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一陣泉水拍擊石頭髮出的響泠聲入耳,黑幕也撒下了那清晨唯一的那道光束。
而在泉水衝擊之地的正中,盤坐着一個光着膀子的男人,那肌肉初現猙獰的體魄出去恐怕會征服無數的小女生吧!
來這兒的幾天裡薛雲享受了不知多少痛楚,從一開始的舉巨石依次疊加,再到以腳爲器擊木碎石,最後到現在的瀑布下修煉。
足有十丈高的須峨山瀑布轟然下落,如萬匹奔騰的野馬滾滾而來,他一開始只在第一階梯三丈的地方。
他初次感受到瀑布衝擊到身上的感受,雖然他實力極爲高強,但是身體體魄的力量還是不太如意,也就是比同級別人能強上那一線罷了。
當水與肌膚接觸他太真正明白了爲什麼自己的實力在本境界不能用出超境界的力量了,每次用出超越了本境界的力量都會好長時間才恢復過來,這一切的根源就源自於肉體強度。
就好比一個氣球吹到了它所容納空氣的極限就不能再吹了,要不然就會是砰的一聲,而人也是一樣,如果是力量超出不多使用後一段時間還是可以恢復,但如果是超出自己太多的能量,恐怕就會出現那最恐怖的事情,爆體而亡,真正的被能量撐爆。
薛雲這一刻也理解了爲什麼老頭子要讓他鍛鍊肉體力量了,他的眼睛實際根本沒有什麼問題,只是因爲他近段時間實力增長太快,而眼睛則是身體最薄弱的地方。
所以就產生了類似於副作用的後果,現在的鍛鍊亦是在治療的過程。
想到了這些,薛雲的勁頭也就更足了。
似乎每一次的進步都會給他帶來前所未有的興奮,身體強度每提高一絲他都明顯察覺到。
第二階梯的六丈讓他剛立在那的瞬間就衝的站不穩腳步,還差點一個趔趄栽倒下去。
強忍着咬牙才堅持下來,每一絲的激流都會讓他感覺到撕裂的疼痛,就連骨架也都被壓的咯咯作響,這每一瞬的衝擊都如同一座巨山蓋頂。
本來下身還穿着的衣服都被衝碎,化作布條隨水流而去,等於說每一寸的機體都將受到水流前所未有的踐踏。
如同戰爭百萬兵卒從他身上走過,而那刺傷的冰刃毫不留情,他第一次也並沒有堅持到老頭子所規定的時間。
最後老頭子將他從瀑布下扛出,他已經都失去了知覺,直接昏厥過去,而滿身的傷痕並不像是水流衝擊的結果,更像是拿兵刃劃傷。
縱橫全身的傷痕讓這個鐵打的漢子再也無法忍受倒下的一刻,老頭子從暗處走出也暗歎其意志的堅強。
薛雲的事他也知道的差不多,父母還毫無行蹤不知生死,自己最愛的女人時時有危險,他的肩頭到底要多麼沉重,他的心要多麼堅強,他的每一絲笑中蘊含了多少苦澀和無奈。
老頭子一開始是感覺這個小子很有意思,現在是將他當成了自己的後輩的關愛,這一點薛雲也隱隱感覺到,所以不管老頭子對他多麼的嚴厲他也都咬牙堅持下來。
因爲他對感情的珍惜,他心裡實際也是對老頭子當成了一個慈愛的長輩。
每次叫老頭子老頭子的,但是這看似不尊敬的稱呼裡蘊含了多少親切,包含了多少認同和打心底的接受。
雖然只是認識才幾天而已。
老頭子也不愧是名醫後代,每次薛雲不管收多重的傷,只要他一桶藥浴則是百病全消。
薛雲曾經想讓老頭子給他些藥浴的材料,給他那些兄弟也泡泡,換來的只是一個大大的白眼,他自己也是開開玩笑,他從藥浴的療效也知道這材料的名貴,恐怕光用在自己身上的就足夠老頭子肉疼好久了。
有個長輩的照顧的感覺在這末世,在這兩世爲人的身上,會有多大的觸動,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再次登臨第二階梯,他的決心如萬丈高山,被修復的機體再次感受那痛楚果然減小很多,但是巨大的力量使他還是不得不再次落敗,敗在大自然的腳下。
再治癒,再挑戰,再治癒,最後第五次他終於成功在第二階梯瀑布下待夠預定時間,但是他依然苦苦堅持,直到將渾身力量耗盡。
老頭子又出來將他扛了回去,還一邊搖頭一邊責怪這個拼命的傢伙,但那嘴角的一絲笑容還是可以看出他對薛雲的堅持非常欣賞支持,那他搜刮了多長時間的天珍地寶幾乎給薛雲全都用上了,薛雲的力量每一分每一刻都向上增長,用飛速也毫不誇張。
薛雲當天晚上醒來就要再次衝刺第三階梯,最後的火力全開。
可是還是被老頭子及時攔下來,他雖然給薛雲用的藥材都是十分難得基本沒有副作用,但是如果由薛雲如此拼命,恐怕會極大壓榨身體的潛力,對以後的發展會有不利的影響。
薛雲知道後也極爲慶幸,如果老頭子不說,自己這樣以後還真是後患無窮。
老頭子讓他第二天早上再去,他幾乎一夜都沒睡着,早上老頭子抓了只變異野山羊給他做了一頓豐盛的早餐,現在他每天消耗的能量讓他的食量到了一種恐怖的狀態,三百斤的山羊肉進腹他都沒有一絲撐着的感覺。
而那被他吃下的山羊很快就會化爲一絲絲的能量溫養這他的血肉,讓每一塊肌肉都變得堅如磐石。
知道瀑布的強大破壞力,他索性不再穿着衣服,而是全部褪下,讓自己的沒一寸肌肉都接受這天地的洗禮。
第三階梯的力量與前兩個階梯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即便是他經過了前面的鋪墊也有些難以承受,如果可以選擇他寧願與對敵一個a級強者。
這力量簡直是天壤之別,第一階梯就像一塊龐大無比的巨石,第二階梯就是一個小山丘般,而第三次宛如一座名嶽。
他還從第一階梯開始下降到第二階梯,最後到第三階梯,即便是這樣的適應,也讓他瞬間就被壓倒。
重重的被拍擊在腳立的巨石上,那力量在他看來簡直不是人可以承受的,他也許可以發動能量瞬間摧毀這道瀑布,但是要讓他拿肉體沖刷可以說真是用命在玩。
他努力的調整身體的位置,身軀頂着雙腳和雙手如同蝸牛般的移動,慢慢的磨到一起的,先是趴在石頭上,後來是半蹲,再到後來漸漸的開始嘗試站起來。
當他終於歷經千辛萬苦站立的瞬間,那種喜悅讓他有種想哭的衝動。
可是也只是瞬間他就被衝了下去,被衝到下游的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