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琦沒有說錯,他雖然知道了這股靈智從誕生到現在的全部過程,卻仍不知道這股靈智的形成原因.
他也不知道那給這靈智帶來悲憫感情的力量,其本質究竟是什麼。
“這三顆石頭,是我在一個巖洞裡發現的,那巖洞裡有水,但水裡卻有些毒素,人多喝了就會中毒。”
羅琦將手中的三顆石頭,全部都塞回了兜裡,臉色很平靜的道:“胖子,那些躲在巖洞中的辛存者們長期飲那洞裡的水,卻都沒有中過毒,其原因,就是這三顆石頭裡靈智將那些水都淨化了的原因 ” 。”
聞言,李元綱微瞪起了雙眼,神色有些呆滯的看着羅琦,語氣很是難以置信的道:“這,這東西那麼小,能當淨水器嗎?”
“它以前可不是這樣。”
羅琦朝李元綱搖了搖頭,道:“以前的它,可是一尊銅鑄的佛像啊。”
聞言,李元綱略眨了眨眼,又覺得羅琦不像是在騙他,不由用力的咬了咬嘴脣,皺着粗眉思索好了一會兒,才道:“哥,那它現在怎麼這樣了?”
“我從那一尊佛像上只取走了一小部分。”
羅琦微翹起了嘴角,面露輕笑的朝着李元綱道:“因爲只有這樣,才能讓那佛像繼續的淨化那口難得的水源,而這三塊石頭是那佛像的核心,也是因此,才能承載起那靈智的依附。”
聞言,李元綱似懂非懂的抓了抓額頭,然後張開嘴正想問些什麼,羅琦已經伸出手,將他的話打斷在了嘴裡。
“好了,你先別在意這些了,我的計劃雖與這三顆石頭有關,但計劃的關鍵還是那個巖洞。”
“胖子。”
羅琦走到李胖子身前,伸手搭在了李胖子的肩膀上,雙眸間閃爍出了些許異色,語氣有些興奮的道:“我要你給我再建一個基地,一個不像現在這樣暴露了的,隱藏在地下的基地。”
用力的拍了拍李胖子的肩膀,羅琦理所當然的朝着有些莫名所以的李胖子,道:“我待會讓人把關於那個巖洞的所有信息都會讓人給你送來,還會讓一半的參謀部門來爲你拿主意,你不用着急,一個星期後將方案給我送來就行了。”
說完,羅琦也不管李胖子答應不答應,轉身就走,並快步如飛,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哎!哎!!”
眼見羅琦越走越遠,李胖子終於知道羅琦找他的用意是爲了推卸責任,當時就想叫住羅琦然後以撒潑的方式斷然拒絕羅琦的無理要求,但那裡還得及。
就在李胖子連羅琦的名字都來不及喊時,羅琦已經凌空而起,迅如流星,身似輕燕般的劃破長空而去。
“呃。”
李胖子微張開嘴,看着羅琦消失的地方,過了好一會兒,眼眸間終於忍不住的流下了委屈的淚水
從南都旁奔騰咆哮了數千年的世界第一大江,此時,已經成爲一個破爛不堪的乾涸河道。
曾經浩蕩廣闊的大江江水,如今只剩些許的溪流,而那些溪流,也都已經在寒風中凍結。
這條和黃河一起撫育了整個華夏文明,曾經聞名世界的大江,如今就好像一條徹底死去的巨龍,只剩下冰冷的殘屍,正毫無生氣的停放在那裡。
南都,這曾經和北都一起在所有華夏人心中象徵着整個華夏文明的大都市,卻在滅世般的災難中,變成了一片的廢墟。
那環繞着整個南都,氣象宏大,雄偉壯觀的南都城牆,此時卻一小截,一小截的散立在廢墟的周圍。
曾經的繁榮和壯美,已經被災難埋葬在了過去。
在那大江的入海口處,腥鹹的海水填充了進來,順勢淹沒了一部分的陸地,也淹沒了大部分的廢墟。
然而,不管南都現在有多麼的殘破,有多麼的破爛不堪,那一片廢墟,卻並沒有變成一個徹底的死域。
一堵用泥石搭建起來,高度只有三四米的牆壁,就建在南都市中心的遺址上。
那牆壁距離海水很近,每一面的長度也只有二十多米,在浩瀚的汪洋麪前顯得極其的微不足道,卻堅定的矗立在那裡,就彷彿一個巨人的肩膀般,在一片廢墟中硬撐起了整個蒼天。
天氣正寒,寒風吹拂在那四堵牆壁上,凍的泥石鑄就得牆壁邊沿,聚出了無數的冰凌子。
當這樣的寒風吹在人的身上時,就好像一柄鋒利的鋼刀,能將割肉般的劇痛,一下下的刻砍進人的骨髓裡。
在那城牆上四處走動,負責巡邏的人身上都穿着很厚的衣服,卻在這樣寒風中,也不得不蜷縮起脖頸,渾身都禁不住的顫抖起來。
而在此時,除了那些巡邏的軍卒外,在那最靠近海水的城牆上,還站着一名身穿單薄夏衫的人。
那人身上是薄衫,腿上則穿着短褲,面容很普通,且有些枯槁,瘦削,腦袋上的頭髮也只有一寸長短,其間卻有着大量的蒼白顏色。
這人在寒風中揹負起雙手,在牆沿旁昂首眺望着廣闊無垠的海洋,眉頭鎖的緊緊的。
那些巡邏的人也都注意到了那個身穿薄衫的人,而且有幾名負責巡邏那一段城牆的人幾次三番的從那些身穿薄衫的人身後繞過,沒有一個負責巡邏的人的臉上流露出絲毫的驚訝和意外的神色。
似乎,那名身穿薄衫的人頂着寒風站在城牆上,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又近了啊?”
身穿薄衫的人深深的嘆了口氣,語氣中充滿了莫名的愁緒和不安,聲音卻很小,小的似乎只有他一個人才聽得到。
但聽到這個聲音的,卻不只是他自己。
“是啊,這些船又近了。”
突然響起的聲音,從牆壁的內側響起,有人拾階而上,逐步的走到了城牆上,然後以格外低沉的聲音,道:“這些天來,那些船每日都在緩緩的駛進,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撲上來。”
這走上了城牆的人,長着一張很方正的臉龐,身上穿着褐黃色的厚實羽絨服,手上戴着毛手套,手裡卻還提着一個很燙的水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