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河霸道已深入人心。
第十架客機就是他的地盤,不論你身份是什麼,不論你的地位如何高,不論你是否是進化者,只要在機內就要老實聽命。
除了屈服別無其他選擇!
“過去再說。”
陳青河沒有把話說死。
雖然王海鍾確實對他具備有價值,但這還遠遠不能夠讓他冒着客機被惡魔發現的風險,改變航線前去救援。
收益與風險不成比例!
他現在肩頭擔負可並只是自一人,而是全機上下上千名倖存者的性命,絕對不可能爲了他人去冒如此大危險。
不過,究竟如何決定還要看實際情況而定。
這齊冠硯是他在高嶺機場爲數不多,留有印象深刻的進化者。
相信對方也清楚他爲人。
既然想要見他,那必然手裡對他有一定吸引力的籌碼。
“我倒要看看會是什麼東西…”
陳青河和印度人穿過商務艙,卻並沒有前往更爲擁擠的經濟艙,而是通過客機改造時預留的快捷通道,下到客機貨艙區。
片刻後,陳青河隨印度人來到貨艙區。
上百明一定醫學知識的倖存者,正在爲進化者處理傷口,這都是事先已安排好的事項,一切都按照預案進行着。
李朝年坐在地上,他邊上一名護校在讀的女學生,正在爲他處理身上傷口,但回想到剛剛阻擋惡魔的兇險經歷,仍心有餘悸
“如果沒有那麼多空間能力者,我們可就死了…”
李朝年腦海對鋪天蓋地的惡魔,將高嶺機場完全搗毀的畫面還揮之不去,若非有足夠覺醒空間系能力的進化者,能夠用如接力一般方式將人帶回客機,換做其他方法的話,最後的死傷情況絕對要遠遠於目前上網數量。
但話說回來,順利逃回客機除了空間系能力以外,更多虧了陳青河言而有信,確實冒着風險把將客機開往預定的空域。
如果不是陳青河命人及時將客機開到預定空域,就算有再多空間系能力的進化者,也無法帶着如此數量進化者從惡魔手中逃跑。
嗯?
李朝年忽然發現貨艙安靜下來,衆人目光投向一道隨印度人而來的身影。
陳青河!
他就在快捷通道的艙門前,似乎在等待着某人。
“他來幹什麼?”
李朝年不解疑惑。
“剛剛印度人曾過來了一次。”
趙昌盛纏緊紗布,說道:“這躺帶陳青河過來,我看除了看看實際情況,多半是要和齊隊有事要談。”
他沒像其他人一般要人包紮,傷勢不重的他都由自己處理。
齊隊找陳青河有事?
李朝年猜想着齊冠硯尋找陳青河的目的,他知道此批留在機場抵擋惡魔的進化者中,有幾個人的能力能夠長距離傳遞消息。
齊冠硯可能收到什麼消息,這纔不得不找上陳青河。
“希望不要出什麼岔子。”
李朝年心裡祈禱着,事到如今還不容易從惡魔手中逃脫,正在前往廣陵城的路上,他可不希望再有意外出現。
衆人目光當中,陳青河和齊冠硯回到快捷通道。
噠,噠噠。
快捷通道內迴響着腳步聲,爲了節省能源客機在不必要區域都沒有安裝照明裝置,這使得整條快捷黑暗無比,沒有一絲亮光。
“陳首領就在這吧。”
齊冠硯忽然停下前進的腳步。
“哦?”
陳青河在黑暗中看着齊冠硯,以他目前基因優化率,這黑暗環境幾乎沒有任何影響,“一路辛苦,齊隊長不和我到駕駛室去喝一杯?”
“不了,多謝陳首領你的好意。”
齊冠硯決絕陳青河的好意,他目前更關心是王海鍾所在第一客機的情況,“我們還是說正事吧,事態比之前還要緊迫——”
緊迫?
陳青河從印度人那裡只是瞭解到,維族人所在客機遭到不測,現在以齊冠硯的神色來看,似乎王海鍾那邊情況也開始惡化。
不過,這又關他什麼事?
雖然以雙方航線路徑來看,其實他們距離並不算遙遠,但陳青河對救援不可能鬆口。
“陳首領詳細的我就不說了。”
“我能告訴你,王隊那邊情況確實和你想象的差不多。”齊冠硯表情嚴肅,他沒有透露更多關於王海鍾方面的情況,只是證實了陳青河的猜想。
“齊隊長,你這是在求人幫忙的態度嗎?”
陳青河卻搖頭笑了,不將王海鍾團隊的情況說明,如何判斷是否出手幫助,但他覺得這一手主導那停機場風波的幕後導演,沒有感覺到他不願意插手此事的想法。
“求人?”
齊冠硯說道:“陳首領你的爲人我清楚,所以這不是所謂的請求,而是一筆交易。”
交易?
