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儀式

徐傑找到地方,門開着,這裡是一個類似四合院的房子,巧的是雲姑娘也在這兒。

雲姑娘站在院子中央,此時的她已經換了一身衣服,白短袖,牛仔褲,休閒鞋,扎馬尾,她沒有帶面紗,但帶了一個口罩,徐傑見到她,忍不住笑道:”你這是長得多麼醜才遮着臉?“

雲姑娘沒有理會他,說道:“我看過了,沒有線索。”

在知道有人失蹤後,她就直接來到失蹤人員的家裡,看看有什麼線索,找了一圈並沒有。

“你怎麼這麼肯定?”徐傑繞過她,進到屋裡,徐小梅緊跟着他。

徐傑觀察了四周環境,很簡單的佈置,一張牀,一個桌子,一個衣櫥,一個插排,三個洗手盆。牆面都是水泥,沒有刷漆,地面是磚塊,很簡潔。

他打開衣櫥,裡面各式各樣的衣服,以情趣衣服爲主,徐小梅好奇地拿起一件衣服來,鼻子湊上前,徐傑啪的一下打了她的手,小梅手背一痛,衣服掉在地上,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不要亂碰,這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是一個傳統的人,對於這些衣服他不喜歡,他把衣服放回去,關上衣櫥,出了屋,來到左手邊的屋子,這是一間雜物間,裡面停着三輛電動車,還有一些煤炭和木頭,又來到右手邊的屋子,它和方芳屋子的佈置一樣,可這裡住的是兩個人,一張牀不擠麼。

這個院子住着三個女孩,並在同一時間失蹤,兩個房間佈置又是一模一樣,人與人是不同的,性格愛好什麼的是有差異的,而兩個屋子都很簡潔,沒有任何的改動,就算房東要求屋子不能亂動,可三人在生活細節上也有差異。

可現在呢?一樣的佈置,連鞋子款式都相同,徐傑難免會聯想她們之間的關係,但也有可能三人是有一樣的興趣愛好,亦或者三人是戀愛關係。

“我看過了,佈置相同,就連衣櫥裡的衣服和牀下的鞋子都是相同款式。”雲姑娘倚着門框說道,“警察來找過了,沒有找到她們。”

徐傑摸着下巴,失蹤的時間有些巧合,墨鏡男衛虎進入到步行街,那天早上步行街的所有員工,偏偏她們三個就沒有去上班,硬扯的話,還是能往上湊的。

徐傑跺跺腳下,“地下找過沒?”

“屋主人不允許,而且地面沒有翻弄過的痕跡,不可能把人埋在地下。”雲姑娘道。

徐傑挑挑眉,“資料上顯示有人見她們下班回到出租屋後,就沒有再出現,屋裡沒有,難道就不能挖地三尺?”

難不成和衛虎一樣,憑空消失了?

雲姑娘攤攤手,表示警察來找過了,還帶警犬來的,整個院子並沒有什麼異常,她一開始也懷疑有地道什麼的,但發現地面沒有任何問題,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再說亂翻別人家是不禮貌的,還說田大海和羅力去找屋主人了,要爭取他的同意來挖開地面。

徐傑翻個白眼吐槽道什麼時候了還按部就班,他來到院子中央,盤腿做下,閉上眼,只見他身上冒出絲絲寒氣,雲姑娘不動聲色的後退一步,而她這一小動作瞞不過徐傑的”眼睛“。

”眼睛“是他能力的一種用法,是他自己開發的,寒氣衝當做他的第三隻眼,寒氣經過的地方會反饋到他的腦海裡,就像放大鏡一樣,同時也可以附着空中水分子上,讓他看的更遠。

簡單來說就是放大感知。

寒氣從徐傑身上向四面八方擴散,貼着地面,又進到屋裡,只要有裂縫的地方,寒氣深入,向裡探索。

過了一會,徐傑睜開眼站起來,對雲姑娘道:“屋主人和住這兒的人有問題。”

