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9 神的狩獵
任何的城市光鮮背後都有其黑暗的一面,這一點連聖地奧杜爾也無法避免,但對於每一座城市的統治者們來說,如何遮擋和利用這些黑暗面卻是很大的一門學問,奧杜爾選擇了接納和幫助,但很遺憾,龐貝的統治者們卻選擇了無視,所以龐貝城第一層城牆之下的貧民窟裡幾乎充斥着各種各樣的人間悲劇,小偷,強盜,邪教徒,癮君子和各個種族的違禁品商人,這裡幾乎是罪犯的天堂,而這種畸形的繁榮也爲整個龐貝城注入了異常而病態的活力.
巴蒂第三次緊了緊身上的黑色斗篷,試圖將自己的臉隱藏的更深些,不過當他不經意的回頭的時候,兩個飄忽的身影卻還是固執的跟隨在離他不遠的地方,巴蒂心底暗罵了一聲,快步轉向身邊一條幽暗的小巷子裡,他的雙眼在滿是污垢和暗紅色血跡的牆壁上尋覓着,時不時一腳踢翻那些正沉溺在美夢中的癮君子或者是企圖在他身上尋摸點收穫的小偷,黑暗精靈特有的黑暗視覺在這一刻給予了這個少年太多太多的幫助,大概三分種之後,巴蒂停在了原地,他絲毫不顧忌那些骯髒的讓人作嘔的屍體,他的雙手輕輕的碰觸到了牆壁下方那個非常不起眼的痕跡上.
找到了!
巴蒂心裡的所有忐忑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他最害怕的是,自己再次冒險進入這個現在非常危險的是非之地得到的卻是失敗的消息,黑暗精靈少年並不擔心死亡,或者說,在他的心裡,自己早就該死了,唯一讓他憂心的是自己身上承擔的責任,父親曾告訴他,被人予以重任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榮耀和沉重的負擔,這句話巴蒂現在簡直感同身受了.
“你!擡起你的頭!骯髒的傢伙!”
就在巴蒂蹲在牆角探查着什麼的時候,一直跟隨在他身後的兩名卓爾衛兵也趕到了他的身邊,也許是從眼前這個身披斗篷的賤民身上並沒有感覺到什麼危險,兩名正值妙齡的少女也想當然的放鬆了起來,其中的一個試圖用手中的劍柄將這行跡鬼祟的賤民打起來,結果就在她伸手的瞬間,巴蒂卻猛地擡起了頭.
少年臉上冰冷的笑容讓卓爾衛兵的動作立刻僵在了原地,在這座女性爲尊的城市裡,還沒有哪個卑賤的男性敢於這樣直視一位高貴的卓爾女性,巴蒂放肆的行爲幾乎是立刻就激起了巡邏衛兵的怒火,她隨手抽出了腰間的長鞭,冷笑着就朝着巴蒂的頭甩了下去,在她心裡,彷彿已經看到了眼前這無禮的傢伙頭破血流的樣子,這樣正是對這樣沒有尊卑的傢伙一個深刻的教訓.
巴蒂並沒有躲閃或者反抗,他只是默默的看着那些巡邏官身後的族人們,那些和他一樣出生被界定爲賤民而只能生活在黑暗裡的可憐男人,巴蒂冷靜的看着,他希望有那麼一兩個人站出來幫助他,這裡畢竟只有兩個卓爾女性,但很可惜,哪怕長鞭已經到達了巴蒂的頭頂,周圍那些注意到了這裡場景的十幾個人,卻都轉過了頭,似乎看不到這悲傷的一幕,巴蒂搖了搖頭,自己和父親想要拯救的,就是這羣懦弱而不知自強的傢伙嗎?
“住手!你們這羣惡棍!”
不過就在巴蒂失去希望的時候,一個弱小但是尖銳的聲音卻讓黑暗精靈少年睜開了眼睛,而那條飛舞的鞭子也落在了他的身邊,抽起了一地的塵土,至於長鞭的主人,已經帶着一臉莫名的笑容轉過了頭,就連周圍一直想要當鴕鳥的十幾個卓爾男性,也好奇的看着不遠處的黑暗,是誰這麼大膽子,敢挑釁這些天殺的衛兵?
那是一個孩子,一個瘦弱而且穿着破破爛爛衣服的孩子,巴蒂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雙腿都在顫抖,面色蒼白,但他還是固執的站在那裡,而不是像他的父輩那樣,卑微的彎下自己的腰,而他的父親,那些被巴蒂鄙視的癮君子中的一員,卻正慌張的跪在那名想要走過去的卓爾女衛兵面前,驚慌的求饒着,
“大人,大人,他只是個小孩子,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請您平息怒火!”
