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特殊體白妖的雙手的皮肉忽然掉落,五隻鋒利的骨爪從女性特殊體的指甲冒出,女性特殊體發出一聲痛苦地咆哮,速度與力量都提升了一個檔次。成燁只來得及用感知能力預判了一下女性特殊體下一秒的攻擊,女性特殊體鋒利的骨爪從成燁的發間不容間隙地穿過,削斷了成燁的幾根頭髮。成燁眼神一冷看向沙發上坐着那名文質彬彬的特殊體。成燁一邊連連後退,手中的匕首一邊如同鳥雀般靈敏地上下紛飛,把想要繞道攻擊成燁身後空擋的幾名女性白妖斬殺。
成燁一臉戒備並做出防守的姿勢說:“嘿,那邊的白妖!說的就是你!說人話的那位,我想要跟你談一談!”
文質彬彬的特殊體放下杯子,露出愉悅的笑容說:“嘿哈哈哈哈!進化者,你是不是在害怕啊?上一位進化者也是跟你一樣,他甚至跪下來求我放過他。呵呵,但是你們這羣進化者爲什麼不會在天平兩邊的籌碼質量相同時,選擇與我們神族合作;非得要被打壓的一點兒籌碼都不剩了的時候,反而來祈求我們神族的可憐呢?我想一想,嗯......就像是那句話說的一樣,‘不見棺材不掉淚’,你們這羣進化者們的祖先真的是很有先見之明呢?呼哈哈哈哈哈!你覺得我會同意嗎?先跪下來學會如何向我們神族的強者低下你們那高傲的頭顱吧!說不定,我會大發慈悲地饒過你跟你的同伴,哈哈哈......”
看着文質彬彬的白妖一臉享受的模樣,成燁的眼裡的冷光乍然一現,他毫不猶豫地把自己手裡的匕首擲向大廳天花板正中央的那頂復古歐式風格的大水晶吊燈,重達十幾公斤的吊燈猛地砸向坐在沙發上的文質彬彬的特殊體白妖。文質彬彬的特殊體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想要閃避過去的時候已經有些來不及了,於是它的大腿被大水晶吊燈重重地壓在了下面。文質彬彬的特殊體發出一聲哀痛的慘叫,它的額頭青筋根根暴起,大吼道:“你們這羣卑鄙的進化者,你們都該死!可惡啊!我就不該相信你們的鬼話!給我殺!把這羣進化者殺得一個不留!”不過,在它環顧四周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手下的三隻特殊體白妖已經盡數被成燁一行人給斬殺於手下。一時間,文質彬彬的特殊體白妖如同一根朽木呆立當場。
原來在吊燈落下來的一瞬間,成燁已經衝向了那隻女性特殊體。正如同成燁所猜想的一樣,女性特殊體的各項身體素質下降了不止一個量級,成燁用另一把匕首虛晃一招,引得女性特殊體架起雙手準備格擋住成燁的攻擊。而在女性特殊體反應過來匕首隻是佯攻時,它的腹部已然傳來了一陣劇烈的疼痛,緊接着女性特殊體白妖就感到一股奇異的能量在自己的體內飛速擴散,這便是它的意識閃過的最後一次想法了。大廳外,德吉央宗與張鵬飛也發現正在壓制着自己二人的力量型特殊體的攻擊也不像一開始那般凌厲了,在大廳裡的特殊體發出慘叫的同時,那兩隻力量型特殊體也出現了相應的不該出現的明顯破綻,德吉央宗並沒有打算放過這個得之不易的機會,他伸出鐵棒向特殊體的心口猛然一點,手臂的肌肉奮然鼓脹,特殊體沒有想到眼前的人類還隱藏着如此巨大的力量,剎那間無法招架,所以被德吉央宗一擊建功,力量型特殊體的心口的骨質層被巨大的力量所粉碎,而隱藏在其身體內部的心臟在瞬間便被強大的壓力給擠碎,力量型特殊體白妖腦袋一歪,失去了氣息。