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從陸之遙嘴裡說出的真相,讓葉蓮蓉無法相信。難道,就連那蘇長飛都是與她串通一氣,來騙自己的嗎?
“沒什麼不可能的,怪只怪你們母女二人一樣的蠢笨,被我三言兩語就騙了過去。這一次,就算妹妹能保得住皇妃的位子,可以後也應該不會好過到哪去了。真不知,七皇子會怎麼對她。”
陸之遙氣死人不償命的說了一通話,接着也不管葉蓮蓉抓狂的想要拽住她,大步走到門口,一臉惶恐的打開門跑出了房間。葉蓮蓉看着那門再一次的被關上,無法可尋的她只能掩面痛哭。
林逸翔回到皇宮,並沒有立刻就去見太子,而是派人將葉晟楠給叫了過來,想要親自確認,那信究竟是不是他所寫。
葉晟楠稀裡糊塗的進了宮,看着表情嚴肅的林逸翔,有點不知所措。
“七皇子把臣叫來,是有什麼要緊事?”葉晟楠小心翼翼的問道,在看到林逸翔點了點頭之後,他微微一笑,暗暗竊喜自己立功的機會來了,說道:“微臣願爲七皇子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好一句肝腦塗地,在所不惜。”林逸翔低聲重複着葉晟楠的話,眸光陡然一閃,眼中折射出點點寒光。“只是不知道宮中的皇子這麼多,是不是每一個召見了你,你都會這麼說?”
林逸翔的語氣讓葉晟楠聽出了端倪,覺得有點不大對勁。“微臣不敢。”葉晟楠連忙低下了頭,回道:“我葉家絕不會做出對太子和七皇子不利的事情,也絕不會再爲其他的皇子所效命。”
“是嗎?”林逸翔聽完葉晟楠的話後,滿意的笑了笑。“我聽人說,你寫的一手好字。今天閒來無事可做就把你找來了,那邊有筆墨,去給我寫幾個字來。”
葉晟楠渾身上下也沒什麼明顯的優點,可他的字,確實不賴,這也是葉晟楠自己一直引以爲豪的。所以聽見林逸翔這麼說,葉晟楠也就沒想那麼多,只當這七皇子真的是無聊了,想和自己品文賞字了,就大步走到了那桌子前,大筆一揮,寫了一首詩出來。
林逸翔接過葉晟楠遞來的紙,看了看上面的字跡。道:“字寫的確實不賴。”
“多謝七皇子誇獎。”葉晟楠因爲林逸翔的誇讚而心中沾沾自喜,在林逸翔提出,再讓他爲自己寫點東西的時候,也想都沒想,立刻點頭答應了。
從林逸翔嘴裡說出來的一個又一個字,都被葉晟楠寫在了紙上。雖然他想不明白,林逸翔要自己來寫這些湊不成句的字幹什麼,可他也沒敢多問,只能低着頭寫下去。
林逸翔坐在椅子上,等到覺得差不多了之後,就慢慢走到了葉晟楠的身邊。皺眉看着他寫的那些字,林逸翔緩緩將懷中的信拿了出來,擺在了桌子上。
“看看,這信上的字和你寫的,像不像?”
葉晟楠身子一愣,連忙去看。可看了沒兩行,臉色就變了。
“七皇子,這……?”葉晟楠心中隱隱有了種不好的感覺,在聽到林逸翔的話後,這種感覺就更加的明顯了。
“看着眼熟嗎?”林逸翔似笑非笑的問道,“這樣的好字,除了你之外,也很難再有人寫出來了吧?”
林逸翔一手拿着一張紙,對比着上面那些字跡。眼中的寒意愈加的明顯,林逸翔實在是想不到,自己最後竟會讓身邊的奴才給擺了一道。
“七皇子……”
“來人,送客。”林逸翔不給葉晟楠任何解釋的機會,就直接把他請出了房間。怒火一點一點涌上心頭,林逸翔一想到,自己娶了葉家的醜女,最後卻還要被葉家如此戲弄,他心中就有萬般的不滿。這件事情,就算是查的水落石出了,可也免不了自己要被太子戲謔奚落一番。可是,他們葉家爲何要如此做?又是誰給他們的這個膽子?
“主子。”
門外傳來一道聲音,將林逸翔從沉思中拉了回來。他輕聲開口,在那人走到自己面前後問道:“怎麼了?”
“回主子,我按照你的吩咐守在葉府附近,看到八皇子過去了。”
“八弟?!”林逸翔眉頭一緊,心裡一沉。這個時候他到葉府去幹什麼?“你還看見什麼了?”
