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 婚前,憂擾與談心(6k)

看她顧着自己傻笑起來,林蓉蓉翻了個白眼,忽然指着天上:“看,智商飛走啦!”

邊長曦回過神來也不理她,繼續擺弄手上的盆栽。

林蓉蓉蹲過來:“你家那位怎麼突然之間開竅了啊,早該這樣了,我還以爲你們一和好就該辦了,把名分定下來看你還能不能說分手就分手的。”

邊長曦一頭黑線:“你到底站誰那邊?”

“嘿嘿,我就是好奇嘛。過來的時候看那邊在建新房,結婚之後你就要住過去啦?”

新房,新房……邊長曦的臉又有些發燙。林蓉蓉自顧自說:“唉,真是太有情調了,這個時候還辦婚禮,大街小巷現在就討論這件事,據說還專門成立了一個行動小組呢,要把事辦大辦熱鬧。”

“這樣?”邊長曦皺起眉,她一直呆在院子裡,雖然顧敘說要辦大的,但她覺得他有分寸,現在聽來好像真的有點過了。

“大家都怎麼說?”她問。

“還能怎麼說?覺得很意外又很羨慕唄,現在有人乾脆提議我們基地裡自己弄個婚姻法,該結婚的都趁這個熱潮一起結了算了,好多人都跑去相看對象了,我過來時看到工地上人都少了很多。”

邊長曦眉頭皺得更緊。

“我也好羨慕啊,突然也好想找個人把自己嫁了。”林蓉蓉捧着兩腮唉聲嘆氣。

“那就趕快物色對象啊。”邊長曦想了想。“基地裡出色的年輕人很多的。”

“你以爲誰都和你一樣,碰上一個就是厲害到不行的?英俊,正直。有能力,負責任,還入得廳堂下得廚房?最重要還對你好到沒邊!”愁得不行的樣子,“要是找個靠不住的,別說組建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了,說不定還要搭上性命。”

邊長曦不知怎麼,腦海裡就想到顧培。有心想問一句你們不是玩得很好嗎,又覺得唐突。半天還沒憋出來一句話,林蓉蓉就已經賊兮兮地湊過來:“不過我覺得有一對人有門。”

“誰?”

林蓉蓉往院子裡張望了一下,沒見到可疑人物,就小小聲地說:“江綾啊。她和邱風,你覺得怎麼樣?”

邊長曦差點被自己嗆到,半晌愣愣地問:“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我常常看到他們一起說話的。江綾以前不是臉又幹又糙嗎?還是邱風幫忙恢復過來的,你看她現在越來越漂亮了,頭髮也留起來了,能文能武英姿颯爽的,配誰都不差。”

“什麼不差?”江綾突然從外面進來,差點沒把林蓉蓉嚇死:“你怎麼從外面回來,幹什麼去了?”

“哦。基地裡誰也沒有現成的婚紗,要找人訂做,我去拿樣子了。”江綾邊說邊拿出幾張紙。上面都是婚紗設計圖,邊長曦連忙遞給她一杯水,有些愧疚地道:“我的事還要累你大熱天跑來跑去。”

江綾就笑:“難不成還要你自己去,我們家鄉那邊的傳統,新娘子出嫁前不能到處走的,尤其不能見男方。而且也不累。你的喜事我樂意跑腿,快看看挑一幅圖出來。那邊要馬上趕製的。”

邊長曦這才低頭翻看起來,有彩圖也有手繪圖,厚厚一疊,光看就美得不行。

江綾繼續說:“我問過了,雖說我們基地材料和縫紉技術有限,但據說能從首都那裡拿到好東西,婚紗製作出來雖然比不上以前那麼精美,但也差不到哪裡去。做好之後還要給你試,試了再改改,前後怎麼也得幾天時間,又說一週內要舉行婚禮,什麼事都安排得很緊。”

“一週內?也不用這麼急。”

江綾也不雅地白了她一眼:“還不是你家那位催得急,好像不抓緊時間這門婚事就會跑掉一樣。婚紗這種細節還是好的,就是禮堂和新房那邊,又得連夜造,現在已經開始動工了。”

怎麼聽都很勞民傷財,邊長曦有些不安,江綾又扯出一根皮尺來給她量尺寸,等江綾拿着挑出來的樣子風風火火地走了,又一隊人來,說是化妝師、髮型師之類的,圍着邊長曦琢磨了好久,然後又是有人來貼綵帶,拉紅幅。