另一邊張鵬飛發現與其激斗的力量型特殊體的身體陡然一顫,在它身體顫抖的瞬間,張鵬飛的身體上的黑焰倏地一漲,他也捕捉到了這轉瞬即逝的勝機,手裡的砍刀憤然一揮,黑色的焰光劃過一道絢爛的軌跡,力量型特殊體的身體後仰,只在須臾間避開了張鵬飛的斬擊的要害之處。但還沒等到它露出興奮的笑容,一支黑色的羽箭就攜帶着凜冽的殺機載在電光火石間斜插進了它的眼眶,破壞了它的大腦。力量型特殊體的臉上帶着不可置信的表情陷入了永眠,它的屍體邊,張鵬飛笑着回頭對葉恆心擺出了一個V字手。葉恆心從黑暗裡站起身,笑着說:“哼哈哈哈!這就是你這個小辣雞忽略本大爺存在的代價。”隨後,三人便走進了別墅的大廳裡。
大廳裡,文質彬彬的特殊體白妖已經從呆滯中恢復過來,它傻愣愣得自言自語地說:“你是怎麼看出來的?強大的進化者。”
成燁從口袋裡掏出一根菸點燃後平靜地說:“從一開始進入這間別墅就知道了。你是智慧型能力型的特殊體白妖,這是我的感知能力一開始就告訴我的。不過鬥了這麼久,你除了會說人話以外並沒有表現出其他的能力。於是我就開始推測,你是不是僅僅就是一名智慧型的特殊體,並沒有其他的奇異能力,或者說能說人話就是你的能力體現,但隨後我就把這個推測給推翻了。沒道理啊,如果你沒有太強的能力,僅僅是智慧開發的話,你大可以躲到幕後,操縱這些白妖爲你工作服務,沒有必要走到臺前,把自己的安危置於度外。所以只有只剩下一個可能性了,你的能力是類似於我們打RPG遊戲裡奶媽的技能,回血或者說是給自己的隊友加BUFF,增強它們的戰鬥力,但是你又不能離開自己的施法距離,因此就只能坐在這個大廳裡,匯聚了一羣小弟,來保護自己,如果有敵人來犯的話,你大可以利用那些普通的白妖把他們堆死,亦或者用你手下的三位特殊體替你解決強者。這樣解釋說的話,就完全貼合你的智慧型能力型特殊體白妖的身份了。呼~”說完,成燁從嘴裡吐出一道悠長的煙霧。
文質彬彬的特殊體白妖自嘲地一笑,“哈哈哈哈哈,你們這些進化者真的是很有趣啊。你們的文明比我們進化的時間長太多了,你們有如此多的知識可以觸類旁通來形成有效的解決方法。我從擁有智慧起就一直以爲我們神族在身體上比你們優秀太多,唯一的缺陷只是文明的欠缺罷了!不不不!不對不對!我錯了!我從一開始就錯了啊!我不該放棄我們神族的身體天賦,反而去研究你們的文明,那樣的時間太長了,完全是舍近取遠,本末倒置。啊!啊!爲什麼我醒悟得這麼晚啊!從一開始我們就應該不斷開發我們的身體天賦,那麼很快我們就能打破你們的文明壓制,一力破十慧,纔是我們神族的發展之道!康莊大道!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啊!我看到了我們神族的崛起,我看見了你們文明的覆滅!那一天不會遠的,不會太遠的!這片天地遲早會落在我們神族的手上!呼哈哈哈哈哈......”