“不,父親,我知道!我懂,但是您不也告訴我,總有一天會有人來帶領我們去到一個平等的未來嗎?”
小孩子看到自己父親的樣子,似乎也意識到自己闖了禍,但他還是倔強的站在那裡,但就是這種倔強,卻觸到了那些卓爾女人心裡最大的忌諱上,要知道,在這座城市裡,卓爾男性和女性的人數是差不多的,甚至男性還稍微佔優了一些,在這種情況下,你總不能指望任何人都和另一個世界的阿三們一樣對上下尊卑的習俗習以爲常,有壓迫就有反抗,所以雖然表面看上去,卓爾祭司們和各個家族的統治很穩固,但在暗地裡,由不甘壓迫的卓爾男性們組織起來的反抗也時有發生,規模最大的一次甚至直接席捲了大半個龐貝城,當時那些被武裝起來的卓爾男人甚至都衝到了神廟的門口,殺害了三十多名祭司,他們的狂怒是如此可怕,就連最精銳的劍舞者都阻攔不住他們衝鋒的勢頭,如果不是最後階段卑鄙的出賣和其他兩座城市的支援,恐怕龐貝現在早就已經換了主人,也是從那次之後,卓爾祭司們對於這些叛亂的苗頭恐懼不已,只要發現,立刻處死,不過這種強硬的行爲卻更加激起了那些起義失敗者們反抗的決心,他們躲在黑暗裡等待着,等待着一個機會,徹底的毀滅這片不公平的世界.
不過眼下,那名癮君子父親的求饒卻並沒有得到寬恕,另一名卓爾衛兵手中的長刀已經抽出了劍鞘,她臉上帶着殘酷的笑容,就像以前千百次那樣,將長刀高高舉起,等到落下的時候,卑微的生命就將走向終點,周圍圍觀者們嘆息着,他們的雙眼中滿是無法化開的悲傷和絕望,也許到未來的某個時候,他們也將這樣卑微的死去.
“夠了!”
看着這一切發生的巴蒂站起身,他小時候已經見過了太多太多這樣的悲劇,那時候的他沒有反抗的力量,直到父親死去,而現在,他握緊了雙拳,大聲制止了那把將要落下的奪命長刃,黑色的火焰在巴蒂的心中燃燒着,蓬勃的殺意很快就主宰了黑暗精靈少年的心智,他的雙眼已經變成了可怕的火紅色,就像是一團燃燒的烈焰.
這不是旁觀者的錯覺,力量的種子已經在這少年的身體裡生根發芽,來自遙遠聖地的偉大意志正降臨在巴蒂的身上,他似乎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扭曲着臉,一拳打在了自己旁邊的牆壁上,碎石紛飛,一個清晰的拳印出現在了那裡,這一幕嚇壞了周圍的所有人,連同那兩個耀武揚威的卓爾衛兵在內,她們從小就被教育着所有的男性都是卑微的奴隸,只有高貴的女性才能得到神的認同,而成長的經歷也向她們昭示着這一真理,不過在現在,當卑微者擁有她們根本無法企及的力量的時候,這種所謂的真理就顯得更加可笑了,不過可惜的是,面對這樣的情況,她們卻根本沒辦法反抗.
當巴蒂的長劍毫不費力的將兩個傢伙變成兩團破破爛爛的屍體之後,這個旅途中的小故事就此完結,沒有人會去探究兩名失蹤的衛兵到底去了哪裡,特別是在這個風雨飄搖的時刻,那些居住在這片黑暗之地的傢伙自然也會幫助巴蒂將一切殘留的東西收拾乾淨,在這裡,死亡發生的是如此的容易.
“你認得我嗎?”
重新披上斗篷的巴蒂蹲下身,面對那個死裡逃生抱着自己兒子痛哭的癮君子,低聲問到,這聲音幾乎是讓那癮君子父親渾身顫抖的擡起了頭,不過下一刻,這傢伙的顫抖就變成了一種難以遏制的驚愕.
“你!你!你是...加古爾!!不,加古爾已經死了,你不是...你不是他...”
巴蒂笑了笑,
“加古爾是我的父親,我是巴蒂,我帶着父親的意志回來了,他沒能完成的事情,我將幫他完成!”
