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姍用厭惡的目光瞪了羅勃、吉米和威爾幾眼,“你們這羣吃人肉的畜生,離我遠一點!”
羅勃3人立即面色大變,威爾再次開始劇烈嘔吐。..
卡洛琳勸解道:“蘇姍,他們都是被迫的。”
“總有一天,我要用杜爾特的血洗刷我所受的折磨和屈辱。”蘇姍狠狠地說道。
“神會懲罰他們的。”卡洛琳提醒衆人,“無論過去發生了什麼,我們的靈魂是潔淨的。無論將來如何艱險,我們都要堅強地活下去。”
“你的心靈雞湯填不飽我們轆轆的飢腸,也無法換來那些暴徒的些許憐憫。能夠使我們解脫苦難的只有兩種辦法:要麼以我們的死亡而告終,要麼用暴力除掉這些暴徒。正如你天天掛在嘴邊的《聖經》裡所說的,以牙還牙,以眼還眼!”蘇姍內心仇恨的怒火再次熊熊燃燒。
“我們不應結束自己的生命,也沒有權利剝奪別人的生命。”卡洛琳道。
“去對杜爾特講這些廢話!”
“姐妹們,在實現復仇大計之前,我們還是先討論一下今晚的食物問題。”喬安娜勸解道,“收穫到如此一條大魚,暴徒們應該會讓我們分一杯羹的。”
“求求你們,不要再談論食物問題了。”威爾抹着嘴角哀求道。
天色暗下來,暴徒們指示苦力烹飪魚肉。不一會兒功夫,誘人的香味四處飄溢。聞到的人幾乎個個饞涎欲滴,除了威爾等極少數人外。
“兄弟們,讓我們甩開了肩膀大吃。”杜爾特對着端餐桌的大餐盤發出開飯的信號。衆暴徒立即開始你爭我奪、狼吞虎嚥地進餐。
“這個魚肉實在太香了,絕對可以勝得過洛城的各種美食。”喬伊讚歎道。
“這是一個好兆頭。”吃飽喝足的杜爾特站起身,用叉子柄敲着桌子道:“弟兄們,我們的苦日子要到頭了。在這頭肥魚被吃掉之前,我們要抓緊時間製造一條足夠寬大、足夠結實的木筏出來,然後我們可以乘着它殺到對面的洛城,在那裡稱王稱霸、永享快樂!”
“殺到洛城,稱王稱霸!”衆暴徒紛紛敲打着桌子歡呼。
“我宣佈:從明天起,主要工作都集到製造木筏來!要不惜一切代價,確保木筏的質量!”
“好,那些蠢豬們有的忙碌啦。”喬伊興奮地說道。
“爲了鼓勵一下這些蠢豬們幹活兒的積極性,我準備今晚獎賞他們一些魚湯吃。”
“哈,老大,你洗心革面要做好人啦?”
“當然,我一度的奮鬥目標是成爲洛城模範市民。”杜爾特對兩個苦力招招手,示意他們把吃剩的魚湯倒入另一個更大但是也更骯髒的大桶裡,“你們兩個先出去,3分鐘後來取魚湯給蠢豬們吃。”
兩個苦力大喜,立即轉身出門。
杜爾特大搖大擺地走到那個準備給苦力們用的湯桶前,解開自己的褲門,對着裡面開始小便。
“我去!老大,你這不是等於要廢掉這隻大桶了嗎?”喬伊問道。
“你胡扯什麼?我是在給蠢豬們調配島最美味的湯羹。”
“老大,你還是改行幹廚師算了。”
“這個主意不錯,等到了洛城,我要開一家魚湯特色美食連鎖店,專門爲特殊人士服務。喬伊,我可以給你。”
“咳咳,我看還是免了,我寧願給你當門童。”
次日清晨,杜爾特扛着步槍耀武揚威地走出臥室,來到吊籠下面。
“亞洲猴子,昨晚睡得如何?”杜爾特將靠在吊籠的那棵小樹推倒在地,林在山昨晚已經將小樹夠得着的樹葉和嫩枝吃得乾乾淨淨。
“能否麻煩你不要使用這個蔑稱。”林在山鄭重地說道。
“告訴我,你是怎麼進到魚怪肚裡的?”杜爾特絲毫不理會林在山的抗議。
“我是敲門進去的。”林在山也懶得正面答話。
杜爾特將槍口對準林在山的兩腿間,“你又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通過我的謙恭有禮的溝通技巧。”
“看來某些人是不太想要自己的花生苗了。”杜爾特槍口又靠近了林在山的襠部,並拉開了槍栓。
林在山瞬間考慮了多種結果,他判斷自己現在正處於極度虛弱狀態,實力連一個普通成年男性的三分之一可能都不到,如果不顧一切地聚集生命能量攻擊杜爾特,算有可能給對方造成一定傷害,卻仍然無法突破這個吊籠,更不用說躲避緊隨其後的暴徒們的亂槍了。
經過權衡之後,林在山決定繼續做自己的籠“乖乖鳥”。他故作嚴肅地說道:“你想知道一個免費的重大秘密嗎?”
