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初瑤依稀記得韓榮軒用這種口氣同她說話是在欣兒的孩子掉的時候。雖然平時他衝她發怒是常事,但從來沒有象這兩次這樣,帶着掩藏不住的敵意。
文初瑤如實回答:“本來我已經睡了,後來聽說淑貴妃出了事,所以就起來了。”“你怎知道她今晚會出事?你一直派人監視着她嗎?”韓榮軒分明是逼問的口氣。
文初瑤不喜歡被他壓迫的感覺,本想頂回去,但又想現在事情還沒有弄清楚是怎麼回事,何必跟他計較。有可能淑貴妃是因爲她才丟掉的性命呢,那和她親手殺沒有多大的區別。文初瑤吸了口氣,心平氣和地回答:“淑貴妃的宮女誤以爲你在這兒,跑過來稟報,所以我才知道的。”
韓榮軒緊盯着文初瑤,好一會才說:“怪不得你怎麼比朕知道得還早。不過她是怎麼死的,你知道嗎?”
韓榮軒聽到了淑貴妃是怎麼死的,文初瑤心頭的弦立刻繃緊了。可是,韓榮軒是用什麼口氣在跟她說話?審問犯人嗎?而且,他不再自稱我了,而是自稱朕。
文初瑤硬梆梆地回答:“我怎麼可能知道。”“對哦,你應該不知道的。”韓榮軒一揚手,他身後的陳公公立刻將一個蓋着黃色緞子的托盤呈了上來。陳公公看了文初瑤一眼,那眼神分明是說不妙不妙!揭開緞子,托盤上的不是別的東西,居然就是她看到欣兒遞給李名公公的白色小瓷瓶。這個關她什麼事情?文初瑤莫名的看着韓榮軒,等着看他說什麼。
月兒同樣莫名又擔心的看着文初瑤,文初瑤也望向月兒,她衝月兒點了點頭。文初瑤便答道:“皇上這是什麼意思?”韓榮軒攥緊了拳頭,竭力控制着自己想把東西摔到文初瑤身上去的念頭。房中除了他和文初瑤,只有陳公公和月兒。韓榮軒也不迴避他們,冷笑了一聲,說道:“這個東西是你的吧?”
“我的?”文初瑤看着韓榮軒道:“皇上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難道不是嗎?”韓榮軒追問道。他本身是不相信的,但是當李名嚇得發抖跟他認罪的時候,他真的不得不懷疑起來了。象是怕文初瑤還不明白他的意思,又補充道:“你派去的人都已經招了。”文初瑤驚得手足微顫。想都不用想了,她現在徹底的明白了原來這個真的是一個局,一個針對她的局。
可是什麼叫她派去的人,她什麼時候派人去了,而且就算是這樣,難道韓榮軒就不信任她了?難道他們之間的信任就是那麼的薄弱嗎?
“我到底派誰去了?難道你要像上次一般的不信任我嗎?再說了,我和淑貴妃今日才認識的,我們之間又沒有什麼恩怨。”因爲有旁人在,文初瑤說得很是含蓄。韓榮軒明白文初瑤的意思,她是說那一次欣兒流產的事件。陳公公和月兒卻茫然不懂文初瑤的意思,什麼叫是一次?難道說這樣的事情發生過?韓榮軒迫視着文初瑤,她的眼神清澈,不象撒謊的樣子。可是……韓榮軒的怒氣又升了上來,強忍着怒氣說道:“沒有恩怨?恩怨不就是因爲今日我要過去那嗎?”“什麼?”文初瑤冷笑了起來,“難道在你心裡我真的就那麼的小氣?”韓榮軒居然懷疑她是因爲他說的一句要去淑貴妃那住的一句玩笑話而去害淑貴妃?“那李名爲什麼說是你指使的呢?”韓榮軒反問。
原來真的是他。文初瑤聽到韓榮軒說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他了,只是她一直在希望應該不是的,李名應該不會這樣做的。可是還是讓她失望了。
文初瑤不知道該如何澄清自己,只能說:“我,我都說了,我沒有那麼做的必要,現在我也很想找出害死淑貴妃的兇手。”看來,淑貴妃真的是因爲她纔會死的,該死!她實在不該去淑貴妃那的,不該接近她的,不然的話,她現在還安靜的活着。
“是嗎?那就傳李名來對質好了。”韓榮軒說道。
月兒急忙跪下對着韓榮軒道:“皇上,娘娘真的是無辜的,李名他定是受了誰的威脅才這樣誣陷娘娘的,娘娘從淑貴妃那一回來就上牀睡覺了,怎麼可能做出害淑貴妃的事情呢。”韓榮軒瞧了月兒一眼。“做這樣的事情自然不需要自己親自動手,只需要安排下去就可以了。”文初瑤真的沒有想到韓榮軒會說這樣的話,她對着月兒說道:“月兒,你起來吧,既然皇上說了要對質,那就對質,我沒有做過的事情我就不相信能被人說得跟真的一樣。”
韓榮軒在一旁冷冷地對着陳公公道:“還不叫李名進來。”
“是,皇上。”陳公公急忙退出了房間。
得陳公公再次進屋來時,身後多了一個人,那個人就是李名。
月兒一看到李名就衝上前去,拉着李名的衣服就質問:“李名,你的良心到哪裡去了,爲什麼要陷害娘娘?是不是有人威脅你啊,你到是說啊,娘娘和皇上都能幫你的。”
李名皺着眉頭慌張的看着月兒,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後他還是沒有說話。
“奴才見過皇上,見過娘娘。”李名對着韓榮軒和文初瑤行禮道。
“娘娘救奴才,娘娘不是說那藥只是讓淑貴妃病倒的藥嗎?”李名身體顫抖的道。他在心裡對着文初瑤說了千萬句對不起,如果他不這麼說的話,他的家人,月兒還有他自己都會死得很慘的。
文初瑤看着李名冷笑了起來,看來欣兒他們已經等不及了,想一下子就讓她消失。
“她是這樣跟你說的嗎?”韓榮軒嚴厲的看着李名質問,“你確定自己沒有記錯或者是聽錯嗎?”
李名頓了頓,看了一眼文初瑤,然後一副很對不起她的模樣道:“娘娘,奴才家裡還有家人,奴才實在不能對皇上說謊,還請娘娘恕罪。”說完轉向了韓榮軒,“回皇上的話,奴才肯定。”
“心腸簡直就是歹毒!”
韓榮軒居然說她歹毒,這個時候她實在沒有精力去計較他說什麼了,現在唯一的一點就是趕緊把這個事情給澄清,不要自己的仇還沒有報,自己的命就已經丟了。
“皇上有叫太醫驗過這個藥嗎?”文初瑤冷靜的指着盤子裡的白色藥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