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堅實的圍牆,此時卻出現了缺口,佈滿了裂縫,沾滿了污濁的血漬,就如那殘垣一般,可是站在牆頭之上的士兵,此時都鬆了一口氣,那黑壓壓的屍潮,化爲了一具具沒有聲息的屍體,那令人作嘔的屍臭,殘留着那濃重的血腥味,刺鼻的腳臭味還充斥在鼻尖,士兵們的心情卻都很輕鬆,很自豪,他們守住了這gx,沒讓喪屍踏進圍牆一步,沒有讓喪屍傷害到圍牆之內的倖存者!
“弟兄們,我們,贏了!”一個士兵,高舉手中的機槍,大聲呼喊着,對着夜空宣泄他的喜悅。
“贏了,是的,我們贏了!”圍牆之上的士兵,不管圍牆之外的橫屍遍野,也不管那還在燃燒屍體的火焰,齊齊高呼起來,宣泄着他們心中的喜悅與恐懼,在面對幾十萬只喪屍的時候,說不怕,那是假的,可是他們戰勝了恐懼,也戰勝了那喪屍潮……
站立在屍體堆中,聽那些士兵的高呼,吳曉天不由搖了搖頭,心中沒有任何的喜悅,慢慢朝着吳曉天聚集的戰士們,也沒有絲毫的笑容,輕鬆,後面要面對的東西,可比這喪屍潮危險百倍,千倍。
同樣笑不出來的還有那上官風燁,不同其他士兵的喜悅,這上官風燁的心情十分沉重,不是因爲他胸前還在流血的傷口,也不是因爲缺口處那些被喪屍啃食的只剩下殘害的士兵,而是因爲圍牆之外那兩千五百名戰士,因爲那令他震撼的吳曉天。
沒有吳曉天等人到此,那麼就算他再有決心,就算士兵在悍不畏死,喪屍也會攻入圍牆,這點,上官風燁十分清楚,不說其他,如果沒有吳曉天及時到此,那麼他現在不可能還活着,可是正因爲如此,上官風燁不得重視,不得不小心。
不過,令上官風燁更加沉重的是,他隱隱約約的猜出了吳曉天的身份,吳曉天可以援助他們,同樣可以消滅他們,與吳曉天相比,是那麼的無害,因爲兩千五百多隻喪屍,不可能屠滅一個國家……
“傳令工程隊,儘快修復圍牆,傳令新兵訓練營,打掃戰場,傳令……”上官風燁舉目看一眼那些士兵,高聲喊道:“此次,所有戰死的兄弟,其家眷無條件供養,所有參加戰鬥的兄弟,到軍需處領取三個月的軍餉,所有受傷的兄弟,令六個月的軍餉,其他補給,後勤隊伍,各有獎賞!”
上官風燁的話音剛落,牆頭之上的士兵,突然沉默起來,不是因爲上官風燁獎賞的不夠,上官風燁從不會吝嗇,而是因爲他們那些已經犧牲的戰友,因爲那些用生命保護其他人的士兵!
圍牆之上陷入了沉默,而上官風燁也推開幾個醫護兵,踏着一具具喪屍屍體,走向吳曉天等人。
走出圍牆的上官風燁,不知道沿路之上有多少屍體,他現在的目光只有那站在人羣之中,被兩千五百名戰士簇擁着的吳曉天,不多時,走到吳曉天面前,這上官風燁也不多說什麼,行了一個軍禮之後,開口說道:“多謝吳將軍,若不是吳將軍及時來到,那麼後果不堪設想,我上官風燁也會死於非難!”
“受上官將軍這一禮,我心中有愧啊!”吳曉天苦笑一聲,這
見吳曉天沒有否認,上官風燁心中一緊,暗道:“果然是那個吳曉天!只是,他來寶島的目的是,難道……”
不知道上官風燁所想,吳曉天卻看得出,這上官風燁略微有些緊張,開口笑道說道:“上官將軍猜出我是誰,現在走投無路的我也只有回華夏了。”
“吳將軍說笑了,回華夏怎麼……”
“寶島也是華夏啊,難道吳某說錯了?”不等上官風燁說完,吳曉天便開口笑道:“怎麼說呢,現在這個世界上,恐怕也只有炎黃子孫不將吳某看爲吃人的惡魔。”
“當然,炎黃子孫,怎麼會將你看做惡魔呢?”上官風燁勉強一笑,他聽得出吳曉天的警告,不是炎黃子孫,那麼就把吳曉天看做惡魔,惡魔就要做惡魔應該做的事……
見上官風燁是個明白人,吳曉天也不拐彎抹角,笑道:“我們只是第一艘到來的軍艦,今後會有更多的軍艦,帶着補給,糧食,醫療物資到來,不知道上官將軍歡迎與否?”