“我洗耳恭聽。”
“你們的魚正在被變異鼠偷吃。”林在山在高處指一指海邊。
杜爾特聞言趕緊往海灘方向奔出幾步,看清楚後罵一聲“見鬼”,朝天鳴了一槍。
正在大肆啃食魚怪屍體的幾十只變異鼠聽到槍聲,頓時朝着海邊的一處懸崖逃竄。
“兄弟們,老鼠在偷吃我們的魚。大家一起動手幹掉它們!”杜爾特抽出腰間的砍刀帶領一衆暴徒吶喊着追擊過去。
他們在懸崖邊發現了一個直徑一米左右的洞穴,看洞璧顯然是剛剛被挖掘出來的。
“老大,這些變異鼠竟然把洞掏到這裡來了!我們得趕緊弄點東西堵住這個洞口,不然用不了三天,魚肉會被偷吃光。”喬伊建議道。
“等一等。”杜爾特從一個小弟身取下手電筒對着洞穴深處照射,“你們猜猜看,這個洞穴會通到哪裡?”
衆暴徒們彼此對視一番,其一個試探着答道:“難道是海底?”
“笨蛋!我敢賭兩毛錢這個洞穴會通到北面的港口。”杜爾特給了那個小弟一耳光,“這麼狹小的洞穴殭屍是肯定進不去的,但是我們可以!”
喬伊問道:“老大,你什麼意思?難道你準備突襲殭屍嗎?”
“如果有可能,我不介意幹掉島所有的殭屍,它們橫行霸道的樣子實在令我惱火。不過,我現在考慮的不是與殭屍開戰,而是如何到北面安全地帶回更多物資。”
“明白了老大,我們完全可以像變異鼠一樣,通過洞穴鑽到北面,然後撿拾各種物資再一路拖回來。”
“聰明。”
“不過老大,這個洞穴如此幽深,誰知道里面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衆暴徒們一起附和道:“對呀,要是裡面有危險怎麼辦?”
“很簡單,我們只要派一個人進去探索一下,自然真相大明。”
衆暴徒面面相覷,個個開始找藉口。
“老大,我有幽閉恐懼症。”一個周還在衣櫥裡擼-管的暴徒道。
“老大,我怕黑。”另一個膚色黝黑的暴徒跟着撒謊。
“我個子太大,進不了洞穴。”
“我腰粗,彎不下身體。”
各種葩的藉口繽紛涌現。
“喬伊,你的藉口是什麼?”杜爾特怒氣衝衝地問道。
“我……我要幫你看守蠢豬,分不開身。”
“差點忘了,我們完全可以讓這些蠢豬替我們去冒險。”杜爾特說做做,立即命令小弟們將身材瘦小的吉米帶了過來。
“纖細哥,今天你的好運來了。”杜爾特拍着吉米的腮幫子道,“這個洞穴通往北面一個金髮美女的臥室,只要你能找到那間臥室,我會每天多賞你一碗飯吃。”
“好,你要說話算數。”竊賊出身的吉米並不太害怕黑暗,“不過我得需要一些基本的裝備。”
“都會給你的。”杜爾特叫手下給了吉米一頂頭盔、一把棒球棒和一支手電筒。
“我能不能再要一塊這麼大的木板或者鐵板?”吉米請求道。
“你要它幹什麼?”
