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事情嗎?”他徑直走到柳青的身邊問道。
此時手下的人們正在有序的退場,仁甲沒有看到他們來的時候的樣子,但他們走到時候確實井然有序,男士們一個個紳士的行着禮節示意她們先走,女士們則以禮節迴應,然後邁着優雅的步伐走出。
他們之間是如此的禮貌,使得仁甲以爲他們剛纔的脣槍舌劍只是他自己的錯覺。
仁甲呆呆的看着這羣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他們只是在按照他們的規矩在行動罷了。人生如戲,這裡所有的一切都是一齣戲。”突然之間,一個略顯沙啞但無比有力的聲音從他的背後傳來。
這幅意義不明的話語使得他情不自禁的回頭。然後他便看見了立在柳青一旁的老人。
倘若仁甲要是識貨的話,看着那位老人的衣服一定會暗歎不已。因爲老人那身看起來平淡無奇的西裝實在是名家之作。從領帶到西裝和皮鞋,悉數都是定製。低調間盡顯奢華本色。可惜仁甲的悲哀就在人別人炫富他都看不懂。所以那隨隨便便都在五六位數的價格的衣服在她眼裡實在和路邊二百塊錢一套的西裝有什麼區別。
當然這並不妨礙仁甲察覺到老人的不凡,一頭名師大理的簡短銀髮立在他的手上,整個人立在那裡卻給仁甲一種即將爆發的獅子的感覺。他的身軀筆直而有力,如同特種部隊的尖兵那樣,真令人懷疑那身西裝革履下是不是有着八塊腹肌。
他側身站在柳青的身後,在仁甲將視線注視過來之後以古老了禮節行了一禮,如同影視作品裡的管家一樣。
“您是,柳青的管家?”仁甲驚訝的看着柳青。
我去,你這何止是土豪啊,軍火圖紙也就算了,連管家都整出來了,簡直是神豪啊。下次是不是就該女僕出場了。
“恩,這是李伯”柳青淡笑着做出瞭解釋“之前李伯出去有事,所以今天才趕回來,我也是剛纔才知道他回來的”
李伯依舊是榮辱不驚的站在柳青身後,謙恭和睦。他時時刻刻的履行着管家的義務,哪怕就是在末世也依然一路殺了回來。他是爲柳青擋風雨的堅盾,現在風雨來了,堅盾自然也就回來了。
這時仁甲才注意到他手上那一道沒有辦法掩飾的巨大傷口,恐怕是被什麼恐怖的生物給傷到了。不過在末世後還毅然決然的堅持着自己管家這個身份。這份忠誠還真讓人感慨。
“應該是個很強的人吧”仁甲點頭感慨道“恭喜你又找到了一個熟悉的人,不過話說回來,你們家到底是幹什麼的、不會一會又跑出來個空間異能的女僕吧。”
還真是幸福美滿一家人啊,他在心裡有些酸酸的想到。末世中他能活着的原因是他是孤獨的,因爲孤獨,所以不會爲人的離去感到悲傷。但孤獨本身就是一把利劍,足以穿透一個人的防禦。
“纔沒有!”柳青一慌急忙辯解道,彷彿是在擔心某人的誤會。不過他很快就轉移話題,旋即說道“我是來請李伯給咱們一些建議,李伯見識的多了,我想應該可以對我們所要扮演的角色提出一些建議”
“少年?您要扮演角色指的是。”柳青明顯事前沒有和他說過這件事,所以李伯有了一絲淡淡的驚訝。不過他是管家,自然不會提出異議。
“簡而言之,我們就是要成爲這個城市的王,當然王是他,我嘛,到時候再隨便找個位置好了。不過總的感覺就是頭號打手這種”柳青說起這種事有些不好意思。
只是他話剛出就得到了某人的激烈迴應。
“少爺,我沒聽錯吧,你們倆”
老人驚訝的嘴裡能吞下一個雞蛋,如同見到了最不可置信的事情。
“你們倆想成爲統治者?”
“嗯嗯”柳青滿懷欣喜的看向李伯,眼神的星星蹭蹭的亮起。在他的意識之中,這位老人的經歷足夠他們完全可以幫助他們完全大業。
“放棄吧少爺”
但是李伯一句話如同冰水一般當頭澆下。末了還補充一句。“你們是不可能的”
“爲什麼!”柳青一副驚呆了的樣子。
“可以說下原因嗎?”仁甲的反應要好了很多。
“武力主御外,智力以御內”李伯淡淡的說道,他的深情冷漠無比。可以說對於將柳青帶上這條道路上的仁甲,他的心裡是極不喜歡的。“從他們肯於表面上選擇臣服你們這一點,可以肯定你們有足夠震懾他們的力量,他們爲了尋求保護來投入你們的麾下,但是你們不會真的覺得對方就臣服於你們了吧。”李伯冷漠的搖了搖頭。以無比殘酷的語氣說道。
“連剛纔他們在聯手演戲都看不出來,我不認爲你們能夠壓得住對方,簡而言之,你們太天真了”
他的話語如同一枝利箭一般射中仁甲,使得他下意識的咬緊嘴脣,濃濃的不甘涌上心頭。
不足嗎。
曾結何時似曾相識的話語,在那遙遠的過去柳青離開他的時候他也這樣說過,在那之後別人對着他這樣說過。這世界沒有不受到束縛的人,他就是其中之一,同樣被實力所束縛着。只爲了那麼一絲可笑的理想,去做一些看起來自己不可能做到的傻事。
他終究還是一個普通人。這是所有人的末世,沒有人能夠絕對自由的活着。
你不行還上,這大概沒有比這更爲諷刺的話語了吧。
“對方是爲了消除你們的戒心,考慮到你們的年齡和可能經歷過的情況,一下子把你們帶入這種商業談判這種事情只會使得你們雙方距離拉遠,所以對方使用了一種較爲婉轉的方法,他們演了一出他們貌似很平易近人的戲,但是爲了保證地位,他們又給你了個下馬威。恩威並施,在你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你就已經中招了。”
李伯淡淡的搖了搖頭。“倘若你真的聰明,從他們演戲的那一開始直接殺個人便好,鮮血會讓他們明白誰纔是真正的主人。可惜,你做不到。”
“他們怎麼可能聯合起來的這麼完美?!”柳青傳來不甘的聲音。
“少年,不是他們聯合的完美,就和每一個人都會吃飯一樣,演戲這種事情對他們這種在各種交際圈裡的人而言是最基本的能力。夫人擔心在那種環境裡會給您帶來不幸,所以便沒有讓您參加這種交際。您沒有看破是理所因當。不過憑藉您的天賦應當很快就可以看穿他們的慾望”
對柳青說話的時候他的聲音溫和無比,如同一個護犢子的老虎。最終他以凌冽如刀的話語朝着仁甲勸道。
“在知道必將失敗的情況下,你還會選擇去送死嗎?收手吧,少年。你是強者,但強者不是王者!走在這條道路上你的只會帶來不幸,所以,收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