癮君子看着巴蒂那張棱角分明的臉,和記憶中的那張英雄的臉慢慢的重合,他似乎重新回到了十幾年前那場爲了生存而選擇反抗的歲月裡,他們在那個人的帶領下取得了一個又一個的勝利,在他們的攻勢下,那些不可一世的祭司和大人物們只能躲在城堡裡顫顫發抖,他們無畏的拼殺,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了他們,直到最後,在神廟之前的最後一戰,卑鄙的傢伙們背叛了他們,背叛了偉大的加古爾,三倍於他們人數的軍隊包圍了他們,還有來自其他地方的援軍,加古爾不願意投降,他揮舞着利劍砍殺,衝鋒,最後卻無奈的倒在了那些達官貴人的面前,那一刻,在場的所有人都能感覺到加古爾的不甘,那一刻,他們距離真正的光明只有一步之遙,可惜.....
“把我回來的消息告訴給父親的部下,我知道你們還存在着,你們等待的機會已經到來了.”
巴蒂站起身,轉身離開了小巷,只給癮君子留下了一個背影,長久的寂靜之後,被他抱在懷裡的孩子有些膽怯的問道,
“父親,那是誰?”
孩子的詢問將癮君子拉回了現實,不過他顧不得回答自己孩子的問題,而是飛快的從地上將那已經死去多時的卓爾衛兵的長劍拿起,像一頭狼一樣惡狠狠的環視了一週,那些流浪漢和小偷在這樣的目光下不敢有絲毫的動作,任誰都能看出來,這個邋遢的癮君子絕度是一個深藏不露的狠角色,再加上剛纔巴蒂存在,這裡的所有人都預感到了什麼.
“我不管你們看到了什麼,但是如果你們敢將剛纔那孩子的行蹤泄露出去,那就是我們自由兄弟會不死不休的敵人,別指望那羣自顧不暇的祭司們會保護你們!”
“老巴姆,你放心吧,我們雖然沒參加過加古爾的那場起義,但是大家心裡都有桿秤的,我們不會說出去,如果誰管不住自己的嘴,不用你們動手,我們自己就會解決他.”
一個老瘦的就像是麻桿一樣的黑暗精靈顫顫巍巍的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他只有三個指頭的手掌貼在胸口,鄭重的朝名叫老巴姆的癮君子行禮,這多少讓有些驚弓之鳥的老巴姆安心了一些,他抱着自己的孩子先是朝着四周看了看,然後快速的離開了這裡.
“加古爾的人太迂腐了,想要成大事,又怎麼能這麼仁慈!”
麻桿一樣的老人家嘆了口氣,他那三根指頭的手掌在空中揮了揮,,頃刻之後,低沉的慘叫聲和利刃刺入身體的聲音在昏暗的小巷子裡響起,一個壯實的不像話的中年精靈也站在了那老人家的身邊,冷漠的看着那些流浪漢和小偷被他們的人屠殺了個乾淨.
“首領,我們爲什麼要幫助他們?要知道即使是在當初,您和加古爾也只是合作關係....”
老人家凝視着那一堵隔絕了所有目光和期待的黑色高牆,低聲回答道,
“我們當然要幫助他們,加古爾期待的,不正是我們期待的嘛,而且這一次,我能感覺到,那孩子,加古爾的孩子,他的背後站着一位巨人,一位哪怕聯合了整個幽暗地域也無法抵抗的巨人,一旦他們開始攻擊,整座城市都只會留下廢墟,我不想陪着那羣愚蠢的祭司一起死,所以,薩米爾,我們必須要做出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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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呂漫步在雄偉的昆萊雪山的山脊上,這座高聳入雲的大雪山上堆砌着終年不化的寒冰暴雪,他沒有帶隨從,也也沒有選擇那架華麗的座駕,只是一個人靜靜的在山間行走着,一身舒適的麻布長袍,一頂血色的斗篷,一把連鞘長劍斜掛在他的腰間,另一邊則是隨着老呂運動而叮叮作響的七個束在一起的水晶瓶,如果你自己仔細看,就不難發現其中的四個瓶子裡都充滿了各種顏色的霧氣,在晶瑩的水瓶映襯之下顯得分外美麗.
他將自己的氣息完全的遮蔽了,現在看起來就像一個普普通通的旅者,在觀賞着昆萊雪山的雄偉的時候,還不停的發出感嘆,在十幾年前,從潘格林大陸到東西大陸的航路開通之後,這樣的旅客在潘格林大陸一時間多的數不勝數,有的是爲了追求更加高深的武藝,有的則單純是爲了體驗熊貓人人間仙境一樣的生活,甚至還有很多人最終選擇留在四風谷或者翡翠林,畢竟潘格林大陸的風景和風俗都是非常讓人喜歡的,熊貓人們熱情好客的習慣也讓很多在舊大陸失意的人選擇在這裡重新開始生活.
