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7小小少爺
這趟旅程對於人類來說很漫長,爲了投奔到人類的新世界去,他們從高種族的手裡偷來的這架飛機將在太空裡輾轉多地,有的時候甚至要在同一條航線上,來回重複的航行。不過對於路法來說,這一次的旅程算不上漫長,他的心思沒有放在這架飛機上,他想着洛夜,想着見到洛夜後,要跟洛夜說些什麼。光這一個思考,就佔據了路法整個的腦神經。
飛機最後停在了一個叫達爾的星球上,同樣是被人類佔據了的星球,機場裡所有高種族時代的標治都已被拆除,完全就是一個人類當家作主的世界了。
路法乘着守衛機場的人類士兵,來盤查他們這些外逃人類的時候,悄悄溜走了。吸血鬼的王身形飛快在機場路道上的艦船間穿行,最後混進了一架正在上客的大型客運艦船裡。
整整三個月後,路法時隔五年又一次來到了V星。
又是一個下雪的冬天,路法走在V星天空城的街頭,在人類的手上,這座城市依舊燈火通明,店鋪林立,車流和人流來往不息,在霓虹燈閃爍的光芒中,人類臉上的笑容是真實中。V星夜間街頭的這種景象,讓路法想起了地球,那時人類城市的夜景,跟這裡的很相似,只是這裡沒有月光。
路法在街邊買了一杯熱牛奶拿在手裡喝,加了巧克力漿的熱牛奶,喝進肚子裡,讓路法享受的“啊”了一聲。
賣巧克力的小販看到路法的樣子後笑了起來,說:“真要這麼好喝,我再送你一杯。”
“一杯就夠了,”路法衝這個小販笑着揮了揮手,快步走遠了。
這是一個好的開始,路法跟自己說,那個小販願意送自己一杯牛奶,見到洛夜的時候,路法希望自己也能有這種好運氣。
黑巫們在V星的城堡,遠離市區,靠近曾經V星天空城的人類墓園,如今卻是整個人類世界裡權力象徵,只因爲這座城堡裡住着人類的救世主。
路法跑進這座城堡的時候,沒想別的,就想自己要怎麼混進城堡的主樓裡。洛夜一定住在主樓最好的房間裡,他必須得先混進主樓裡後,再去找那間最好的房間。
一隊人類的士兵從路法的不遠處走過。
路法躲在了背陰處,看着這隊巡邏的士兵從他的面前走過。然後路法又打量這座城堡,這城堡是深褐色的,跟吸血鬼們的城堡建築風格一樣,都選擇了哥特似的建築風格,鐘樓的尖頂筆直地伸向天空,整座城堡在下雪的夜裡,雖然燈光明亮,但還是顯得陰鬱而巨大。
“住什麼地方不好,住這種鬼地方,”路法低聲嘀咕了一聲,然後就感覺到有人在向他的藏身之地走來。
路法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自己要不要在洛夜的眼皮底下殺人。
“路爸?”
然後路法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和一個他已經做夢想了快六年的稱呼。
“真是你?”少年走到了樹叢中,看着面前的人,一臉的驚愕。
而路法看着面前的小小少年,差一點就流下淚來,這是洛諾,長大了,十三歲的少年,個子已經很高,快到路法的肩頭,而當年那張肉乎乎的小臉已經長開,隱隱有了棱角分明的味道。“諾諾,”路法喊洛諾道。
這一聲諾諾聽在洛諾的耳朵裡,小小的少年人也差一點落下淚來,已經很久沒有人這麼叫過他了。
路法向洛諾張開雙手,想跟自己的乾兒子來一個久別重逢後的擁抱。這個小子還知道喊他一聲“路爸”,那這個小子還認他這個乾爹了。
洛諾一臉驚慌地四下張望了一下,拉着路法往樹叢的深處又走了幾步,才停下來說:“你怎麼會到這裡來?快走啊,這裡路爸你不能來的!”
“小胖子!”路法纔不理洛諾讓他快走的話,一個熊抱把洛諾抱在了懷裡,低聲道:“路爸多少年沒看到你了!真他媽想你!”
洛諾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腦袋在路法的懷裡蹭了蹭,就像他小時候那樣。這個懷抱對於洛諾來說,跟以前一樣,充滿了安全感,溫暖到讓他想好好哭一場,什麼都變了,只有路法的這個懷抱沒有變。
“小胖子你過得好嗎?”路法問洛諾。
洛諾從路法的懷抱裡擡起頭來,說:“你是吸血鬼的王,怎麼可以來這裡?”
“你恨我?”路法馬上就問洛諾道。
洛諾搖頭,“你是路爸。”
路法恨不得親洛諾一口,這個兒子他沒養錯。
“可是我叔變了,”洛諾對路法說道:“他不會放過你的,路爸你快點走吧!”
“我就是來見他的,我往哪裡走啊?”路法說。
洛諾稍微平靜了一點的心馬上就又懸了起來,“你來見我叔?”
“我又不是來殺他的,”路法拍拍洛諾的臉,“我就來跟他把話說開。”
“什麼話?”洛諾問道。
“我騙了他是我不對,我求他原諒啊。”
洛諾翻起了白眼,他這個路爸的腦子跟以前一樣,都是拎不清的,“我叔他現在哪還會聽你說話?他看到你就會殺了你!我叔不是以前那個人了!你快走啊!”
路法說:“我知道你叔是救世主,是救世主他也是周葉啊。”
“我叔叫洛夜,”洛諾想推路法走,一邊嘴裡着急道:“我叔連我都不認了,他一定會殺了你的,我叔現在變得很可怕,路爸我不想看到你死!快走吧!”
“不是,”路法站着不走,說:“他連你都不認了?爲什麼啊?”
“我爸說救世主不需要感情,”洛諾小聲道:“所以我叔現在就是一個沒有感情的人。”
“這不扯嗎?”路法不相信這個,人不是愛多點,就是恨多點,哪有人能沒有感情的?沒有感情的那還叫人嗎?
“你別廢話了,”洛諾推着路法走,“我們另找個地方說話,路爸你聽我的話吧!我叔真不是跟你在一起時的那個人了。”
“原來你在心裡,我是這樣的,”就在路法和洛諾一大一小在樹叢裡,絮絮叨叨的時候,他們的耳邊響起了一個很清冷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