“靜妍依賴我,鑫哥護着我,只要有咕嚕咕嚕在的地方都很熱鬧。”
“你剛纔還說想嚐嚐孤獨的感覺。”洪翌超反駁道,“女人都是這麼反轉不用思考的嗎?”
唐小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講話。
她想知道的孤獨,是屬於他的孤獨。誰叫,樹大招風呢。
更何況,到後來唐小斐不去追殺洪翌超的時候,倒是洪翌超天天喜歡追着她的蹤跡去故意挑釁。
“不知道鑫哥在哪裡,他還好麼?”唐小斐一邊說着已經朝四樓爬去。
提起胡楊鑫,洪翌超心裡像被石頭敲擊了一般,他同樣也擔心胡楊鑫的安危,但就是不喜歡唐小斐的嘴邊掛着胡楊鑫的名字。
胡楊鑫很照顧唐小斐,整個服的人都知道。
但那裡是遊戲,這裡卻是現實,他希望胡楊鑫永遠沒有掉進這個異世界。
這種想法顯然是不科學的,雖然他們身上發生了很多不科學的事情,但有種東西,當你使勁的希望他不出現的時候,他下一秒就會出現。一味的讓自己覺得胡楊鑫根本沒有穿越,就像把一碗飯分成兩份,然後對着多的一份說你是菜一樣,絕逼會被認爲有自閉症。這種症狀非常不好。
“想什麼呢?”唐小斐不滿地皺了眉頭,他們還有十多層樓要爬,但是洪翌超一直處在走神走神繼續走神的狀態中,走得非常有節奏感。
“唐小斐,”回過神來的洪翌超再次一本正經地說道:“你不好也不壞,只是像法海一樣不懂得愛。”
“嗯?”唐小斐迷茫地看着他,關法海什麼事?法海也穿越了?
傻子都能看出來,當初的胡楊鑫對唐小斐有意思;傻子都能看出來,現在的洪翌超也對唐小斐有意思。可唐小斐從來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也許她是真的不知道。
兩個人很快爬到了十樓,十一樓這一層的等是亮着的,裡面有人,這意味着兩個人不能從這裡上去。
每間房間的陽臺之間有一段距離,側着爬過去的危險比直着爬上去的大,而且她們不能發出一點聲音,否則會驚動到裡面的人。
畢竟是自帶遊戲技能的,洪翌超極爲順手的攀了過去。他不能低頭,十樓的高度足夠摔死一個人,再堅強的內心也抵不住黑暗的侵襲。他還有唐小斐,他是個純爺們。
到了這一層兩個人已經不敢講話,一切全靠手勢和相互之間的默契,攀爬的時候註定騰不出手來,洪翌超每一下都爬得很穩。
到了之後他像唐小斐勾了勾手指。
上方有燈光,這一層他們能清晰地看清楚對方的臉。
樓上的窗戶突然被打開,兩人頓時一驚,立刻貼住了牆壁。
“譁”!上面倒下一杯水,隨即又是關窗的聲音。
好險!幸虧沒被發現。
唐小斐爬到中間的時候有點心慌,她依稀能看到上一層房間裡的人影,影子晃了晃,那人似乎面對着窗外。
她並不清楚對方能不能看見她,但是她能看到他的頭髮,僅一點點。
通過唐小斐的臉色洪翌超就知道大事不妙,隨即手拉着繩子一用力,唐小斐覺得身體一輕,整個人撲在了洪翌超的身上。
沒有距離的接觸,她很坦然,卻看着洪翌超的臉一點一點紅了起來。
嗯,這不是剛纔他想象中的畫面嗎?
一個小時被吃了兩次豆腐的唐小斐很不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在他身上輕輕揪了一下。
洪翌超立刻裝作很疼的樣子,天知道一步之遙便是生死之線的兩個人是怎麼在上面打情罵俏的!
“砰”!有門被打開的聲音,兩個人的動作頓時停了下來。
“將軍!”
唐小斐和洪翌超頓時一怔,這不是沙漠狐的聲音嗎!他不是去了什麼李將軍的辦公室,爲什麼會在這裡,而剛纔他喊的那個人,必是夜狼嘴裡所說的李青鏡李上將。
這麼晚了,兩個人在這裡談什麼?
還沒等他們相通,上面傳來了一箇中年男子威嚴且底氣十足的聲音:“你想好了嗎?” 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