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7 分裂
幽暗地域是黑暗的地獄中相當奇特的一塊地方,在很久之前,很多偶爾經過這裡的惡魔和魔鬼都會莫名其妙的失去蹤跡,儘管不斷的由好奇的大惡魔或者魔鬼將軍前來探查,但無一例外都沒有搞清楚,那些倒黴鬼失蹤的原因,直到不知道來處的黑暗精靈因爲和惡魔魔鬼的衝突而被迫前來這片不毛之地之後的不久,這個秘密才被揭開.
這裡,在某個地方,隱居生活着以幽能和靈魂作爲食物的靈吸怪一族,這不是一個喜好和平的種族,更可怕的是,它們對於靈魂的操縱和控制就連惡魔也無法抵抗,而黑暗精靈能和它們和平相處的原因到現在都還是個秘密,不過從秘密曝光之後,靈吸怪和不請自來的流浪法師們就有了真正可以躲藏和生活的城市,久而久之,在幽暗地域非常著名的龐貝奧術學院就這麼成立了,也正是因爲龐貝學院存在的原因,三座黑暗精靈城市中最爲弱小的龐貝城才能在自己的兄弟城市索諾克斯和秋麗比爾的包圍下生存下來,不過也不要指望這些一心沉迷於奧術研究的傢伙們能給予這座城市太多的保護,特別是在現在這種即將面臨毀滅的情況,如果不是顧及到蛛神蘿絲的神廟那可怕而神秘的神力壁障,相信奧術學院早就宣佈脫離龐貝城的勢力範圍了.
當然,也不要太小看這些將身心和靈魂都交給魔法奧術的死宅,神廟方縱使在得知慘敗的消息之後也沒有選擇強行逼迫這股相當強大的戰爭力量參戰就是一個證據,惹怒了這些奧術師,一旦情況達到最壞,恐怕即使是她們的真神蘿絲,也無法在奧術師的怒火下完全保護她們,更何況,以蘿絲那種混亂的性格,不趁勢添上一把火已經是萬幸了.這也是爲什麼神廟祭祀不在第一時間求助於蘿絲的原因,有時候,當你第一步走錯,後面就無法回頭了,這一點對於神廟的祭祀們來說,尤其如此.
“波內科院長,您有什麼想問的嗎?”
黑暗的夜幕之下,精靈導師瓦拉納異常禮貌的詢問着自己的上司,此刻瓦拉納心中沒有恐懼,也沒有遺憾,精靈已經做到了自己能做的所有,至於奧術師們的選擇,他也無法左右,但不管結果如何,也許在幾天之後,龐貝城就將易主,這一點,見識過艾澤拉斯盟軍實力的瓦拉納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的多.
不過在現在,黑暗中的老奧術師的背影卻顯得極其神秘,瓦拉納想到,自己之前竟然沒有發現這個看似不關心世事的老奧術師身上居然也有會讓自己感興趣的秘密,不過當波內科轉過身時,縱使是瓦拉納已經停止跳動很久的心臟,也在這一刻猛地跳動了一下.
此時波內科的雙眼哪裡還是混沌的如同濁水,那分明就是頂級強者的眼神,而且那其中竟然還閃動着淡藍色的光芒,讓人一看就要陷入其中,那種感覺,他不止一次在自己那位強大的女王身上感覺到過,瓦拉納立刻將雙眼偏向一邊,不過精靈的嘴角也泛起了一絲笑容,
“真是沒想到啊.這座城市裡最強的人居然一直就在我身邊,如果我沒有猜錯,波內科院長,大概在我進入這裡的時候,您就已經知道了一切吧?”
