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用了,我不太相信姻緣,也暫時對兒女之情不太感冒。”
李佳玉斷然拒絕了,他只對蕭晚晴動心,至於別的女人暫時沒有任何的興趣,他沒想過要孤獨終老,但是現階段真的不適合談戀愛,而且他對自己的姻緣很不自信,萬一謝文淵跟他說這輩子沒有女人緣,那就夠自己糾結幾分鐘了,他可以不相信謝文淵的“命數之說”,但對謝文淵的“姻緣之說”還是抱有三分相信的。
說到底,李佳玉是怕了,他可以不怕蟲子,不怕強敵,但他害怕薄親緣、寡情緣,他堅信人定勝天,卻又害怕從謝文淵口中聽到不祥的預言。
“沒事,就當來玩一下,做不得準,其實一切都很簡單,只需要看你的相貌,再把你的掌心給我看看,再隨意寫個字就好。”謝文淵說道。
他其實並不想勉強李佳玉,但是他對李佳玉的興趣非常濃厚,既然看不透李佳玉的命數,那大可以測一下他的姻緣如何,按理說,像李佳玉這等俊俏之人,姻緣要麼會非常美滿,要麼會亂七八糟,甚至會惹來殺身之禍。
只要測出李佳玉的姻緣,就可以猜出李佳玉命數的冰山一角了。
“還是算了,我不喜歡這樣。”
“莫要推辭,我們相談甚歡,也算是忘年之交,更何況你的心若磐石,就算知道了姻緣如何,也不會影響你一分一毫,不是麼?”
“……那好吧。”
李佳玉猶豫了半晌,這才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朝謝文淵伸出了左手。
“謝老,我的相貌已經有了些許的變化,我以前不是長成這幅模樣的……”
“不礙事,只要你不是整容就行,你的容貌很自然,並不影響我看你的姻緣……唔,你的手怎麼這麼冰涼……”
謝文淵戴上眼鏡,端着李佳玉的手藉着火光細細端詳,卻見李佳玉的手玲瓏似玉,雪白晶瑩,毫無瑕疵,一點也不像男人的手,要不是李佳玉的命格有黑龍之氣,謝文淵都懷疑李佳玉的性別了。
“好了,你的手已經看完……現在你寫個字吧,心裡想到什麼,就寫什麼。”謝文淵放開李佳玉的左手,招呼他到寫字桌上,然後遞給他一支毛筆,示意他用毛筆來寫字。
李佳玉拿着筆,不知道該寫些什麼,而且他已經有好幾年沒動過筆了,哪怕他以前能畫一手極爲精美的素描,卻也知道自己現在寫的毛筆字肯定會很難看。
“那就……寫個章魚的章吧。”
李佳玉左思右想,最後想起了那個憨憨的黑暗章魚,一想到它有收藏女生內褲的癖好,李佳玉就火冒三丈,但是這傢伙的各種言行又真的很搞笑,有時候李佳玉當時在發火,可是時後想起來總是感到特別的惡趣味,而且與章魚並肩作戰那麼長時間,對它也有了不少的感情。
俯下身,歪歪扭扭地寫下了一個“章”,這才放下筆,朝謝文淵赧然一笑:
“沒怎麼用過毛筆……字醜,倒是讓您見笑了。”
“不礙事,你的字的確不雅觀……但是鋒芒畢露,氣勢十足,看得出你的精神世界非常的豐富,只是負面的情緒有些過剩,希望你能給自己一些後退的餘地,須知退一步海闊天空啊。”
謝文淵的文學修爲很高,早已可以從字裡面看出一個人的心性,只是他點評完李佳玉的字以後,細細地琢磨李佳玉的姻緣,忽然間臉色一變,緊緊地看着李佳玉,沒法淡定了:
“你與紅霞、晚晴的關係都不錯麼?”
“還行,其實跟蕭姐更好一點……”看到謝文淵的反應這麼大,李佳玉的心也懸了起來。
“你這個章字……非同小可……”
“到底是什麼意思?是好是壞?”
“章字拆分開來……既是一個‘立’,一個‘日’,一個‘十’……”
“嗯,有什麼特別的含義嗎?”
