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羅的大名幾乎傳遍了整個美國,即便在這個通訊並不發達的時代,幾個月的時間也讓他揚名美洲大陸了。但這與他個人意願無關,他並不想要揚名,他想要的只是和自己的同胞們,可以安穩的在末世後生活和發展而已,但這個簡單的願望,在白人爲主導的美洲大陸上,也是一個奢望。
“李,怎麼辦?那些安全區好像又在找我們了…”李修羅的身邊,有着許多與他願望差不多的人,多數是黃種人,還有少許的黑人和棕色人種,甚至連白人都有一些,這個說話的人,正是一個黑人。不是所有黑人都是性格暴躁,不能夠控制自己行爲的,也有少部分的黑人,深深明白自身的處境。
同樣在這片大路上深受欺辱的黑人,也有一些是認同李修羅的,因爲李修羅就是他們心中反抗白人欺壓的代表。
“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國境線了,實在不行我們就退到加拿大,那裡我們也能找到很多志同道合的人。”李修羅說道。他最早所在的倖存者營地,早就已經在白人安全區的圍剿下潰散了,有些人被白人抓回去做了奴隸,有些人死在了當場,還有些人跟他一起逃了出來。
但李修羅之所以被稱爲李修羅,就是因爲他的報復行爲,所有參與過圍剿他營地的安全區,他都會採取報復行爲,暗殺那些安全區的進化者也好,高層也好,甚至連普通的倖存者他都不會放過,那些白人安全區也因此大肆貶低李修羅,認爲他就是個喜歡屠殺的惡魔,心裡扭曲毫無人性的惡魔。
但李修羅對此無比的輕蔑,同樣是倖存者,那些白人是怎麼對待黃膚色人的倖存者的?怎麼對待黑皮膚的倖存者呢?說李修羅對普通倖存者下手,是惡魔的行爲,那那些白人自己少幹這種事了嗎?
“我們剛剛報復過亞歷山大州的安全區,他們找我們也算正常,不過也不需要害怕,我已經隱約觸及了那個領域,這次即便他們再來幾個三階進化者,我們也有反殺的希望…”李修羅對身邊的人說道。
因爲他的報復行爲,他曾被多個安全區聯合通緝,最危險的一次,同時有五個三階進化者在同一片區域抓捕他,那次的他真的是險些死去,雖然最終逃脫,並且反殺了一人,但是自己也永遠的失去了一條胳膊。
“李,我們在安全區的臥底,給我們送出消息了…”一個華人突然來到他們的臨時駐地,對衆人說道。
李修羅接過紙片,看了看上面的信息之後,眉頭一皺,問道:“消息可靠嗎?不會是那些白人的計謀吧?”
前來報信的那個華人立即說道:“送信的人絕對可靠,他的父母死在了喪屍危機中,但是妻子和兒子全都死在了白人手裡,對那些白人恨之入骨!”
李修羅思索片刻,就對旁邊的衆人說道:“那這次就伏擊他們一下,給這個安全區再長長記性,讓他們知道我們的報復,可不僅僅只是傳言而已!如果再區別對待有色人種,必然讓其傷筋動骨!”
請報上說,這次來圍剿他們的,是三名伯爵和而是幾個子爵,也就是三個三階進化者,二十多個二階進化者,同時配合的還有這個安全區的百人武裝人員。
而李修羅這邊,只有他自己是三階,身邊的十多個青年,都只有二階的程度,但對此他毫無畏懼,因爲他們沒有必要跟圍剿的人硬碰硬,作爲和這些白人打了半年多游擊戰的李修羅,有無數辦法將這隻圍剿他們的隊伍,引入絕地。
…
“是的,沒錯,你可以這麼認爲。”談判會議上,一個白人老者面無表情的這麼對李源說道:“我不管你知不知道他們在哪,能不能通知到他們,反正我們是已經通知你們了,如果三天之內,他們不自己回來認罪伏法,接受我們的審判,那麼我們將聯繫所有能聯繫到的安全區,對你們華人進行公開的有罪審判,並當衆絞死!”
李源臉色鐵青,自從昨晚楊飛他們大鬧了安全區之後,今天早上剛開始談判,對方的話題和風向就全變了,非要致楊飛等人於死地,如果只是這樣,那李源也沒什麼可說的,但是這些人居然用華人的性命來作爲要挾,如果楊飛他們不回來接受他們所謂的審判,那麼他們就要公開處死華人。
“這麼說,你們是不打算談了?”李源忍住心中的憤怒說道。
“沒什麼可談的,白人的血,從不白流。”美方的回覆很簡單。
“你確定你們吃定大理想團了?”華夏使團的一個人忍不住開口道。
“哼!”
“走吧,不用說了,我們該說的也都說完了,有些事情,或許我們真的毫無辦法。”李源拉住使團的衆人,直接拂袖離去。
“既然非要見血,那就見吧…”
…
回到住處的華夏使團,個個都氣壞了,一個年輕人緊握拳頭說道:“欺人太甚,他們白人才死了多少個,而我們華人死了多少?現在居然還要用這種卑劣的手段!”
一個年級稍大的人說道:“唉,也怪大理想團的人太沖動了…”
“怪大理想團?真不知道你的腦子是怎麼想的!白人欺負我們華人不是一天兩天了,難道我們反抗也是錯?”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即便反抗,在安全區裡大殺特殺也確實過分了…”
“這也算過分?那些白人是怎麼做的呢?我們死去的華人,至少有一半是在安全區吧,而那些受辱致死的華人女性呢?白人在安全區裡殺死華人,就是對的?華人反抗之下殺死了白人,就是錯的?”
“你怎麼老曲解我的意思,我是說他們反抗的方式不對,太過激了,很容易造成對抗,就比如現在…”
“跟你真是無法交流,照你的意思該怎麼反抗?跟他們講道理?拜託,人家刀子都已經駕到你脖子上了!”
李源默不作聲,心中卻想起了昨晚楊飛和江詩雨,離開前所說的話,白人欺負有色人種,已經不是十年八年的事情了,也不是百十年的事情了,而是有幾百年了,如果談判有用,那要鮮血和犧牲幹甚?沒有反抗,怎麼可能贏得尊重,單靠白人的自覺,那就像是想要狼自覺不吃羊一樣,必須要讓這羣狼認識到,羊現在已經不是羊了,而是完全可以與他們並駕齊驅的存在才行…
“白人的血,不白流嗎?呵呵,那是時候多流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