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轉變

臨近中午時分,在外面轉了一圈的凌塵,又重新回到了指揮中心,不過此時的他,心態已經發生了一些變化。

人想要知道自己幸不幸福,果然是需要和別人對比的。出去的一路上,他看到了無數擠在破樓和帳篷內瑟瑟發抖的人。這讓他聯想到了自己,相比之下,他吃得飽睡得暖、掌握着自己的命運,卻還煩惱着聯姻的問題,這多少顯得有些矯情了。

這是他內心的第一個觸動,隨後他看到了極不願意看到的一幕,如果放在平時看到,根本不算什麼,可這時卻給了他很大的衝擊。他看到了一個女人爲了換取食物和士兵做出了肉體交換的買賣,一切只是爲了生存……相比之下,他覺得自己那所謂的爲了保持感情的純潔而一直努力做着的一切,就顯得有些太天真了。

他有種想笑卻又笑不出來的感覺……

是的,並不是所有經歷了末世的人都會變得內心黑暗,就像並不是所有的人掉入染缸都會變成黑色一樣。他一直堅信自己是特殊的那一個,所以他才堅持到了末世的最後。哪怕爲了宣泄那幾乎能把人逼瘋的負面情緒,他也會在做着的時候,把對方想象成自己喜歡的女人。

可這時在看到女人爲了食物而交換出肉體的場面後,他頓時有種什麼都無所謂了的感覺,雖然這種感覺讓他心裡很痛很痛……

“姐夫,你終於回來了,事情都商議差不多了。不過還得回去詢問下姐姐,不出意外的話,我想姐姐會同意的。”

看到凌塵出現,等在樓外的東方亮第一個迎了上來。

“嗯,走吧。”凌塵無所謂的說道。

再次通過大橋的時候,只有凌塵一人隨行,而且是光明正大的通過。

“停,這人不能通過,他不是我們上城的,不能進入。”之前那個疑似隊長的士兵將凌塵攔了下來,顯然還記得他的樣子。

東方亮從百名親兵中走了過來,一巴掌甩在隊長臉上,對方隨着頭部轉動的方向,一顆牙齒飛了出去,身子原地轉了兩圈後坐到地上。

“東方家族帶來的人,你也敢攔?睜大你的狗眼記住了,這是我姐夫,下次就是沒有我陪着,你也得給我乖乖放行,不然讓我知道,有你好果子吃。”

這一刻,東方亮猶如變了個人般,拿出了東方家族上位者的氣勢,狠狠教訓了下那個不開眼的東西。

“算了,走吧。”凌塵淡淡說道。

“是,姐夫。”

東方亮搞怪的立正行禮,看得坐在地上的隊長差點懷疑自己的眼睛出現了問題,再看向凌塵的目光已多了一絲畏懼。

再一次進入上城,和夜晚的感覺完全不同,城市似乎瞬間從一座娛樂之城變成了工業之城,許多工廠都在忙碌的工作,街上的行人也少了很多。可能是白天有蟲子的原因,許多人都躲在房內,並不出屋。而每一處黑暗裂縫,大致看去,至少有百名士兵守在附近,火力配置也比較強大。

隨着一路走來,有着東方亮在旁邊的不停搞怪,凌塵的心情漸漸好了起來,當他再次來到東方家寄居在北冥家的邊角小樓時,心情已經差不多調整了過來。

東方亮大喊着跑上樓去:“姐,姐夫來看你了,告訴你個好消息……”

對方的聲音消失在樓上,急切的連門都沒關。凌塵回手關上,換上拖鞋,往樓上走去。

剛到二樓,迎面便走來兩位美女,氣質都有些冷豔的感覺,不同的是一個在冷豔中透着高傲,一個則是有着明顯的憂鬱神情。

“月姐,這人就是小亮喊的姐夫吧。”那有些高傲的女人說道,脖子高高昂起,以眼底的視線掃向凌塵。

“這就是我姐夫。”東方亮跟在後面喊了一聲,對着凌塵做了個無奈的手勢,顯然沒想到有外人在場,事情沒法向姐姐細說。

“雪兒,別聽我弟弟瞎說,他就是個愛起鬨的脾氣。”

