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萬籟俱靜。
路凡盤膝坐在地上,頭頂是大型聚氣陣,龐大而濃郁的元氣像水似的灌入路凡的身體,屠神訣瘋狂吸收着元氣幾經折轉便將涌來的元氣煉化吸收並儲存在胸膛的石核當中,僅僅聚氣陣的元氣還滿足不了路凡修煉的需求,只見一枚接一枚的元氣丹被靈魂觸手送入路凡的口中,化作一波又一波的龐大元氣衝擊路凡的經脈和身體,這足以衝爆一般修者的元氣對路凡來說只是小打小鬧而已,十萬靈魂同時吸收一枚元氣丹所化的元氣只是一瞬就吸收得乾乾淨淨。
如此持續了許久,當夜色逐漸變淺快要破曉時,那看似平靜的房屋忽然爆涌出一股極爲強大的元氣波動,四野之內都爲之顫動,不遠處的棲息的雲鶴受此驚嚇慌亂飛起,當大批的雲鶴以幽怨的眼神看向那小屋時,一道漆黑如同閃電般的光束從小屋中掠出飛向天際,雲鶴再受驚嚇遠遠退去,當雲鶴落於遠處地面時,極有靈性的眸子望向了天際,其中涌上了驚訝之色,那漆黑光束並非光芒而是一條雙指粗細的鐵鏈,那鐵鏈衝入了雲霄看不到盡頭,之上泛起的強大元氣波動使得夜色都不敢靠近鎖鏈周身,在這安靜的天地間,那鎖鏈也是安靜矗立,但給人一種無堅不摧,貫穿一切,藏都藏不住的鋒芒。
元氣散去,鎖鏈消失,那不起眼的小屋中卻是傳來了一聲大笑。
“哈哈!終於達到二品修爲了!力量強了十倍不止!好一個屠神鉤!肉鉤進化之後威力更是兇悍無匹,哈哈!”
路凡仰天大笑,修爲提升到二品後,肉鉤也隨之進化成了屠神鉤,只聽其名便知威力不可小覷,忍不住心頭的好奇,路凡便施展屠神鉤一試,一試之下又驚又喜,以元氣催動的屠神鉤竟能貫徹天地,若是元氣充足,屠神鉤便是沒有盡頭,上天入地,簡直無所不能。
“好強的武技,你的屠神訣似乎只有用元氣推動才能發揮真正的威力!”維綸在一旁瞪大着眼睛驚訝的嘴巴比身子還要大。
“我感覺也是這樣!”路凡點點頭,他知道屠神訣的不凡,不過現在恐怕要重新審視了。稍後,路凡又道:“肉鉤得到了進化,那麼其他武技應該也能得到了進化,真是期待啊!不過……其他的武技需要很高的修爲才能得以施展,修煉一刻也不能鬆懈啊!”
此後六天,路凡一直呈現一種固定循環的狀態,白天進行元氣丹煉製,晚上進行修煉,修爲更是如坐了火箭一樣的飛速提升,據路凡推測如此再修煉幾日便能進入三品修爲,如此快速修煉的代價自然是數之不清的元氣丹的輔助,若沒有這些元氣丹,路凡不知猴年馬月才能達到這種程度。
值得一提的是,六天間,秦苟每日都會前去路凡的小屋看望一下他,明面上是對羅貫折斷路凡一手臂道歉和加以慰問,實則別有用心的想接近路凡。秦苟原本對路凡就有好感,幾次見面後更是對路凡產生情意,當然,路凡是不知道秦苟的心情的。
“體內的元氣極爲充足,若是再對上羅貫我一拳就能解決了他!”隨着實力的提升路凡的信心也是很足,實力一提升首先想到了便是報仇,有仇不報非君子所爲。
御獸處,最高級房間。
“好想早點見到路凡啊,越看他越覺得好看,真是揪心啊!路凡小寶貝,來親一個……”
秦苟正端坐在鏡子前化妝,眼神淫.蕩,對着鏡子虛空飛吻,此時的秦苟滿腦子的都是路凡。
“吱……”
房門緩緩的推開了,羅貫從外走了進來,臉色很是難看。
秦苟一回頭看到羅貫,臉上露出驚慌之色,忙道:“你……回來了?”
