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真的要向陸天風下藥嗎?
夏雨在猶豫,更多的是痛苦的掙扎,她死死捏着那包藥劑,坐在篝火邊,望着熊熊大火而出了神。陸天風很老練地搭上火架,燒水,從病毒系統購買的乾麪包,吃得太多,對身體並不好,陸天風也不吝嗇,購買了熟食,然後弄出一份豐顧的晚餐,從始到終,她都沒有離開過篝火邊,夏雨臉色泛白,她低着頭,心裡全是焦急和顧慮,一邊,她擔心妹妹的安危,想奪取毒魂,另一邊,她又在乎陸天風的感受,如果被發現,那陸天風將會與她反目成仇。
夏雨很驚慌,她的手指緊緊地板在一起,汗水從手掌心滲出。
見陸天風靜靜坐在篝火邊,沒有動的意思,也沒有離開的打算,她暗中鬆了口氣,默默告訴自己,不要怕,就順其自然,陸天風走不開,自然有理由去推辭。
“夏雨,你怎麼了?”陸天風突然問道。
夏雨猛的一震,搖搖頭,道:“沒什麼,只是餓了。”
“嗯,那來吧,開飯。”
“嗯。”
夏雨從陸天風手裡接過煮食,隨手將那包藥劑倒在身後的石壁上。這一晚,對於夏雨來說,有些甜蜜,畢竟她沒有向陸天風下手。夜晚,她睡得很踏實,只是第二天醒來後,她卻有些心神不寧,想到妹妹的安危和暗大人安排的任務,她有些心悸。而此時,陸天風道:“走吧。”
“嗯。”
夏雨與陸天風走出山洞,可沒多久,又以遺留東西在山洞爲理由,折返山洞,在牆壁上寫下了一行字:暗大人,你交給的任務未能完成,因爲陸天風太強勁了,我被他送上七八次高潮,但他依然神槍不倒,毫無疲憊,所以,請暗大人再耐心等待一下。
夏雨走出山洞,她與陸天風集合,想到她自造的理由,心裡一陣發笑,臉上溢洋着一絲淡淡的喜悅,陸天風忍不住問:“啥了?有啥好高興的?”
夏雨忍不住撒嬌:“你想知道?行,揹着我,我就告訴你。”
陸天風一動,忍不住道:“你最近的確變了許多。”
夏雨笑了,很得意。
陸天風卻也疑惑,貌似自從前晚之後,夏雨就變了,態度變了,可行徑卻也有些詭異。
…………
此刻,在山洞,暗大人死死盯着牆壁上的那行字,臉色變得異常的難看,手指捏得“啪啪”作響,一字一字道:“夏雨,我本以爲你是個貞女,但現在看來,你卻也很享受這個過程!”
頓了一下,暗大人又道:“騷-貨,我多次想佔有你,你卻他媽的裝清高,可在陸天風胯下,你卻他媽的很享受!”
他一字一字地道:“夏雨,你可以拖,但很快我會讓你哭的!”
…………
雪林中猛的響起一陣尖鳴,陸天風與夏雨停了下來,陸天風疑惑,眼裡總是閃過一絲懷疑,而夏雨卻渾身一震,臉色泛白,陸天風突然問:“怎麼了?”
夏雨強作鎮靜,在陸天風眼裡,她看到懷疑,她道:“沒事,我小時候就怕尖鳴和爆炸聲。”
陸天風突然又道:“連續兩次都是尖鳴聲響,你不覺得可疑嗎?特別是在這白雪皚皚的大地,你認爲,尖鳴的出現不詭異?”
夏雨猛的一震,從陸天風眼裡,她看到的不只是疑惑,而是懷疑,她的心猛的一痛,一股酸楚涌過,她有些難過地道:“我知道這股尖鳴,是暗組織發的,讓分散在各處的暗成員聚集一起,如果不錯,他們應該向這裡涌來。”
陸天風點頭:“他們不知道你在這裡?還是已經很清楚地掌握我們的徑蹤?”