“我想遇到危險的時候當成盾牌或者護甲。”
“滿足你。”
吉米裝備整齊,要往洞穴裡鑽。杜爾特卻一把抓住了他的後腳跟,“纖細哥,你不會以爲我傻到這樣放你走?”他從小弟們手裡接過一副腳銬將吉米的一隻腳鎖,然後用粗壯的繩子綁在腳銬,並打成普通人幾乎根本無法解開的特殊死結。
“現在,你可以進去了。”
吉米暗自失望,他無奈之下,壯起膽子,往洞穴深處爬去。
在狹窄的洞穴裡匍匐前進了100多米,洞內空間變得寬敞起來,眼前出現了一個直徑超過30米的大廳。
吉米站起身,長舒一口氣,用手電筒四處照射。燈光停留在一團灰黑色的物體之,吉米定睛細看,發現原來是一隻體長將近3米的老鼠,它正躺在由樹枝、棉絮、魚肉等構成的巢牀之,肚子鼓得老大,看樣子是懷了孕。
這隻母老鼠顯然是被手電筒的燈光所吸引,半擡起頭,用發紅的鼠目向這邊觀察。
吉米急忙熄滅手電筒,但是爲時已晚,母老鼠發出一聲尖叫。遠處其他的洞穴分支裡立即傳來鼠羣的應和之聲。
“我死定了!”吉米馬掉轉頭,重新鑽入來時的狹窄分支洞穴裡,不顧一切地往回猛爬。
十幾只變異鼠察覺到吉米的所在,尾隨着追了來。最前面那隻張嘴咬到了吉米的屁股,幸虧他剛纔把一塊木板墊在了後面,這才免於被爆-菊。
吉米用球棒狠狠地往繼續追咬自己屁股的老鼠的頭臉戳了幾下,這隻老鼠受到驚嚇,身形爲之一頓。吉米贏得了時間,屁滾尿流地鑽出了洞穴,回到衆暴徒的掌控之。
“裡面都是什麼東西?”
“有一個大廳,躺着一隻馬要生崽子的母老鼠。它發現了我,呼叫其他鼠輩追擊我。幸虧我事先用木板護住了自己的屁屁,不然現在肯定玩完了。”吉米伶牙俐齒地將情況解釋清楚。
杜爾特彎腰用手電筒往洞穴裡照射,看到了一雙紅髮綠的眼鏡,嚇了一跳。他當即對着裡面開了一槍,黑暗傳來變異鼠的淒厲的慘叫聲。
“老大,我們還要派人進去嗎?”喬伊問道。
“先用石頭堵住洞口,然後找人留意這裡。喬伊,你去用大棒‘勸說’那些蠢豬們趕緊去幹活兒。無論如何,我要在這個星期裡面看到木筏!”
羅賓和威爾在合力用一把長鋸鋸樹林裡的一棵小樹。
“杜爾特一定是瘋了,他竟然又想用木筏來渡海。”威爾小聲議論道。
“最好他這次能死在海里。”羅賓對杜爾特可謂充滿了憤恨。他看看左右除了吊籠裡的渣林外再沒有別人,湊到威爾耳邊道:“另外一隊的人都說我們和聖卡特島被詛咒了,註定要死在這裡,永遠都無法離開。”
“羅勃,你不是連神都不信嗎?又怎麼可能信詛咒之說?”
“你沒看到我們眼前的世界嗎?天啓都開始了,詛咒又算什麼?”
“可杜爾特相信海對面的洛城是天堂。”
“惡人的天堂是善人的地獄。”羅勃嘆口氣,“馬丁的死讓我不得不對命運進行更深入地思考。”
“你不過是個汽車維修員,想那麼多會長白頭髮的。”
羅勃擡起頭,目光轉到了籠子裡的林在山身,“渣林,你是從島國來的嗎?我喜歡島國的食物和女孩。”
林在山迴應道:“誰告訴你我是從島國來的?我鄭重聲明:我是從華夏來的。”
“華夏?這不可能!”羅勃拒絕相信,“我聽說華夏在第一時間被隕石爆炸夷爲平地,早成爲無人之地了。”
“胡扯!你們一個小小的聖卡特島都能倖存,我們華夏如此遼闊的國土又怎麼會被夷爲平地!是誰告訴你這麼缺乏常識的謠言的?”
“幾個月前的時候,我們還在島的北面,那裡有設備能夠接受到外面的廣播。一個叫做的人在廣播裡說的。”
“?”林在山被逗樂了,“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們,這位仁兄的話完全不可信!”