不過在四天尊因爲某些特殊的原因選擇封閉了潘格林大陸和其他的大陸的航路之後,觀光客們的數量就少了太多太多,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最少現在看到老呂的樣子,每個人都不太會懷疑他的身份,不過這種從容的風度很快就消失了,因爲就在老呂試圖通過一處狹窄的山谷的時候,一頭高山雪人從天而降,這種只生長在昆萊雪山和聖山奧杜爾的強大生物老呂並不陌生,甚至在信仰郡中的很多商人都會攜帶一兩隻馴化完成的雪人來保證自己的商路通順,總的來說,這種生物的性格還算平和,只要吃飽,就不會有太大的危險,不過現在出現在老呂面前的這頭雪人很顯然已經被飢餓折磨了太長時間,而且因爲某些其他的原因,這傢伙的雙眼裡滿是爆紅的光芒,看着老呂的樣子就像是看到了一塊美味的糕點.
這種情況讓老呂心念一動,他立刻裝作驚慌失措的樣子的踉踉蹌蹌的向後跑去,雪人當然也不會放任自己的午餐就這麼溜掉,自然窮追不捨,不過很快,”慌忙逃竄”的老呂就跑到了一條死路上,對面就是一堵無法越過的冰牆,他的臉色變得蒼白,雙手戰戰兢兢的將腰間的長劍握了起來,只對着對面那頭赤紅着眼睛,一步一步向他走來的巨大雪人,一方爲了生存,而另一方同樣爲了活下去,眼看這一場死鬥就要發生,不過就在這時候,老呂卻感覺到某些東西突然侵入了自己的精神世界裡.
“我能感覺到你的憤怒!殺了它,殺了眼前這個愚蠢的生物!我將賜予你更大的力量!”
“看吶,這愚蠢的傢伙要吃了你,它憑什麼?想想你的孩子,你的愛人,你的父母,你又怎麼能死在這裡!釋放你的怒火,不要試圖約束它!我能感覺到,釋放它,然後沒有什麼東西再能傷害到你!”
“我能感覺到你的不甘!你的憤怒!你的驕傲!那麼,就聽我說的,抽出你的劍,殺了它!讓它成爲你的無法控制的怒火的第一個犧牲品!接納這份力量!不要去抗拒它!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讓我,痛飲你的憤怒!!!”
在那個突然出現的喋喋不休的傢伙的勸說下,老呂似乎真的擁有了新的力量,他原本清涼的眼神也變得炙熱,變得赤紅,不過片刻之後,那種狂熱卻再次消失,清醒過來的老呂當即反手握住了自己的手腕,臉上也露出了一絲勝利的笑容,
“終於抓住你了,怒之煞!”
而在老呂的精神世界裡,這場戰鬥的結束則更加迅速,怒之煞很快就發現自己鑽進了一個圈套裡,它想要抽身而退,結果卻愕然發現這片精神世界已經被完全的禁錮了起來,無路可逃的怒之煞只能選擇對抗,但它舉起的雙爪還沒來得及拍向老呂的身體,就被一道突然閃過的鋒芒分成了四等份,僅是一擊,就徹底擊潰了怒之煞的防禦,不過說到底,這也只是一位強大古神七分之一甚至更少的力量罷了,擊敗它完全不值得老呂高興。
但本身就作爲完全元素體存在的怒之煞僅僅在精神世界被擊敗還遠遠不夠,很快在昆萊雪山一處根本人跡罕至的山谷中,黑色的霧氣從地底爆發,堅固的大地都在這樣的力量面前顫抖,**,大塊的土石被掀上天空,化作隕石在落入大地,整個平靜的昆萊山都在無助的顫抖,並且絕望的哀嚎。
那黑色的霧氣遮天蔽日,盤旋在高空之中,就像是一隻看不到的手操縱着一切,讓它最終化爲了擁有黑色山羊腦袋和惡魔長角,幾乎一對巨大到畸形的爪子的怪物,而靠近這怪物周圍五百碼的所有生物都在瞬間被蓬勃的怒氣所控制,不顧一切的和周圍的同伴開始廝打,對抗,甚至是屠殺,驚天的憤怒在瞬間就讓一直守護在白虎寺的白虎天尊睜開了雙眼,他巨大的身體從地面躍向空中,直接消失在了跳躍的動作中,當他再出現的時候,就已經距離那不斷嘶吼的怪物很近很近了。
“怎麼搞成了這樣?守門人雷恩,我需要你給我一個解釋!整個昆萊山都遭到了破壞!你玩的太過火了!”
