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蕭元武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了。
揉了揉還隱約有些脹痛的腦袋,發現自己還躺在深坑之中,腳邊就是那塊藍色的金屬,只是沒有再發出藍色的光芒。
查看了一下全身,沒有發現認何的異樣,蕭元武將藍色的金屬拿在了手裡,重量很輕、表面很光滑,和一塊剛澆鑄出來的鋁錠差不多。
“這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啊?那團藍光不會給我留下什麼後遺症吧?”
翻來看去沒看出任何的異樣,蕭元武也不再多想,拿着金屬從深坑裡爬了出來。找到了揹包,將藍色金屬裝了進去。
想起昨晚的隕石墜落,蕭元武再次掏出了手機想上網瞭解一下更多的情況,可是手機上卻顯示一格信號都沒有!
“陳媽,您可千萬別有事啊!”
心急如焚的蕭元武收起了手機,快速的朝山下跑去。
青岱山腳有一個村子,一條縣道蜿蜒而過,而縣道邊上有一家老周汽修,蕭元武的車就寄存在這裡。
老周汽修是典型的新農村院落,獨棟的小樓,二樓住着老闆兩口子,一樓拉起捲簾門就是修車的車間。寬敞的院壩,矮小的圍牆,爲了方便修車的進出,也沒有安裝大門。
蕭元武氣喘吁吁的感到了這裡,發現平日裡車流量還算不錯的縣道上居然連一輛車都沒有,不免感覺有些奇怪。
只是他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了,還是拿車回城要緊。
可是等他跑進院落才發現,整個老周汽修一個人都沒有,一樓的幾扇捲簾門全都關的死死的,只有油膩膩的院壩裡停着幾輛車,其中就包括蕭元武的那臺老愛麗舍。
“老闆,老闆!”
蕭元武大聲的叫了兩聲,沒有人回答。
“人都跑哪裡去了?算了,不管了!”
因爲昨天就已經交了寄車的費用,急着回城的蕭元武掏出了鑰匙準備開車離開,可是還沒等他將鑰匙插進鑰匙孔,就突然聽到捲簾門後面發出巨大的拍打聲。
“嘭嘭嘭!”
伴隨着拍打聲的,還有陣陣類似於野獸的嘶吼聲。
“吼……”
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蕭元武一跳,遲疑的走了過去:“周老闆?”
“嘭嘭嘭!”
捲簾門後面的拍打聲更加劇烈了,那種嘶吼聲也更加的清晰。
“吼!”
“周老闆,是不是你?”
蕭元武有些疑惑,難道是山上有野獸跑下來了?
捲簾門後面依然沒人回答他,只有捲簾門依然被拍的咚咚作響!
一股緊張的情緒慢慢在蕭元武的心底升起,雖然他不知道捲簾門後面發生了什麼,但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事!
蕭元武本能的想要離遠一點,最好是立刻開車就走,可是一想到裡面或許還有兩個大活人,他就狠不下心來。
蕭元武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人,自從老爺子在他高一那年去世後,沒人約束了的他就開始墮落了。通宵泡吧,打架鬥毆,連日曠課,調戲女同學是家常便飯。
高考自然不用說了,毫無懸念的落榜了。
走上社會後,沒有一技之長的蕭元武只能憑藉着高中三年打架練出來的身手,在一家夜總會找到了一個“看場子”的工作,渾渾噩噩的瞎混着。
雖然算不上好人,但蕭元武也絕對不是那種毫無底線的混蛋。
一樓的幾扇門都關的死死的,看了看四周的情況,蕭元武發現旁邊的矮牆和二樓的陽臺差的不算太多,應該能夠爬上去。
翻緊二樓的陽臺後,蕭元武推開了玻璃門走了進去,這是個放汽車配件的雜物間,蕭元武順手操起了一個車頂行李架的橫樑,如果遇到危險也好抵擋一下。
沿着樓梯慢慢的走了下去,一樓拍打捲簾門的聲音終於停止了,但是那低沉的嘶吼聲卻越來越清晰了。
“吼……”
人總是對未知的東西感到畏懼!
一股寒意立刻從他的尾椎骨冒起,那一陣陣的低吼,就如同飢餓的老虎一般,聽的他腿肚子一陣發軟!
“瑪德,不能下去了!”
蕭元武剛準備退回二樓,卻突然發現樓梯拐角處有一縷頭髮!
這縷頭髮很長,亂糟糟的搭在樓梯外面,上面還混合着暗紅色的血液,正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壓抑住心中的恐懼,蕭元武慢慢的移動着腳步,終於看清了頭髮的主人露出了全貌,一個露出大半部分骨頭的血臉!
“嘶!”
蕭元武下意識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兩隻瞳孔也在這一瞬間縮成了鍼芒!
完好的一隻眼睛正如死魚一般瞪到最大,沒有了皮肉的顴骨血肉模糊!再往下看,撕裂開的腹腔還在冒着熱氣,血淋淋的腸子流了一地!
“啊!”
面對這如此恐怖的一幕,即便是“身經百戰”的蕭元武也被的嚇的驚叫了出來!
我特麼是在做夢嗎?
還是昨晚的酒沒醒?
蕭元武驚恐的想要找出攝像機,以證明這只是在拍電影。然而就在這時,拐角後面突然衝出了一個黑影!
正是這家修車店的老闆!
蕭元武清晰的記得老周的模樣,一個有點發福,總是笑眯眯的憨厚中年男人。可是此刻的老周,簡直就像從地獄裡面衝出來的惡鬼一樣!
滿身的血跡,猙獰的表情,滿口的血肉,還有那血紅的雙眼!
“吼!”
老周咆哮着向蕭元武衝了過來,爬樓梯就像如履平地一般,靈活的就像一隻猴子,哪裡還有半點發福中年人的模樣。
“我去尼瑪的!”
看着老周張開血盆大口朝自己咬來,終於回過神來到蕭元武,想都沒想的就是一個猛烈的正蹬,將老周狠狠的踹了下去。
“咚!”
老周的腦袋狠狠的撞在了一個櫃子上面,櫃門頓時被撞的四分五裂。
“老周!你特麼是不是瘋了?連你老婆都殺了!”
蕭元武破口大罵了出來,同時也握緊了手中的橫樑,怕老周殺自己滅口。
老周沒有回答,剛纔那劇烈的撞擊彷彿沒有影響到他一樣,從地上爬起來後,又張着血盆大口朝蕭元武咬了過來。
“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