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浦林大殿上:
今日,因爲裡耶爾的臨時召見,幾乎所有居住在穆浦林城內的貴族家族的代表人氏,都聚集於此地。
“您說陛下今日叫我們究竟有啥事?怎麼早,都快困死了!”一個身材肥胖的官員打着哈欠說道。
此時,天還未亮......
“可不嗎?這麼早來,還真是反常。”在他身邊的,是一個身材消瘦的中年人。爲官多年來,他還是第一次在天還未亮的時候,來聽國王陛下的演講。
“嘖嘖,是啊,反常啊!”一個長像猥瑣,頂着一片地中海的官員湊上前說道。
......
正當他們討論興奮之時,三人入內,大殿頓時鴉雀無聲,只能聽見一絲絲略微的呼吸聲。
究竟是誰?看來人。只見最左邊的那人,長相甚是古怪,是百年不遇的倒三角臉。臉分兩半,左白右黑,以鼻樑處直下,呈明顯的分界線,如同那陰陽魚一般,隱約劃分爲陰陽兩界,相互如何,互不離棄。假使這副相貌長在別人身上,恐怕只能用“滑稽”來形容,但奇怪的是,配合着他那身同樣半黑半白的法袍,卻讓人感覺不到一絲滑稽,反而帶着一絲詭秘。
看中間那人,樣貌三分英俊,七分儒雅,鼻樑上頂着金絲眼睛,黑瞳褐發,臉上總是洋溢溫柔的風貌。一身雪白銀袍,不染一絲污濁,搭配着他臉上時刻帶著的文靜笑容,以及那梳理整齊的半長頭髮,讓人不由得感到心暖。
他的右手纏着厚實的紗布,看來是受傷了。
而跟在他們身後的,則是一個十五六歲大的少年,一頭罕見的銀髮,在這如濃墨般的夜色中,顯得晶瑩透亮。他走路時總是半眯着雙眼,將嘴彎成一個很完美的半弧,面帶燦爛的笑容,只不過與前者那儒雅男人不同,他的笑意並不包含一絲溫暖,給人以種無法形容的狡詐,如同傳說中的魔鬼,向人們兜售那些無以抗拒的願望,讓人心驚膽顫,背後發涼。一身銀白短衫,腰間懸掛着一把同樣銀白色的細軟長劍,一片明晃。
三人在衆人的注視下,來到大殿前,坐在侍者搬來的三張椅子,絲毫不顧忌身後羣臣的指指點點。
他們,便是三森國聘請來的三位七級職業者,變性的阿維雷斯、柔之可伊蘭以及銀狐託德。
作爲七級職業者的他們,理應享受到於其他大臣不一樣的待遇,這是對七級職業者的肯定,也是對七級職業者的一種尊敬,論起身份,他們的要遠超於一般小國家的國王,坐着召開臨時會議,是允許,也是合理的。
“陛下駕到!”隨着一聲尖銳的叫聲,一個身着金黃長袍,手持王杖的男人在衆多皇家侍衛的簇擁下,邁着大步走到正殿前。
看到裡耶爾,衆大臣連忙欠身迴應,包括那坐着的三位職業者,也同樣欠身說道:“陛下萬福。”
裡耶爾環視了一圈周圍的羣臣,於往日不同,此時的他,比起平日,多出了一種難以直視的銳芒,讓人感到有些心悸,不復往日的那般溫柔中略帶威嚴的神情。他虛按了下手,示意大家直身。
得到國王的命令,羣臣一個個站的筆直,彷彿都長高的幾釐米,就算是平日裡素來駝背的一些老人,也紛紛拱起身子,努力把腰桿挺直,爭取讓國王可以看的到他們渺小的身軀,這樣子,倒有些滑稽。
看到臺下羣臣該坐的坐,該起身的起身,裡耶爾點點頭,坐回屬於自己該坐的王位。
“今天,我有事要與大家宣佈。”
臺下鴉雀無聲......
“宣佈的內容是這樣的,鑑於我城因爲封閉的這段時間,讓城內百姓暴躁不堪,窮困連連,又因爲城內糧食是在不多,守城兵也在日益減少的緣故,我再次宣佈,我們穆浦林城,打算在三天後投降!”
