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最討厭麻煩了(上)

姬神秋沙最近一直在做着同一個夢。

在夢裡,她回到了自己的故鄉,那個京都的一個小山村。

“哇——哇——”伴隨着嬰兒的啼哭聲,一家農舍裡傳出瞭如下對話。

“是一個女孩呢……親愛的,和你很像呢……”

“你真是的,這個時候應該是先給孩子起一個名字吧?叫什麼呢,春蘭?水夏?”

“就叫秋沙吧,姬神秋沙,你覺得怎麼樣?”

“姬神秋沙……真的是一個好名字呢……”

名爲姬神秋沙的女孩,就在這個村子裡,和周圍的鄰居的小孩子一起嬉笑打鬧,慢慢地長大了,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平常,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美好,直到……那一天的到來。

這一天,村子裡面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等一下……這位先生你是……啊啊啊啊!!!”這個村民的慘叫聲越來越弱,直至氣息徹底消失。然而,在外界界定之下這個本來已經是死亡了的村民,卻緩緩地站了起來,只是臉上蒼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

隨後,這樣的事情在整個村子裡面層出不窮,知道除了這個叫做姬神秋沙的小女孩之外,再也沒有一個人類。

這個村子的所有居民,都變成了——吸血鬼。

雖然小秋沙一直躲躲藏藏,但是最終還是被變成吸血鬼的村民找到了,吸血鬼尖利的牙齒,狠狠地咬在了小秋沙白皙的脖頸之上,然而,卻出乎意料地沒有出血。

那個咬了她的吸血鬼村民,卻化成一陣白色灰燼,隨風消失了。

這樣的可怕情景,在小秋沙面前上演了上百次,畢竟吸血殺手的血液,對於吸血鬼的吸引,實在太大了。

姬神秋沙清楚的記得,最後一個出現在她面前的村民,是自己的媽媽。

“對不起……秋沙……”說着,伴隨着一陣秋風,女人的身子也像秋天的沙子一樣,隨風飄逝了。

“媽媽……”小秋沙低聲啜泣了起來,根據記憶,那也是她最後一次在人面前表露出自己的情感。換句話說,她的“三無”,就是在那段時間煉成的。

當時的她,只有五歲,從那之後,她就封閉了自己的情感,也許,只是悲傷實在太多。

而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從那之後,無論她走到哪裡,都會有數不清的吸血鬼像飛蛾撲火一般從各個地方向她聚攏過來,目的只是爲了品嚐一口她的血液,即使那意味着他們可以說是沒有盡頭的生命的終結。

在姬神秋沙走過的地方,總會留下一地白雪一般的吸血鬼的屍骸。

不知何時,姬神秋沙已經醒來。

“沒關係的……”她輕輕自語,“要不了多久,我就再也不會傷害到你們了……”

沒錯,吸血鬼也和人類一樣,有感情,有家庭,有自己的社會制度,也正是因爲如此,姬神的心裡,已經滿是歉疚,從某種意義上,她纔是一個加害者。

在姬神秋沙平靜的外表下,是一顆已經傷痕累累的心,她甚至不

止一次想過自我了斷,畢竟她“殺”了那麼多的“人”。正因爲如此,在被三澤塾抓到,並要被獻祭的時候,姬神的心裡面沒有恐懼,甚至有那麼一點點的解脫。

然而,那個男人,卻救了她,並向她保證可以消除掉她體內的“吸血殺手”。

前提是,要幫她引來一隻吸血鬼,並且他保證,絕對不會傷害那隻吸血鬼,只是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說白了,她和那個男人的關係,只不過是互相利用。即使如此,姬神還是很高興,因爲,如果那個男人說的是實話,她終於可以不用再傷害哪怕一隻吸血鬼了。

“很快……就會結束了……”喃喃自語的姬神秋沙,又一次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這個時候,黑火三人已經聚集到了上條的宿舍門口,至於茵蒂克絲,正在睡着她的午間美容養顏覺,看來一時半會兒沒有性的意思。不過這樣也好,要是讓她知道了,肯定會要求一起去的吧,相反如果是這樣的話,醒來的茵蒂克絲最多隻會對上條的腦袋泄憤。

“先等一下……我要先把這個結界完成。”史提爾如是說着,同時在上條的家門附近貼起魔法符文來。

“真是麻煩,爲了抵禦魔法師要設下結界,同時還不能夠太強避免被那個孩子發覺。”雖然嘴裡不斷碎碎念,不過史提爾明顯是很高興的樣子。

“紅毛……你喜歡茵蒂克絲吧?”黑火終於把上條一直含在嘴裡的話說了出來。

出乎意料地,聽到了這句話之後,一直冷冰冰的史提爾好像是吃了一個辣椒一樣,臉漲得通紅:“你你你幹嘛說這種莫名其妙的話!她她她只是我必須保護的對象而已,絕對不是什麼戀愛對象!”

