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只是那一瞬的成功卻已經讓薛雲非常興奮,他不斷嘗試,一次次地爬上去,一次次的被衝下來,他就如同一枚微小的浮萍,又似落葉被卷集着帶到下游。
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嘗試了多少次,多少次被衝了下去,身上又新添了無數傷口也就解釋了他蒼白麪龐的由來,但是眼睛雖然失明卻散着不一樣的神采。
“這是最後一次,只許成功不許失敗!”薛雲看着那滾滾而泄下的的泉水,在他看來就如同一個強大的敵人,要去征服他將他重重的踏在腳下,那該是多麼美好的感覺。
“我來了!”大喊一聲,他身影晃動,速度不快也不慢,卻是恰到泉水流速。
嘩啦啦砰!激流迸濺,水擊巨石十丈,瀑流勇進,自天而蓋下夾雜磅礴浩大之勢。
一隻腳剛踏進去,另一隻腳還未進入,巨大的力量就衝擊地他有些不穩,另一隻腳剛收入前一隻腿就被壓得單膝跪地。
砰的一下,就連那被沖刷的十分圓滑的巨石也被瞬間磕出來一個膝蓋形狀的圓坑,可想而知這力量的浩瀚,側面也看出來了薛雲的軀體鍛鍊也是成效不小。
牙咬的咯咯響,全身的骨頭都好似粉碎般了,薛雲本來體力就已經消耗的七七八八,這樣一來更是身體各方面反應遲鈍了不少。
雖然他知道以自己現在的狀況恐怕難以成功,但是他還是決心要嘗試,既然這是最後一次嘗試,那就不能敗在它的手上,要不然以後又何談縱橫這大地之上。
微微定了定,他又艱難的擡着頭,如同機器人的呆滯般緩慢。
依然踏在巨石上的腳陡然發力,另一隻腿膝蓋慢慢離開那被頂起的凹槽,每一絲的動作都耗費他極大的精力,現在他的精神力可謂高度集中,他看不到瀑布的浩大也就少了些畏懼之心,這川流不息的聲音卻也震耳欲聾。
“呀啊!”兩條腿同是發力,腿張的大開,如果離近看一定會發現他現在身體抖動的幅度非常頻繁,就像被帶動的馬達,尤其是小腿更加吃不消。
有些發白的嘴脣向人顯示着他的虛弱,就連他自己都覺得世界都在自己的肩頭,是這麼沉重,時間的每一秒流逝在他看就如同一天一月一年般漫長。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像是一座永恆的雕塑佇立,他終於站起來了,在着第三階梯仰着頭迎接這贊禮。
這一刻他感覺自己的心境都昇華了,沒有劇烈體力消耗的疲憊之感,沒有新添傷口的刺痛,沒有了巍峨高山般巨力的沖刷。
“這小子!”不遠處的半空一道身影顯現,看着薛雲撫須低語道,臉上也帶着讚賞的微笑。
在這種情況下頓悟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足以證明薛雲亦是個不出世的天才了,所以就連老頭子都不禁出聲。
嘶噗!薛雲本來緊閉的雙眼張開,一黑一白兩道激光般的能量束射出,目標直至懸浮在半空的老頭子。
“要死了混小子。”老頭子見能量束激素而來,氣的鬍子都豎了起來,但是他還是不慌不急,伸出一隻手輕描淡寫地揮動。
而那本來來勢洶洶的能量束如乖巧的小綿羊散去,似乎從來沒有出現過。
是的,在薛雲於第三階梯站立的那一刻他的身體強度進化到了另一個層次,可以說是從水泥到了鋼鐵的轉變。
而那雙眼是因爲領悟了陰陽二極,但由於其能量太過於強大眼球的強度根本不能承受這陰陽本源之力所以產生了副作用。
現在就在剛纔的身體進化中他身體各方面都得到了極大的好處,當然也包括眼部,所以眼部在進化的瞬間陰陽兩極能量感受到寄體的肉體增強才突然激射。
薛雲也沒想到老頭子在那半空,所以他實際也不是故意的,但是現在他卻沒功夫管那些。
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他剛纔陰陽之眼激發突然感受到天地之間有兩絲與自己極爲相似的精神力,這兩道精神力極爲的弱小,如果說薛雲的精神力是麻繩,那這兩道精神力就如同頭髮絲。
薛雲先是感覺極爲奇怪,而後大喜甚至眼淚差點都激動地流了下來。
順着這兩道精神力探去,似乎陰陽之眼貫通空間,追尋之下發現這兩道精神力落腳在一戶四合院裡,剛看到這兩道微弱精神力的主人的面孔,就讓這個堅強的男人留下淚來。
這赫然就是父母啊!母親坐在院中搓着衣服,眼睛望着遠方,眼神裡透着呆滯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而薛父則是咬牙切齒的磨着一把厚重的砍刀,嘴裡似乎還唸叨着什麼,薛雲雖然聽不到但是看那嘴型似乎是在說,“兒子,老爸今天殺了四個喪屍,看老爸厲害吧!這些雜碎都該死你說是不是啊!”
薛雲虎目再度落淚,聲音有些嘶啞地叫了聲,“爸,媽。”
薛雲話音剛落,陰陽之力構建的聯繫突然崩塌,薛雲雖然現在身體強度很大了但是這陰陽之力還並不是他可以掌握,要徹底掌控怕是還爲時要早。
剛纔只不過是他還處於頓悟之境,所以精神力處於空明狀態,這才使出了陰陽之力構建的空間聯繫。
現在脫離了頓悟的境界,本來還感覺輕鬆的身體陡然一重,硬頂着巨力薛雲走出瀑布的範圍。
而在北方的薛父則是突然停止了磨刀的動作,轉頭對還在發呆的薛母道:“老婆,你有沒有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
薛母搖了搖頭,才緩緩道:“你又想兒子了吧!我那可憐的兒啊。”又在那裡輕輕的抽泣着,肩膀一聳一聳的動着。
“不是,我剛纔真的聽到了兒子叫我們了。”薛父十分激動,他猛地把刀一扔向着門口跑去,可是打開門的結果卻並不是他所想要的。
門外空空如也,更莫說人影了。
“看來是我幻聽了吧!人老了,老了就要服老啊!”薛父彷彿一瞬間老了幾十歲般,本來太挺直的腰桿一下彎了下去,嘴角掛着一絲苦笑,是那麼幹澀。
而薛母則是一愣,看着丈夫就這樣看着,這個家裡的頂樑柱出來沒有這樣說過話,即便是從前再苦再累,他甚至都曾說,“我可是屬牛的,老黃牛的能幹,在勞累上個五十年也不成問題。”
現在他的兩鬢也有些發白,自己何嘗不是也是容顏逝去,時光已經留給了自己太多無可承受的東西,現在還可惡的帶走了自己的兒子,自己唯一活下去的信念。
她的心裡無時無刻不在想念着她的兒子,那個小時候虎頭虎腦的小傢伙,長大了也是十分乖巧,從來不讓自己多操心。
他現在還是否活着,他到底怎麼樣了。
一滴晶瑩劃過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