謝文淵神色複雜地看着李佳玉,伸出手緩緩地把毛筆放好,徐徐道:
“日,這個字的含義你應該知道……有徵服之意,而日字下面是個十,‘十’並非確切的數目,而是指未知之數,但至少不會低於三,至於‘立’字,就是說崛起、登峰之時……這三個字串起來,即是說你崛起之時,至少會有三條姻緣線……又因爲你是在木桌上寫字,木的諧音是母,有人妻之意,你極有可能會搶奪別人的妻子……”
說到最後,謝文淵也感到羞於啓齒,不甚文明,索性就不再說下去。
其實他臉色大變,主要是李佳玉的面容、手相給他的震撼很大,他感覺到李佳玉跟他的外孫女染紅霞很有緣分,這纔會執意要測李佳玉的姻緣,結果卻發現李佳玉的姻緣線有三條以上,甚至,極有可能把他的侄女蕭晚晴也搭進去,那就不得不讓謝文淵玩火自焚了。
不過,算命僅僅是算命,也只是知道個大概而已,他自己也說過,命數這東西,一環變則環環相變,做不得準,也許李佳玉會走上另一條道路。
“這……不大可能吧?”李佳玉嘴角抽抽,他也知道自己的性格很不討女人喜歡,怎麼可能會有三條以上的姻緣線呢,一個女人就夠李佳玉頭疼的了,再來兩個,還不被煩死?
“呵呵,算了,此事就當做玩笑,無需再提……”
謝文淵臉色稍顯不自然,他滿以爲李佳玉就是他外孫女的歸宿,但現在看來李佳玉容貌俊俏,感情線豐富,肯定是個用情不一的人,染紅霞跟了李佳玉,他很不放心啊。
“也對……無需再提,對了,謝老,明天早上魔潮就到來,大型怪物會退走,到時候我馬上就護送你去西江大學,與染紅霞和蕭姐團聚。”
“也好,你再與我說說你對末日、未來的看法,這壺茶是我珍藏的老茶葉,不能浪費了,邊喝邊聊……”
李佳玉不懂喝茶,也品味不出好茶,反正他就像是喝普通茶水一樣,嘰裡咕嚕地就喝了幾杯,然後對謝文淵說出他對末日的看法,還有人生觀、價值觀,幸好謝文淵閱歷足夠豐富,即便李佳玉說的話再挑戰底線、再歹毒瘋狂,謝文淵也只是淡淡一笑,指出可取之處,復又指出激進之處,多多少少讓李佳玉感嘆長輩的智慧,同時也收穫了不少。
這一夜,足足談了三四個小時,一直談到外面吵吵雜雜,這才停下,李佳玉朝謝文淵鞠了個躬,表達自己對謝文淵的敬重,這才與他相約明日再見,便下了樓梯。
能跟謝文淵成爲忘年之交,對李佳玉來說是一件非常開心的事,謝文淵閱歷豐富、談吐得體、風趣幽默,是個不可多得的特殊朋友,李佳玉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會與染紅霞的外公成爲忘年之交,更想不到自己會與六七十歲的老天談得那麼開心。
所以即便今天累了一整天,又經歷了堂兄死亡的打擊,但李佳玉仍然心情不壞。
“此子,心腸夠狠,戾氣滿盈,毫無王者之風,卻有些許的梟傲之色,將來,他要麼會墮落到臭名昭著,要麼會成爲名動一方……實在是有趣之極,倘若他的心性能改過來,倒也有可能更上一層樓……”
謝文淵目光炯炯,看着李佳玉曾坐過的根雕長椅,沉吟道。
出了謝文淵的家,李佳玉看到不遠處圍着一羣人,舉着數十根火炬,把某間別墅照得通亮。
李佳玉走近過去,無需打聽,就能從圍觀的羣衆口中知曉了事件的起因。
那間被圍困的別墅,原本住着一對頗爲有錢的夫妻。
後來怪鳥來襲,整個小區都亂成一團,兄弟盟的十幾個混混就發狠,闖進那間別墅,綁住那對夫婦,女的早已多番受到了凌辱,男的被拳打腳踢了三天,終於在剛纔瞅準了機會,跑了出去,向鄰居們求援。