“當然,瓦拉納王子...我沒有說錯您的身份吧,要知道,作爲一個將幽暗地域當成家的老頭子,我也有很多的朋友,實際上,你們那位鮮血女王大人在離這裡並不算很遠的地方搞出的動靜不算太小的,而她麾下的三位鮮血王子,哼,三天之內攻破惡魔控制線邊陲的四座大城,還大言不慚的建立了屬於你們這些薩萊茵的國度,瓦拉納先生,我本應該在你進入龐貝的時候就幹掉你的,不過一想到那出神入化,神秘異常的鮮血魔法......不過現在看來,留下你也許是個不錯的主意.”
也許是僞裝被揭穿的原因,波內科便不再裝扮成那副弱不禁風的樣子,老人馱着的背慢慢的直起了,只屬於頂級強者的氣勢也甭發了出來,他摸了摸自己的手杖,擡起頭看了看瓦拉納,
“雖然我不明白爲什麼你一直強調艾澤拉斯的強大和不可戰勝,據我所知,艾澤拉斯和你們薩萊茵也是不可調和的敵人吧,也許你們暗地裡和它們達成了某些協議,不過我不關心這些,你也看到了,學院的意見不一,實際上,這裡大概除了我和你之外,還沒有人真正的對雙方的實力有真正的瞭解,人對於未知的事物總是抗拒的,所以我並不好看你的意見,也許奧術最終還是要加入戰場,雖然我是院長,但正如你所見,我也沒有辦法.”
波內科攤了攤手,這個動作讓瓦拉納的眉頭一挑,他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詭異了,
“從您話裡的意思,也許您本人並不願意成爲註定的失敗者?如果真是這樣,也許我能幫上您的忙,也說不定呢.”
波內科搖了搖頭,
“長久的歲月讓我見識到了太多太多的死亡和毀滅,我無意加入戰爭的任何一方,而且說實話,加入艾澤拉斯又有什麼好處?難道他們能允許一名渾身上下都洋溢着死亡氣息的死靈系奧術師就那麼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世界上?而且坦白說,只要我還活着,對於把一切都奉獻給了奧術魔網的我來說,任何的地方都能成爲我繼續研究的實驗室,我相信,不管在哪個世界,沒有誰會愚蠢到阻止一名神階法師的效力,不是嗎?”
“不不不,波內科大師,雖然我在那個世界只是一名逃亡者,但我相信,那裡有足夠吸引您的東西呢,具體的存在,我想如果您能給我一小段時間的話,就會有足夠分量的人物來向您說明的.”
奧術師老人有些懷疑的看了一眼瓦拉納,隨後就變成了那種弱不禁風的姿態,他無力的擺了擺手,
“死靈分院和塑能分院的導師們都是我的學生,而我這個老頭子在魔劍士分院那裡也有一點影響力,哎...這樣下去,奧術學院的分裂已經成爲可以預計的事實了,不過能保存下來一小部分,也算不錯呢.”
老人家的聲音越來越小,但當他即將走入黑暗的時候,卻又回頭看了看瓦拉納,
“鮮血王子,如果三天之後我看不到你保證的東西,或者說,那些東西讓我不滿意的話,想必,你們的女王殿下就會收到一封包含着奧術師怒火的斥責信了.”
瓦拉納燦爛的笑了,他熱情的朝着波內科離開的方向揮着手,
“加摩爾將軍是個熱情的人呢,當然,如果您不相信他們的話,薩萊茵王國也隨時歡迎您的參觀哦~”
波內科沒有說話,默默的再次進入了會場,瓦拉納則直接返回了自己的房間,在那裡,還有一位小朋友需要照顧呢.
奇蹟在任何時候都會發生,而伴隨而來的則是不可預料的危險,龐貝城外衝突結束的第二天,龐貝奧術學院宣告分裂,激進派奧術師們帶着自己的學徒和作品加入了神廟一方,得到了超高級別的優待,而不願意面對戰爭的奧術師們則在波內科院長的率領下,以非常安靜的姿態穿過了正在零星交戰的城外戰場,進入了由兩方共同設立的中立區,當然,這是官方的說話,按照瓦拉納事後的回憶,神廟的祭司們出動了兩千名劍舞者和黑暗士兵組成的軍隊強行將反戰奧術師們從他們的實驗室,住宅甚至是教室中驅逐了出來,將蠻橫的將他們趕出了龐貝,其中甚至不止一次爆發了激烈的衝突,相信如果不是最後波內科忍無可忍的亮出了真正的實力,以神階的力量強行突破了被封鎖的城門,這些反戰派的結果就不是被驅逐,而是直接被屠殺了.
