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鐵爐堡軍事大廳的一座小屋裡找到了薩拉.巴魯,一個衣着樸素的女矮人。
看到幾個冒險家一起走進這間屋子,從他們凝重的臉色中,薩拉似乎已經有了預感,於是她仰起頭來問:“有什麼消息嗎?”
朵兒心裡一酸:她一定曾經無數次地仰起頭來,向陌生人詢問過丈夫的消息……
而他們是真的爲她帶來了消息,朵兒手中就捏着薩拉丈夫的遺信。然而這是一封只會給她帶來無盡悲傷和眼淚的信,但作爲蘇利巴魯的妻子,她有權利知道自己丈夫的一切。
所以朵兒看了看臉色憔悴的薩拉,還是忍下心顫抖着手把這封浸水的信件遞到了她的手中,然後和永夜他們一起在屋子角落默默地站着。
自從朵兒在河底發現矮人的屍體和信件後,他們的心一直被這個悲傷的故事糾痛着。
薩拉安靜地讀着丈夫這封表達了深切愧疚和無限柔情的信件,淚水從未停止過在臉上流淌。朵兒則在旁邊一直陪着薩拉流淚,像是悲傷電影屏幕前的忠實觀衆。
丈夫多日不歸,薩拉一定是在美夢中曾經與丈夫重逢,也在無盡的夢魘中看到了丈夫的死亡,而這封信終於爲她心裡苦苦的等待和盼望畫上了一個句號——蘇利.巴魯已經離去,薩多爾大橋把他永遠地留在了河水裡,那是他執行任務的地方,他死得其所了。
把信小心翼翼地收拾好後,薩拉一邊擦眼淚,一邊寫下了一張便箋,然後舉起便箋對朵兒他們說:
“我對你有個小小的請求。這張便箋是我寫給鐵爐堡的國王麥格尼?銅須的。對於你這種曾爲聯盟的事業英勇作戰的冒險家來說,這個任務再容易不過了。以我在現在這種狀態去覲見國王陛下是很不合適的,我相信你應該可以理解。”
接過了悲傷的薩拉手中的便箋,他們在平民區的皇室大廳裡見到了大名鼎鼎的銅須國王。作爲一名爲聯盟效命的冒險家,朵兒經常在鐵爐堡出出入入,但卻是第一次看清楚銅須的長相:他穿着一套軍裝,手舉兩個錘子,一頭茂盛的棕色大鬍子,彰顯着矮人國王的非凡氣度。
國王看過薩拉的便箋後,沉重地說:“像巴魯夫人這樣好心的矮人可能無法理解要忍受這場可笑的戰爭其實是爲了我們族人更高的利益。無論是她的丈夫還是其他在戰鬥中獻出生命的矮人,每次聽到他們的名字都讓我感到非常心痛。”
銅須國王爲了表達對蘇利.巴魯的崇高敬意,下達了委派大石匠瑪布勒斯坦爲蘇薩.巴魯建造紀念碑的命令。
一座紀念碑不能令蘇利.巴魯死而復生,但是也許可以讓他的兒子和妻子爲他的一生倍覺光榮。
當朵兒他們在一間佈滿了石頭雕像的房間裡找到了大石匠,把銅須國王的命令下達給了他後,他卻伸手向冒險家要五塊奧特蘭克花崗岩石。堂堂鐵爐堡竟然要向冒險家收集石頭來建造紀念碑,這種感覺頗令人不爽,但爲了死去的矮人和悲傷的薩拉,他們還是立刻跑到奧特蘭克山谷的雪人洞完成了採集花崗岩石的任務。
大石匠收到所要的岩石後,他舉着石匠鋤用令人詫異的速度飛快地把蘇利.巴魯的紀念碑雕刻好了。這位大石匠上上下下地觀賞了這座紀念碑後,得意地說:“很好!我保證國王一定會滿意的。”說完,他就把紀念碑交給了負責搬運的衛兵,而建議朵兒他們幾個應該去國王那兒領賞。
銅須國王對着衛兵搬運過來的紀念碑,唸了一篇贈予英雄的感人悼文:
“和一個偉大矮人的生命相比,這塊花崗岩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紀念品。不過沒有一個矮人可以長生不老。
希望這座紀念碑可以永遠提醒未來的那些在艾澤拉斯享受和平和安寧的人們:爲了他們的幸福生活,無數像蘇利.巴魯這樣的英勇戰士付出了自己寶貴的生命。”
悼念儀式完畢後,銅須國王果然給了他們獎賞,一個造型樸素的戒指,上面刻着“鐵爐堡紀念之戒”。
這枚戒指屬性平平,但顯然它的意義並不在於此。而在利蘇利.巴魯一家爲鐵爐堡所做出的無畏犧牲。
但朵兒在把這枚戒指珍藏在銀行裡時,她即明白,以後每次在銀行看到這枚戒指時,腦海一定會浮現在蘇利.巴魯在信中所寫的那些雋永動人的語言。
“薩拉……如果有微風吹拂你的臉頰,那就是我的氣息,當你的鬢角感到清涼的微風,那就是我的靈魂輕拂而過……”
是啊,薩拉一定知道:蘇利.巴魯和他的愛從未離去,死亡已經把愛情雕刻成了永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