此話一出,臺下衆人紛紛露出不可置信的目光。投降?這是他們從來沒想過的,投降,意味着祖宗基業的不保,儘管他們裡面,不乏貪生怕死之人,但比起投降所帶來的大失臉面,他們更希望自己死在戰場上,或許還能掏個烈士的名號。
“陛下!這萬萬不可啊!”一個鬍子白花花的老頭,弓腰駝背的上前進言。
“恩?有何不可?”裡耶爾的眼中閃現過一絲殺機,但隨即又被很好的掩蓋。
“當然不可,陛下,老臣作爲兩代重臣,理應爲國家效力,您那投降之計,乃國家衰亡之策略,絕不可做。”
“不可做?我也知道不可做,但你叫我要怎麼做?現在城內已是混亂不堪,無商隊進出,使得城中經濟蕭條,衆多平民因爲城內的封鎖,從而終日無事可幹,這使得城內幾乎所有平民,都變的躁動不安,隨時都有可能爆發動亂。平民無事,間接導致了城內儲存米糧的日益減少,你說,除了投降,我還有什麼辦法?”裡耶爾假裝一副痛心的樣子,實際上,卻在心中想到:【死老頭,總有一日會把你剁了的!】
“老臣有個法子,派領平民出城作戰。”
“何解?”
那老頭捲起袖子,慢慢道來:“簡單的很,只需要陛下將那些饑民趕出城外,對對方包圍網進行突擊,這既可以減少城內的糧耗,又可以削弱對方實力,減少動亂危機,乃一舉三得之計。”
【老頭,也忒狠了點吧!】
衆人在心中大罵,儘管在坐的大部分人,因爲從小灌輸的階級觀念,所以看不起平民,但還不至於像那老頭那般喪心病狂,耗費無數無辜性命,來增加贏取戰爭的籌碼。況且,就算贏了,那國家恐怕也癱了一半。
......
“看來,我們的經濟部長還真是個狠角色。”可伊蘭如同往日一樣,面色不變,依然保持着一分和藹的微笑,不過此時,卻讓人感到一絲深深的諷刺。
“哼哼,狠又怎樣,比起你來......哼哼!誰更狠些呢?”阿維雷斯盡力的諷刺道。
“呵呵,當然是他咯。”可伊蘭面上的笑意,越發的燦爛,只不過,這燦爛的笑容背後,似乎隱藏着無限的殺機。
“生氣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阿維雷斯問道。
“呵呵,試試不就知道了。”可伊蘭輕撫着纏滿厚實繃帶的右手。
“前輩,不要再吵了,我們的皇帝陛下,可是在上面做演講呢!”一旁的託德,眼看情形不妙,連忙做起了和食佬。
“呵......”
“哼!”
兩人不約而同的把頭轉向一旁,細聲輕喝道。
......
“陛下,如何?”那老臣問道。
“孤怎能做出這等無恥之事?按照我說的行事,大家去準備一下吧,三天後的投降儀式。”
“大王,你怎麼做是傷了衆人的心哪!”那老臣也不知是怎麼了,走到一根石柱旁說道:“大王,如果你不答應,老臣我就以身正論!”說着,那老頭竟準備一頭砸向石柱,來個血淋淋的【爆頭演義】。
如果是真的裡耶爾,必定會因爲自己那顆善良的心,出於不忍或是對國家的考慮,對那老臣有所妥協,但此刻,坐在高臺之上的,卻已是被偷天換日過的裡耶爾,他可不顧忌這麼的多,他只知道,自己只需要完成任務便可以了。
“去吧去吧,死了以後我會給你燒錢的,安心的去吧。”裡耶爾不耐煩的催促道,巴不得他去死。
正所謂薑還是老的辣,那老頭見勢不妙,他還想再多活幾年呢!已死進諫這種事,恐怕這輩子也輪不到他。於是,只見他連忙轉身,伏地嚎啕大哭起來,絲毫不怕自己顏面丟盡,實是叫人讚歎他臉皮之厚,當案板也沒啥問題......
只見那經濟部長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陛下,臣突然有感而發,覺的陛下說的完全正確,一點錯誤也沒有,是在是令老臣茅塞頓開啊!拜服拜服!陛下果然是一代明君,堪比人王大帝,我對您的佩服猶如那滔滔江水延綿不絕,一發不可收拾,您的才智猶如那塔裡什山峰般高絕,實在是叫我......無地自容啊!”
裡耶爾暗想:“這丫夠無恥!我咋以前就沒看出來呢?奇怪了......”
“恩,既然你想明白了,那就可以了。三日後,投降儀式,大家回去準備準備,就這樣,散會!”
隨着裡耶爾的決定,羣臣只好無聲的接納了這即將到來的事實,目送着裡耶爾走後,三三兩兩的離開大殿。
“最近還真是,唔......阿維前輩,怎麼睡着了?看來最近是太累了些......”那託德打了呵欠,扛起身旁熟睡着的阿維雷斯,跟隨着可伊蘭的腳步走出大殿,順便還回頭看了看那金碧輝煌的大殿。
“值得紀念啊!我的青春就是在這裡浪費的,真是不爽啊......不過,只要再過幾天,恐怕......這裡,就要消失了吧?”託德自言自語的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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