夏雨的心泛痛,那種滋味並不那麼好受,陸天風對她的懷疑,這像尖刀,割痛她的心靈,要是以前,她才懶得理會陸天風,狠狠罵一句“腦殘”,可這幾天下來,她變了,對陸天風的感覺和態度都變了,現在的她,就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對陸天風充滿了喜悅之情,他對她的感覺,已經成爲她生活中的一種定義。
如今,陸天風對她的懷疑,讓夏雨心裡激痛,她表面上強作鎮靜,道:“這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是叛徒,隨時隨地都會死亡,再不小心翼翼,就是死,所以,任何的尖鳴都會讓我心驚膽戰。”
說着,也許是心裡不甘,或許也有委屈,夏雨哭了。
陸天風一震,連忙抱住了夏雨,安慰道:“我沒有想到這一點,你說得對,暗組織追殺你,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會讓你草木皆兵,是我不對,不應該懷疑你。”
夏雨靠在懷裡,陸天風的話讓她心裡痠痛,想到對方信任自己,自己卻不停地欺騙和撒謊,這種反差,讓夏雨心裡多了一絲愧疚,心裡有些痠痛,另一方面,她又想到,昨晚自己寧願獨自驚慌,也沒有對陸天風下藥,可如今,陸天風卻懷疑她,她有些委屈,特別是在陸天風道歉後,這種委屈得到淋漓盡致的傾瀉。
淚水洶涌地流淌。
夏雨哭得很徹底,卻把陸天風震驚了,她如此一哭,陸天風更加確定,他對夏雨的懷疑是錯誤的,他用力抱住夏雨,不停地安慰:“別哭,別哭,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夏雨心裡的感情是複雜,但很明顯,當一個女人踏進愛河時,她的智商會變成負,再是理性,也變成感性,陸天風的道歉,讓她哭得更淋漓盡致。
也不知過了多久,陸天風才感到懷裡的夏雨變安靜了,他低頭,卻見到她嘴角上的一絲笑意,他忍不住道:“又哭又笑的,你還真的讓人捉摸不透啊。”
夏雨笑得很得意:“我就讓你捉摸不透,這樣纔會有新鮮感。”
陸天風一動,夏雨已經拉着他的手,往外奔去,笑得很歡心:“天風,走,天冷,跑一跑,熱熱身。”
陸天風不疑有他,只不過,剛跑了幾步,突然間,夏雨堆在積雪上,摔倒在地,翻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
“啊”一聲,夏雨突然抱住了大腿,一臉的痛苦表情,陸天風急道:“夏雨,你怎麼了?”
夏雨緊緊地咬着牙齒,抱着大腿,臉上是痛苦。
陸天風心裡一緊,道:“你腿扭傷了?”
夏雨點了點頭:“嗯,估計我是走不動了,你要揹我。”
陸天風眉頭倒是一皺,道:“你也應該是生化戰士,怎麼會如此不小心呢?”
夏雨嬌道:“那麼說,你又在懷疑我了?我剛纔從山坡滑下來,你也看到的,這難道會是騙你麼?”
陸天風想想也是,夏雨摔下來,那是不爭的事實,她沒必要欺騙,倒是他自己,雞肚小脹似的,氣量很窄小。
陸天風連忙道:“你說得對,來,我扶你起來。”
陸天風卻並沒有發現,此刻在他懷裡,夏雨笑得很得意,眼裡全是狡猾之色。
夏雨抱着陸天風,爬上他的背部,道:“我腿部扭傷,你是男人,你揹我走吧。”
陸天風猶豫了一會,最後還是道:“行,你上來。”
夏雨爬上陸天風背部,“咯咯”地發笑,陸天風眉頭又是一疑,夏雨嬌喝:“別站着發呆了,再不走,他們就追上來了。”
陸天風點頭,只好揹着夏雨往前方跑去,夏雨笑得很歡,她張開雙手,不停地歡呼:“快跑,快跑,他們要追上來了。”
陸天風一時卻是百感交雜,二年前,夏雨對他,還是極其厭惡的,如今,她卻靠在他身上,笑得那麼的歡快。這一路跑下去,卻是歡聲笑語,身後靠着個身材靈巧的女生,一奔一跑之間,背部總是感到夏雨那對荷包胸部的刺激,陸天風也是興奮。
此時此刻,夏雨是喜悅的,她彷彿忘記所有的一切,整個天地只有她與陸天風,兩人在雪林中奔跑,漸行漸遠。
…………
一陣尖鳴響起,夏雨猛的一震,陸天風感到她的顫抖,急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夏雨搖了搖頭,但心裡,她卻知道,這陣尖鳴是在催促着她,催促她去奪取毒魂,獵殺陸天風,猶如鬼咒,尖鳴聲響在耳邊,讓夏雨的心顫抖,臉色泛白。
陸天風緊緊地抓住夏雨,急問:“到底怎麼了?”
夏雨搖頭,勉強道:“沒什麼,我們快走吧,他們追過來了。”
“嗯。”
陸天風總是覺得夏雨有些詭異,但一時找不出原因,他也只好靠着夏雨往前跑。
背上,夏雨臉色變得很堅定,她心裡道:暗組織,你給我希望,但今天我必須叛離你;暗大人,你給我力量,但爲了感受這一股得之不易的感情,你不再是我的主人!
夏雨靠在陸天風背上,她很清楚,暗組織會從哪一個方向襲來,她一邊在雪林中作了記號,來迷惑暗組織,另一邊,她指示着陸天風,往東方奔去,這樣,兩人離暗組織越來越遠。
…………
一天、兩天、三天、一個星期過去了,夏雨再也感覺不到身後的追兵,她鬆了口氣,卻又想到了妹妹,此時此刻,妹妹在暗殿堂裡,暗組織找不到她,妹妹暫時是安全的,但時間一久,只怕妹妹也會有危險。
她知道,一味逃下去不是辦法。
可要是真正去面對暗組織,只怕這會很痛苦,因爲她不想出賣陸天風,不想奪取他的毒魂,更不想獵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