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道電子門,陸陽兩人隨着黃經理進入了奴隸營內部,那五個青衣幫成員也在身後,他們是來鎮暴的。
挑選奴隸,肯定要進入營房中,一旦奴隸反抗或者暴起,必須要有人保證買家的安全,五把步槍,也足以應付奴隸營中的一系列變化了。
進入奴隸營,陸陽皺了皺眉,一股比起外面更加難聞的惡臭傳來,像是腐屍的氣息,又有點和下水道里面的髒物散發的氣息相同。
“陸先生,這裡面有些髒亂,你忍忍就好。”黃經理倒是經常來這裡,習慣了,所以即便臭,也沒多大感覺。
“沒事。”陸陽擺手,跟在黃經理身後,開始打量着這座奴隸營。
頂上是二十三世紀災難前建造的一個廠房棚子,房樑用巨大的鋼鐵搭建而成,十分穩固,足有二十米高,放眼望去,陸陽看到了一排排鋼筋搭建而成的籠子,每個籠子只有幾十個平方,但裡面卻住着上百個奴隸。
奴隸的劃分倒也頗有規格,並非男女混雜,而是分割了開來,這樣也能避免男男女女搞出人命來。
挨近門口這裡,是下等的奴隸,一個個無精打采,眼神渙散,有的衣不蔽體,關節壞爛,身體已經開始發白,有的趴在地上,喉嚨裡發出嘶啞的哀嚎聲,滿是絕望和痛苦。
陸陽幾人走的過道里,倒很乾淨,是混凝土地面,但籠子裡,卻髒亂一片,雖然這些下等奴隸,很少排泄,但總歸還是有。
瞄了一眼改進過後的腕錶,上面的環境數值發生了變化,在外面的時候,是5點左右,但在這裡面,卻只有3點不到。
也對,如果這裡的環境和外面一樣,這些營養不良,衛生很差的奴隸,絕對活不過一年。
不過,瞧着這些奴隸到死不活的樣子,陸陽估摸着,恐怕不久過後,他們這裡會有一大批人死去。
生和死,忽然都變得很脆弱了,陸陽心裡頗爲感慨。
見到有人進來,大部分奴隸,還是一動不動倒在地上,但有一些對生活充滿渴望的,拖着身子,爬到鐵籠子前,苦苦哀求。
“您行行好,帶我走吧。”
“放我出去啊!”
“求求您帶我出去,我願意做牛做馬報答您。”
“好餓……”
“……”
嘭!
見到他們的慘樣,陸陽深表同情,心裡在默默哀嘆,秩序崩潰,人就淪落了。
同時,變強的心思也愈漸火熱,因爲只有強大了,才能主宰世界,才能擺弄命運。
不過,黃經理卻對於這些奴隸露出厭煩的神色,眼神一寒,忽然從腰間掏出手槍,拉開保險,對着一個手伸得最長的女奴隸,一槍下去,直接擊中她的手臂,打得鮮血淋漓,讓她痛苦地慘叫了出來。
啊……
其餘奴隸聽到槍聲,營房裡原本嘈雜的環境,頃刻間變得鴉雀無聲,只能聽到那女奴隸的淒厲慘叫。
黃經理似乎很滿意這種情景,冷冷掃視了一眼周圍,對一個青衣幫的成員道:“手亂伸,就該宰,把她拖出去,砍掉雙手,然後丟出去喂喪屍。”
聞言,陸陽眉頭微蹙,暗道這黃胖子圭角不露,沒想到還是一個狠角色,這麼殘忍?
被喊話的青衣幫成員得令,立即拿出鑰匙打開房門,將那驚恐中已經昏厥過去的女奴隸,扯着頭髮,便將她拖出了營房。
“走吧陸先生,中等奴隸區在前面。剛纔只是處理了一個不聽話的東西,如果你以後買回去的奴隸不知輕重,你也對可以用這種方法,殺一儆百!”
黃經理收起手槍,微笑指着周圍籠子裡在瑟瑟發抖的奴隸們,用極其高傲的語氣道:“你看,它們現在就聽話多了。”
話音落下,黃經理對着陸陽笑了笑,隨後徑直往前走去。
陸陽瞄了一眼籠子裡的女奴隸們,搖了搖頭。
不一會兒,走過下等奴隸區,就要進入中等奴隸區的時候,一間女奴隸營房裡卻有一個女奴隸,忽然竄到鐵籠子前面,雙手不停晃動鋼筋,同時在瘋狂地乞求着。
“求求您,帶我女兒走吧,求求您。”
“您可以讓她做任何事情,她都不會反抗。”
“帶她到外面,用不習慣了,您殺了她都可以,但請您行行好,帶她走,我給您磕頭了。”
“……”
那蓬頭垢面的女奴隸,在見到陸陽一行人走過來以後,立馬抓住機會,開始了訴說,說完之後,連忙跪下‘砰砰砰’不斷磕頭。
她的話,自然是對最靠近這邊的陸陽說的。
“臭娘們,活得不耐煩了……”見到女奴隸的行徑,似乎使得陸陽皺着眉頭,不高興了,黃經理心裡大怒,拔出手槍,準備直接爆掉她的腦袋。
“等等!”陸陽揮手打斷黃經理即將要進行的動作,隨後在黃經理不解的眼神中,蹲下身子,對那不停磕頭的女奴隸道:“你先別磕頭了,你女兒是哪個?”
陸陽話未說完,原本在不遠處昏昏欲睡的女孩,聽了女奴隸說的話,掙扎着爬了過來,哭聲道:“媽媽,你不要磕頭,我不出去,不出去,我要和你在一起。”
女孩的聲音倒是很清脆,很甜,但在陸陽的眼簾中,她卻是一個身材瘦小,發育不良,髒污狼藉的乞丐,不,比乞丐還要不如,她的臉上全是黑色的污漬,身上發臭,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洗過澡了。
女奴隸停止了磕頭,轉而擡頭掀開頭髮,露出漆黑的面龐,額頭上出現了一團血漬,看來是真的磕頭,而並非弄虛作假。
她看了一眼女孩,拉着她的小手,看向陸陽,投去哀求的眼神道:“先生,這就是我的女兒,求求您帶她走,我來生做牛做馬都會報答您,求求您行行好。”
說話間,她把手伸進了女孩破爛的衣兜裡,做了三個捏的動作,同時引導陸陽往這裡看。
在這個角度,也就只有陸陽才能看清楚她的動作。
見狀,陸陽眼睛一眯,問道:“你會報答我?”
女奴隸篤定道:“會,您可以從我女兒身上,拿走一切,包括她以後的生命。”
“她有什麼價值嗎?一個將死的小女奴隸,我不養廢物!”陸陽冷血無情的話,讓小女孩聽了身子一抖,眼淚汪汪,但始終沒有淚水流水來,因爲已經流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