聽完特殊體那仿如自嘲又仿如諷刺人類的瘋言瘋語,成燁又陷入了深深地思考裡。他其實也一直在思考着人類在未來又該如何戰勝這些白妖或者那些兇悍的變異獸,靠發達的武器?還是靠自身的進化?成燁糾結地考慮着。
這時候,別墅大廳裡忽然出現了一道黑色的影子,影子舉起一把短劍,手起刀落地將文質彬彬的特殊體白妖梟首於衆。黑暗逐漸消散露出了隱藏在黑暗中的男人,正是伊藤。看起來,他還沒有解除自己的能力。伴隨着玻璃碎裂的聲音,雪奈也渾身浴血地回來了,暗紅色的血液沾滿了她黑紅色的連衣裙。雪奈閉上了雙眼,她垂地的長髮逐漸恢復到正常,身上濃郁的血腥味也慢慢淡去,她的那件黑紅色的連衣裙如同人的心臟一般,一呼一吸見暗紅色的血液就消失不見,不一會雪奈睜開了她的雙眸,露出了那恢復正常的美麗眼睛。
伊藤,不,應該是那位附身的鎮殿將軍曹楓用着他那獨特的飄渺嗓音說道:“我雖然不善言語,但出於陛下的命令,以及我所觀察到的發生在你們身上的事情,不得不說,我對你們真的很欣賞。雖然你們還很弱小,但是在我看來不出數年,你們就可以成長爲一方強者。如果有機會的話,希望可以在地下王朝裡看見諸位的身影。成燁小兄弟,你不必糾結這隻......白妖,所說的話。真正的強者是絕不會因爲弱者的言語而動搖自己的本心的,無論你是什麼身份,只要知道你還是你就足夠了。你們其實已經具備了踏上強者之路的資格,剩下的就要看你們的本心如何了。好了,吾又多言了,諸位告辭!”說完,伊藤就閉上了雙眼昏睡過去了。
成燁聽到了曹楓善意的提醒,終於從選擇的糾結中幡然醒悟——無論以後自己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擁有什麼樣的身份,最後只要自己還是我自己就足夠了!這一刻,成燁才真正完成了一次心路上的蛻變,這同樣也爲他的未來奠定了強者的基礎:何謂本心。
成燁站起身,帶着自己的同伴走出別墅,向自己感知到的白妖的豢養區走去。
西都省某個不知名的小山村裡,原本養羊的大牧場裡蓋起了一座大大的窩棚,而成燁等人便走進了這個白妖所謂的“豢養場”。在成燁他們走進來的時候,首先聞到的就是一股難聞的騷臭味。走進去裡面的場景更是讓成燁等人目瞪口呆,裡面大概有二十幾個人,其中應該是男人佔大多數,女人佔少數。此時他們正在完成智慧型特殊體給他們佈置的任務——繁衍後代,提供食物。現場一片混亂,往往是五六個男人在對一位女人施暴,甚至還有孕婦。成燁等人雖然對於人性之惡已經深有所感,但看到這種豬狗不如的畫面還是忍不住怒髮衝冠。成燁、葉恆心、張鵬飛、德吉央宗、甚至伊藤與雪奈都衝上前去,阻止這種“地獄裡的演出”在人間上演。
被成燁拉開的男人瘋狂地大吼道:“滾一邊去新來的,還沒到你呢!勞資還沒爽夠呢!”隨後便是一陣極其難以入耳的污言穢語。而被葉恆心等人救下的女子也只是會抱住他們的大腿,瘋狂地哭喊着:“你們不要這樣做啊!我們是自願的!那些怪物會吃人的!來幹我!來幹我!不然我們就沒命了!你不要害我們啊!”
看着此情此景,聽着這混合着絕望與瘋狂的聲音,成燁不由地憤怒吼道:“都給勞資安靜點!白妖已經被我們清理乾淨了!那些怪物已經被我們殺光了,你們再也不用害怕了!從今天起,你們自由了!”
聽見成燁的吼聲,這窩棚裡的男男女女並沒有太大的喜悅,他們的表情除了麻木還是麻木,只是停止了叫罵跟哭喊,保持着污穢的赤身裸體面無表情地呆坐在了地上,彷彿變成了雕塑。
成燁大聲吼道:“不許靠近這裡!夕雨!在外面等我出來!”
