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中鏡,水中花,破鏡難圓。
曦和暮互相對視一眼,揚手又念起咒語來。
“天哪!你們主子她和他好像都被幻境迷惑了,現在他們根本就沒有要清醒的意思!這樣繼續下去,可能,可能...”曦絞着手擡頭,說不下去了。
“哇哇...”夕夕聽完放聲大哭,這幾天沒有言橘沒有洛兮憂,她已經感覺到了恐懼和害怕。幾個人趕緊想辦法哄她,心思卻止不住爲言橘擔憂。
“煙姐, 怎麼辦?”燕子看向平時最爲冷靜機智的安星煙,希望她可以出個主意。
安星煙斂去眉間的不安,想了想,沉了沉氣,“沒辦法了,燕子,你去到幻境之牛一定要刻 不容緩的找到主子和皇上,將他們帶出來!曦,麻煩你們再施一次法,將燕子帶進去!然後,你們打開一個出口!燕子, 記住,一定不能耽誤片刻!”
安星煙有條不 絮的佈置着,眼中全然是堅毅。燕子曦暮 齊齊應下。
言橘進入幻境的一幕再次上演。燕子進到幻境後沒有被任何物象所迷惑,也沒在任何地方停留。一路波折之後,她總算到了言橘屋前。
“主子!”她一聲大喊令言橘因驚愕而將手中的東西拋在地上。“燕子,你怎麼,誒,你要帶我去哪兒?”話音未落,言橘便被她拉着往外跑。
“主子,皇上在哪兒?你快帶我去找他!”燕子語速飛快,珍惜着每一秒,言橘的某部分記憶被她的話驚醒,她使勁捶了捶腦袋。
“Ou my Gad!我都幹了 些什麼?!這麼重要的事我竟然忘了!洛兮憂在那邊田裡,快,快去找他!”言橘指向相反的方向,愧疚的她猛然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燕子一個急剎,拼命地往相反 的方向跑。當燕子看到堂堂一國之君竟卷 起衣褲面朝黃土朝天在擺弄農作物時,她原地石化。
言橘飛奔到田間拉起洛兮憂就 跑。洛兮憂莫名地跟在她身後奔跑。”燕子,出口在哪兒?“
這一聲大喊令燕子回神。她指着某個方向帶着他們往那邊去,不時回頭看言橘有無跟上來。一個時空漩渦忽然出現在眼前,狂風大作,阻礙着他 們的腳步。
”快,快,快跳進去!“燕子一邊力不從心的迎風而上,一邊從牙縫中艱難的吐字。她快撐不住了,風實在太大 了。
洛兮憂緊握着言橘的手,瞥見她單薄的身子,便一把公主抱將她抱起,用自己的身子喂她擋去了大半的風。
三人最終還是來到了時空漩渦前,縱身一躍,三人的身影相繼消失——
“唔...”躺在洛兮憂身邊的言橘有了意識。她慢慢睜開眼,還有些迷糊。她醒後,燕子、洛兮憂也幾乎同時醒了過來。
“煙...”當安星煙的臉出現在言橘眼底時,她的雙目噌地一下亮了,“我回來了!太好了!憂...”她側過半邊身子看向洛兮憂。
洛兮憂已經睜開了眼睛。言橘激動的摟住了洛兮憂的脖子,歡笑與眼淚齊飛,“洛兮憂,你終於醒了,太好了,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了!”
洛兮憂看着撲在他懷裡的言橘,眼裡透出迷茫的光彩:“橘子,你們...怎麼來 了?”他說了一句讓言橘詫異的話。
什麼?難道在幻境中發生的他都忘了?“憂,你不記得了嗎?我們,是在...竹林裡相遇的啊!”言橘溫柔一笑,臉頰染上幾抹紅暈。
“竹林?”洛兮憂近乎自言自語地喃喃,驀的他眼中有了異彩,“可是,那難道不是一場夢嗎?”洛兮憂有些傻呼呼的環視一週。
言橘被他可愛的樣子逗笑了,她揚了揚他們緊牽的手,展露一個久違的弧度:“傻瓜,那不是夢!那都是真的!這些一會兒再和你解釋,好嗎?現在我們要想的,是怎麼贏了這場戰,平復天下!”
說着,她的 肚子咕咕叫了起來。“呵呵,我餓了,呵 呵...”三日未進水米的言橘舔了舔乾裂脣,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屋子裡的人被她的模樣所感染,都放下了心頭的負擔, 輕鬆一笑。
夕夕重見父母“相親相愛”的又在 一起了,開心地蹦跳個不停,一會靠到言橘懷裡,一會爬到洛兮憂的肩膀上,沒一刻安分。
安星煙把三天戰場上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洛兮憂和言橘。
“皇上,剛纔探子來報,敵方似有想趁今晚夜色偷襲我軍。”安寒站在一邊彙報着探子傳來的消息。
洛兮憂蹙眉,側目,似乎在思考着什麼,他眉間的憂愁又添幾分。幻境的頭尾他已經明白,他也知道如今事態的嚴重性了。
言橘一邊活動着筋骨,一邊觀察者天色。天也不早了,也許不久之後就會完全黑了。“今晚,應該會有月亮吧。”言橘的脣齒間,綻出一味殘忍冰涼的笑容。
她的指尖,輕劃過月光琴的盒子。
除了洛兮憂, 衆人都露出了鬆懈的笑容。“你們笑什麼?”洛兮憂覺察他們隱瞞了什麼,心中覺
得不悅。衆人相視一眼,不語。“
你們...”洛兮憂的目光落到了月光琴上,這是什麼? 爲何他們這般輕鬆?
“憂,你彆着急,好好養神,晚上你自然就會知道了!”言橘沒有告訴他月光琴的事。
洛兮憂不太情願地鬆了鬆筋骨,對着夜色不再說什麼。對他來說,言橘像是一切,已是他今生最大的幸。
破鏡無法重圓,但誤會的縫隙也可以被填補,所以,分開之後的重逢更要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