“是啊!我的小寶貝,有沒有想我?”羅貫難看的臉色稍有緩和,很突兀的轉換成了淫邪的笑意,他大步走過來將秦苟抱起放在牀上,鼻間嗅着從秦苟身上散發出來的香味,羅貫一副陶醉的神情,目光緊緊的盯着秦苟的臉頰說道。
羅貫的動作對秦苟來說有些突然,微微愣神之後乾笑兩聲道:“當然……想了。”言畢,當秦苟的目光碰上羅貫的急切的眼神時,頭不由自主的撇了過去,若是從前,秦苟早已神情款款的說些肉麻話,可到了此時卻一句也言不出來,心砰砰的跳動,腦海中卻是浮現着路凡的身影。
“大白天你化妝是知道我回來迎接我嗎?”羅貫看着秦苟,發覺他的狀極爲的細緻,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很細膩,羅貫一時有些訝然,柔聲問道。
聞言,秦苟的目光霍然閃爍出一絲異樣的神采,卻被秦苟立刻掩飾掉了,羅貫對此沒有察覺。這一變化是秦苟做賊心虛的表現,秦苟這樣精心打扮主要是要去見路凡,被羅貫這樣莫名其妙一提及,心虛的他自然表現不自然。秦苟撇撇嘴露出很難看的笑容,說:“你不是說五六天就回來嗎,這是第六天,我想你差不多該回來了所以細心打扮一番爲你接風,沒想到還沒出門你就回來了,讓我好不驚喜。而且,晉元師兄在這幾日也沒有回來,可能是任務耽擱了吧。”
“既然沒有回來你便不用操心這個事了。爲你這幾日的獨守空房作爲補償,我非讓你爽到天上去!”
說着,羅貫便開始脫衣服。
秦苟輕輕推了推羅貫,不情願的道:“大白天就做是不是……”
“怕什麼?御獸處可是我的地盤!”
羅貫也不顧秦苟的阻撓,大手自顧自的開始脫秦苟的衣服。秦苟見羅貫執意如此,也不好再番拒絕,只好躺在牀上不動彈任由羅貫脫衣撫摸。
良久後,羅貫氣喘吁吁的從秦苟的身上翻過身,雙眼緊閉,筋疲力盡的樣子,待到氣息平穩下來後,羅貫沒來由的道,“你和路凡什麼關係?”
“啊?”
秦苟頓然一驚,摸了白粉的臉上更顯慘然,他怔然的看着羅貫半天說不出話來。
羅貫緩緩睜開眼睛,目光如同刀子般打在秦苟的臉上,字字如冰霜過濾過一般,“我在屋外聽到了你的話,說吧,你們發展到了什麼程度!”
“不是,你誤會了,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樣!”秦苟急忙解釋。
“不是我所想象的那樣,那到底是怎樣?”羅貫語氣平淡卻是透出濃濃的殺意,當然,這殺意不是針對秦苟而是作爲第三者的路凡。
“我……”秦苟情急之下,詞窮理盡,不知該如何應付羅貫的懷疑。
“短短數日你便背叛了我,哼哼,真他媽的好笑,我們的感情可非一朝一夕,你竟然這樣對待我!我哪裡對你不好?你竟然用背叛來侮辱我!”羅貫越說越氣,最後翻身而起咆哮而吼。
秦苟第一次見到羅貫這樣憤怒,更是被他的話嚇得直哆嗦。
“哼,路凡是那個被我廢了一條手臂的小子?”羅貫見秦苟不發聲,冷笑一聲,從牀上起身快速的穿上一件衣服便向外走。
“不要傷害他,我和他什麼都沒有!”羅貫的舉動秦苟再清楚不過,憤怒的羅貫自然是要找路凡的麻煩,一想到矇在鼓裡的路凡因自己的感情的出軌而遭受性命危機,秦苟心頭便涌上一股悲傷,急切之下,秦苟大聲的喊道。
羅貫的身子停在了原地,側頭看着秦苟,道:“我要讓全天下人都知道,我的人是誰也動不得的!我不怪你,這不是你的錯,若不是他勾引你,你怎麼會被矇蔽了眼睛做出這等事情,在這裡等着我,很快,我們之間的障礙就會消失,永遠消失!”
