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越來越近,但是這隻笨蜘蛛卻是沒有反應,一點都不懼怕這三味真火,眼見着火焰把白色蜘蛛網燒盡了,就要燒到了它的身上,商場的大門後面卻是鑽出了一個黑漆漆的東西,張嘴對着變異蜘蛛,瞬間,一股水流從它的嘴裡噴了出來,將變異蜘蛛澆了一個透心涼。
變異蜘蛛得意着,心想着有水還怕什麼火啊,可是下一秒,它就嗷嗷慘叫了起來,此時它才知道這火不對!不是一般的水,這火竟然不怕水!可是現在後悔已經晚了,變異蜘蛛的半個身體都被燒沒了。
沒多久,變異蜘蛛被燒成了灰,而那個黑漆漆的東西在看到變異蜘蛛的慘狀的時候,飛快的逃進了商場中,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商場的大門跟着變異蜘蛛一起被燒掉了,從外面看去,像是個缺了牙的大口。
韓立警惕的走了進去。
一樓靜悄悄的,韓立第一件事就是尋找商場的電閘開關,很快他就找到了,將開關全部打開,瞬間,整個商場都亮了起來。
一樓往裡走就是超市,一共三層,韓立用火焰將身體保護了起來,慢慢的走進了裡面的超市。
超市裡的東西都還在,地板殘留着乾涸的血跡,韓立仔細看了看,發現貨架上的東西也有倒在地上的,也有撕開的,食品區,服裝區,冷凍區,……東西全部都在。
韓立的心頭有一股不好的預感,就算由蜘蛛守着沒有人進來,但是這裡的東西未免太齊了吧。
韓立的旁邊就是日用品專區,比如洗衣液、牙膏、肥皂、洗髮水之類,他全部收進了空間,之後他慢慢的走向食品區,同時那股環繞在心頭的不安感越發的濃了。
他停下了腳步,身邊的貨櫃是零食區,韓立隨手拿了一個袋裝薯片,竟然是空的!
韓立把薯片袋放回了貨櫃上,慢慢的往方便麪的貨櫃走了過去,同樣的,他拿了一個五袋裝的方便麪,仔細一看,卻發現方便麪上的袋子上有幾個小洞,韓立猛的將方便麪袋撕開了,又黑又小的東西飛快的從裡面爬了出來,幾乎爬到韓立的手上了!
韓立扔掉方便麪的袋子,將那又黑又小的東西捏在了手上,原來是小蜘蛛。
韓立又往地上的袋裝方便麪看去,密密麻麻的小蜘蛛從方便麪的袋子裡爬了出來,四處散去。
韓立的心一沉。
他將整個一樓都逛了一遍,除了食品區之外,服裝區,還有賣牀上用品的區域全部被蜘蛛們霸佔了,被毀得徹底,東西都不能用。
冷凍區好一些,一個蜘蛛都沒有看到,韓立檢查了好幾遍,才把速凍水餃、真空袋的香腸、酸奶之類的全部收進了空間的地下倉庫,北院的地下倉庫竟然會自動分類,這讓韓立挺意外的(林冰的也能)。
二樓是賣水果跟蔬菜的,還有進口食物的,一上去就是一股難聞的臭味,菜大部分都壞掉了,水果也蔫掉了,韓立還在一個角落找到了賣盆栽植物之類的,旁邊還有賣種子的貨櫃,盆栽因爲嚴重缺水,都枯死了,種子什麼的韓立全部收進了空間。
對了,他可以把黑土地上的東西收一收,再種一些。
三樓是大家電,韓立還是上去了,冰箱裡,洗衣機裡、還有鍋裡……滿是黑漆漆的小蜘蛛,一打開小蜘蛛們就全部涌了出來,滿地的爬,有的還想爬到韓立的身上,不過被韓立燒死了。
韓立沒有久呆,直接離開了這個商場。
走之前,怕這些亂竄的小蜘蛛出來危害城市,他控制着火焰將整個商場都給燒掉了。
火光將這邊的街道都照亮了。
韓立回到了車上,蚊子終究是沒忍住,他一臉好奇的問道:“頭,裡面沒有東西嗎,怎麼燒了?”
韓立啓動車子之後才答道:“全是黑色的小蜘蛛,門又壞了,不燒掉的話那些東西怕會逃出來。”
一聽到小蜘蛛,蚊子的身體就不自覺的哆嗦了一下,自從經歷了那些的吸血黑蚊子之後,他現在最不喜歡的就是成羣成羣的小東西了。
小刀問道:“我們現在去哪?”