對於瞭解黑暗精靈行事風格的人,絕對不會認爲這種猜想是玩笑.
不過艾澤拉斯一方的指揮官加摩爾將軍卻堪稱熱情的接待了他們,縱使他們的存在對於接下來的戰場沒有什麼幫助,但這種敵我分明的態度卻在之後的一連串戰爭中取得了不可思議的效果.
當然,最讓瓦拉納在這場大遷徙中驚訝的事情莫過於,當他在和加摩爾秘密會面之後回到中立區的時候,竟然意料的遇到了巫妖那爾,這位老對頭正饒有興趣的研讀着達拉然紫羅蘭議會最新的一期內部期刊,對他的到來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示,但瓦拉納還是熱情的和那爾打了個招呼,當然,後者對他依舊是不理不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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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閣下,後方參謀部代表到!”
加摩爾皺了皺眉頭,收起了桌子上的一份文件,
“請他進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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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非常正式制服的參謀長官用手臂夾着文件包,一步一步的走入了稍微有些昏暗的辦公室中,然後異常熟悉的隨手將文件包扔在了桌子上,自己卻像沒有了骨頭一樣癱軟在了一旁的椅子裡,
“我說,加摩爾大哥,如果你們在這麼磨蹭下去,前線軍團就沒辦法隱瞞這一次行動了,要知道,即使是暫時停火的現在,惡魔和魔鬼的斥候們可是絲毫沒有放鬆對我們任何行動的探查呢,如果不是上一次絕望沙漠的三個國家吸引了它們的大部分注意力,恐怕你們現在要面對的,就不僅僅是這些羸弱的黑暗精靈了.”
加摩爾見到來人,皺起的眉頭也舒展開來,他拍了拍桌子,侍從官立刻將一副非常袖珍的地圖拿進了辦公室,並且放在了桌子上.
“提米,來看看這個,你就明白我現在的處境了”
加摩爾粗大的手指在那副地圖上劃出了一條線,
“這是宣佈中立的奧術師們爲我們帶來的禮物,一份幽暗地域真正的地圖,不是那些我們夾雜着想象力的殘圖,真正研究之後,我才發現,我們的敵人根本不止是弱小的龐貝,看看這裡,索諾克斯和秋麗比爾,這兩座神秘的黑暗精靈城市如今的勢力範圍已經擴大了很多,如果不解決他們,我們根本沒辦法把這裡當成戰鬥堡壘來使用,這也是我暫時停止計劃的原因,首先,我需要得到更多的消息,其次,黑暗精靈的事情,不能牽扯艾澤拉斯太多的力量,所以我覺得讓他們自己解決比較好.”
已經許久沒有露面的提米如今已經成爲了軍事委員會參謀部對地獄作戰研究處的副處長,如今的他已經有了自己的家庭,而經歷的事情也讓他更加沉穩,以及充滿了一種值得讓人相信的氣質,他點了點頭,這副地圖表露出的問題確實很棘手,不過對於加摩爾的手法,他更感興趣的卻是第二項,
“所以,你決定要扶持黑暗精靈掌控龐貝,然後再次維持三個城市的平衡?好想法,不過最大的問題是.....你怎麼能確保你扶持的傢伙的絕對忠誠呢?這玩意可不好評估呀.”
加摩爾神秘的笑了笑,低聲說道,
“這個你可不知道咯,咱們那位參謀總長撿到的那個小孩子,巴蒂,他身上的秘密可是很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