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殺？什麼意思？”
吳振剛在心裡問出這個問題，一陣睡意襲來。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麼想睡覺了，意識順從召喚，一瞬間沉寂下去。
“第二殺？不應該啊！英靈這才醒來多久？誰這麼猛？”吳天本來想和吳振探討一下這些問題，見他已經睡着，只好喜滋滋地忙自己的事去了。這一票賺大了，累積的基數已經高達26.4，加上第二殺還獎勵了5點基數，足足31.4，總基數達到了91.4，等吳振完成轉化，就能夠一舉成爲十級進化者。（10以內是一級，10~20是二級，類推……）
一分鐘前，遙遠的一處草原上站着一個身形單薄的女人，她的長相普通，有一頭黑色長髮，長髮斜向右邊，擋住了右眼，只有左眼露了出來，這隻眼睛很明亮，彷彿藏着一顆小太陽。
女人站在一大羣安靜矗立的骨架前面，左眼盯着這些一動不動的骨架，露出很好奇的神色。
當骨架們醒來的時候，她被嚇了一跳，也同時知道了這些東西的名字，英靈！貌似很厲害的樣子，不過看到它們傻里傻氣的樣子，女人對這個抱有懷疑，見英靈們沒有立刻攻擊她，她的膽子大了很多，慢慢地靠上去，用手拍了拍其中一隻最大的，左眼狠狠一瞪，似乎很滿意。
就是這一眼，天似乎變了。
轟！
高大五十米的巨型骨架悄然瓦解，成爲一根根骨頭，散落一地。
“第一殺？什麼意思？”女人甩了甩長髮，不經意間露出了右眼，裡面沒有眼珠，只有一個黑黝黝的空洞，裡面的血肉發黑，已經結痂，看起來十分恐怖。
女人覺得沒什麼意思，準備離開，忽然怔住了。
“獎勵？還有獎勵？1點！天吶！賺了！賺了！”
女人又是一眼望去，另一隻英靈猛然崩潰，化爲一截截骨頭。
“怎麼就第三殺呢？學沒學過數學啊！0.001？打發鬼呢？”
女人昂着頭，狠狠地望向四周。
呼！
草原一望無際，風很大。女人獨自站在風中凌~亂！四周，一隻英靈都不剩了。
英靈們四散奔逃，很快融入茫茫大草原。
“別跑，再讓我試試！”
女人跺了一下腳，拔腿追上去。
……
吳振殺死一隻英靈後，直接陷入了沉睡，他的身體損傷過於嚴重，只有維持這種消耗最小的活動，才能讓他在最短的時間內恢復過來，不過前提是，他的體內儲備有足夠的能量用來恢復身體。幸運的是，他的體內不僅能量充足，讓他恢復還是其次的，更厲害的是，能讓他從七級變成十級。
來到這裡的不止一隻英靈，在這一隻英靈死亡之後，另一隻立刻察覺到巨大的危險，不過當他回過頭的時候，那種感覺消失了，它看到的只是身首分離另一隻的英靈和滿地的屍體。吳振躺在屍體當中，一點也不顯眼，唯一的特別之處在於，他是距離死去的英靈最近的屍體。
地上除了被炸彈炸死的一些人外，還有柳誠親自殺死的人，死去的人很多。英靈喜歡活人，喜歡殺死活人，對人類屍體的興趣要小了一些，不過這不妨礙它們在奔跑的時候踩踩人，人類那種內臟被踩爆的聲音還是很動聽的。
同伴的死沒有給這隻英靈帶來任何困擾，它在這些屍體上跳來跳去，伴隨着噗噗噗的聲音，一具具完整的屍體變成了碎裂的肉塊。
屍體越來越少，英靈逐漸接近了吳振。
嘭！
英靈又跳起來，兩爪踩爛了好幾具屍體，其中包括戴嘉榮的。屍體踩得差不多了，英靈忽然對這些冷冰冰的屍體失去了興趣，上天讓它活過來可不是讓它來踩屍體的，他想踩的是活生生的人類，只有碾碎那些熱乎乎的生物才能讓它有不一樣的享受。
該走了，不然那些人就跑遠了。
英靈正要離開，吳振的“屍體”忽然動了動。
嗤！
在這安靜無比的地方，吳振的衣服和地面的摩挲聲無比清晰，要離開的英靈停下了。
粗~壯的腿骨彎下去，一彈。
英靈躍向高空，劃過一道弧線，精準地落在吳振的……身邊。
它擡起一隻爪子，撥了撥吳振，撥來撥去，吳振毫無動靜。
英靈爪子收回，忽然擡高，猛然踩下去。
啪！
不知道是什麼內臟碎了，吳振被炸的焦黑的身體內涌~出來很多猩紅的血液，很快就染紅了周圍一大~片地方。
英靈從吳振的身體裡抽~出爪子，一蹦一蹦地遠去。
世界安靜下來，地上殘留的一個個大坑、一具具破破爛爛隨意堆放的屍體彷彿想要訴說什麼。
吳振的身體已經不能說是身體了，和不遠處的屍體們幾乎沒什麼兩樣，甚至和有的相比，看起來還慘一點。他的雙~腿完好，頭部完好，中間的身體……被踩了個稀爛。這已經不算一個完整的人了，吳天再有把握也不敢保證能把吳振的身體修復完全，事到如今，能不能活過來都是一個未知數，想晉升十級似乎考慮的太遠了。
吳天陷入了矛盾，它不知道該怎麼辦？
31.4的基數聽起來很多，能夠給吳振帶來想象不出的力量，但必須有一個前提，人得活着！
吳振能不能活着呢？
吳天想的不是這個問題，他肯定會保住吳振的命，這也是他的命，他矛盾的是，該用什麼方法呢？不管怎麼做，都要放棄一些東西，這是他糾結的地方，因爲想要放棄的都是吳振的東西，他不能擅自做決定。
想來想去，吳天沒有一點頭緒，只能讓吳振自己做個選擇了。儘管他很清楚，吳振最討厭做選擇，尤其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選擇。
漆黑狹小的空間裡，一點幽光搖曳着，顯得十分不安。
呼！
一道虛無縹緲的東西出現在這個空間裡，彷彿是透明的，但看起來很神秘，因爲它有人的一切體徵，除了身體過於虛幻。看起來，它和江王的樣子倒是很相像，在這個透明般的東西內，一條條細小的黑線竄來竄去，像一條條毒蛇，隨着它們的動作，這道虛影更虛幻了。
“吳振！”幽光搖晃。
“嗯？”虛影一怔，艱難地發出了一個音節，似乎從來沒有說過話一樣。
“咳咳！”
“擺在你面前的是一道選擇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