大熱天的忙個不停,等閒下來,邊長曦纔有時間去找顧敘,卻得知他出了基地。

基地裡在忙他們兩人的私事,他還要跑出去忙基地的公事。

最閒的好像只有邊長曦自己,一個人坐着胡思亂想,不知怎麼,竟然緊張起來。

居然要嫁人了。

居然還能這麼轟動地嫁人,和心愛的人共同組建家庭。

她決定給自己找點事情做,於是宣佈從今天起一直到婚禮前一天,免費開放診所,爲有需要的人服務,於是她的小診所也人來人往了起來。

晚上顧敘也沒有來,她一個人忽然不想進農場,農場裡那麼安靜,讓人心慌,五六倍的時間也是那麼難捱,她躺在自己小木屋柔軟的牀鋪上,呼吸着外面的空氣,聽着遠遠近近的人聲,心裡這才安定下來。

輾轉反側,好不容易有了些睡意,半夢半醒間覺得臉上癢癢的,她縮了縮脖子,然後覺得有溫熱的吐息落在鎖骨上,整個人頓時清醒過來。

暗沉的屋子裡,顧敘伏在牀邊,一對眼睛熠熠閃光,彷彿能燃燒起來。

“你怎麼進來的?我明明關了門!”她發現自己的衣帶都被扯下來了一些,露在外面的肩膀又熱又涼,被親吻過的感覺此時格外清晰起來,幾乎都酥麻了,忙不自在地拉起被子遮住,狠狠瞪了他一眼。

顧敘的視線隨着她的動作遊移。心不在焉地笑了笑:“窗沒關。”

所以就能偷偷摸摸了?

邊長曦還想說話,顧敘已經道:“快起來。”

“天不是還沒亮?幹什麼?”

“拍婚紗照。”

婚紗已經做好了幾件,是用嶄新的禮服改的。穿上很合適,邊長曦坐在椅子上,蓬鬆貴氣的裙襬鋪開如同花瓣,據說很專業的造型師在她臉上頭髮上擺弄來擺弄去,害得她都不敢動。

從沒有這麼繁瑣和緊張的時候,一個小時之後全部完畢,她才長長吐出一口氣。

顧敘走過來。銀白的禮服將他的身材襯托得猶爲偉岸挺拔,彷彿畫中走出的貴族。棱角分明的面容在頂燈下落下深刻而又溫柔的陰影,眼裡柔情似水,能將人溺斃。

邊長曦在驚歎發呆的時候,他看着她眼裡也寫滿了驚豔。

她像一個小公主一樣坐着。淡紫色的衣裙盛放,白皙而單薄的肩頭露在外面,彷彿不堪一握,讓人升起強烈的保護*,又更添一份想爲她披上外衣雪藏起來的衝動。她精緻的容顏上了淡妝,更是清麗絕倫,過肩的秀髮做出恰到好處的造型,髮梢落在肩畔,染霞的腮邊也各自落了一綹。顯出一種乖巧可愛。

他低頭,她擡頭,一個英俊尊貴。一個精緻柔美,遙遙相望,時間彷彿定格在這一刻,攝影師也非常機靈專業,馬上相機一舉,抓拍下這一個畫面。

顧敘伸出手。將邊長曦的纖纖指尖握在手裡,俯身虔誠一吻:“走吧。我的小公主。”

兩人慢慢走出去,此時外面正是旭日初昇,萬丈朝霞從山邊灑落,早已經選定的外景地點早已清場,安寧、美麗、和諧,彷彿這裡不是末世,而是一個遠離世俗紛擾的童話世界。

邊長曦很認真地聽從攝影師的指揮,擺出需要的動作,不知道是不是太緊張了,一直有些不自然,顧敘低低一笑:“拍個照而已,放鬆點。”

又一組照片拍完,邊長曦感覺都出汗了,給自己找理由:“都怪你,不早點和我說,我沒有準備嘛!肌肉都僵硬的。”

兩人去看照片,總覺得少了什麼,都不如抓拍的第一張好。顧敘摟着她的腰,一臉正色地沉吟,然後說:“我有辦法,跟我來。”

邊長曦傻乎乎地跟上,進了化妝間,趕出了所有人,只剩下他們兩個,她還一無所知:“什麼辦法?”

話音未落地,熱烈的吻已經落下,就好像狂風暴雨侵襲,十釐米高跟鞋根本承受不住,她慌忙地攀住他的臂膀,卻被抱得更緊,脣齒間沒有一絲餘地,火熱的舌在口腔裡奮力攪動,她呼吸不到空氣,將彷彿驚濤駭浪中的孤舟,只能緊緊抓住身前唯一的依靠。

好久兩人才分開,邊長曦好像一灘水一樣趴在他懷裡大口大口呼吸,顧敘很快平復了氣息,在她耳畔呼氣:“還覺得僵硬嗎?”

連站立的力氣都沒了好嗎?