兄弟盟本來就在安寧小區橫行霸道,惹得天怒人怨,若不是忌憚他們手裡有幾條獵槍,早就被驅逐出小區了,如今小區的人團結起來,又有孫露、孫瑞兩兄妹成功地掌握了磁場、重力場能力,膽子倒也大起來,聽那個男房主哭訴兄弟盟的罪狀,還得知兄弟盟秘密地擄掠了幾個婦女,所有人都被點燃了怒火,糾集人手跑去圍堵兄弟盟,喊着要砍死兄弟盟全家。
“呵……真是報應,我還想着明天早上找兄弟盟麻煩呢,沒想到根本不用我來動手,他們就惹火上身,也罷,他們早死幾個小時倒也無傷大雅……”
李佳玉笑了笑,懶得再管這件事,徑自往家裡走去,只是身後忽然響起了槍聲,而後就是慘叫聲和驚慌大叫聲,在漆黑的夜裡非常的刺耳。
顯然,兄弟盟的人被煩得不行,開始拿出獵槍來威脅圍堵者了。
那些圍堵的鄰居,大多數是普通人,僅僅是憑着一口膽氣來鬧事而已,如今有人被獵槍打傷,血灑滿地,自然把大部分鄰居們都嚇了一跳,除了十幾個特別強壯的人和孫家兄妹,其他的都跑去躲起來。
孫家兄妹的實力不錯,結合起來有雙倍的加成,孫露的是控制重力場,偏向於控制,孫瑞的是控制磁場,殺傷力挺不錯,但他們也只能對着二樓乾瞪眼,他們再怎麼厲害,也只能作用於三四米之內。
“不要欺人太甚!我是兄弟盟盟主杜奇峰,你們誰要是敢再來找茬,就等着吃花生米吧!媽了逼的,老子不就幹幾個女人麼,有什麼大不了的,反正老子明天就離開這裡,肯定會把你們的女人放回去,洗洗又能用,你們叫個屁啊!”
兄弟盟盟主,也就是一個染黃髮的三十多歲老混混,舉着一支獵槍,單腳踩在窗沿上,自以爲睥睨四方,威風霸氣,實際上他不知道自己迎來了可怕的厄運。
李佳玉在不遠處嘆了口氣,他本來以爲那羣鄰居可以搞定兄弟盟那羣烏合之衆的,不料鄰居們居然這麼沒用,而且他與兄弟盟也算有積怨,如今杜奇峰那囂張的模樣又實在欠抽至極,李佳玉想不動手都不好意思。
“去吧,男的一個不留,通通撕成兩半。”李佳玉一擡手,召喚出一具石棺。
“咦,那道黑影是什麼……”
杜奇峰站在窗沿上,藉着鄰居的火炬,把人行道看的一清二楚,卻見四五十米開外忽然竄出一道高速移動的黑影,眨眼間就竄到別墅下面,然後猛然跳起,一腳踩在一個強壯鄰居的肩膀,借力再跳,赫然已經蹦上了二樓,把杜奇峰撲倒在地!
“啊!”
淒厲欲絕的慘叫聲此起彼伏,別墅裡上演了一起瘋狂地血腥盛宴,外面圍堵的鄰居們一頭霧水,面面相覷,不知道剛纔竄上二樓的人影到底是何方神聖……不過別墅裡的聲音很快就停了下來,鄰居們知道兄弟盟的人只怕早已死光,他們等了十分鐘,都不見那道黑影開門,也不見黑影從窗外跳出來,心裡非常的好奇,又有小小的驚懼。
孫瑞控制磁場,把別墅的門打開,帶領鄰居們上到二樓,卻見滿地都是碎屍,花花綠綠的全部都是內臟,令人毛骨悚然。
幸運的是,那幾個被欺辱的女人被玩厭了,關進了三樓的某個房間,倒是沒有被殺,也沒有看到血腥的屠殺,僅僅是身心受到強暴的打擊,人還算正常,至少不會瘋掉。
“那道黑影,到底是什麼人啊……”孫瑞和孫露對視一眼,駭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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