韓立說道:“天還沒完全亮,我們在附近轉轉吧,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店鋪。”
怎麼他們找點吃的東西就這麼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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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韓立離開車隊不久,貨車後車箱的門被拍得啪啪作響。
有人把這情況告訴了胡正揚鄧威他們,鄧威一臉嫌惡:“不用管他們,天亮了再開,不知道又有什麼破事。”
胡正揚卻是一臉不忍:“說不定是急事,可能是想去廁所,我們還是去看看吧。”
鄧威白了他一眼:“要去你去,我可不去。”
胡正揚說道:“好吧,那我就過去看看。”
鄧威一臉無語的看着胡正揚往那邊走了過去,這位老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掉啊?
胡正揚走到拍門的那個貨車的後車箱邊上,高聲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裡面有人大聲喊道:“有人受傷了,快不行了!快救人啊!”一邊喊一邊拼命的拍打着車門。
胡正揚聽了,就急了,連忙把後車箱的門打開了,剛打開,一羣人一涌而出,從裡面跳了下來,胡正揚被推得老遠,差一點就跌倒了,還好他的反應快。
胡正揚逮着一個跳下來的人,急問:“不是有人受傷了嗎,在哪?”
那人有點不耐煩:“不就在車箱裡嗎,躺着呢,不知道還有沒有氣,你要是擔心就進去看啊,別拉我啊,那傢伙身體突然就抽搐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什麼傳染病,還把我們跟他都放在一起,你們缺不缺德啊!”
說完,他還橫了胡正揚一眼,他知道胡正揚脾氣好,要是鄧威在的話,他可不敢這麼說。
胡正揚也沒注意,直接踩着車欄進了車箱,裡面除了一個躺在地上正在抽搐的人之外,其他人全部跑了出去。
胡正揚摸了摸那人的額頭,滾燙滾燙的,不好,是病了,這病得不輕。
胡正揚趕忙跳下了車,心中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餘老頭,不僅因爲餘老頭年馬大醫術好,更是因爲昨天夜裡是餘老頭替倖存者們看的病,餘老頭對倖存者的態度比其他人好一些。
胡正揚找到餘老頭的時候,餘老頭歪在車裡睡着了,徐醫生坐在餘老頭的旁邊,他看到了胡正揚,之後把車窗搖了下來,問胡正揚:“有事嗎?”
胡正揚語氣焦急:“倖存者中有人病了,得找醫生看一看。”
徐醫生推開車門,下了車,說道:“我去吧。”
“好,就在這邊。”胡正揚帶着徐醫生往後車箱走了過去。
後車箱太黑了,看不清,外面好歹天亮了,於是胡正揚跟徐醫生把那人擡了下來,放到地上,胡正揚又弄來了一個有電池的小檯燈,站在徐醫生旁邊舉得高高的,幫他照亮。
就在這時,旁邊一年三十歲左右的女人抱着一個五六歲的小姑娘急急的走了過來,滿臉是汗:“醫生,我閨女突然說不了話了,這是怎麼回事?”
胡正揚擺擺手讓她先等着:“等會,這人高燒,給他看完病之後再幫你姑娘看。”
這女人卻是不幹,抱着閨女直接衝了過來,嚷道:“不行啊,我這也急啊,萬一孩子以後都不能說話了怎麼辦?”
胡正揚一聽,也對。
於是,他把檯燈放到了地上,對徐醫生說道:“你先在這忙,我去找餘老先生給這孩子看看,要是真的耽誤診冶,一輩子說不了話,那可就麻煩了。”
徐醫生檯燈拉過了一點,皺眉道:“我爺爺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太好,你帶着他直接去找白醫生吧,讓我爺爺好好睡會,昨天他忙了半夜,身體吃不消。”
胡正揚聽到這,臉一下子紅了,確實有些不好意思,他忙道:“好,我知道了,不會麻煩餘老先生的。”
中年女人一直在催:“走,走,快點啊,不是你家的孩子你不心痛!可急死我了!”
胡正揚一聽,立刻帶着中年女人往白醫生的方向走去,走到一半的時候,卻見中年女人突然衝到一個車邊,拼命的拍打着車窗:“老先生,老先生,我閨女不能說話了,幫她瞧瞧病吧!”
胡正揚此時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餘老頭果然被這聲音吵醒了,他側頭一看,原來是一個陌生的女人,還抱着一個五六歲的孩子,看樣子是急症。
餘老頭趕緊下了車。
那女人看到餘老頭下了車,也是鬆了口氣,她昨夜看過這老人家幫人冶病,是個厲害的,都說老醫生診脈才準,那些年紀輕輕的醫生,想想都不可靠,她家閨女金貴着呢!