白虎天尊憤怒的吼叫着,他的怒火是如此的可怕,以至於那些黑色的霧氣都在這吼聲中不斷的後退着,但過不了多久,又再次捲土重來。
恢復了原本力量的老呂的臉色變得陰沉,不僅是因爲怒之煞搞出的這麼大的動靜,更是因爲四天尊那種高高在上的態度,他毫不留情的呵斥道
“白虎,四座天神寺廟分別囚禁了四頭煞魔,在你們的壓制下它們的力量本該越來越弱纔對,但現在看看你們做的好事,疑之煞在被壓制之前毀掉了大半個青龍寺,憫之煞暗地裡控制了大半赤精的祭司,你所看管的怒之煞現在直接破壞了整個昆萊雪山的地形,還有恨之煞,如果不是我出手早,整個螳螂高原的螳螂妖都會被它控制,到時候又是一場浩劫,這就是你們這一萬年來爲潘格林大陸做出的貢獻?你能想象如果不是我決議提前壓制它們,在它們完全爆發之後會對潘格林大陸造成什麼樣的影響嗎?四天尊,你們辜負了整個大陸的希望!!”
“你!!”
面對老呂的指責,白虎天尊只能恨恨的看了他一眼,繼而選擇了沉默,因爲老呂說的就是事實,實際上四位天尊也沒有想到這些煞魔暗地裡會成長到這個樣子,畢竟在過去的一萬年裡,它們一直安靜的驚人,任誰也只會放鬆警惕了。
不過老呂現在也沒有時間和白虎扯皮,實際上他自己也知道怒之煞之所以會如此強大的主要原因在於,前不久當老呂在影蹤派的駐地影蹤禪院收取狂妄之煞的時候出現了一點小意外,導致狂之煞的大部分力量都流失在了大地之下,如果他猜的沒錯,和狂之煞同樣被困在昆萊山的怒之煞肯定吸取了這一部分力量,這纔會導致這傢伙現在力量大增,不過怒之煞的內在精神化身卻因爲力量並不純淨的原因,輕而易舉的就被壓制在了他的精神世界裡,現在只要摧毀它的元素之體,怒之煞就能完全被壓制並且收取,這也將是老呂收穫的第五隻煞魔,不過怒之煞的情況也讓老呂確定了一個事實,那就是七大煞魔是可以互相吞噬成長的,如果不盡快找到剩下的兩隻煞魔,本體力量最爲強大的懼之煞和行蹤最爲詭異的傲之煞,那麼最後的結果無疑會變得很糟很糟。
不過很可惜,這兩者的位置對於老呂來說卻並不是什麼秘密。
“風暴!”
老呂抽出了腰間的逐風者,這把神器在老呂自身的神力的淬鍊下已經越來越古樸,看上去就像一把毫無威力的裝飾品,但其中內斂的那種鋒芒和厚重幾乎讓人看上一眼就會被灼傷。
長劍嗡鳴着,似乎是在下達着命令,片刻之後,整個潘格林大陸的風都匯聚到了昆萊山,那是無法形容的可怕場景,風暴遮天蔽日,吹散了雲層,吹散了陰霾,甚至遮擋了陽光,它們歡呼着圍繞在自己的君主身邊,向他表示臣服,向他表示恭敬,而老呂單手指向怒之煞那已經有些搖擺不定的身軀,風暴就像是接到了命令的士兵一樣,匯聚在一起就朝着怒之煞的身體衝鋒了過去。
沒有什麼東西能夠擋住這樣可怕的衝擊,連旁觀這一切發生的白虎天尊都不得不承認,縱使站在那裡的是自己,在這一擊之下也絕對會身受重傷,那已經不是應該出現在俗世的力量了。
而在轟鳴的風暴散去之後,怒之煞巨大的惡魔身軀已經成爲了過去,連同那些被它控制的生物(大部分都是野生的猢猻和野牛人),一起消失在了這天地之間,只剩下一些不斷散發着黑色霧氣的殘骸留在原地,不過這還沒有完,奧杜爾的四位侍衛長出現在空中,他們佔據着四個方位,彼此的力量互相共鳴,一個巨大的紫色結界很快出現在了戰場上,然後迅速落下,最後消失在了大地之上,但如果從天空中看去,就能看到一個標準的十字形凹陷,那正是四象結界存在的痕跡。
“怒之煞已經被壓制,但無法根除,它的再次復甦無可避免,白虎,請真正擔負起你們應有的責任!”
老呂頭也不回的扔下了一句硬邦邦的話之後,就帶着四位侍衛長揚長而去,在他的腰間,第五隻瓶子裡黑色的霧氣已經濃郁的無法化開,而在遠處,下一個目標還在等待着這位風暴賢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