“田大海和羅力已經去找屋主人了,有收穫?”雲姑娘沉聲道。

徐傑點點頭,來方芳的屋裡,在她牀底下,有個暗格,他挪開牀,撬開一塊磚,裡面是個鐵盒子。

他交給雲姑娘,道:“你剛纔說警察來過了,來的警察也許有問題。”

這次雲姑娘有些動容,她沒說什麼,打開鐵盒子,裡面是些避孕物品,還有一本書。

二人對視一眼,徐傑拿起來,大體翻閱一下,不由地吐槽道什麼玩意,他直接翻到最後一頁,只有一句話:聆聽神諭,等待時機,我們必將引領世界。

好踏嘛中二,哪個少年寫的,如果讓他碰見,絕對賞板磚一個。

徐傑黑着臉遞給雲姑娘,她放下鐵盒,接過書籍,迅速翻閱,徐小梅也好奇地湊過來。

看到內容,雲姑娘皺下眉頭,裡面是各種書籍的片段拼湊而成,內容豪無邏輯可言。

書的開頭是創世紀,接着就是中庸兩個字,中庸下面是道德經,從道可道到衆妙之門,道德經接着是整篇的心經,心經下面是封神榜三百六十五位正神名,封神榜下面是周易的坤卦,坤卦接着是啓示錄,最後是那句聆聽神諭。

一旁的徐傑摸着下巴,這是某個邪惡的團體,看樣子很早就存在了,他們接到了那個神諭,提前知道了碎片的存在並奪走了它。

在過去,也有人借團體的名義行事,什麼救世主,信我者得永生,這些團體形不成什麼氣候,存在很短的時間就滅亡了,在過去唯有實力是真的。

疑點是他們怎麼知道碎片的,那個虛無縹緲的神諭?那在過去又怎麼沒有出現這個團體?墨鏡男的能力是在山上覺醒的麼,還是更早之前?

他偏向於更早之前覺醒的,因爲提升自己的等級,只有通過晶核,除此之外就是”吃肉“,同等級下,吃肉的一方更強,所以那次徐傑落敗了。

他冒出個念頭,難道衛虎的本來面貌和他一樣,也是一個重生回到現在的人麼,那爲何要隱藏面目?他又是何時建立這個團體的?

雲姑娘見他沉思,“想什麼呢?”

“沒什麼,這個團體叫什麼?”他問道。

“我看看,是三神家,他們供奉大地之母,天空之主以及虛無之主。”

兩人對視一眼,徐傑哭笑不得,捂臉道:“從哪蹦出來的阿狗阿貓,真他麼中二。”這次他完全相信自己是回到了一個平行世界,在過去完全沒有什麼三神家。

雲姑娘卻是一臉凝重,一個不知存在多久的勢力,他們竟沒有任何察覺,有些恐怖。

步行街。

張局長和小許站在旅店門口,物業人員也在,小許向張局長說道:“墨鏡男消失的地方大概是五米的距離,攝像頭只拍到了他的側面,正面的那個攝像頭壞了。”

張局長看着旅館的攝像頭,這家店安裝了兩個,那個壞了的攝像頭在他頭頂的左邊,它對着步行街的入口,另外一邊那個對着步行街裡側。

他問道:”什麼時候壞掉?“

一旁的物業人員說道:”兩天前,老闆上報了,由於工作的原因,我們沒有及時修理。“

”這家飯店怎麼就安裝了一個攝像頭?”

”當初安裝的時候是自願原則,安幾個都行。“物業人員說道,他擦擦頭上的汗水,他很怕有些什麼事牽扯到自己,所以有問必答不敢說謊。

張局長轉過身來看着眼前的道路,衛虎消失的地方剛好位於步行街的入口處,兩邊的店鋪都裝有攝像頭,但唯獨這家旅館的攝像頭壞了,難免讓人浮想聯翩。

壞掉的攝像頭對着步行街的入口,入口離攝像頭的距離大概有十米,步行街入口的第一家飯店的監控拍到了他,由於角度問題只拍到了他的側面。

視頻上顯示衛虎的確進了步行街,也就是說衛虎在入口處走了幾米後就消失了,消失的地方正是飯店的門口,而正對着入口的攝像頭又壞了,也就缺失了關鍵的信息,他問小許道:“查過這兩家老闆的身份沒?”