“哦——”鬼都知道史提爾這是口不對心,上條和黑火頗有默契地同時噓了起來。

“時間已經很晚了,不要在這上面耽誤時間了!”

出了學生宿舍,彷彿是爲了避免兩個人回到剛纔的話題,史提爾開始解釋這次的敵人。

“我們的敵人,叫做奧雷歐斯·伊薩德。”

聽到了這個名字,黑火瞬間心裡一驚。“什麼?奧雷歐斯?”

“怎麼?小白?你認識他?他是什麼人?”上條當麻果然無愧笨蛋之名。

當然認識,之前黑火在執行任務期間可是瞭解了不少魔法側的翹楚人物,而這個奧雷歐斯,則是鍊金術師的代表人物,他不可能不知道。

“奧雷歐斯,是帕拉賽爾蘇斯學派的繼承人,最有名的是他的鍊金術,我就知道這些。”當然,黑火了解的遠遠不止這些,奧雷歐斯,最有名的就是他尚未完成的“金色大衍術”,當時尚顯稚嫩的黑火曾經和他短暫地交過手,最後憑藉自己“殺戮法典”的禁術逃脫,而現在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他的這個術究竟有沒有完成?誰也不知道,不過爲了避免自己的同伴失去信心,黑火還是很識時務地沒有說出來。

“他本人應該是沒什麼大不了……令人擔心的是他一定有什麼‘秘密武器’讓吸血殺手都臣服於他。而且,雖然不願意

去想,不過他很有可能借着吸血殺手的力量,馴服某種生物了。”

“呵……沒什麼大不了?如果他那個‘金色大衍術’完成了的話,估計你就只有被虐的份兒。”黑火在心底暗暗鄙視着史提爾。

“喂?這樣不太對吧,雖然我不知道吸血鬼和吸血殺手有多厲害,但是我們最先應該考慮的目標,應該是那個什麼奧雷歐斯吧?”

“啊啊……阿上,雖然你這麼熱血我是不反對,不過我可是說好,只是負責委託上面的‘解救出吸血殺手’,至於打倒那個什麼鍊金術師,你們兩個應該就足夠了吧?”

“啊啊啊!!!小白,你這是在說什麼話?只是解救出那個女孩子的話,肯定不能夠保證沒有後患吧,只有打倒了那個最後boss才能解決問題,不是嗎?”

“太麻煩了。”

“啥?”黑火的回答讓兩個人都是一驚。

“我說……太麻煩了啦!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這個人最怕麻煩了……”黑火搔着頭抱怨道。

“成天和少女嬉戲就不麻煩了嗎……”上條輕輕地吐了一句槽,真是想方設法作死。

“上條先生,你在說什麼呢?我沒有聽清楚,請你再說一遍好嗎?”開玩笑,居然敢小看黑火同學的聽力?黑火此時笑靨如花,輕輕舔着自己的純白色匕首道,不過眼睛裡的危險目光可是在一直說着“再說一遍殺了你哦”。

“沒……,沒,我什麼都沒說……不要用那種變態殺人魔的眼神看着我啦,小白……話說,這個時候不是起內訌的時候吧!”感覺到了生命受到威脅,上條生物的危險本能讓他把話題轉移開。

“我們的戰場到了。”沒有理會兩個人的拌嘴,史提爾輕聲說道。

在午後陽光的照耀下,那座建築物正在等着他們。

“我說啊,這個大樓也太奇怪了吧?我不是說那大樓本身的四角形有什麼特別,但是,四座十二層高的大樓分別佔據十字路口的方向的四個角落,空中的聯結走廊連接在大樓之間,這樣的建築方式,難道沒有違反土地區劃整理法嗎?”自言自語的上條,發現其他兩個人正在用看着笨蛋的方法看着他。

“怎麼了?我有說錯什麼嗎?”

“說錯是沒有說錯什麼,”黑火對上條很是無語,想到要和這樣的笨蛋聯手就更是一陣蛋疼,“但是這有用嗎?”

“算了,記住,我們最終的目的地是南棟五樓的餐廳旁邊,那裡似乎有一個密室。”史提爾悠哉地打破了尷尬的氣氛。

“有密室嗎?那麼這些來來往往的學生難道不會發現?”

“拜託,上條,你是笨蛋嗎,密室如果那麼容易被發現,還叫密室幹嘛?至於爲什麼不會被發現,應該是運用錯覺或者視覺錯位之類的伎倆吧……順便再說一句,這些東西和委託有什麼關係啊,麻煩死了!”果然,黑火終於受不了刺蝟頭的笨蛋光環,還有他真的是很討厭麻煩。

“嘿嘿嘿……”被訓斥了的上條,只能嘿嘿乾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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