邊長曦模模糊糊地想,他接着捱得更近,氣息一直吹拂進耳朵裡面:“可是我硬了。”

邊長曦渾身一僵,睜大眼睛擡頭看他,腰後的手一用力,她就更加明顯地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頓時臉頰燒紅。

顧敘遺憾地想,要是今天是結婚多好,直接正大光明地抱進新房。

他眼裡的意思太露骨,邊長曦口乾舌燥,心口好像踹了一個兔子,慌慌張張地推他:“外面還有人呢。”

“哦,就是說外面沒人就可以?”

“我哪裡是這個意思?”

顧敘低下頭,低沉**甚至帶些誘惑地問:“晚上去你那裡?”

“想得美!”邊長曦用力把他推開,拎起裙子落荒而逃,顧敘哈哈大笑,心裡大感慶幸,她在這方面臉皮太薄,幸好快要名正言順地在一起了,不然何時才能結束這隻喝湯卻吃不到肉的煎熬?

……

晚上顧敘到底是沒來,平時只要合適,他都會過來,然後進農場的,邊長曦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設,終於決定他如果還有那個意思的話,自己就答應了,爲此而緊張了半天,誰知道他沒過來。

只有邱雲跑過送了個空間器。他笑嘻嘻地說:“老大讓你把自己的房間佈置得喜慶些,然後就安安心心待嫁,六天後婚車會過來接你。”

就是說其它任何事都不用管。

邊長曦捏着那個空間器:“他人呢?”

“有些事要忙。和首都那方面,而且也說結婚之前還是不要見面的好,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規矩,看那意思這些天大概都不會過來了。”

好個婚前不見面,白天那個人不知道是誰。

邊長曦磨了磨牙,又有些忐忑,不會真的生氣了吧?

她看了看空間器裡面。裡面都是一些裝扮房屋的用品,還有嶄新而喜慶的牀上用品。甚至還有家居、噴漆、壁畫。這哪裡是佈置一個房間的,都可以把農場裡的別墅大變樣子了。

難道,他就是這個意思?

邊長曦想了一會兒,進入農場。一個人慢慢地將別墅打扮起老。

她從不知道,六天時間是這麼的煎熬和漫長,每天的日升和日落都與往日不同,顧敘每天都會託人給她送東西,或許是漂亮的首飾,或許是稀少的晶核,或許是實用的居家用具,但人就是不出現,連通訊儀也不接。就那麼不動聲色地將她撩撥得一天比一天不安又期待。

這種情緒一天強烈過一天,直到江綾過來問她,有沒有要特地宴請的人。

她沉默下來。甚至突然間就有些低落。

這麼大的事,她這方面沒有一個人可以出席。

江綾林蓉蓉和趙姨這些當然都不用她特意提,她沒有至親可以邀請。

忽然就想到末世剛來的時候,她心目中最重要的三個人,陳怡莎死了,白恆走了。邊曠,邊曠也下落不明。而在那之前他們兩人也沒有什麼話好講。好好的兄妹,本該扶持互助的親人,早早地變味失色。

以前不覺得,可這時她越是幸福美滿,越覺得遺憾,而且這種遺憾將會永遠延續下去,看似無關緊要,卻免不了什麼時候牽扯出來就揪痛一下心臟。

再一次失眠,她披衣出來看院落月華如晝夜涼如水,聽着極遠處斷斷續續的獸鳴和屍吼,心念浮浮沉沉間,閉上眼眼角有水光隱現。

隱匿在黑暗中的身影終於按捺不住,腳步聲小心翼翼地靠近,一聲嘆息若有似無地響起:“傻丫頭,心裡想什麼,說出來給我聽,無論你要什麼,我都會努力爲你辦到。”

邊長曦睜開眼,看着蹲在跟前的男人,似乎要將他的模樣印在心裡,許久才慢慢說:“我想起了我爸媽,他們去世的時候,心裡想的是什麼,會怎麼擔心我,是不是能夠想到他們的女兒能有這麼一天?”

前世再艱難痛苦的時候,她都沒有想起爸媽,她想的是白恆,是末世之前的美好無憂時光,父母的印象很模糊,甚至刻意去迴避,偶爾想起會覺得很慶幸——他們離開得早也好,不用面對這個黑暗無望的世界。

可是現在明明該幸福了,明明擁有了求之不得的東西,她卻無法遏制地想起父母,一遍一遍地回想,忍不住冒出一個念頭,如果他們還在該有多好。

看着他們的女兒出嫁,是不是從此可以放下一樁心願?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活着的人爲死去的人憂思愁苦,只要想想他們的生命無疾而終,留下了好多的遺憾和牽掛,心就會疼痛難抑。

