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無法主宰的生死
?醫務室裡的醫生不是在牢房裡爲洛夜看病的那個老醫生，而是一個年過四十的中年人，看到洛夜的時候，這醫生拿着水杯的手一抖，一杯水都潑在了身上。
兩個僕人擡着洛夜，面無表情地看着醫生。
“將他放在牀上吧，”醫生指着空着的一張病牀說道。
兩個僕人將洛夜擡到了牀前，正要把洛夜放下的時候，就聽到醫生在他們的身後道：“小心一點放下，輕一點。”兩個僕人自己病了也要找這位醫生看病，所以這位醫生的話，他們還是聽從的，真就輕輕地將洛夜放在了病牀上，然後才一起回頭看醫生。
“這裡沒你們的事了，”醫生戴上了自己的眼鏡，說道：“你們可以走了。”
醫務室裡只剩下了自己和醫生兩個人，洛夜開始在牀上發抖，全身縮成了一團。
醫生嘆了一口氣，抱過來一牀被子，將洛夜赤**的身體包裹起來，然後轉身就走開了。這樣的病人，醫生看過許多，知道這個時候需要讓他們自己待一會兒。
身上有了覆蓋物，洛夜還是感覺冷，寒冷似乎自己有了腿，跑遍了他的全身，甚至鑽進了自己的骨縫裡，怎麼會這麼冷？洛夜不知道，他的腦中一片空白，知覺似乎只是讓他用來感知寒冷。
半個小時之後，醫生才又走了過來，“好點了嗎？”他站在牀邊問洛夜道。
洛夜望着醫生，漸漸地一臉的驚慌，想抓緊身上的被子，可是他的手連彎曲這個動作都做不了。
“我姓程，不是耳東陳，是禾木程，”醫生坐在了洛夜的身邊，說道：“我叫程谷，這裡的人類都叫我程醫生，你以後也可以這麼叫我。”
洛夜看着程醫生的嘴巴一張一合地動着，卻聽不明白這個醫生在對他說些什麼。
程醫生看洛夜呆滯的樣子，便伸手拍了拍洛夜的臉，說：“年輕人，你叫洛夜？”
洛夜似是被程醫生拍醒了一般，身子又有些不受控制的發起抖來。
“藥力快過去的時候，人就會發抖，”程醫生邊跟洛夜說着話，邊就想掀開洛夜身上的被子。
洛夜費力地搖了一下頭。
程醫生住了手，對洛夜道：“你不配合我，我可以叫護士們進來幫忙，你希望我這樣做嗎？”
洛夜呆了半天，才又搖了一下頭。
“從主人牀上下來的人，沒有幾個能活着的，你是少數的幾個幸運兒，”程醫生掀開了洛夜身上的被子，眼前血肉模糊的身體，讓程醫生皺着眉搖搖頭，“我說錯話了，不該用幸運兒這個詞。洛夜，在這裡你無法主宰自己的生死，”程醫生說着，按動了牀邊的一個按扭，病牀的兩塊牀板往下翻過去，病牀變成了一個水槽。
溫熱的水沖洗在身上，洛夜就在想，這樣洗就能洗乾淨自己嗎？
“在這裡除非你有本事讓自己屍骨無存，否則就別動自殺的念頭，”程醫生仔細地衝洗着洛夜的身體，一邊對洛夜說道：“只要你留下了自己的屍體，他們可以把你變成喪屍，也可以把你變成混血狼族的寵物，總之他們可以復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