“查過,很乾淨,看不出什麼異常。”小許道,接着他又補充道,“飯店對面的監控也只拍到了側面。”

”沒事了,你走吧,有事我再叫你,“張局長對着物業人員道,都是側面,這就有點陰謀論了,他又對小許道,“我們四處走走。”

物業人員離去,接着他和小許從入口處進入步行街,二人走了一段路,忽然張局長停下,緊皺眉頭道:“有點不對勁。”

“怎麼了?”

張局長轉過身去,兩人從步行街入口往裡走,他倆走了大概有二十米,但這二十米的距離他總感覺有些異樣,總覺得空中好像有某種東西,但說不出來是什麼,視頻裡衛虎走了有大概五米,然後就消失了,可這二十米的距離是怎麼回事?

小院中,雲姑娘看着徐傑問道:“還有什麼東西,地道麼?”

徐傑聽到雲姑娘冷冰冰的聲音,回過神來,笑道:“猜對了,在外面,讓你的人查查今早來這裡的警察。”

雲姑娘點點頭。

他們二人來到院子裡,徐小梅抱着烏龜就蹲在牆角,無聊的打着瞌睡。

來到左邊的雜物間,他說道:“屋裡地下有個通道。”

徐傑移開煤炭和木頭,敲敲地面,找到那個裂縫,把一塊塊的磚翹起來,露出洞一個漆黑的入口,

“大概有一米深。”

徐傑叫來徐小梅,他先跳下去,腳下是水泥地,地道不是很窄,可以兩人並行,他在牆邊摸索一會,找到一個開關,接着地道亮起來,雲姑娘和小梅也跳下來。

徐傑手上凝聚成一把寒冰短刃,走在前面,徐小梅走在中間,她的眼睛閃閃發亮,雲姑娘走在後面,身上泛起一層白光。徐傑看在眼裡有些好奇,也不知道她的能力是什麼。

地道一路向下,但沒走多遠,大概有二十米,路的盡頭有一道鐵門,雲姑娘上前來,她和徐傑對視一眼。

徐傑明白她的意思,他緩緩打開鐵門,裡面是一間密室,裡面是六個人影,六個人坐成一個圈,空氣中有某種香味,她們的臉上都帶着笑容。雲姑娘看到她們,眉頭一皺,失蹤的人不是隻有三個麼?怎麼多出幾個了?

徐小梅好奇地往前看,徐傑則把她推出密室,關上鐵門,小梅嘟起嘴巴,“壞!”

徐傑走上前,檢查她們的屍體,果體,沒有外傷,屍體栩栩如生,如果不是沒有了呼吸,壓根不是死去的樣子,失蹤的人全在這裡,還多了三具。

“是某種催眠氣體?毒氣?”雲姑娘不確定是什麼,空氣中瀰漫着淡淡的香氣。

徐傑習慣性摸着下巴,他看着六人盤腿而坐,還面帶微笑,他道:“應該是某種儀式,估計他們已經知道碎片的用法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D市就是下一個娘娘山。”雲姑娘凝重道。

“第一次他們肯定會把D市當實驗場,”徐傑道,“讓你們的人快點,如果我猜測正確的話,他們下一次地方就是全國了,說不定會是全世界。”

碎片在一羣心智不健全的人手,鬼知道他們作出什麼事,統治世界什麼的都有可能發生。

雲姑娘重重地點頭,掏出手機開始發送消息。

徐傑看着眼前的幾具屍體,有具屍體很是眼熟,他仔細回想了一下,臉色沉了下來,其中一個他認識,在過去曾和他並肩作戰過,她後來效力於一個民間勢力,直到“反攻奪回”戰役開始前,她都活着,是個很好的女孩,但這次沒想到這麼就逝去了,被人當做了祭品。

在密室的另一邊竟還有一扇門,徐傑走向前打開,裡面飄來血腥味,雲姑娘也走上前。

裡面同樣是個果體女人,竟是第七個女孩,她面帶微笑,身體成大字型詭異地漂浮在空中,那樣子感覺她像在擁抱什麼人,她的肚子鮮血淋漓,有什麼東西從她肚子鑽了出來。

雲姑娘見到她的肚子面色驟變,繞到她的身後,在牆角發現有個拳頭大的洞,周圍有些土屑,那東西跑了出去!