其實真正遺憾的不是那些離開的人,而是仍然活在天地間的人們。

顧敘笨拙地爲她擦淚,他不知道怎麼安慰,那種只要自己過得好,父母在天上看到天上看到也會高興安息的話,他說不來,他將邊長曦摟進懷裡,沉默了片刻才說:“我對父母的印象很模糊,生父似乎是個孤兒,又死得太早,所有一切關聯被人刻意銷燬,連半件遺物也沒留下,我連他籍貫在哪裡,活了多少歲都不知道。小時候還想着有一天向顧家長輩們問個清楚,可是現在已經無所謂了,知道不知道,都不過是一個生理上的關係。”

“我生母……我甚至有時候想過,沒有那樣一個母親多好,既然不在乎我,又何必生下我?但事實上沒有他們兩個。根本不可能有我,我十歲的時候開槍殺死那個人,其實當時的想法就是。把這條命還給她,活着真是一點意思都沒有。可我沒死,於是之後我就開始拼命,每一次生死之際,想到的都是,這次該死了,死不了的話。我的命就是我自己掙回來的,和那兩個人都沒有關係了。”

他自嘲一笑:“你看我以前的想法多幼稚。活在兩個死去的人的陰影裡,狹隘又自私。無論如何我都不可能和他們撇清關係,時間一長我也就不在乎了,我做不來感恩。只有儘可能地去淡忘,其實生命中還有其他許許多多的事要做,許許多多重要的人要遇見。”

邊長曦抓緊他的衣袖:“顧敘……”

他低頭看她:“人活着就是這樣,不如意之事十之*。你因爲失去了至親的人而痛苦,這件事不可挽救,如果找到合適的理由來寬慰自己,那很好,可是從頭到尾,痛苦是你。安慰也是你,只有你一個人在承受,已經離開的人是沒有感覺的。”

他本該柔聲安慰。可那段記憶裡的情景一一浮現,那麼絕望、無聲嘶吼的黑暗歲月在眼前逐一閃過,有時候真的是不願接受,卻又不得不接受。

人可以有精神寄託,可以自欺欺人,可以閉上眼就當做昨日種種不曾發生。

可是這樣一來。當你有片刻的清醒的時候,疼痛更加深入骨髓。

所以記憶中。他所做的是讓自己麻木,一方面清晰地明白着承受着,一方面行屍走肉一般地活下去。而此時此刻對於長曦——

“你要知道,失去的已經失去了,永遠都回不來,但你還有明天,還有未來,你……還有我。”

只有將傷口剖開,讓膿水流走,傷口才可能有癒合的一天。他不希望她憋着深深的心事,表面上天下第一快樂,寂靜無人的時刻卻被過去所折磨。

將一切攤開在陽光底下,勇敢去面對,或許一開始會很疼,但這種痛楚終究會隨着時間淡化,到最後,能夠微笑着提起,只剩下淡淡的憂傷。

顧敘想到了自己,他童年到青年,不曾有過多美好的時候,記憶中那極有可能在另一個時空發生過的人生,也是一幕幕的悲劇。他將這一切深深埋在心裡,說到底並沒有完全釋懷。

他和邊長曦都一樣,心裡長了一個個毒瘤,如果不將這些一一拔除,總有一天會成爲干擾前進的障礙。

因爲有彼此,他們纔有也應該有勇氣去面對那些,梳理那些,然後放下那些。

不是說要全部坦白或者遺忘,而是再也不要讓那些已經過去的東西,成爲腳下的羈絆。

這是心的自由和強大。

他抱緊邊長曦:“我們已經在一起了,以前種種就不重要了。我們要快樂,要把握現在,誰也不能代我們活,我們也不能夠代替別人活。”

邊長曦心裡彷彿轟然倒下一座山,那些意識到和沒意識到的包袱,彷彿在這一刻全部消失,她放鬆下來,是啊,把握現在。

她要做的不是爲過去而哀哀慼戚,不是去傷懷那些已經失去或者永遠回不來的人,而是把握住眼前的這個人,好好地,一起地,堅定地,走下去。

人生不如意十之*,所以更應該活好剩下來的那一二。

她擡起頭:“顧敘,其實我,”她咬了咬下脣,“我一直有一件事沒有告訴你,關於我的來歷……”

顧敘眼裡閃過笑意:“我知道。”

“你知道?”

他親了親她睜大的眼睛:“不用急着告訴我,說不定轉頭你就後悔了,等你想清楚了再說,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呢。現在,先回去睡覺,不然明天新娘子該眼睛紅紅,人家看到了該以爲我逼婚了。”

新娘子……

是啊,這麼快,明天就是了。

婚前的這個晚上,他們各自放下心事,靜靜地躺在牀上,雖然一個字也沒再多說,兩顆心卻彷彿比往常貼近得更多更多。

即將破曉時,顧敘悄悄起身,靜靜地看了一會兒她沉靜的睡顏,忍不住親了親她的眉角,輕手輕腳離去。

ps:兩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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