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劍是個什麼來歷,莫穎不知道,但她卻知道自己成了巨獸族最仇恨的敵人之一,原因無他,只因她毀了雪虎的容,弄瞎了雪虎的眼睛。要知道雪虎是巨獸族最美麗的雌性,連族長都垂涎她的美貌,若不是她實力強大,怕是早就和其他雌性一樣,被族長收房了。也因爲這一點,雪虎在巨獸族的地位很超然,既是族長求而不得的美人,又是全族都排得上號的強者,說她是巨獸族的女神都不爲過。
其他雄性不敢明着和族長爭,但私下裡也不妨礙他們對雪虎獻殷勤,畢竟雪虎有選擇雄性的權利,而她的身邊也有了三個入幕之賓,都是族裡數得上號的強手。普通雄性自知不能得到雪虎的正眼相待,卻也對雪虎有着許多不可說的幻想,若能有幸得到她的垂憐,他們願意折壽三十年。但就是這樣一個人人都渴望的美人,卻一夕之間瞎眼毀容,如何能不讓他們憤怒,殺了莫穎,是他們唯一的目標。
巨獸們瘋了,蛇人們艱難抵擋,瓦莉忙着調度,莫穎卻在這時給了雪虎一個痛快,她後腰的血不但能弄瞎雪虎的眼睛,還帶着強烈的毒性,能一瞬間麻痹掉雪虎的身體。雪虎在眼瞎的那一刻,就被定下了死局,而被莫穎收割走性命的時候,卻是感到了解脫,因爲沒了容貌又瞎眼的她便是僥倖活下來也是落不得好的。
族裡那些雌性過的是什麼日子,她比誰都清楚,與其那樣活着,倒不如死了。
拔劍離開,莫穎正要去支援瓦莉,就在想起什麼的時候,轉身對一個蛇人說道:“請把這頭老虎送到我兒子那裡去,他應該很需要這老虎的屍體,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蛇人連連搖頭,也不囉嗦,化出原形,卷着雪虎的屍體就去找達邪了。可以想象得到,達邪看見雪虎屍體的時候會是怎樣的興奮了。
而就在雪虎屍體被運走,準備給達邪當食物的時候,地面忽的一陣顫抖,整個戰場的人都被震得東倒西歪,也顧不上廝殺了,先想辦法穩住身體再說。瓦莉一開始還有些迷濛,卻在聞到那股難言的氣味時,睜大了眼睛,立刻下令全面防守,全族警戒,必要時刻先送雌性和孩子出逃。蛇人們聽令行事,城上嚴陣以待,城下也是如此,不過一歲多的小蛇人也用蛇尾卷着武器來做武器運輸的媒介了。
莫穎站在瓦莉身邊,擡眼看着前方,一股難言的危機感越來越強烈,手中的黃金劍卻興奮了起來,似乎很期待這個強敵的出現。地面持續震動,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恢復平靜,而在恢復平靜的那一刻,戰場中心浮出了一個巴掌大的玩意。
但這個玩意出現的那一瞬間,卻讓巨獸們信心大增,發出熱烈的歡呼聲。
而後,巴掌點大的玩意晃個眼就變了個樣,卻是一隻巨大無比的蟑螂,也就是我們最熟悉的小強同志。莫穎睜大了眼睛,雖然來到這個世界後,她的感官一直持續不斷的受到衝擊,但在見着放大了無數倍的小強同志時,還是有種消化不良的感覺。瓦莉卻是徹底的僵住了身體,巨獸族這次是非要滅了蛇人族不可嗎?
沒想到巨獸族竟然連這樣的人物也請到了手,她該怎麼辦,哥哥不在的情況下,她該怎麼辦?瓦莉慌了,即便她戰力不俗,也不缺指揮頭腦和用人氣度,但到底年歲尚小,在見着這樣可怕的敵人時,還是免不了心慌了。戰前,不怕士兵士氣低落,就怕統帥喪失信心,這麼一來,九死一生的機會都不會有了。莫穎便靠近了瓦莉,提醒了她幾句,無論情況多麼糟糕,都要給人成竹在胸的感覺。
瓦莉吞了吞口水,深吸一口氣,裝出了信心十足的樣子,正好蛇人們都看過來,見她如此冷靜,都生了些許慚愧,活了這麼久竟連個女娃都比不過了,可真失敗。也是因爲瓦莉的表現,蛇人們都恢復了一些信心,對手強大又如何,他們也不是隨意可欺的軟蛋,不就是一死嗎,便是死,也要咬下這蟑螂的一隻腳。
“呵呵,有意思……”小強兄輕笑一聲,似在打量莫穎,半晌,嘖嘖讚道。
“前輩,您一直隱居在無緣森林,緣何今日到訪蛇人族,若是我族有什麼地方怠慢了前輩,還請前輩明示。”瓦莉清楚自己現在最該做的事是什麼後,就控制住了慌亂的情緒,上前一步,面帶微笑,語氣自然的向小強兄問禮。小強兄的視線落在了瓦莉身上,想了好一會才記起這是誰,便笑着道:“小瓦莉也長大了。”
瓦莉微微一笑,心中卻是驚濤駭浪洶涌澎湃,他還記得她,就自然忘不掉當年的事,這次回來,怕是尋仇的了。雖然他曾經和她的父親有過約定,但約定這種東西不就是用來破壞的嗎,怪不得變異獸羣會忽然發瘋,有他出手,變異獸想保持冷靜都難。若是哥哥在就好了,哥哥完全繼承了父親的力量,對上這號人物,也有一戰之力,而她還沒到成熟期,尚不能完全發揮自身的力量,一戰艱難啊。
“你哥呢?”小強兄沒看到瓦莉哥哥的身影,便有些不悅了,道:“我和你父親是故交,怎麼我大老遠來一次,你哥哥卻不出來迎接,莫不是給我擺臉色?”
“哥哥他怎麼會做出這麼無禮的事,實在是不巧,他正好到植靈族做客,不知前輩來了,若是知道,定會出門十里迎接。我現在就派人去通知哥哥,讓他回來招待前輩,還請前輩通融。”瓦莉做足了姿態,倒讓小強兄不知道該怎麼接了。
蛇人們雖然覺得瓦莉這個樣子很是憋屈,但也知道她是爲了大局着想,便忍耐了下來。蛇人們好戰勇,卻不是沒有腦子,關鍵時刻還是分得清形勢的好壞的。
“不必打擾你哥了,你來招待也是一樣,出來吧。”小強兄淡淡的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