東方月隨即給兩人介紹了下,那個有些高傲的女人原來就是她的閨蜜北冥雪,這倒有些出乎凌塵的意料,很難想象,這樣的女人是怎麼哭着哀求自己的爺爺的。

不過也許正是這樣……才顯得更加難能可貴吧。想到這點,凌塵對她那高傲的態度也便無視掉了。

北冥雪用高傲的目光打量着凌塵,不過隨着時間,慢慢的緩和了下來:“還算可以吧,比一些阿貓阿狗強多了,至少現在看起來及格了。聽說你打敗了小亮?他的考驗不算,你得打敗我才行,不然我是不會把月姐交給你的。”

在一旁的東方月嗔道:“雪兒,誰說我要嫁給他了,你別添亂啊。”

凌塵這個時候忽然說道:“我來這裡的確有向東方小姐求親的意思,可這似乎和北冥小姐無關吧。”

一句話說出,東方月聽了當場瞪大了眼睛呆在原地,微微張開的小嘴露出裡面潔白的貝齒,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哈哈,我就知道你肯定是看上了我們家月姐,這麼大的美女,你若說不喜歡可就是眼睛瞎了。至於和我比武的原因嘛,我們是古老的世家,行的都是家傳的規矩,月姐的父母長輩不幸皆亡,我們北冥家勉強可以算是她的長輩吧,這古時求親可是要經過高堂同意的,我暫時代爲出手考量你一下,不過分吧?”北冥雪臉色得意的說道,不過她的得意似乎更多是因爲此時她的身份像是個長輩的原因。

凌塵微微點了點頭,古老世家的規矩不能以現代的標準來衡量,而且聽對方說的似乎也有些道理,那麼過過手也就是了。他既已決定和東方家聯姻,自然要全力以赴,否則還不如當時便不同意,他相信沒人敢逼他,這一切都是他自己在逼迫自己而已。

“那麼,就請吧。”

“好,爽快!不管輸贏如何,先給你加五分。”

再次來到院中,四周樹木林之間,對面北冥雪抱拳當胸,凌塵見了知道這是古式,也有樣學樣的抱拳還禮。

“看拳!”北冥雪嬌喝一聲,衝了上來。

同東方亮一樣,凌塵對他們這些古老世家的武學很感興趣,因此並不急着取勝,只是採取守勢。不過對面的北冥雪卻打得虎虎生風,不斷向他接近,似乎想使用纏鬥的招術。

對此凌塵本着不佔人便宜的原則,全部儘量閃開,和對方保持着一定距離,不過偶爾難免要中上幾招。在身體被對方擊中的一瞬間,他能感到體內元氣會迅速的往外宣泄,勢頭猶如開了閘洪水一般。雖然只有一瞬間,卻讓他作用到相關部位的元氣減少了近三分之一,這不得不說是個很誇張的效果。

雖然他體內元氣十分充足,根本不在乎這點損失,可是若對手實力和他接近呢?凌塵的神色不由凝重起來,如果不使用兵器的話,他可以說將會完敗。

“你怎麼不還手,這哪裡是比武。”北冥雪有些生氣的停住身形,“你再不出手就算你輸了,還是說你根本就不敢動手,又或者說自認打不過我,不敢獻醜?”

對於這麼粗淺的激將法,凌塵只是報之一笑,不過他也正打算還手,便不再客氣了。

兩人再次站到一起,凌塵忽然驚訝的發現,比起自己純防守時,在進攻的時候自己似乎要落入更大的下風。因爲對方腳下似乎踩着一種十分神奇的步法,令他每次追擊過去的時候,不但無法擊中目標,甚至反倒會讓自己陷入對方的反擊之中。打了不過五分鐘的時間,自己便已捱了十多拳,這實在讓他有些驚奇。隨之對古武的認識又加深了一步,覺得只從技巧上來說,的確無可挑剔。

他忽然想到,自己若能學到這些古武,結合雙劍的犀利,豈不是如虎添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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