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你接受不了這樣的我

“該和你說些什麼呢?‘海原光貴’先生?還是說,讓我說出你的真名?”之前和煦的笑容已經不見,黑火此時已經變回了之前一貫的面無表情。

“你在說什麼啊?就算你是學園都市最強的Lv5,也不至於這麼血口噴人吧?”海原光貴的臉上依舊是那副陽光的笑容。

“唉……不見棺材不落淚……若是你能夠更好地隱藏自己魔力的流動,或許我就不會這麼早地發現呢……不過這個地方看起來並不是一個適合聊天的地方呢,我倒是覺得有一個地方不錯……”

這時候,黑火的手機突兀地響了起來,看來是一條訊息。

點開隨便看了看,黑火再度把手機裝入口袋,“怎麼樣?我的提議……”

“我同意。”只是這一次,“海原光貴”的臉上已經不復之前的笑容。

“真是的,明明已經開了冷氣的啊……爲什麼還會這麼熱啊……”此時,在某家漢堡店裡,望着前方看起來沒有盡頭的長隊,御阪美琴嘆氣道。

這時候,出入口附近的人羣發生了騷動,看起來就像是有什麼人強硬地擠了進來。接着,美琴的眼前出現了一個她十分熟悉的人物——這幾天一直糾纏不休的海原光貴。只是,他的全身汗水淋漓,右手也不知道爲什麼包起了繃帶。

“喂……你爲什麼……”看着眼前那張已經滿眼血絲的面孔,美琴很是疑惑。

“快逃……”

這個時候,黑火已經和“海原光貴”走到了一個廢棄的工地上,周邊一個人都沒有。

“看起來這個地方很是不錯呢……是不是?亞雷斯塔的體細胞複製人,鼎鼎有名的殺手——死神先生?”

黑火沒有答話,只是揮揮手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少年撕下了自己的僞裝,隨手拿出了一把黑曜石做成的小刀。

“亞雷斯塔的體細胞複製人,編號爲10032號,因爲是‘原石’,因此幸運地成爲十萬個實驗體中存活下來的一百個倖存者之一;之後由於某次實驗被發現同時擁有魔法的天賦,於是在那之後被送往全球有名的殺手基地,得到了代號——死神,殺手期間,所殺的人無數,但是任務卻從來沒有失敗過……我說的沒錯吧?”

“閣下對我的瞭解還真的是很詳細呢,需要我給你的情報組織一個好評嗎?”

“這個時候廢話還這麼多啊……我想,把這個地方作爲你的棺材也是不錯的選擇呢……對了,在你死之前我就讓你知道我的名字吧……艾扎力,這是我的名字。”隨手一揮,手中的黑曜石小刀瞬間發出明亮的光芒,把黑火身邊一輛報廢的自行車完全分解。

“我向來懶得記住無名小卒的名字。”只是一息,艾扎力手中的小刀就被完全打飛,隨之一把腕刃橫在了他的脖子上。

“托拉維斯卡邦提克烏托裡之槍?還是複製品……等你找到真品的時候再來和我比劃手腳吧……很抱歉,貌似亞雷斯塔那個傢伙找你還有事情,我就留你一條性命。”收回手中的腕刃,黑火拿出了手機按了幾個鍵,“目標已回收。”

等一

下……好像有什麼不對……放下手機,黑火再度轉過身,“說明你的來意,以及爲什麼要變裝成御阪美琴身邊的人,否則我不介意在你的身上多弄出幾個窟窿。”

“真是勝利者的口吻啊……好吧,我這次來的目的,就是爲了殺掉你,破壞你身邊的‘死神勢力’。”

“‘死神勢力’?那是什麼?”

“看來你還沒有覺悟啊……這些日子,努力聚集科學側的Lv5,還結交‘幻想殺手’上條當麻與禁書目錄,還加入了英國清教的‘必要之惡教會’……你已經成爲了世界上一個不可忽視的勢力……難道你自己還沒有覺悟嗎?”

“於是,你就打算通過這樣的方式瓦解我們內部的信任?”

“我該說……不愧是名震一時的殺手‘死神’嗎?分析能力倒是很強呢……”

“問個題外話……你真的喜歡御阪美琴嗎?還是隻是裝出來的?”

聽到這句話,魔法師艾扎力渾身顫抖了一下,隨即苦笑着說道:

“怎麼,假貨就不能有那樣的想法嗎?假貨就不能期望和平嗎?假貨就沒有資格擁有想保護御阪同學的念頭嗎?”

“果然啊……動真情了呢……”黑火笑了,只是讓人看不清的是,他的笑容裡面究竟有什麼。嘲諷?無奈?或者二者兼有?