“那華夏的倖存者多嗎?”威爾問道。
“我們沒有準確的統計數字,但是在華夏大地出現很多聚集點。我來時已知的大型聚居點大約有十幾個,其每個聚居點人口少則近千人,多則萬。”
“我的天哪!成千萬的人,絕對是末世裡的大都會啦。”
“大都會?”林在山提醒道:“沒有足夠強大的勢力千萬不要幻想去大都會生存和發展,隨便一個大型城市裡的屍羣、鼠羣都足以把這個島的倖存者消滅幾百次。”林在山見羅勃和威爾將信將疑的樣子,繼續道:“你們在這個島見到的最厲害的殭屍是什麼樣子的?”
威爾做了個簡單的描述。
“哦,也不過是四級而已。”林在山搖搖頭,“不值一提!”
“什麼?四級殭屍你都沒看在眼裡?”威爾嘲諷道:“亞洲猴子都這麼善於吹牛嗎?”
“我友情提醒你:不要再叫我亞洲猴子!”林在山警告道。
“我要是堅持呢?”威爾難得能見到一個像林在山這樣可供自己欺負的對象,竟然“囂張跋扈”起來。
“如果你屢勸不聽,我把你們剛纔的密謀報告給杜爾特。”
“你胡說什麼?我們沒有密謀!”羅勃和威爾聞言有些慌神。
“是嗎?杜爾特一定是瘋了,杜爾特是魔鬼,杜爾特最好死在海里——這些琅琅口的語句都是出自誰人之口呢?”林在山質問道。
羅勃和威爾對視一眼,後者問道:“怎麼辦?”
“要不我們乾脆偷偷弄死這個亞洲猴子?”羅勃輕聲道。
“你……你來動手嗎?”
“好!我來!”羅勃撿起一根尖尖的樹枝像長矛一樣瞄準林在山的喉嚨。
林在山坦然自若地看着他們二人,道:“說到使用長矛的技術動作,我們華夏可是博大精深,要不要我指點你們幾下?”
羅勃嘆口氣,收起樹枝,說道:“我下不了手。這傢伙最多不過是個貧嘴。”
威爾長舒一口氣,點頭道:“你說得很對,他除了貧嘴,還有一點猥瑣。原諒我的不厚道,他竟然吉米還顯得瘦小,實在太像一隻猴子了。”
“向我道歉,剛纔的事算了。否則我可能告訴杜爾特。”林在山道。
“去幹你自己!”羅勃直接拒絕。
這時,杜爾特大搖大擺地經過,訓斥道:“你們兩頭蠢豬爲什麼不幹活兒?難道是想讓我拆了你們的骨頭做大排嗎?”
羅勃和威爾立即低下頭,專心地鋸木頭。
杜爾特走到林在山跟前,用步槍瞧瞧籠子,“亞洲猴子,我剛纔聽到你提我的名字。告訴我,是不是在說我的壞話?”
“不錯,我聽到有誰在說杜爾特一定是瘋了、杜爾特是魔鬼、杜爾特最好死在海里。”
“什麼?”杜爾特火冒三丈,“你這個該死的亞洲猴子!”
“不要叫我亞洲猴子!還有,說你壞話的不是我。”林在山不卑不亢地答道,他的目光轉向羅勃和威爾,這兩人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羅勃露出絕望和懊悔的神情,而威爾無聲地對着林在山說着“求求你”。
“是不是這兩頭蠢豬?”杜爾特的槍口猥瑣地指向了威爾的襠部。
“他們也配說出這麼英明的論斷嗎?”
“那到底是誰想要找死?”
“我是聽到了天的聲音。”林在山補充道:“對了,你們喜歡叫神或者主。”
羅勃和威爾如釋重負,不禁都對林在山暗生感激,同時又開始擔心起他的安危。
杜爾特冷冷一笑,槍口又指向林在山的襠部,“看來某些貧嘴的人要向自己的花生苗說拜拜了,希望你已經娶妻生子。”說着拉開了槍栓。
林在山微微一笑,對杜爾特的槍口連看都不看,問道:“一水之隔是天堂一般的洛城,你爲什麼不去那裡發展?據我目測,憑你的資質,應該是很有前途的。”
杜爾特想起了林在山從魚怪肚裡“生出”的神經歷,忍不住問道:“你是不是有安全渡海的辦法?”
林在山摸摸下巴道:“這麼狹窄的海峽,我起碼有5種辦法可以安全渡過。”
“什麼?”杜爾特強行剋制住激動的心情,追問道:“都是什麼辦法?”
“我現在營養不足,餓昏了頭。如果我能夠享受一些水果、兔肉、山雞肉或者晶體的話,應該能夠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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