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響沒打算真對蘇唐如何,他雖然對她有興趣,但還不至於沒品到那種程度。不過是想嚇嚇她,也正好一近芳澤。
可惜蘇唐完全不知情。
作爲前身是一名被男女主聯合炮灰的女配,她對這位的人品沒抱任何期待。
所以在其不備的情況下制住他後,爲防被反撲,她爽快的用繩子將孟響捆成棕子,連根手指頭也動不了了,然後,她溜了。
雖然恨不得馬上離開,但她知道一個人肯定是不行的。
且不說找不找得到大門,單是她這副陌生的臉孔,被阻擋盤問的機率也太大了。
於是,她先去找了南紅。
急匆匆的推門而入,裡面卻不是一個人,元簡言和南紅正坐在桌前小聲說着什麼。見到她,兩人同時擡起頭,露出驚訝的表情。
蘇唐頓時遲疑了。
他們這是……普通的聊天,還是說南紅也加入了城主府的陣營?
掙扎了片刻,逃離的緊迫感還是佔了上風,她破釜沉舟的先一步開口,“元大哥好,我找南姐有急事,能不能……”
南紅瞥了對面一眼,男人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她這才起身走過來,“來來,我們這邊說。”
這兩人的互動很隱蔽,但蘇唐仍是隱約察覺到一些,心裡微沉,說話也有了保留。“南姐,我有急事必須離開,少城主那邊已經打過招呼了,你現在能送我出去嗎?”
南紅一愣,期期艾艾的,“可以,是可以。不過……”
“不行嗎?”蘇唐作出遺憾的表情,“我只是捨不得南姐……那,我去找寧月吧,想來少城主應該和她打過招呼了。”
南紅見她一派坦然,心裡有些納悶。
依她看,那位少城主分明是看上蘇唐了,怎麼可能輕易讓她離開!可蘇唐又不像是在說謊,難道是少城主因爲明天要出城,歸期不定,所以準備回來再說?
她正猶豫不定,房門突然被打開,元簡言插話,“既然這樣,我們一起送你出去吧。”
蘇唐反應很快,立刻笑着點頭,“最好不過!那就麻煩元大哥和南姐了。”
在元簡言的帶領下,三人不緊不慢的向外走去。
蘇唐暗中琢磨着,孟響一時半會掙不脫束縛,等他被救,自己應該已經離開了。至於之後……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想來那種男人身邊肯定不會缺女人,總不至爲了她大動干戈吧!若是他實在記仇,那自己只能離開死城了。
這一步總歸是要走,目前雖然提前了時間,但也顧不得了。
關鍵是實力太差,能不能順利走到其他基地實在是個未知數。不知老闆這方面有沒有人脈,可助她一臂之力。
這城主府是由華夏西南地區的大寺廟改建而成,規模不小,彎彎曲曲的迴廊不少。走在其間,蘇唐微垂着頭,想着心事,並未注意到拐彎處正走過來兩個人。
待到對方離近,再想避開,已是來不及了。
她聽到聲音驀的擡頭,眼中頓時難掩驚愕。
居然是老闆?!
她是如此,王木也好不到哪裡去,表現的比她還要震驚,三步兩步就越過自己身前的人和元簡言等,攫住她的肩膀,“丫頭!你怎麼會在這裡?”
蘇唐僵硬了片刻,才扯出個尷尬的笑容,“真是巧。”
王木眯起眼睛,表情危險,“巧什麼巧!你不是出城狩獵嗎?怎麼會在城主府?還是說你在……”
“沒有!我沒騙你!”蘇唐一點兒都不想他誤會,咬了咬下脣,解釋道,“我受了傷,被他們救了,這纔會暫時留下養傷。”
“受傷了?傷在哪裡?”
胸口一陣陣暖流涌過來,蘇唐眼中不禁柔和了幾分,“已經沒事了,你別擔心。對了,我現在就是要離開。”
王木鬆了口氣,正要說話,和他同行的男人突然道,“王老闆,不介紹一下嗎?這位是……”
“哈哈,抱歉抱歉,一時失態了。孟少,這是我的……”合夥人三個字幾乎要出口,微微頓了頓,王木忽的覺出不妥。他會到城主府,正是因爲蘇唐制的倒酒器被城主看上了,大加讚賞,這纔再次找了他來想要再定製。他雖然不願委屈這丫頭,但如果真的公開製作人,對無依無靠的她來說,恐怕並不是好事!話到嘴邊,他轉了個彎,硬是改了口,“這是我的小徒弟!她年紀還小,總想着往外跑,讓您見笑了!呵呵……”
蘇唐眨了眨眼睛,猜到老闆這麼說是爲了保護她,順勢向那男人點頭施禮。
不過,孟少什麼的,難道和孟響有什麼親戚關係?
這可不大妙。
偷瞄過去,那男人身材異常高大,足超出她一個頭了,長得雖然不若孟響英俊,但濃眉利目顯得更有男子氣概,強大冷峻的氣勢仿若渾然天成,令人不由自主的心生畏懼。和他一比,元簡言都顯得青澀幾分。
不是凡物啊……不過,他和孟響卻沒多少相似的地方!
興許沒她想像的那麼糟糕?
只是無論如何,還是應該先離開再說吧!
她拽了拽老闆的衣袖,“你還有事?要不,我先回去……”
王木點了點頭,“也……”
“王老闆。”
“是。”王木的話再度被打斷,連他都忍不住奇怪了,這位孟少他之前見過一次,從頭至尾不過問了“倒酒器是你制的?”這一句而已……怎麼今天突然變得這麼多話了?,
“既然是你的徒弟,那就一起去吧。”
“哎?!”王木和蘇唐同時露出意外和不那麼情願的表情,作爲外人眼中的師徒,再合拍沒有。
“一起去。”
男人沒有理會他們無聲的反對,徑直做了決定,他看了元簡言一眼,“人,我留下了,你回去吧。”
“……是。”從頭至尾,元簡言除了打招呼,便只能吐出這一個字。他轉回頭帶着神色古怪的南紅離開時,看了蘇唐一眼,目光頗爲複雜。
蘇唐怔忡,怎麼一個個的,全都怪里怪氣。
元簡言和南紅也就罷了,這個孟少最是無法理解,非要強硬的留下她不說,那句話似乎也別有意味!
是單純的陳述,還是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