陳青河略微意外,因爲身在客機的關係,他外放感知力一直在重點監視機外情況,客機內部他倒沒有特別注意。
“這麼說齊隊長你是賣方,我是買方了?”
陳青河感知力分出一絲,悄然無息掃蕩在齊冠硯身上,登時他從此人的胸口處感覺到一股與衆不同的氣息。
這股氣息是惡魔!
“對,只要您願意拿出令我滿意的籌碼。”
齊冠硯從上衣胸口內,拿出一顆正在跳動的黑褐色心臟,說道:“那麼這一顆惡魔心臟就是陳首領你的了——”
“這?”
陳青河看着齊冠硯手中的惡魔心臟。
他可不認爲對方認爲一顆,等級最多與下族惡魔相當的惡魔心臟可以打動他。
“普羅斯,你和陳首領說兩句吧。”
齊冠硯低頭一看,手指略加氣力對惡魔心臟輕輕一捏。
“陳首領你好。”
惡魔心臟發出惡魔普羅斯的聲音,“我叫做普羅斯,伽略加人麾下一支飛騎小隊的小隊長。”
“齊隊長你這是什麼意思?”
陳青河也摸不清這齊冠硯的目的。
雖然不知道他如何將這惡魔小隊的首領擒住,又拿出當作與他交易的籌碼。
“沒有特別意思。”
齊冠硯仍不沒有仔細說明,開口道:“正如我剛剛所說的一樣,這是一筆交易,而我手裡普羅斯就是交易籌碼。”
陳青河眯起眼,看向齊冠硯手中的惡魔心臟。
“陳首領。”
沉默半響以後,惡魔心臟傳出普羅斯的聲音,“我除了小隊長的身份以外,還有一個不爲人所知的身份。”
不爲人知的身份?
陳青河被這番話勾起一絲好奇心。
“我普羅斯血脈濃度雖然不高,但卻並非庶民出身。”惡魔普羅斯聲音低沉,說道:“我來自惡魔世界的阿茲卡家族,我的家族在沒落之前,曾是惡魔世界一百零八位大公家族之一。”
大公爵!
陳青河對惡魔瞭解遠比齊冠硯清楚,自然知道公爵家族在惡魔世界的代表着什麼。
一百零八位公爵,這是由惡魔始祖對公爵定下的名額,無數年以來不論哪位惡魔皇帝在位,都不曾對大公爵數量做過修改。
這也是爲何那得到異藍之石的惡魔辛普森,無比渴望令家族晉升公爵家族的原因。
想要得到皇帝陛下認可,成爲名副其實的公爵家族,血脈濃度是最基本的條件,若是這點條件達不到的話,不要談追求公爵之位的野心。
實際上,以陳青河對惡魔世界的瞭解,具備公爵級血脈的惡魔家族,其實以總量而言並不在少數,但卻只有一百零八個家族有望爬上,這惡魔貴族金字塔的最高層次。
雖然陳青河並不知道,這普羅斯宣稱阿茲卡家族是否真實存在過,但身具曾經公爵級惡魔的普羅斯絕非一般惡魔。
“根據我對惡魔的瞭解,每輪大公之位的競爭異常殘酷,失敗者下場往往都悽慘無比,滅族也是件尋常的事情。”陳青河面色肅然,一雙黑眸閃爍精光,淡聲說道。
“陳首領,您的情報能力令我的驚歎。”
惡魔普羅斯對陳青河所說驚駭不已,若非它親自聽到,絕不相信竟然有人類會如此瞭解惡魔世界的情況,尤其這是屬於貴族間流傳的內幕。
若非它曾身懷阿茲卡家族的血脈,以它目前身份遠沒有資格知曉這些秘密。
惡魔世界以千年爲單位,展開一場歷時百年的大公之位比鬥,凡是滿足條件的家族都有資格參與,競爭這貴族階層頂端的權利。
“這陳青河……”
齊冠硯心底暗驚,原來他自信以摸透陳青河部分情況,只是沒想到此人遠比了解到還要深藏不露,竟然三言兩語就說出惡魔世界的秘聞。
若非之前用能力探索過惡魔普羅斯的記憶,他對惡魔世界瞭解完全空白,而這陳青河卻如此瞭解,這點遠超他的想象。
要知道,如今地球可正在經歷末世,爲生存而拼死掙扎着。全部力量都用於抵擋惡魔,根本就沒有多餘力量反攻惡魔世界。
所以陳青河的情報來源令他震驚不已!
“難道陳青河背後還有一支不爲人知的團隊?”
“或是他以某種方法從執行官方面,得到了惡魔世界相關情報?”
齊冠硯不由得的猜想道。
但任憑齊冠硯智慧超羣,也難以想象到陳青河是一位重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