話音落下之際,羅貫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屋外,秦苟怔怔的看着門口,半天回不過神。
廣仁一如往常的將藥材送到路凡住處,並從路凡手中接過元氣丹,短短几日,廣仁的腰包可是鼓得滿滿的,自從進入乾坤宗廣仁從未像這幾天開心過,每日都有大把大把的元氣丹可拿,待遇遠超一級弟子,原來認爲被貶爲五級管藥弟子很是惱怒,現在一想真是因禍得福。
“我先走了,一個時辰後我再送來一千份的藥材!”廣仁語氣和善的對路凡告別。
路凡點點頭,叮囑道:“小心行事別被發現了。”
“沒問題。”
廣仁笑着轉頭,也在他轉頭的剎那,一道人影從他身側掠過,緊跟着,狂風撲面而來並帶來很濃的危險氣息。
“殺氣!”廣仁很清晰的感覺風中的殺意,臉色霍然一變,猛然轉頭間,路凡的身前已經站着一人,雖然只是一個背影,但廣仁認得出來,他就是羅貫。
不等廣仁開口詢問,茫然不知的路凡和廣仁已經聽到了羅貫如雷般響徹的聲音,“吃了雄心豹子膽竟然敢勾引老子的男人,你給我去死吧!”
話音剛落,羅貫已經做出了攻擊,強大的元氣在他手中凝聚對着路凡的天庭蓋拍去,這一擊兇狠果斷完全是要路凡的命。
“混蛋!你給我住手!”廣仁見勢勃然大物,可惜他想要阻攔已經不可能了。
在羅貫的大手落下前,一道手影掠過一巴掌打在了羅貫的臉上。
羅貫的身子如同皮球一般的倒飛出去數十米,這一擊的速度遠遠超出羅貫的手速數倍,當羅貫在地上翻滾了數圈後在起身的那一刻也不知是誰出手攻擊了他。只是一巴掌,羅貫的臉已經腫成了豬頭,他怒喝道:“是誰!是誰暗算我!”
廣仁目瞪口呆的看着場中,那一道手影他自然是看得清清楚楚,並不是他人而是站在羅貫身前未曾動過的路凡,他沒有想到路凡的修爲在短短數日便已經提到了這種程度,若是他記得不錯的話,路凡之前只是下位神一品的修爲,現在竟然達到了二品修爲,若不是路凡出手他永遠也不知道路凡不知不覺間已經提升了實力。
“難道是吸收元氣丹的結果嗎?”廣仁心中暗道,這是他能夠想到了唯一可能。
“不是別人而是我!”路凡淡笑着看着羅貫。
“找死!”
羅貫怒氣更甚,元氣爆涌的同時,手中突兀的出現一把尺長飛劍,元氣一入其中飛劍如同有了自主意識一般環繞着羅貫開始急速飛行。
飛劍一出,廣仁的臉色霍然一變,“羅貫!你當真要下殺手嗎!你可知道宗門規定是不能同門相殘,你難道要違背門規嗎!”
羅貫將廣仁的話完全充耳不聞,他冷冷的看着路凡,一字一頓的道:“我手中的乃是一柄中品靈器,你死在它之下也不算冤死!看劍!”
那柄小小的飛劍受到羅貫的操控,在繞着羅貫盤旋一週後猛然改變方向向路凡激射而來。
“不!住手!!!”
廣仁臉上露出慘然之色,這一飛劍下,十個路凡都得被斬殺,廣仁得以這樣激動的原因不是他和路凡這幾日的交情,而是大量的元氣丹,路凡若是死了,以後誰給他如此多的元氣丹?此時此刻,廣仁的嘶喊聲如同殺豬一樣,聞者儼然會認爲他是死了爹孃。
路凡與羅貫之間的距離對飛劍來說可謂一息而已。在廣仁驚慌心痛的目光和羅貫陰冷的笑意下,飛劍直刺路凡喉嚨,而當事者的路凡卻是一臉從容不迫,嘴角一勾,一種說不出來的意味在臉上擴散開來。
緊接着,“叮!”得一聲,清脆的聲響蕩入廣仁和羅貫耳中,在他們不可思議的目光下,飛劍斷成了兩半並快速的掉落在地上,再次發出一聲清脆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