胡正揚看餘老頭也醒了,也就算了,心中想着,下次,下次一定不麻煩這位餘老先生了!
餘老頭讓這中年女人將孩子放到了地上,中年女人乖乖照辦,旁邊的車燈是亮的,車裡面也是亮的,把車門打開了,車外這一小圈也照亮了,胡正揚又弄了個太陽能手電筒來,對着小女孩的臉照着(避開了眼睛),方便餘老先生冶病。
只見這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坐在地上,兩隻手都放在脖子上,緊緊的捏,一張小臉漲得通紅,似乎很難受,不過,片刻之後,她的臉色又恢復了,手也從脖子上放下來了,但是,不到一會兒,她又掐住了自己的脖子,怪得很。
不管大家問她什麼,她啊啊的喊着,卻是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張嘴,給我看看。”餘老頭對小姑娘說道,他得看看是舌頭出了問題還是喉嚨出了問題。
小姑娘捏着脖子拼命的搖頭。
那女人卻是急了,看不下去,給了小姑娘的腦袋一巴掌,聲音又尖又厲:“醫生看病呢,乖乖聽話!”
小姑娘卻是使勁的搖頭,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女人急狠了,蹲了下來,對着餘老頭說道:“我把她的嘴捏開,您給仔細瞧瞧。”
這時,胡正揚把手電筒遞給了餘老頭。
餘老頭彎着腰,拿着手電筒。
那女人捏着小姑娘的下巴,拍打着打姑娘的臉,一開始是輕拍,而後急了,力道加重了,小姑娘的臉紅得更厲害了,最後中年女人氣狠了,狠狠的啪的一下將小姑娘的臉差點打歪了:“叫你聽話,知道不!”
餘老頭見到此狀,皺眉不悅:“你別對孩子瞎動手,我自己來。”
中年女人急啊:“老先生讓您看笑話了,我家孩子就是這麼不聽話,你幫幫她吧。”
餘老頭先擺手道:“放手,你在旁邊看着就好,不要做多餘的事。”
正說着,小姑娘的身體突然倒了下去,臉色變得慘白慘白的。
餘老頭一看,頓時覺得不妙起來,掏出了一根細針對着小姑娘的臉頰一紮,頓時,小姑娘的嘴巴就張開了,張得大大的,餘老頭拿着手電筒朝小姑娘的嘴裡照了過去,同時,還把頭伸了過去。
正在此時,一個細長的東西突然從小姑娘的嘴裡鑽了進來,一下子竄到了餘老頭的身上,速度之快,餘老頭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是蛇!
不過,這蛇的眼珠子是灰白的,是喪屍蛇!
只見喪屍蛇一口咬在餘老頭的脖子上,之後,將餘老頭的脖子撕開了一個大口子,然後喪屍蛇從那道大口子裡鑽到了餘老頭的體內!
喪屍蛇在餘老頭的體內撕咬起來。
大量的鮮血從餘老頭的嘴邊流了下來,餘老頭的身子晃了晃,之後,他慢慢的倒在了地上,他的眼睛慢慢變得混濁起來,嘴一直在動,可是胡正揚卻是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胡正揚慌了,正準備抱着餘老頭去找醫生的,卻被餘老頭一把推開,胡正揚再上前,再次被推開。
餘老頭心中想說的是:有蛇,別過來,會傷着的。
可是,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知道自己快不行了,他還得提着這口氣跟孫子見最後一面呢,可惜,劉紅兵跟林澤南不在,唉,以後怕是見不到了。
那位中年婦女抱着沒了氣的閨女大哭了起來,嘶心裂肺,將周圍的人都引了過來。
徐醫生過來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了滿臉是血的爺爺,當時他就呆住了,鼻子開始發酸,他手中的檯燈聽診器之類的全掉地上了,他都沒有察覺。
他飛快的跑了過去,“爺爺,爺爺,你怎麼了!爺爺!”