誰也不知道。

“我怎麼會像你這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一樣!好吧,我問問你,如果現在給你一個任務讓你去刺殺御阪同學,你會怎麼做?”

“殺掉那個發佈任務的人,來一次,殺一次。”

“哈,哈哈哈……”彷彿是聽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事情,魔法師大笑起來:“你在開玩笑嗎?殺手‘死神’,可是從來沒有失手的記錄!”

“那個東西……有什麼用呢……”

“因爲我……喜歡御阪美琴啊……”

“哈?”聽到了這句話的魔法師愣住了,“你在說什麼?”

“我說,我喜歡御阪美琴。很喜歡,喜歡到世界上哪怕有一個人敢傷害她,我也要追殺那個人到天涯海角。”

“可是啊……我是處於黑暗之中的鯊魚,而她則是陽光之下的海豚,兩個人……註定是不能在一起的呢……”黑火的語氣中多出了一絲憂傷。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我從剛剛開始就很奇怪,你的這點把戲,明明是就連剛剛到學園都市的我都打不過,爲什麼會來刺殺我?想要殺我,至少先把世界上一半的聖人叫齊了再說吧……於是,我得出了一個猜想,你是不是隻是單純地想死在我的手下?這樣一來,你也就解脫了?”

“所以我才討厭你這種天才般的分析能力。”對於黑火的猜想,魔法師沒有否認。

“真是個白癡……你難道認爲,只要你死了,事情就會終止?不會,相反,若你死了,下一個殺手,會不會直接對美琴下手?”

“我……”

“所以,麻煩的話題就到這裡吧,等一下應該會有‘暗部’來回收你……並且,我也不想在她的面前殺人。”

“她”是誰,想必不用明說了吧。

“我說……美琴,看了這麼久的戲,是不是也該出場謝幕一下?”黑火連頭都沒有回,只是向着右邊牆的死角喊了聲。

沒錯,美琴在二人開始對話的過程中,就已經在那裡了。因此,全過程——即黑火與魔法師兩個人的對話都清清楚楚地傳到了她的耳朵裡。而此時,臉上紅潮剛剛退去的她只能硬着頭皮走了出來。

自己究竟該說些什麼?看起來平平常常的黑火,居然是體細胞克隆人?對了,以前他也說過,自己和美琪是“一類人”;而且,還經歷過那樣的實驗?還有,“魔法”又是什麼東西,是和漫畫裡面那些東西一樣嗎?“魔法師”又是什麼?而只不過是十四歲的白井黑火,居然之前是一個殺人如殺雞的殺手?並且所有任務無一失手?一連串的問號讓美琴不知道如何開口。

可是最令她心神動搖的,還是那句“我喜歡御阪美琴”。

“我說,我喜歡御阪美琴。很喜歡,喜歡到世界上哪怕有一個人敢傷害她,我也要追殺那個人到天涯海角。”這句話如同咒語一般,在她的耳邊久久迴響着。

當美琴再度回過神的時候,早就已經不見了黑火的蹤影,原地只留下了魔法師艾扎力。

“喂……他人呢?”美琴的劉海處開始放出火花,本來就對這個糾纏了自己很久的什麼“魔術師”很是惱火,加上黑火的不辭而別,可見美琴大小姐現在的心情有多麼惡劣。

“看來他真的很喜歡你……即使是與整個世界爲敵,他都會保護你以及你周邊的世界……”魔法師嘆了一口氣。

“少廢話!他人呢!”美琴開始無意識地放電,看起來心情已經暴躁到了極點。

“如你所見,他走了。對了,他還讓我留一句話給你……”

“說。”

猶豫了一下,艾扎力說道:

“果然,你還是接受不了這樣的我……想來你的眼裡,是怎麼也無法容得下我手上的血腥的吧……”

是啊,自己真的能夠原諒,白井黑火之前的所作所爲嗎……再度回過神的時候,連艾扎力也不見了,想來是被暗部帶走了吧。

“可惡!可惡!煩死了!討厭!自己耍帥,卻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算什麼啊!”無處發泄的美琴只能蹂躪着早就已經七零八落的廢舊自行車解氣。

“不知不覺就已經這麼晚了呢……話說爲什麼會有種哀傷的感覺呢……”走在路上的黑火,無聊地把玩着手裡的黑曜石小刀說道。

“等等……爲什麼會有一種危險的感覺……”走在路上的黑火突然感到後背一涼,擡起頭,絹旗正在門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今天的事情我超沒有和葉子姐姐說哦~”

“是,是嗎……”

“所以!黑火你一定要超陪我去看明天后天的B級電影二十聯排場!”

“我該說……不幸嗎?算了,我陪你去就是了……小愛。”

“怎麼了?看起來黑火你超不開心的樣子……”

“沒有,你多心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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