而徐傑看到女孩的臉,臉色有些異樣,這個女孩和徐傑一樣,在過去是個魔頭,難怪看着有些眼熟。

徐傑還追殺過她,黑吃黑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同樣他不是在砍人的路上,就是在被砍的路上,直到那個人橫空出世,徐傑才慫了。

在過去風雲一時的她,結果這次被當成了某個怪物的母體。

雲姑娘臉色難看,“通知他們,有東西出去了。”

徐傑點頭,出了地道給張局長打電話,讓他們趕緊過來。

他腦海想着地道和地下室,要想在大衆的視線下建造這麼一個地方,不可能沒有人知道,這就有趣了,多少有些細思極恐。

他回到下面,來到牆角的洞口前,叫來徐小梅,告訴她,“你變回蛇身進去看看,這個洞通向哪裡,要小心。”

徐小梅點點頭,身體變小,接着衣服掉在地上,從裡面鑽出一條純白色小蛇,徐傑伸出手,小梅爬上他手掌,他把小梅放在洞口前,小梅鑽進洞裡不見了身影。

十分鐘後,張局長他們都來了,D市的國安王局長也來了,D市的國安武警幫忙封鎖現場,公安在一旁協助,一些城中村的居民好奇地圍過,被公安勸離。

張局長看着眼前的景象,臉色陰沉,特別是那個牆角的洞。

王局長在那名漂浮在空中女孩的下面,他伸出手來,用力地來回揮手,確認沒有東西后,他嘆口氣,”真齊了怪了!“

人是怎麼飄在空中的?算了,超能力都有了,還有什麼不能接受的。

他對着身後的兩名國安道:”看看能不能把她弄下來。“

徐傑向衆人說明了自己的發現,一旁的田大海和羅力告訴他們屋主人不見了,王局長也說道那天來的那些警察有兩個今天請了病假,局裡的人去找他們了。

徐傑還告訴張局長三神家的事,張局長臉色微變,他找來一位民警詢問那天的情況。

那位民警惴惴不安道:“那天,我們五個在出租屋找了,還帶了警犬,的確沒有任何異常就走了。”

”那兩個警察爲什麼沒來?“

”他們生病請假了,誰知道怎麼回事?“

張局長不死心,又問了許多事,比如警犬的反應等等,那位民警說確實沒有異常,張局長這才作罷,之後國安的人把那名警察帶走再進行詢問。

幾分鐘後,去找兩名警察的國安局人員發來消息,那兩名警察失蹤了,警犬也不見了。

衆人這才發現事情變得複雜起來,很多事情往陰謀論發展。

徐小梅在洞裡一路爬行,一直向上,看見前面有亮光,她趕緊爬出去,環顧四周,是在一間屋子裡,她看着門,破碎了,像是被什麼東西撞開的,她爬出門,嚇了一跳,地上是具狗的屍體,身體只有一半,下半身被吃光,只剩骨頭了。

出了門,屋前是一條小河,她看着河流,這條小河流向市裡,她又爬上屋頂,看着城中村,眨巴眨巴眼,辨別大體方位,連忙又從地洞鑽回去。

徐傑他們等了有五分鐘,見小梅回來,她又變成果體人形,徐傑連忙給她披上衣服。

徐小梅手舞足蹈:“怕!”

徐傑問道:“知道通向哪裡麼?”小梅點點頭,拉着他出了地下,來到地面上,她指指屋頂。徐傑抱起她,身後凝聚成冰翼飛向半空中,懷中的小梅指着一個方位。

在這裡的國安和武警們,見他倆飛上半空,張大了嘴巴,議論紛紛。

衆人跟着徐傑來到地面上,羅力同學站在一旁着實有些羨慕,“這能力真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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