這個時候,一名蜷縮在窩棚拐角的青年舉起了手,“Excuse me!我想我知道你們該怎麼做。”
成燁等人走過去映入眼簾的是一位長着金黃色頭髮,藍色眼睛的外國青年,以及一位看似強壯的黑人青年,兩人呆着的那處地方相比較其他地方已經很乾淨了。仔細一看,裡面其實還有一名身材爆炸,面容豔麗的外國女孩正在呼呼大睡。
“你們好!我叫Miler,你們可以叫我米勒。這是我的黑人朋友迦西亞,正在裡面睡覺的是我們的女伴,艾麗西亞,我們三個都是A國人,原本是在這裡借讀的交換生。我們剛被抓進了來沒有幾天,如果你們真的想讓外面的那羣人醒悟過來的話,那我建議你們把那隻首領的腦袋提來摔在這些人的面前,讓他們有一個可以發泄的對象,應該會好很多。”金髮碧眼的外國青年說道。
成燁示意葉恆心與張鵬飛把那隻特殊體白妖的屍首搬來。自己則是站在了距離兩位外國青年五步的距離停下了腳步,說:“讓女孩醒過來吧,米勒,你這樣做根本沒有意義,還有讓你身邊那個假裝虛弱的迦西亞也別裝了。首先我不是憤青,不會因爲國籍原因而去傷害無辜的人,其次我也是一名能力者,而且能力是感知感應,你們的小動作在我的感知能力下可以說是無所遁形。最後我再說一句,我沒有惡意。”
米勒睜大了雙眼,吃驚地說:“想不到,你們Z國始終還是一個藏龍臥虎的地方。你竟然能知道我跟迦西亞能力者的秘密,那我相信你肯定把那只有智慧的,嗯......白妖是吧,你們是這樣稱呼它們的,殺掉了。我相信了,你沒有惡意。那我就直說了,我的能力是精神力掌控,說白了就是催眠。迦西亞的能力如你所見,就是身體素質的提升,基本上能一打十,我說的是災難前的人類實力,至於艾麗西亞,她不過是一名人畜無害的普通女人而已。我也已經坦白了,我相信這樣應該能換取你的信任了嗎?尊貴的Z國能力者。”
成燁看着這名充滿禮貌看似誠實的A國人,心想:看來智慧型特殊體白妖所說的另一批進化者就是他們了,聽特殊體的口氣,他們原本應該不止三個人的,現在卻只剩下了三個,這位A國人看起來絕沒有表面那麼簡單。但是成燁還是一臉誠懇笑呵呵地說:“當然了,現在都是末世了,我們都是人類,又是能力者,更應該團結起來共同抵抗末世纔對嘛。你好!我叫成燁!這些人是我的同伴:德吉央宗、伊藤、雪奈、剛剛出去的那兩個人叫葉恆心跟張鵬飛,希望在接下來可以友好相處。”兩人隨即用了國際通用的合作語言:握手,來表達二人的合作之心。
不過一會兒,葉恆心與張鵬飛倒拉着一名無頭的屍體以及一個渾圓的物體,走到了帳篷裡。成燁大聲說道:“大家請看這邊!想必大家都認識這個怪物頭子吧!而現在它已經身首異處,橫死在你們面前了!從今天起,大家真的就解放了!自由了!”
原本呆滯地蹲坐在地上渾身污穢,一絲不掛的男男女女們如同發瘋了一般,衝到智慧型特殊體白妖的屍首前,嘴裡發出各種不堪入耳的污言穢語,用觸手可以的工具、用指甲、用拳頭、用腳板、用牙齒,用盡一切的力氣,只想把眼前的這隻惡魔在世間的一切存在都給徹底抹去。許久,那羣被豢養的男男女女的赤身裸體上又多了許多污穢之物,而地上的那具智慧型特殊體白妖的屍首已經沒有了形狀。這羣人裡的男男女女們終於開始紛紛失聲痛哭起來,他們在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地獄般的折磨下,終於獲得了自由,其中的喜悅與悲痛,非當事人無法體驗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