“八皇子身邊有藍若綾,所以奴才沒敢太靠近。只是看到了葉老爺與八皇子在府中散步聊天,見八皇子走了以後,我就回來向主子彙報了。”
“散步聊天?!”林逸翔暗暗握緊了拳頭,難道,這件事情和林逸南有關?不然,他明明知道事情的經過,怎麼可能還會去葉府?林逸南的脾氣秉性,林逸翔自認爲很清楚。他是不屑於跟太子手下的那些人有任何牽扯來往的,可這一回……
“你確定八皇子不是去問罪的?”林逸翔冷聲追問。
“不像是問罪的樣子,八皇子還和葉老爺有說有笑的呢。”
“行了我知道了,你退下吧。”林逸翔有點無力的讓奴才離開,心神不寧的坐下後,開始猜測這件事情裡,是不是還有什麼陰謀在。一種懷疑無聲無息的躥進了林逸翔的腦海裡。這一切,是不是都是林逸南一手策劃的?而葉家,也早就選擇了林逸南那一邊,留在太子手下,不過就是因爲林逸南的命令而已?不然的話,林逸南怎麼會突然選在這個時間回來?怎麼就會那麼湊巧?若不是有人在背後支持着,葉家又怎麼可能有那麼大的膽子呢?
林逸南利用了葉志華和葉晟楠還有陸之遙,想製造出一些對自己以及太子不利的消息來,以妨礙太子順利的繼承皇位。相府發生的一切,葉晟楠和葉志華未必清楚,也就是說,林逸南現在是想在利用完葉家之後,不要他們了,所以纔會先拿葉蓮蓉開刀,並對自己說,他要一個說法。
至於陸之遙和葉蓮蓉,也許並不知情。葉蓮蓉和陸之遙關係不融洽的消息,林逸翔一直有所耳聞。葉蓮蓉發現陸之遙有不對勁,找來蘇長飛去爲她診脈,也是說的通的。而陸之遙一個女孩子,怎麼可能會同意那種毀壞自己名譽的傳言散播出去,並且配合着林逸南演的那麼逼真?葉蓮蓉今天也好像是真的被驚嚇到了,完全沒有想到,陸之遙還會是處子之身。
葉家是以爲有林逸南做靠山,所以一切都會很順利吧?他們也跟在太子身邊這麼多年了,是什麼原因讓他們忽然間做出這種決定?
林逸翔表情陰霾的來到太子的宮殿,將事情的經過以及自己的猜測全部說了出來。林逸辰聽完林逸翔的話,寒霜罩面。“你確定是葉家乾的?”
“人證物證俱在,太子可以先把蘇長飛叫來。那葉蓮蓉也認了,是她帶着蘇長飛去見陸之遙,並給陸之遙診脈的。我今天去相府的時候,她還口口聲聲的說,陸之遙確實有了身孕。若不是林逸南將阮塵叫去,她還會一直堅持到底。至於在蔣衛府中發現的那封信,你看這上面的字跡,是不是完全一樣?這一張,是葉晟楠剛剛在我房間寫的。”
“他們真是好大的膽子。”林逸辰緩緩合上雙眼,言語之間,能讓人聽出他此時的憤怒和隱忍。“看來,慕王爺是真的出手要幫老八了,不然的話,葉家也不會輕易的就被他說動,玩出這等把戲來。”
“可是……我還有一件事想不明白。蘇長飛爲何會那麼肯定,陸之遙是有身孕了?”
“去把阮塵叫來,就說我有事要找,讓他立刻來見。”
林逸辰語氣低沉的開了口,在阮塵出現之後,他也並未拐彎抹角,而是直接問道:“阮太醫,我想問你,你覺得蘇太醫會診錯脈嗎?”
阮塵一聽林逸辰的話,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回太子,蘇太醫在太醫殿這麼多年,是臣等後輩一直以來都尊重學習的。他的醫術值得肯定,可是如今蘇太醫也年老體邁了,所以有些話,微臣不敢說的那麼肯定。”
“阮太醫的回答倒是讓人找不出毛病來啊。”林逸辰輕聲一笑,又繼續問道:“那我換個問法,如果一個女人沒有身孕的話,可否會讓人診出喜脈來呢?”
“這倒是有可能的。滑脈現象不一定非要有喜才能出現,有些人身體不適,也是有可能的。”阮塵這回並未猶豫,直接答道:“所以微臣每次在給後宮娘娘診出滑脈的時候,都會十分謹慎,並不敢立刻就確認她們是有喜了。”
“阮太醫,如何讓一個人能夠出現滑脈?難嗎?”林逸翔腦中一道亮光閃過,迫不及待的問道。
“並不困難,我們這些做太醫的人都知道如何去做。所以臣對蘇太醫輕易就斷定,那陸大小姐是懷了身孕一事,也覺得有些不妥。”
“麻煩阮太醫特意過來一趟了。來人,送阮太醫回去。”
林逸辰讓阮塵離開,和林逸翔四目相對,問道:“你有何看法?”
“太子,八弟身邊的簡玉珩,可也是宮中的太醫。會不會是他故意設的套,引蘇長飛上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