餘老頭看到徐醫生卻是笑了,別,別過來,……
徐醫生不管不顧,一把抓住了餘老頭的手,那麼大個人了,多少年沒哭了,此刻,一臉的淚。
徐醫生看到了餘老頭脖子上的大傷口,心裡更是悲痛。
胡正揚不知從哪找來了筆跟紙,遞給了餘老頭,“餘老先生,您想說什麼,寫在上面吧。”
餘老頭的手在抖,徐醫生鬆開了爺爺的右手,餘老頭握着筆,開始在紙上歪歪斜斜的畫着:找着你……弟弟,好好的……活下去……,把我……燒……
餘老頭再也沒能繼續寫下去,他死了。
一條細小的喪屍蛇從餘老頭的嘴裡鑽了出來,看到徐醫生的時候又竄了過去,一把黑色的手術刀飛了過來,將喪屍蛇釘在了地上,片刻,喪屍蛇就如煙一般化掉了。
徐醫生抱着餘老頭的屍體,呆呆的坐在地上,也不說話,眼淚無聲的流着。
白醫生也是難受,眼眶都紅了,餘老頭教會了他不少東西,沒有一點私藏,真心把他當親人看的,他是完全沒有想到餘老頭會走得這麼突然。
就在這時,一箇中年女人抱着一個五六歲的孩子衝了過來,對着餘老頭的屍體喊打喊罵:“你這老頭怎麼這麼沒用啊,連個孩子都救不了,你不是很厲害的嗎!都怪你,要不是你把裡面的黑蛇引出來,說不定我閨女還可以多活些時候!”
說着,中年女人又想拿腳去踹餘老頭的屍體。
徐醫生站了起來,一把推開了中年女人,表情極爲難看,他轉頭看着胡正揚,吼道:“爲什麼她會在這裡,我不是說過不要幫我爺爺嗎!不是讓你帶她去找白醫生嗎!”
爲什麼!
老人家身體本來就不好,碰到喪屍什麼的本來就比年輕人反應慢,爺爺又沒有異能,怎麼可能是喪屍怪物的對手!
胡正揚低着頭:“對不起……”
徐醫生擦着淚,看着胡正揚:“說對不起有用嗎?我爺爺能活過來嗎?”
胡正揚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的心裡也特別難受,也很羞愧,他根本就不敢面對徐醫生。
中年女人卻是扔下閨女變硬的屍體,衝了過來,對着徐醫生吼道:“你們醫生不就該救人嗎!連人都救不活,配當醫生嗎!我閨女這條命就這麼沒了,你負責嗎!”
徐醫生看着這女人的目光裡滿是冷意,他雙手緊緊的握着拳,卻是沒有動手。
他不打女人。
柳馨是跟着蕭遠過來的,從路人的口裡聽到了事情的經過,此刻她也覺得這女人太不是東西了,她不是當事人,聽了這女人的話都氣得慌。
之後,她衝了過去,一腳將這女人踢開了,惡狠狠道:“要不是你,這老人家會死嗎!人家好心救你女兒,不感恩就算了,你還這樣說,瞧瞧你自己算是什麼東西,不想跟着救援隊趁早滾蛋,沒人留你。”
中年女人被柳馨踹了,本來想跳起來跟柳馨撕打的,但是滾蛋這兩個字把她嚇到了,如果滾蛋了,她肯定會活不下去的,這世界滿是喪屍怪物,要是她真被趕走了,肯定活不過一天的!
想到這裡,她也是不敢再說話了。
她抱着閨女的屍體悄悄的返回了人羣之中。
那些倖存者有喜歡看熱鬧的,圍在餘老頭屍體的旁邊,指指點點的,還有人小聲的嘀咕:“這老頭的屍體得扔掉啊,要不然變成喪屍可怎麼辦啊?”
此時,又有人哎呀一聲:“剛纔那對母女怕是也被咬了吧,還有一個是死的,快,別讓她們混到人羣裡了,萬一詐屍了可怎麼辦!”
胡正揚聽着這些話,手越握越緊。
段大小姐坐在車中,塗着紅色的指甲油,看着前面圍了一圈的人,張嘴說道:“高泉,你去瞧瞧怎麼回事。”
可是這話說了半天,都沒人理她,她擡頭一看,這才反應過來,高泉在貨車上呆着,沒跟她在一起呢,真是討厭,連個打下手的人都沒有。
段大小姐的旁邊坐着幾個女人,都是安分的人,沒去湊熱鬧。
段大小姐撇嘴,都是很LOW的人,完全跟她們說不到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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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
韓立開着車在晃了一圈,途中不斷的清理喪屍,街道上的喪屍越來越少,看着舒服多了。
蚊子鬱悶:“怎麼破地啊這是,竟然尋不到糧。”
小刀皺着眉,想了想,說道:“會不會這裡有空間攜帶者,還在小城內,不過他們卻是把食物都裝完了。”
韓立點頭道:“有這個可能,我們回去吧,帶些人出來搜救,到時候可以好好的查看一番,還得讓那些倖存者們出來練練膽子,找晶核換糧食。”
劉紅兵的右眼皮突突的跳得厲害,他一直用手按着,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韓立的車子開始調頭,準備先回去一趟。
就在此時,邱程突然搖下車窗,把頭伸了出去,激動的指着一個地方說道:“看,那是服裝廠!裡面肯定有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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