一聽吳曉天這話,上官風燁眼色一凝,但還是笑着說道:“當然歡迎了,只要是炎黃子孫,我們都歡迎……”
“這就好!”吳曉天一笑,轉頭看了一眼那殘破的圍牆之上,已有一些士兵在連夜修補,“很不錯的圍牆,只是改拆了!”
“吳將軍何出此言?”上官風燁一驚,沉聲問出這話。
“因爲後續的部隊到來之後,會將寶島之上的喪屍全部清除,還寶島一片樂土!”
吳曉天微微一笑,開口說出這話,卻令上官風燁一驚,清除寶島之上的喪屍,何其容易,要知道這寶島之上,全部喪屍加起來足有兩千多萬,可是看吳曉天臉上的笑容,上官風燁懂了,懂華夏何其重視寶島,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之後,上官風燁笑道:“那麼就請吳將軍與衆位將士進去休息一晚,明天,我們在討論一下,怎麼將寶島的喪屍給統統清除……”
“那好,兄弟們,走,進城!”吳曉天高呼一聲,那站立在身邊的戰士,這纔有所動作,而上官風燁此時纔將目光投向戰士,看這支令人心驚膽寒的隊伍。
“噢?上官將軍,忘記告訴你了,請幫我們準備一塊空地,畢竟我們還有一千多個m軍俘虜,要是跑了那就不好了!”吳曉天好似纔想起這茬,轉頭對着上官風燁說出這話,可這話卻讓上官風燁更加吃驚。
不管上官風燁的震驚,帶着一衆戰士走向那圍牆,這時段嶽走了上來,吳曉天不由一笑,“看來那上官將軍,今天晚上睡不好了!”
“你三番五次的警告,他能睡得着,那我很佩服!”段嶽淡淡一笑,回頭看了一眼站在屍體堆中的上官風燁,“他是個明白人,不然早就跳起來了,不過,我希望他能明白到底。”
“會的,就算他不會,那個讓我們踏足gx的樑信也會的!”吳曉天自信的說出這話,不因爲其他,就因爲在踏上gx的那一刻,看到的那些倖存者,沒有幸存者乘亂鬧事,沒有幸存者在背後使陰招子,若是隻是這樣,那麼只說明這gx的秩序很好,但卻聽到一些倖存者,不顧家人的反對,跑出家門準備支援遭受喪屍攻擊的圍牆……
“那我們就拭目以待了,兵不血刃那是最好的,要不然……”段嶽憂心忡忡的說出這話,他擔心,擔心有人不肯,吳曉天不想動用武力,他同樣也不想。
一個小時之後,當吳曉天等人剛剛安頓下來,那上官風燁卻是忍受着痛苦,他胸前的傷口,好似火燒一般發出陣陣疼痛,可這上官風燁沒有休息,簡單包紮了一下,就去找樑信。而接到報告的樑信,也在辦公室之中等他,只是兩人見面卻陷入了沉默。
裝飾精緻的房間中,上官風燁忍受着痛苦的煎熬,時不時聽到樑信的咳嗽,讓上官風燁不止身體之上有疼痛,心中也有那痛處,因爲樑信那蒼白的面容與疲憊的眼神。
“咳,咳咳……”樑信猛然咳嗽幾聲,上官風燁就要起身,卻被樑信阻止,“風燁,你是說,我們現在已經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對,那吳曉天,在滅倭之後,說是走投無路,步步危機,但其實卻是龍入大海,沒有人可以束縛他,也沒有人可以遏制他,而現在他卻把目光看向了我們,並且不止是吳曉天,就連……”上官風燁忍着疼痛,額頭冒汗的說出這話。
“你說得不錯,但也有問題,寶島的戰略位置,所有人都看得清楚,吳曉天怎麼會看不出,他想要活着,想要繼續逍遙,那麼寶島必須掌握在華夏的手中,不然寶島既然能成爲他龍遊大海的希望,也能成爲遏制他的存在!”
一聽樑信這話,上官風燁深吸一口氣,開口說道:“那吳曉天連續警告我數次,足夠看出他非常明白他需要什麼!”
“他需要的,誰也不知道,不過,就算不因爲吳曉天,我們也得認真考慮一下,今後該站在那邊!”樑信眼中露出沉重之色,他知道現在已經做出選擇與決定的時候了。
“那我們應該選擇誰?老師,我聽你的!”上官風燁看着樑信,只要是樑信做出的選擇,無論是什麼,他都會支持。
“咳咳!”樑信站起身,來到窗子旁邊,看着高樓下那一棟棟民宅,看陷入被黑夜籠罩的gx,這樑信閉上了眼睛,當睜開眼睛的時候,開口沉聲說道:“風燁,聯繫寶島各個倖存者基地,讓各個倖存者基地的首領到gx一趟,而吳曉天與那些m軍俘虜,都不要去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